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報仇吧!
假山內部甬道中間,趴伏著一個紅衣白裙的女子,顯然小太監被沈靜叫住后,草草把她扔下,逃之夭夭。
沈靜辯認出那是霍妍的衣裙,但是這少女身量小了許多,不是霍妍。
霽音上前將少女翻過身來,竟然是霍曉!她內里依然是鵝黃色的衣裙,只是外面不倫不類地套著大了一圈的衣服。
「夫人,她睡著了。」霽音探了探霍曉的鼻息。
那麼,霍妍呢?她的衣服為什麼會披在霍曉身上!
沈靜思緒翻湧,把最可怕的猜測全都過了一遍。所以為什麼會有人敢在戒備森嚴的宮內下毒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勢必要在不測發生之前,找到霍妍。
沈靜讓系統調出皇宮地圖,吩咐道:
「霽音,出御花園楓樹林邊上有一間給看花的小太監建的木屋,你把霍曉搬去那裡,一定要看好她。茜寶,你去通知霍昶,讓他幫忙一起找。順帶要看看哪家公子或者老爺不在殿內。我們就在楓樹林的木屋裡匯合交換信息。」
茜寶掏出了兩個藥包,遞給沈靜和霽音:「迷魂香,一灑即暈,防身用。」
三人分道揚鑣。
沈靜快速走回大殿,看到原本坐著國公府三個少女的位置,只有焦昕趴在桌子上,發出均勻的呼吸。
沈靜見她沒事,長出一口氣,毫不客氣地把她拍醒帶她出了門,簡略講述了事情經過。她不著痕迹地看了眼坐在遠處的承恩王夫人,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霍妍之前除了承恩王府,還得罪過誰?」
焦昕回憶道:「那可太多了,和她平輩的官宦子弟,大多都躲著她走,只有護國公家的小公子還在天天找她打架。」
兩人走到楓樹林里,霍開來回踱步,活像熱鍋里的螞蟻,茜寶和霽音面色凝重,一左一右守在木屋門口,有三個小廝模樣的男人乖順地站在一邊。
而木屋內,霍曉依然昏睡不醒。
「嫂嫂,姐姐不會出事吧!」見沈靜來了,霍開看到了主心骨。
從自己的座次,沈靜估計霍昶的座位也離皇帝很近。皇帝可不像皇后一般隨性,能讓臣子在宴飲時偷跑。
不過,多了幾個人總比三個人抓瞎好得多。
沈靜伸手安撫意味地拍了拍霍開的肩膀:「別怕,聽嫂嫂的,一定能找到她。」她看著面容白凈,紅衣白褲的霍開,突然有了靈感。
「若是盲目搜尋,只會浪費時間。我們兵分兩路,女子都跟我走,男子跟著霍開。」
「霽音,和我一起把霍開摁住!」
霽音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霍開也沒反應過來,所以沒有掙扎。
「茜寶,把他弄成霍曉的模樣,看上去馬虎像就行,那個洞里也看不清楚。」
沈靜叮囑霍開和三個小廝:「到時候機靈點兒,放長線釣大魚。如果在假山裡等了一刻鐘也沒有人過去,你們就沿著御花園東邊的偏殿找。」
交代完之後,霽音依然留守在木屋門口。
沈靜讓系統打開腦內地圖,準備沿著御花園西邊的宮殿開始尋找。
沈靜分析道:「若是往北走就是後宮,可能性不大。」
焦昕反駁:「不,我認為應當在接近後宮宮禁的一片找。」
沈靜背著茜寶遞給焦昕一個極小的入耳式對講機,是她剛才從系統那裡要來的。
「兵分兩路。」
沈靜和茜寶走出不到一百米,她耳朵里的對講機就傳來焦昕的聲音。
「沈老師,我找到霍妍了。」
沈靜一邊感嘆著焦昕的運氣,一邊根據腦內gps顯示焦昕的位置跑去。
「情況不太好,她好像中了傳說中的x葯。」
「而且,她現在只穿了一件一言難盡的衣服,我有點尷尬。」
「什麼意思?」
說話間,沈靜帶著茜寶準確地來到了焦昕所在的偏殿,推門而入。
只見,霍妍蜷縮在一節軟榻上,臉色通紅,身上只餘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那件白色紗衣隱隱泛著光,看上去價值不菲。
而焦昕立在榻邊,手足無措。
玉楚的女子不會貼身穿這樣的紗衣,沈靜怒極了,大腦除了殺心其餘一片空白。
「夫人,先找件衣服給姑娘披上吧。」茜寶小聲提醒道。
沈靜彎下身解裙子:「你們倆誰穿了紅衣,我穿了好幾層白色襯裙。」
「我內襯有一件是紅的。」焦昕也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茜寶正幫著沈靜和焦昕寬衣解帶,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背著個紅衣白裙的女子躡手躡腳地推門進來。
他一進門,便看見正在脫衣服的沈靜和焦昕,一時間愣住了。
就是這幾秒,沈靜掏出懷中的藥粉撒了過去,剛解開的襯裙沒有手拉著,掉在了地上。
有一隻更快的手捂住了那小太監的嘴,讓他半分迷煙也未曾吸入。同時那人的另一隻手掏出了不知從哪兒來的碎瓷片,抵住了小太監的脖頸。
趁迷煙還沒散去,焦昕眼疾手快地抓起自己剛脫下的紅衣和落在地上的襯裙一股腦蓋在了霍妍身上。
「霍開,你做得不錯嘛。」老實說,沈靜並不指望幕後黑手真的派人返回山洞。
那人極有可能就是要人故意看到外面罩著不合身衣服的霍曉,進而引人去找衣服的主人。
主意不算高明,但是成功的話,就毀壞了霍家兩個姑娘的名聲。
兇手極有可能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找人的動靜,才讓太監去查看山洞。
「你們怎麼在脫衣服?」煙霧散去,趴在小太監背上的人竟然是霍昶。
他翻身而下,漫不經心地把小太監踩趴在地上。
「嫂嫂!」霍開跟在後面正準備進來,就被霍昶突然關在外面。
霍昶的眼神複雜,三分鄙夷,五分憤怒還有兩分疑惑。
沈靜和焦昕今天穿的衣服有數層,即使兩人現在脫了兩件,也半寸皮膚都不曾露出來。
更別說兩個人受的是現代教育,現在的狀況對她倆來說就是,冬天羽絨服里穿多了一件毛衣,在實驗室里太熱,所以脫掉一件。
兩人狐疑,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沈靜白了霍昶一眼,想到還在床上的霍妍:「你先出去,順便問問他有沒有解藥。」她朝小太監努了努嘴,示意霍昶。
霍昶竟然沒有回嘴,而是把小太監提了出去,把門關得嚴絲合縫。
不一會兒,一隻寬大的手從門縫裡捻了個小瓷瓶進來。
沈靜抓過瓷瓶,兩人的手交錯間,她摸到了霍昶手指尖硬邦邦的繭子,內心一跳,不合時宜地想起霍昶曾經從軍的經歷。
沈靜把解藥餵給霍妍,也不知這葯到底有什麼奇效,霍妍很快清醒。
她支起身子,瞧見身上草草蓋著的衣料,目光獃滯。霍妍其實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她的意識一半沉淪,但另一半是清醒的。
她也知道是面前的女人及時趕來,避免了最壞的情況。可霍妍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被絕望所覆蓋。
她已經被退了三次婚,雖然哥哥並不在意,可這些事早就成了她心裡解不開的結。霍妍真心希望自己的婚事能順利些,至少不要讓哥哥和弟弟擔心。
未來要怎麼辦呢,她會被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吧!
焦昕和茜寶一旁看著十分心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靜一把抱住霍妍,附到她耳邊道:「想報仇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點燃了霍妍灰暗的眼睛,她可是霍妍,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呢?
即使要絕望,也得把這口氣出了再說不遲。
「嫂嫂說吧,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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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霍昶:裝醉打碎酒杯女裝一條龍。
這幾天都會更得比較晚,小仙女們要早睡啊。感謝收藏月票推薦票,對我很重要!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