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罪惡哥譚（作話放預收 捉蟲）

窗外樹枝搖曳，影子被朦朧的月光投射在窗帘上，婆娑著搖晃。

布魯斯靠坐在床頭，手中是銀灰色禮盒。

屬於其他人的禮物早就被拆開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只有這份被他留到了現在。

指尖一挑，墨色絲帶散開，在疊起放在窗邊柜子上。

振翅欲飛的天鵝袖扣安靜的躺在盒子里，藍寶石作為它的眼睛點綴閃爍著微光。

絨布下壓著一張賀卡。

他伸手取出，有些潦草的字跡映入眼帘。

在櫥窗看到這枚藍寶石的時候就覺得它一定很適合你，跟你的眼睛很像，都是最耀眼的啟明星，非常美。

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底托，只能自己做了一個。

聖誕快樂，布魯斯。

——你的朋友西塞爾·柯蘭多。

袖扣被取出把玩，燈光映射下，暗紋一閃即逝。

布魯斯的的動作頓住，在燈下重新挑選了一個方向。

B.。

S.C。

花體的兩對字母在光線下顯形。

他坐直身體看向少年所住的方向，試圖穿透玻璃窗和茂密的樹冠看到對方挑選寶石然後將袖扣一步步打磨到成品時的樣子。

【任務二進度：70/100】

風雪覆蓋了整個哥譚。

夜歸者開始詢問起自己的聖誕禮物。

「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理由是挑選禮物。」奧姆手搭在門框上不讓少年關門，「所以……我的禮物呢？」

他自己的禮物早在出門去韋恩家前就已經就交給了對方。

西塞爾手握在門把上，看了眼隔壁的房間，見人魚不得到答案就不鬆手的架勢，終於鬆口告訴了他：「你回自己房間就知道了，以及，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笑意鬆手。

主卧的門合上。

自從他宣布自己徹底恢復正常之後，他就再也沒在夜晚成功進入少年的房間。

奧姆收回黏在門上的視線，回到自己房間。

床上蓋著塊紅色絨布，下方有看不出形狀的隆起。

他走近，拎著紅布一角掀開，卻在看見底下是什麼的時候愣住，紅布脫離指尖，飄落在地。

這是一尊他的小型塑像。

長發披散的人坐在王座上單手支著下頜，手中握著三叉戟，魚群環繞。

底座上刻了兩行字。

亞特蘭蒂斯之王——奧姆·馬里烏斯。

S.C，你永遠的支持者。

他怔愣在原地，過了很久才伸手捧起這座似乎有千鈞重的塑像。

人魚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久不能寐。

【任務一進度：86/100】

整個地球看的都是同一個月亮。

此刻的紐約某臨港軍事基地。

兩名青年提著背包從大門內走出。

「你真的要退伍？」突擊隊隊長手肘頂了頂身邊的青年，「明明你都快要升軍銜了。」

「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艾瑞克輕鬆接住朝自己撲過來的美洲豹，捧著它的頭和自己對視，「我要回去見我的……一位親人。」

隊長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一點：「我記得你沒有親人。」

「是一位很久沒聯繫過的表親，所以這次要給他一個大驚喜。」在豹子頭上揉捏的動作驟然停止，青年眼神幽暗，「非常大的驚喜。」

身邊的迷彩服男人被他的言語中的戾氣驚駭住，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去我家過聖誕？」

「不了。」艾瑞克放下豹子，拍了拍它的腦袋，美洲豹因此頂了他一下，「我還得帶著它。」

兩人就此分別。

情侶和夫妻相攜走過街頭，正是家庭歡樂的時候。

帶著豹子穿過人群，艾瑞克回到了最開始和父親一起居住的那棟房子。

他軍靴踩過因為雪水化開而有些泥濘的土地，所以在階梯上留下了深刻腳印。

掀開罩在床上的防塵布，他雙手墊在腦後直接躺下。

這房子太過空曠，艾瑞克只能聽到樓外過節的人們歡笑和豹子在屋內翻動的聲音。

青年閉上眼，思緒陷入沉寂又在黑貓體內蘇醒。

「我以為你不會來？」西塞爾看向屋角突然站起的黑貓，它的眼神已經完全轉變。

他原本也沒打算來。

少年躺在床上，只支起了半個身體，對方的金髮比起他上次來時長了很多，現在正抬眼專註的看著他。

艾瑞克喉嚨中溢出低嗚聲。

這個角度，他能看見對方不設防的脆弱脖頸，

看起來很容易掌控。

黑色的貓科生物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也很美妙。

「過來。」西塞爾手在身旁的位置上拍了兩下，隨後打開木質的床頭櫃，「我有個聖誕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低嗚聲戛然而止，黑貓的尾巴搖動的速度在一頓之後加快，無聲竄到少年身邊。

他很多年沒收到過禮物了。

這是一條尖牙項鏈。

「等以後有機會你可以來取走。」少年並沒有把這條項鏈直接給黑貓戴上。

因為黑貓有黑貓自己的禮物，外來靈魂這份是單獨的。

尼克斯後台那條好感度悄然變化，但是因為沒有對方的身體數據，所以他沒有播報。

艾瑞克點頭正想要在少年身邊睡下。

下一秒西塞爾就打開了房門：「不過既然你來了，那還是去找間空房睡吧。」

靈魂存在於黑貓體內的青年：「……」

奧姆早就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聲，想要見見少年的他從床上起身走到走廊里，半倚靠在房門上。

「你在和誰說話？」他疑惑發問。

西塞爾扭頭看了人魚一眼，又看向黑貓，他在斟酌用詞，思考怎麼描述這個問題。

「艾瑞克·克爾芒戈。」隨著少年走到門口的艾瑞克，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用這副身體說話。

青年的靈魂透過黑貓的眼睛和對面的男人對視。

那視線里的含義再清楚不過。

黑貓像是笑了一下，故意用尾巴圈住少年的腳腕。

奧姆沒去理睬他的挑釁，只是轉頭看向西塞爾：「他的存在會危害到貓嗎？需要找辦法趕走嗎？」

貓的眼睛眯起，看他有些不爽。

「不用，我們互惠互利。」西塞爾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黑貓突然能開口說話，但接連不斷的哈欠讓他放棄詢問，「你們聊，我先睡了。」

主卧的大門又一次被關上，走廊內只剩下一人一貓。

奧姆：「……」

他討厭除了西塞爾之外的所有貓。

艾瑞克：「……」

他單純看對方不爽。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離開。

「聖誕快樂，尼克斯。」躺在床上的西塞爾看著帷幕頂端，「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送給你。」

【聖誕快樂。】尼克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自己的那份祝福【你多努力多開啟幾個任務目標，多刷點好感度我就很感激了。】

「……我決定收回我的祝福。」少年嘆口氣。

【覆水難收，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你之前住的地方看看？】想到盒子傳來的波動，尼克斯轉變了話題。

「明天，我還有有份禮物沒送出去。」西塞爾強撐著睡意，「盒子真的沒有產生變化嗎？上面不是有寶石嗎為什麼沒被偷走？」

少年的眼睛逐漸闔上。

【在不符合資格的人眼裡，那其實就是塊石頭，不會……被偷走。】

尼克斯在他腦海里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晚安。】

早上他訂的東西終於送到。

西塞爾拎著兩個大袋子回了貧民窟。

不同於以前路邊的架子縫隙中經常會有人露出貪婪的眼神凝視。

今天這裡安分的跟外面沒什麼區別。

路邊汽油桶中的木頭正在燃燒，熏人的黑煙盤旋著升空，屋檐上的雪層融化，順著檐邊的角度滴落。

幾個流浪漢湊在藍桶旁一塊一邊咳嗽一邊試圖取暖。

餘光見到有人路過，其中一個想要抬頭看看，卻被身邊人把頭又按了下去。

「別找死。」有熟悉這道身影的人低聲提醒。

跨過污水坑，破舊的公寓樓出現在拐角。

明明是哥譚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他在這兒卻詭異的放鬆，像是魚回到了水中。

兩隻手上都拎著東西，西塞爾迫不得已用腳輕輕踢了幾下老約翰屋子的門板。

「這段時間診所不開門。」蒼老的聲音從門板後傳出。

不開門？

這老傢伙可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

他又踢了兩腳：「是我。」

門被屋裡的人開出一條縫。

從小就長相優越的少年身影出現在視線里。

古怪老頭約翰看到來人到底是誰時，臉色陡然發生了變化，他左右望了望，一把將人拉進了室內。

「你沒看新聞嗎？」老人把門關上，「小丑最近來過這裡，為什麼還要回來？」

西塞爾沒有抗拒他的動作，只是有些迷茫：「小丑？他來過貧民窟了？」

老約翰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手都在抖。

「我前幾天不在哥譚。」少年試圖安撫他，「我給你買的聖誕禮物。」

西塞爾把兩大袋子葯舉起來晃了晃：「節省你的治病成本。」

老人背過身，被身上的傷口刺激的抽氣。

如果他不是醫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從前幾天的那場混亂中活下來。

「小丑是在找你，西塞爾，你以後最好都不要回來了，那就是個瘋子。」

靜默。

「發生了什麼？你受傷了？」

他前一秒說的還是疑問句，后一秒就變成了陳述。

「小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