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罪惡哥譚.

「奧姆，你忙完了？」西塞爾走到他們兩個面前。

他先詢問了一聲人魚，在得到回應后。

少年態度自然的蹲下身捧住黑貓的頭，語氣訝異：「你這次竟然待了這麼久？」

艾瑞克不太想引人注目，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說話，他只是抬頭跟少年對視，然後歪頭蹭了幾下少年的手。

他也有聖誕假期，只是假期的時間太過漫長，他不想一個人待在那棟充滿了讓人心碎記憶的舊房子里。

「嗚。」

存在於貓科生物體內的青年發出低嗚聲表示肯定。

冷峻的大貓主動親近，手下順滑的絨毛觸感讓少年唇角弧度放大。

奧姆瞥了旁邊的黑貓一眼，出聲吸引西塞爾發注意力。

「我們聽說小丑來過，不想打擾你的私人時間，就在這等你。」人魚眉梢輕揚，「所以，有遇到什麼危險嗎？」

小丑這個名字是籠罩著整個哥譚的夢魘。

所以即使只是隨意提了一句，路過的人也會頻頻看向三人所在的角落。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不想散發恐慌的他臉上笑意驀然收斂。

這個反應讓其他兩人心中微沉。

蹲著的少年站起身，幾人一起離開這個巷子。

家中的是厚重的木質圓桌，三人各坐在一把墊了柔軟坐墊的椅子上。

冒著熱氣的茶透過白瓷杯子散發出熱意，溫暖因為在寒風中穿梭而變得有些冰涼的修長手掌。

西塞爾吞咽下口中有些苦意的液體，這才不慌不忙的開口：「我想……我之前惹上了一個***煩。」

「小丑？」蹲坐在椅子上的黑貓聯繫到之前發對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奧姆盯著杯中氤氳著霧氣的紅茶沒說話，手指在杯壁上摩挲。

他在思考怎麼找到小丑，然後弄死他。

「嗯，他想跟我玩個遊戲。」一隻腳架在椅子上，少年身體后靠，一隻手在空中劃出圓弧，隨意的攤開。

「我在等。」空無一物的手收緊成拳，西塞爾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在他宣布這場遊戲開始之前，我需要變強。」

假期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

「我派幾個人跟著你？」奧姆暫停腦中的思考。

他打算推遲自己的計劃，先把目光放在眼前這件事上。

小丑那個瘋子想看的就是他自亂陣腳，恐懼死亡的樣子。

西塞爾果斷搖頭：「我需要的是加大強度的訓練。」

「我提供軍火。」幾個供貨商的名字在艾瑞克心頭逐一浮現又被一個個劃掉。

這些人喜歡黑吃黑。

他決定由他自己送這批貨，順便來哥譚取走屬於自己的那份禮物。

「暫時先這樣。」西塞爾把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陶瓷和木桌相碰，聲音清脆，「我只是先跟你們說一聲。」

「現在就開始訓練？」奧姆跟他一樣放下了杯子。

艾瑞克的靈魂退出了黑貓的身體。

紐約的舊房子內，一直躺在床上的青年蘇醒，他輕輕推開自己的寵物美洲豹出門。

別墅的地下室被清理，此刻空空蕩蕩，只有兩道對峙的身影。

金色的髮絲黏連在臉頰兩側和脖頸上，汗水不斷滴落。

槍支再一次抵上額頭，西塞爾喘著氣，用眨眼的方式將停留在睫毛上模糊了視線的汗珠甩開。

「再來。」

少年深呼吸，第不知道多少次說出了這句話。

「已經到十一點了，下次我們換個方式訓練。」他對面的奧姆看向牆上的掛鐘，「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夜幕深沉，樓外的月亮已經懸挂在天空正中。

溫水衝去臟污，西塞爾穿上了他那套幾乎是夜間專用的衣服。

他戴上之前偶然得到的面具，準備出門尋找幸運兒然後送他們去警局接受法制教育。

貓的數據致使他走路輕到無聲。

走廊內沒有腳步，西塞爾卻連頭都沒回就直接出了手。

奧姆正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

微風吹拂他的髮絲，人魚抬手，力量上的差別讓他輕鬆接住少年的攻擊。

他伸手對方頭頂的貓耳上薅了一把：「有進步。」

黑色的貓耳被壓倒后又豎起。

西塞爾對此已經沒有了最開始那種激烈的反應，這幾天他已經習慣被各種方式偷襲然後揉耳朵。

他看了一眼奧姆還握著自己拳頭的手：「我要出門了。」

人魚鬆開手看著他離開別墅。

外面的野貓見他出現，湊了上來，又不是很感興趣的離開。

黑貓的好感在它逐漸轉變成豹子的時候就已經達成了滿值。

尼克斯模擬的數據重新刷新。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會吸引母貓了。

黑貓到達100/100的好感度給予他的能力是能夠通靈的雙眼。

當時猝不及防看到滿大街的死狀凄慘的幽靈，讓西塞爾真的炸了毛。

他決定將這項能力永遠封存。

雖然發生在他身上的事都不怎麼科學，但他其實真的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理論支持者。

少年在樓頂跳躍，隨手送了幾個試圖勒索搶劫的小咯羅進警局。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他準備回家。

整座城市除了路燈外，這個點幾乎沒有其他的光源。

路過某個倉庫的時候，餘光掃到一個亮了又熄滅的紅點。

西塞爾偏頭看過去，發現了某個熟悉的身影，異常感興趣的調轉了自己的方向。

屋檐下的人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他攀著露出牆體的鋼筋落地，故意在人影身後咳嗽了一聲：「又在等貨？比利？聖誕節還要工作，你的老闆可真不近人情。」

莫西幹頭，身材消瘦的男人把自己抽完了的煙丟到地上碾碎。

他對著自己幾乎成了冰塊的手哈氣，凍到僵硬的腦子讓他下意識應了一聲。

「對，不近人情的資本家企鵝科波特，他買了一批有點重要的東西，」男人罵了幾句髒話，「非得大晚上讓我一個人來等……」

等等，一個人？

「F**k！」

比利終於反應過來，怒罵了一聲正要扭頭，匕首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無比熟練的舉起雙手。

「聖誕驚喜，作為禮物，我給你自己選擇的機會。」西塞爾語氣戲謔的繞到他面前。

「這次你是選擇左腿還是右腿？畢竟是聖誕節，我想讓你在醫院裡待的時間短點。」

聽到這幾句話，男人心中已經罵了上帝無數遍。

為什麼！

每次輪到他當值，不是遇到蝙蝠家族就是遇到這個人？

他這個月已經做過兩次脛骨移植，真的不想再做第三次。

「說實話，挺驚喜的，」男人咽了口口水，看著他純黑色的面具用商量的語氣詢問，「可以都不選嗎？」

帶著兜帽的人緩緩搖頭。

「……那我選……」

比利拖長了語調。

自從他選擇在哥譚□□手下當炮灰，就一直都很憋屈。

去他媽的世界！

莫西幹頭的男人心中猛然騰起一股怒火。

西塞爾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選擇什麼？」

比利的手迅速伸向了他別在腰間的槍。

少年的反應速度可比他快的多，在他開槍前把他手中的黑洞洞的槍口轉向了他自己。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這片空倉庫前回蕩，驚起一片倦鳥。

「哇哦。」西塞爾看著他感嘆了一聲，「我真的沒想到你選這個，這是你給我的聖誕驚喜嗎？」

「謝謝，我很喜歡。」

比利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襠部，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滾，強行忍住顫抖朝他比了個染血的中指。

「下次不要把槍別在腰上。」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看著手中的槍給出了忠告。

西塞爾轉頭，看見了牆邊的推車。伸手把男人搬到推車上，然後單手拉著小車準備送他去治療。

畢竟目前來看，整個地球應該沒有男的能從這種弱點遭到重擊的痛楚中緩過來。

頭頂有繩索摩擦聲，少年停在原地。

結束夜巡的蝙蝠俠毫無掩飾的在他身邊降落，披風溫柔的拂過少年身體。

「比利。」跟在布魯斯身後的傑森看了眼小推車上的人是誰，「又是你。」

看到對方一直流血的部位，他發出感嘆：「哇哦，這是聖誕驚喜嗎？我喜歡。」

比利：「……」

他伸出了第二個中指。

「小丑在找你。」布魯斯沒有給推車上的人眼神，他將手中的箱子遞給少年，「我想你需要這個。」

西塞爾視線在漆黑的箱子上停留，隨後抬頭不解的和男人對視。

對方的手一直伸著。

他終於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我們是朋友。」頭頂尖耳的男人聽到道謝是嘴角的弧度輕微下降，「不需要道謝，你現在就回去試試？」

少年看了一眼推車上還在呻.吟的男人。

「這個我們熟。」傑森替他扶住推車，示意他完全可以現在就回去。

「好，明天見。」西塞爾轉身離開這處庫房。

家中的燈還亮著。

回去的時候奧姆正好端著盤子將食物放在桌上，飢腸轆轆的他直接坐下開始進餐。

看到他放在身邊的箱子，盯著熟悉的磨砂蝙蝠標誌，人魚發出疑問。

「這是蝙蝠俠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