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喜歡他的慾望
「枝枝!坐我旁邊!」衛枝稔剛才忙著回復同組研究員的信息,僅僅幾分鐘講解,關閉手機界面就看見酒店裡面沒有什麼座位可以兩個人一起坐,許久才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餘光瞥見站在門口拿著手機的衛枝稔,她身後有人快步走過來,許久才連忙招呼她過來。
大步走過來的男人看見有人捷足先登,愣了一下,意味分明地看了躲避視線的許久才一眼,去另外一個包間了。
衛枝稔坐在座位上,彰顯優雅的白色包包放置在併攏的腿上,她對上許久才的視線,微微一笑。
「枝枝,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許久才給她殷勤地遞酸奶,衛枝稔撕開酸奶蓋,仰頭喝了一口,嘴角還有奶味的殘留,她不明所以:「我沒有做什麼吧,而且,我只是順你的意坐了這個位置而已?」她好奇地注視酸奶盒,看配料成分表。
「這就是大忙呀。」許久才激動地說:「你失聯了三年不知道,走在你後面的安之若,我們原來的學習委員他和我表白了,我不想和他坐一起,也不想……在一起。」
衛枝稔若有所思:「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你這樣做沒有大的錯誤,但是我看他的表情你應該沒有決絕地拒絕他。」他走的時候分明還戀戀不捨,心肌梗塞的。
「我……我也說不上來,我好像是喜歡他的。」許久才悠悠說:「但我就是不想和他談戀愛,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讓他誤會了真的很對不起,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枝枝,你結婚幾年了,幫姐妹一把吧……」同學聚會熱火朝天地開始了,余燕作為班主任同學遞過去的飲料酒水一律不碰,只是坐在位置上,欣慰地看著大家笑。
許久才接過倒滿白酒的玻璃杯一飲而盡,度數太高,眼角泛起不正常的緋紅,她揚了揚白酒瓶,想給衛枝稔倒一杯,但酒瓶舉起的瞬間她想起來衛枝稔不喝度數高的酒,一滴不佔。
「姐姐,有沒有紅酒?我們這桌來個四五瓶。」許久才一向嘴甜,不知道多少歲的人她都喊姐姐,是公認的花言巧語得獎主,服務員一聽這話,笑得嘴都合不上,連忙給她們拿來紅酒替她們開了酒蓋:「玩得愉快,小美女們。」
看著服務員高興離去的背影,衛枝稔搖晃著手裡的被子,暗嘆會說話可真令人羨慕。
但是她沒有喝手裡的酒,「刺啦!」衛枝稔從百里拿出水蜜桃味的氣泡酒,打開一口喝了半罐,氣泡酒滋滋冒著響,她滿足地笑。
許久才給她遞煙她拒絕了。
這次許久才才真正認清了事實,她上學時候一起違紀逃課的學神姐妹現在真的活成了一個好學生應該有的樣子,原來大家都變了,只有她除了生活越過越好外其他的習慣還是那麼混,她把煙盒收回去,自己也沒有吸。
「久才人,枝皇后!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嗎?一起玩才好玩,快來啊!」原先班裡的小透明如今也是個外向的電影明星了,姚琛從遇見的開始就給班裡每個人都取了外號,班主任叫皇帝,班長是皇后,副班長是貴妃,課代表一律稱為某妃子,想那種沒有職位卻給班裡做了貢獻的稱為御林軍,玩得好的普通同學就叫昭儀,才人。
事實上,許久才有官職,人緣還特別好,和誰都聊的來,但是姚琛一般叫她久才,久而久之,也就演變成了聞名一中的交際花,久才人了。
衛枝稔不置可否。
「這個啤酒瓶,我們輪流轉,停到誰那裡就轉的那個人問停的那個人,真心話和大冒險的牌就放在這裡了,記得抽。」姚琛介紹完規則就興奮地轉起酒瓶來:「讓我看看,是誰第一個伏誅!「
「我靠,是我!」衛枝稔尋聲看過去,許久才已經悲苦地去抽卡牌了。
「請念出來卡牌內容,才人。」周圍已經用餘光瞥到卡牌內容的同學不嫌事大,一個勁地起鬨。「說出來,大聲一點!」
許久才面上一紅:「大冒險:請在參加遊戲的人中和一位同性親吻。」她頓了頓目光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有的人心痒痒,大喊道:「不用看了,親皇后,衛皇后的盛世美顏我可以!」
衛枝稔和許久才同時一愣,她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見許久才嚴肅地說:"人家結婚了,咱不能做小三……嗯,柳沅,我可以冒犯地親你嗎?」
被點名的女生想了一下,點頭。
周圍起鬨聲沖向高潮:「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許久才果真按照大冒險的標準吻了柳沅,她鬆開按著柳沅肩膀的手滿懷歉意地鞠躬:「對不起,柳御史。」
御史不是課本上的監察員,而是因為上學那會兼職數學課代表的柳沅同學總是舉報許久才逃課,衛枝稔她總是裝沒看見,許久才就找到姚琛,提議這個外號,因為同病相憐,所以姚琛立刻採用。
「沒關係,誰不愛美女貼貼呢?」柳沅幽默地說。
「下一局,該我來轉了。」姚琛左手邊的同學磨拳檫掌,瓶子轉了幾圈最終停下:啊,是我啊。」同學們頓時笑作一團:"言小遲,你運氣也太背了吧,哈哈……不行,好好笑,哈哈哈……」
言小遲一副就義的樣子抽出來最底下的卡牌:「現在跳一段班裡最會唱歌的人的成名曲。」她一臉苦逼:絕對音痴了解過嗎?
姚琛看出她的無奈和絕望,大家也都不是什麼願意聽噪音的人,連忙說:「請原唱幫忙也行,就不要影響大家的聽力了。」言小遲笑了,她開心地看向衛枝稔。
在參加登日的「回檐」7.12計劃前衛枝稔就在樂壇爆火,榜單前三都是她的,因為她只發行過三首歌,自然不能說前十佔三首這種沒有氣勢的話。
回應她的目光,衛枝稔接過話筒:「歡迎收聽我的出道曲目《何枝》,謝謝捧場。」熟悉的有些尷尬的開場白。」
「我如孤鴻不肯棲息寒洲,
試問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為何命運笑著逗弄渺小螻蟻,
我曾問你哪裡才是永恆歸宿?
你說:舊日。
……
歲月愚弄我斑斑點點。
我用笑顏回報傷痕,
天邊的雲漸漸昏暗,落入眼眸。
我看見,
天際的裂變!
卻沒能,
回到你身邊!
玫瑰的氣息環繞音樂,
告訴我,何枝可依?
……」
「下一局吧,該我了。」衛枝稔內心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