第十九章 群魔共舞

邱萍聽過表弟的電話不由後背起了冷汗，隨着周邊房子的倒塌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這件事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小鎮。

邱圩村小東組在拆遷公佈后十多天裏只是拆了十幾戶。對於邱圩村最大的一個村民小組，小東組有八十多戶人家。順達與順風兩家拆遷公司老闆心裏着急，看着其他地方拆的一片一片，結果這個地方就是不動。

小東組是邱圩村一個老莊台，周邊的鄰居相互居住了幾代人了。如果拆遷工作人員兇狠一點，住戶一個吆喝就會跑來很多鄰居過來幫忙。加上拐子余新喜和邱龍等幾個遊說，讓大家不要聽拆遷小組的忽悠。敞開了要錢不和他們談規則，不達到預期堅決不簽字。

兩家拆遷公司的老闆碰了頭多次，想着上次會上說的時間進度，以及董主任的要求。順達拆遷公司的徐總和順風公司老闆一致認為，將拆遷人力集中在這裏還不如讓給周扒皮。

一家公司也就少了30多戶，總比將拆遷人力困在這裏強。周扒皮你不是想多吃多佔，好我們兩家成全你。

下午拆遷公司核心與拆遷辦公室例會上，董主任看着手上的報表。當面對所有人員指出順達和順風兩家在小東組拆遷進度上拉了後腿。讓兩家找出原因，加快拆遷的推進。

兩個老闆相互看看便說了「那裏的特殊性，那裏的群眾根本不理政策等等」。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董浩主任打斷。董浩說「本次拆遷進度上沒有什麼拖延的理由，我在領導那裏打了包票」。「你們如果不行，你們就讓出來，讓有能力的上」。

順達和順風兩個老闆沒有接話.董主任就開始問大家，誰家願意接盤,其他6家拆遷公司一個也沒有說話。董主任就問福天拆遷公司的峰總「峰總你們公司是不是可以接了小東組」。

峰總聽了后就是一愣。心想，這小東組大家都知道，有多個壞鬼刺頭。你董主任也沒有提前和我通氣，今天會上提起我，什麼意思。是幫我，送我份額，還是讓我啃硬骨頭。看其他人也沒有說話，於是作出一個傻傻的笑也沒有接話。

會議室沉默了幾十秒，董主任又指名周扒皮。董主任開口「周總你平時不是認為你們公司能力最強，認為給你們公司額度定少了」。「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你們公司將小東組的盤子接了」。

周天福看了看大家說「既然董主任看好我們，雖然小東組有難度，但是為了不拖延拆遷進度我們就試試看」。

董主任立刻板起臉「周總，這是工作，不是請客吃飯。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拆了是要罰你的款。」

大家一起看着周天福，對於周天福和董主任的關係要比自己這個幾家要近許多。再說讓出的份額也不是自己的，小東組確實是一個難啃的骨頭。也聽着順風和順達兩個老闆抱怨了好多天，讓給周扒皮也好，我們看看他有什麼金剛鑽本領。

一大幫人看着周天福委屈的臉，都沒有出聲等著看他的笑話。最後在董主任那句「今天我們就這樣定下來，小東組餘下沒有拆的全部轉給運通公司散會」。

會議在詭異的沉默中結束，除董浩和周扒皮以外的人都認為周扒皮接了一個炸彈。

傍晚邱圩村老百姓依舊在飯桌談論著昨天趙萬奇家的拆遷的話題。無助中的邱萍一邊吃着麵條，一邊遐想着這樣的故事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雨橋鎮南側的沙頭鎮，周扒皮和小舅子鄭廣如一幫人與余新喜和邱龍以及他兩個兒子在一個飯店裏談著事情。

包廂里的燈光不是太明亮，周扒皮坐在首座喝着茶看着余新喜與邱龍和小舅子鄭廣如交流着。

面對着邱龍的兩個二十多歲的兒子。據陳志清三爺的了解。一個大學剛畢業一個在一家國企企業剛當上一個白領小負責。這樣看來這家人不是沒有文化的土鱉泥腿子。

周扒皮望着兩個長相較好白白凈凈的後生，心裏有一些納悶，邱龍將這兩個孩子帶過來幹什麼。

周扒皮看着清閑的陳志清，想了想。掏出香煙先給自己點上一根。接着才又看看他們，將大半包黃金葉香煙拋給陳志清。給了他一個眼色，嘴裏說着「志清呀，給他們散一下，等一下不要讓大家酒喝多了，明天要幹活。」

余新喜和邱龍飯局剛開始就想和周大老闆搭上話。但是周大老闆一直端著老闆的架子愛答不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這個舅子在溝通交流。

余新喜和邱龍拿着香煙正打算和周老闆說話，卻又見周扒皮低着頭不看他們，於是放下了和周老闆溝通的想法。

聽着小舅子和陳志清與談論著拆遷操作細節，他瞄了一下四個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

周天福抬起頭開始細細打量起余新喜。余新喜是一個中年矮胖子，據傳他的一條腿是在監獄里和人鬥狠給打斷的。說他是一個跛子其實並不然，這人只是有一條腿有點僵硬，基本還算是正常走路。

余新喜肥胖的臉一雙很暴力粗的眉毛配上兩個慈姑眼珠，搭配上一臉的橫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賣肉職業問題，頭髮和臉給人油膩膩的感覺。

這個人稀疏的頭髮可以直接讓人看見頭皮，嘴巴上兩條肥唇加上一臉的絡腮鬍子，雖然穿上了乾淨的衣裳。就瞧着他激動的一張嘴吐沫四處飛，不是男女生殖器開頭就是結束下墜的話語。讓我們的周老闆後悔來這裏，早知道就讓小舅子代表他過來了。

邱龍雖然和他們一直在交流，同時也將他和余新喜怎麼攪黃前期的拆遷。怎麼動員其他村民不配合拆遷的方法說的很誇張向鄭廣如表功。

同時也不停的偷瞄著周老闆。周老闆可是的董主任交代他家可以拆分為兩戶拆遷關鍵人物。同時也是核算拆遷綜合單價核心人物，所以邱龍一直不怎麼亂說話。

今天為什麼將兩個孩子叫過來，他心裏是想着給孩子們一個學習觀摩的機會，讓孩子可以看清楚社會的本質。兩個都上大學但孩子太單純。

對於邱龍今天最關心的是周老闆的表態，但是這個周老闆半場飯局下來酒沒有喝，話也很少。明顯想和他們保持距離。

隨着明天的事情大家都談了差不多，周扒皮的總管小舅子開口問周總。是否，一起碰一個杯，預祝明天拆遷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