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禽獸行徑
上帝跟我道不同不相為謀,自然是不會來救我脫離水火深淵。
此次出糗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大羅金仙亦難在眾人面前挽回我君子形象。
「尿泡去哪裡了?」時至開席我才驚覺光頭朱四樣從進門之後便消失無蹤。
林葫蘆搖頭表示不知,然後繼續手支桌面托著腮幫與我對峙。
神明回歸,我才從桌上眾人口中得知這小姑nainai是林家千金。不知她為何屈身商店拋頭露面,更不知我哪裡惹來晦氣竟然插科打諢到她頭上,竟是終rì打雁卻被禽鳥逆襲琢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待菜肴果品上得七七八八,林葫蘆才恨恨瞪我兩眼,抬起身從面前拿起一根筷子,未見她如何手法便將長盤成一個婦人髻,筷子一插當做簪。隨手從我面前拿起一根筷子湊數,對桌上美食紅眼相見。
「小姐,我總要吃飯。」我看著面前只剩一根的筷子,咽著口水不知該咋辦。
林葫蘆聞言把筷子夾著的一塊兒酥排送進嘴裡,然後放下吃飯傢伙,提提胸前禮服伸展了下雙臂。
「你都沒刮胳肢窩的毛毛還敢穿低胸……」我弱弱提醒。
「閉嘴!」林葫蘆如雌虎下山。湊過身來扳住我腦袋掉了個方向,面朝禮堂zhongyang含糊道:「看你昨rì情人跟我大哥行禮敬酒,我想你現在不吃都會撐了!」然後就是一陣咀嚼的聲響。
「記得吐骨頭!小心噎死!」我十分的沒了食yù,十二分的沒帶好氣提醒她。
「ok!我二十周歲女娃一個懂得吃喝的。倒是你馮爺……」
「嘭」!
她話音未落只聽得禮堂正中一聲爆炸巨響。
耳聞廖冰兒慘叫:「重音救我!」
我心繫廖冰安危,無暇思索,拍案而起,借力騰身朝堂中硝煙飛去。廖冰兒呼聲未落我便循聲而至一把摟住蠻腰倒shè躍回到葫蘆身旁。孰料我還未完全掌握這新晉軀體,倒躍回來一個收勢不住,踉蹌跌入椅內再往後摔進林葫蘆懷中。
緊跟著耳聽林葫蘆一聲嬌叱:「鬆手!」
「哎呀!」廖冰落地摔倒,四仰八叉。
我亦手疼到縮回嘴邊狂吹氣。
抬頭見林葫蘆一手執著筷子,正笑吟吟的俯身察看她腿上的我:「馮爺本事好大,竟然還會飛啊?」
四下尖叫聲起,眾賓客蜂擁逃竄。
「你怎不走?」我邪笑仰對葫蘆。
「該如何,那便是如何,逃跑有個屁用?」林葫蘆筷中夾著一片牛肉送到我嘴旁:「吃不吃?」
我張嘴。
丫把肉送進她自己嘴裡了。
我被她囂張跋扈激得xìng起,恢復浪人本sè,腰腹一挺攀住她裸露香肩擰身而上,呲牙咬住她口中露出的牛肉一角,心道嚇死你個小丫頭了吧?爺還吃不到這塊牛肉呼?
我竟是遇見了奇葩!
面前林葫蘆猛吧唧嘴兒死命朝嘴裡裹那片牛肉,下定決心不輸給我。逼到我忍無可忍痛下殺著一口含住她小嘴兒。
我讓你再吧唧嘴兒,你有種連我舌頭也吧唧進去!
……
舌尖一陣刺痛傳來,我覺口中咸,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將我舌頭咬破了。
「好你個馮重音!」我口傷未緩,耳朵又被人撕扯yù裂:「我已忍你好久了!」
我被揪住耳朵從林葫蘆膝上拽起面對廖冰兒暴怒臉孔。
「廖二小姐,你在責怪我時是否看看自己身上禮服?我二人相戀數年終究是散場了吧?」我掙脫其手憤憤而言。
廖冰自知理虧,撇起歪「8」嘴終是痛哭出聲。
我心口陣痛,情不自禁過去借個肩膀給她。後腦卻被攻擊,轉身瞧時見是林葫蘆手提一根烤羊腿悻悻相對。
「馮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他媽有空談情說愛!!!」尿泡破鑼聲至,我這才想起場中禍亂剛起。
硝煙已然散盡,宴廳情形變得清晰,禮堂正中被炸出一個兩米見方的大坑,尿泡站立坑邊沖我咆哮。
我挪開膀子示意廖冰退到一旁,近前跟尿泡並肩而立:「怎麼個狀況?」
「自己看。」尿泡沖我揚揚下巴。
大坑zhongyang躺著昔rì倜儻瀟洒的林少,眼珠翻白、口角不斷噴出血沫,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離奇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畜蹲踞在他耳畔,伸出舌頭舔了又舔林少面頰,又偎依在他肩膀把腦袋靠近林少臉龐宛若情人一般。
我不禁感嘆:「好一隻多情重義的薩摩。」
孰料尿泡跟自后趕來的林葫蘆同時吐槽:「薩摩你妹!」
我大為不解:林葫蘆既是林少胞妹,為何胞兄重傷yù死她卻無絲毫悲傷。
反倒那小畜與林少擦顏廝摩,悲戚情誼宛若伴侶死別。
我擠了擠尿泡肩膀好奇問道:「是誰搞出爆炸這麼大的場面?」
尿泡一指坑中小畜:「就是這隻老狐狸!」
眾人一聽皆感愕然。
卻見那小畜聞言居然抬起頭來沖朱四樣凄然一笑,竟口吐人言:「林少非我所傷,卻是因我而死。我倆生時不能同眠,只寄望死後可以同穴了。」說罷噌噌躥上坑來直奔廳中立柱撞去!
廳中四人聞白狐言語動情,正琢磨內里究竟,誰曾想那畜兒竟然有此一著。眼看搶救不及,廖冰兒與林葫蘆嬌呼出口,我跟尿泡也愣在當場。
不料那小畜眼見要撞到石柱卻陡然急剎轉身,朝著大門疾shè而出!
中計!
朱四樣青筋暴起,怒喝狂追,我急忙端起桌上酒杯潑向尿泡身後,這才回頭囑咐廳中二女:「jǐng察馬上會到,你倆只說不知情由,待我二人理清此事再行處理!」
……
……
我跟蹤酒味一路追至城東山下,撿起被拋棄的黑sè西裝苦笑不已,尿泡你是否真正好熱,為何非在此時除衫。眼看兩條山路各奔他處,我該如何選擇?
我本xìng討厭抉擇,可事關尿泡安危也不禁猶豫彷徨。心念電閃終是抱著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心思選取一側山路攀上。好歹有一半概率,至少我爭取到時間。
萬幸我尚有兩分狗屎運氣。不消片刻便現山路兩旁灌木枝椏有被帶倒的痕迹,那定是尿泡體格太寬衝刺所致。
午夜深山,皓月相伴,一路疾行而來,心中愈洒然。不過我傾囊購置的新裝已然被野樹枝椏撕成了丐幫爛衫,索xìng將外套剝落丟進灌木,這樣倒還利落。
約莫奔行了十幾里路,我竟然絲毫不覺得疲倦,心道這傀儡屍魃的鐵殼真正妙哉。
再行十里眼前豁然開朗,這山林深處竟被人為開拓出一大片空地。毛竹為籬,圈出小院,正中赫然有兩間爬滿藤蔓的石屋透出星火光亮!
深林僻靜,我站在竹籬門外聽到尿泡聲音,咋一聽丫像是正在從事體力活,累的呼哧帶喘,伴有女孩兒家婉轉嬌啼。細品之下我嘴角上揚,笑嘆:男人公狗,丫連狐狸都敢幹!
我躡手躡腳走進籬笆小院,鬼鬼祟祟湊到石屋窗前,就著燈光朝里一看,驚呼出口:「不好!四樣醒來!」
屋門陡開,我擰身飛撲將那剛要躥出的白狐堵截回去,借勢翻進屋內一腳把門踹死,才起身依靠木門沖那狐狸yín笑。
「怎麼個情況?!!!」尿泡從八仙桌上爬起,矗立屋中傮然問,身側一襲物件自桌上滑落墜地。
被我堵在牆角的白狐竟像是鄰家女兒一般嬌羞,低頭埋進前腿不敢相見。
我摒了片刻終究憋不住了,一邊緊盯白狐,一邊捧腹大笑:「狗rì的尿泡!你是否單身太久?連野獸毛皮都能引你net?哈哈哈哈哈……」
話說我聽到旖旎聲響,以為是尿泡大獲全勝,在屋宇內對白狐施暴,好奇之下猥瑣心起,才想從旁窺探他人獸yín戰,未曾想隔窗瞧見房內朱四樣一絲不掛,趴在八仙桌上對著身下一團獸皮吭哧使力,那白sè小畜兀自蹲踞牆角,口吐人聲出婉轉呻吟!
可憐我這光棍至今的尿泡哥兒淪陷妖狐迷惑,竟然還如此賣力表演。
正是人間奇毒,一味毒身,一味毒心。然中毒者,一「位」無知,一「位」甘心。
話一挑明,身受妖法迷惑的朱四樣尷尬不已,抓起地上獸皮包裹赤身**。羞怒之下衝到牆角一把抓起白狐就要往地上摜去。
「且慢!」
「且慢!」
兩下吆喝制止了尿泡魯莽行為,一聲自我口,一聲吐自狐嘴。
那白狐由打尿泡魔爪逃生,掙扎兩下落地。頹然縮進牆角,詭眼瞅了瞅我。
我倚著木門沖她邪笑,搖了搖頭示意此路不通,還賤賤的用下巴指指窗戶:有種試試那裡?
尿泡心領神會,披著獸皮過去堵住石屋小窗。
他靠在窗前身被獸皮,抖楞光腿,又惹得我啼笑皆非。
狐兒想是看不下去了,低頭奔到一旁把尿泡長褲叼拉過來,兩米開外放下,轉過狐身用後腿扒拉著將褲子朝尿泡推近。
白狐的羞澀行為另我著實忍俊不禁。
尿泡紅著老臉抓過褲子套上,再靠回石窗已然少了些許底氣。
相持片刻,我正待問。
那白狐卻是識趣,低頭溜到另一牆角,白光一晃化作人身。
「就是她!就是她!」尿泡急吼:「兄弟小心!白狐作妖了!我剛剛……」。
我心中明了,故意嘲弄道:「你剛剛就是將她壓在八仙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