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巨鱷
「鄭叔，你嫌疑重大呀！」李希輝像是看外星人一樣上下打量鄭秋桐，搖頭說道：「沒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李希輝七尺男兒，居然也有看走錯人的一天吶！」他臉上寫滿了悲憤。
鄭秋桐見狀，抄起手邊的煙灰缸直接朝李希輝腦門上砸了過去，嘴裏罵道：「臭小子，還特么的想干不想？不想干滾蛋！」
趙森一楞，隨即也跟着壞笑起來：原來，李希輝閃身躲煙缸的時候，手指離開了信封，趙森現白紙上寫的是：鄭秋桐親啟。只是李希輝故意把「親啟」二字用手指蓋住，讓人以為內鬼就是鄭秋桐！結果被火眼金睛的鄭處當場戳穿小把戲，還差點鬧出個工傷。
李希輝滿臉堆笑地將煙缸拾了回來，怯笑道：「鄭叔，玩笑，玩笑而已，我也是想活躍下氣氛嘛！」
鄭秋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開了白紙，掃了一眼，面sè有些古怪。只見上面寫道：「失去生命中不死的一部分，留下來的也就跟畜生沒有分別了。」字跡潦草，但是尚能辨認。
「什麼玩意？這是在罵誰呢？打燈謎？」趙森看着這句模稜兩可的話，不知所以然。
鄭秋桐看向李希輝，見對方也是一臉茫然：「這信封你打開過嗎？」
李希輝搖頭：「那哪能呢，馬局長寫給你的，我怎麼能看？再說，我的嫌疑不是還沒洗清嗎？」
「少來這套！」鄭秋桐盯着眼前的兩行字，眉毛擰在一起：「馬局長寫這信的時候，你在旁邊嗎？」
李希輝說：「沒有，這信是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的，他當時好像很困的樣子，jīng神不算太好。」
「有沒有可能是被人調了包？」趙森先想到這個可能。
「不會！」李希輝一口否認，「他給我之前，還親自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才遞給我，要是被人調包，他會不說出來嗎？」
「那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總覺得像是在諷刺某個人，可咱們要的是確確實實的名單啊，馬局長為什麼要跟咱們打啞謎？他是不是老年痴獃了？」趙森疑惑地問。
「我打個電話問問他」李希輝掏出手機，卻被鄭秋桐按住了，只見鄭處長一臉的古怪之sè：「我知道這句話的出處，這是莎士比亞的《奧賽羅》裏的一句話。馬局長一定是有感而，想要考驗考驗我們吧！」
「奧賽羅？」趙森想了想，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不是四大悲劇之一？」李希輝忽然說道，「上學的時候，我好像看過一點。」
鄭秋桐點頭：「正是，劇中的男主人公奧賽羅與愛人苔絲狄夢娜私下成婚，被人暗中挑撥感情，說苔絲狄夢娜與另一位副將通jian，並偽造定情信物。奧賽羅信以為真，掐死自己的愛人。在得知真相后，悔恨自盡，死在愛人身邊。」
「這奧賽羅是苦逼了點，可是這裏面有什麼提示嗎？」趙森說道，「跟咱們的案子有關係嗎？」
「會不會是跟雷玉的死有關？」李希輝說道：「你看，苔絲狄夢娜的死跟他丈夫有關，而雷玉的死目前看來好像也跟沈學文有關，這裏面應該有挖掘的可能吧。」
「單憑兩句話，就下結論為時尚早。」鄭秋桐搖頭，「我總覺得這事好像透著古怪，哎，希輝，你說馬局長平時辦事也這樣嗎？案子事關重大，他怎麼有心思給咱打啞謎？」
「是啊，他平時不這樣。」李希輝也有些奇怪，「可能是住院之後xìng子變了吧。」
趙森搖頭：「不可能，馬局長一輩子的老刑jǐng，只要他神智清醒，肯定知道案情不能開玩笑，除非，他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情，或者......」
「希輝，你來的時候，馬局長身邊還有什麼人？」鄭秋桐面sè一緊，連忙問道。
李希輝回憶了片刻：「沒有吧，當時身邊除了我，就剩下張元雷在旁邊照顧著，當然還有醫院裏的護士什麼的。沒有什麼可疑人啊，怎麼，你們在懷疑什麼？」
就在這時，李希輝的手機鈴聲響了，他連忙按下了接聽鍵，裏面傳來了jǐng員張元雷焦急的聲音：「李哥，馬局長出事了，你快來看看吧！」
聲音不大，但是趙森和鄭秋桐都聽得清清楚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三人也不廢話，連忙跑出門去，直奔車裏。
趙森卻擺手，一把將二人架起，一片血sè雲朵陡然飄出，騰雲駕霧一般，只是幾息之間就趕到了醫院。
馬局長果然出事了，整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神sè安詳，雙唇微閉，彷彿睡著了一樣，但是伸手探去，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趙森連忙運轉血珠，一道暗紅sè光芒浸入馬局長的身體內，飛旋轉數周，最終頹然收回了血氣，回頭看了眼滿臉關切的鄭李等人，淡淡說道：「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我特么的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李希輝急道，朝着張元雷吼道：「元雷，我讓你們看着，這怎麼看的，幹什麼吃的！」
「不怪他們！」趙森看着馬局長身體上方三寸的地方，目光銳利，「醫院裏有高人吶！出來吧。」
一聲輕叫，一道淡淡的影子出現在了趙森面前的半空中。年紀在六十上下，一身病號服，跟躺在病床上的馬局長一模一樣。看來這便是馬局長的魂魄，只是那魂魄的眼角卻帶着一點點邪異，沒有正常人死後的那種迷茫和絕望。
「你到底是誰？」趙森周身四百七十五顆血珠盡數轉運，從頭到腳隱隱有紅芒現出，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那魂魄張開嘴，從裏面吐出一顆黑sè的圓球，直接朝着趙森飛去，來到他面前，猛然變大，化為一隻背上長著翅膀渾身黑甲的雙頭巨鱷，張開血盆大口，向趙森襲來，度飛快。雖然趙森心有防備，卻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巨鱷一口吞入腹中。
眾人大驚，慌忙往門外跑去，走廊里尖叫聲四起，護士病人爭相逃命，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