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VIP

第153章 VIP

陸晚亭一醒來,發現自己年輕了許多歲。咦,她不是已經六十歲壽終正寢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望着銅鏡里那年輕的容顏,她都呆了一呆。

再一聽哥哥在門口催她快點,今晚宮宴可不能遲了。烏儀使者都來了呢。

陸晚亭頓時就一個激靈。烏儀使者!宮宴!是了,是那一日。

「今日可是九月十六?」

「難得見你忙裏忙慌的,可不就是十六。」陸晚嶠笑了,「快著些吧。我和阿爹在外頭等你。」到底妹妹閨房不好亂進。

陸晚亭對這一日記得可清晰了。就是這一日,他們的命運齒輪開始轉動。

宣明死了,很快就輪到裴初驟,又輪到父親……

她重活一輩子,絕不會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老天爺要她重生到這一日,想必也是見不得諸葛商這樣的好人死的那麼窩囊。

不過,此時的宣明不是她,並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事情,因此他未必會信他的話,但她只要不讓他喝酒,再有一些提防之心,這就夠了。

當下簡單地打扮一二,就跟着父兄出門了。

按理說,入宮之後她應當與其他人家的小姐坐在一處,閑談風月之類的,可陸晚亭一向不講究個規矩,入宮之後就守株待兔去了。

她和諸葛商關係好,對宮中也熟悉,沒多久就蹲守到了諸葛商。恰好裴初驟也在,那可真是齊活了。這倆兄弟尚且不知道自己小命即將不保,還笑吟吟的呢。

看得陸晚亭心酸不已。

也就是這時候了。上輩子的她,此後再也見不到宣明的笑。

諸葛商一見陸晚亭也在此,頓時就笑得更開:「怎麼這時候來了?」

裴初驟見到心上人,也彎了眉眼,「我弄來了一艘畫舫,宮宴結束后,我帶你去。」

這和上輩子說好的是一樣的,只是時間提前了一點,因為她提早遇見了他們,而不是宮宴進行到一半、大家到外頭醒酒的時候才遇上。

陸晚亭記得那艘畫舫,最後他們都沒有去成。宣明死了,他們追查真相,悲痛不已,根本沒有心思再去玩。也不知道最後畫舫去哪了。

諸葛商一聽還有這事,立刻就用「你不厚道」的眼神看着裴初驟:「好哇你。你兩個悄悄去了,不帶我?」

裴初驟哪裏知道好友即將身隕,翻了個白眼道:「你不能下次再和我一起去?」沒看見他只邀請了陸晚亭,顯然是要談情說愛的。

諸葛商撇撇嘴:「讓我去唄。我長這麼大,也沒去過畫舫啊。近來讀詩,『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真是妙極了。」

他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向兩個好友。

裴初驟心裏有些無奈,但是諸葛商多年好友,他便看向陸晚亭,徵求她的意見。畢竟今日主要是讓她開心。

陸晚亭沒想到都要火燒眉毛了,這兩個幼稚鬼居然還在糾結晚上去不去畫舫的事。算了

算了,也別搞什麼迂迴了,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她要是說得不夠直接,諸葛商還是踏入了這個死局怎麼辦!

她直接就轉向諸葛商:「宣明,宴會上有人要毒害你。今晚你可千萬不要喝酒。」

諸葛商:「?」

他愣了愣。事實上,即便他再優秀,許多人追隨,依然也有人厭憎他,痛恨他。生在皇家,刺客和陰謀素來是家常便飯了。

不過,還是要問問晚亭是如何知曉的。

陸晚亭對這個問題還是提前準備過答案的:「我阿爹,最近在北邊抓了一伙人,漏了一些風聲,本不夠明確,但我剛來時,正好撞見烏儀那四皇子和你二弟的身邊人,那個叫什麼小福子的在一塊。我這不就心急了,立刻就來蹲你了。」

必須得有一些「北邊的消息」,又不能太全面,省得將靖遠侯扯進去:你靖遠侯早得了消息有人害我怎麼不早和我彙報啊。但是加上她自己的觀察,這就很夠了。

反正她陸晚亭就這意思:我懷疑你弟弟勾結了烏儀皇子,打算在宮宴上謀害你。

能夠謀害又全身而退的,沒別的可能,只能是毒殺了。最好還不是當場就發作的,還可以有洗刷嫌疑的餘地。

陸晚亭的為人呢,諸葛商是很相信的。她冒着「疏不間親」的風險,跑來告訴自己這件事,要是事後查出來與老二無關呢,她說不定也要挨記恨。

可是讓諸葛商由此就立刻懷疑起了他的親弟弟,也不太現實。諸葛商想了一會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烏儀皇子害他,倒也情有可原。老二害他,能有什麼目的?

裴初驟從旁道:「二皇子妒恨你,也不是頭一回了。」

這是說源頭。他是傾向於相信陸晚亭的。

就說他們都知道的一件事,過了還沒多久呢,那把烏木弓的事,二皇子那小氣吧啦的性子哦,分明就想要的很,宣明都要給他了,他又不願意起來,說些假模假樣的話。

要陸晚亭說呢,還不如裴初驟做宣明的親弟弟呢。諸葛晟那就是個混賬,畜生!

話趕話說到舊事,宣明也不好意思再為老二開脫。他考慮一二道:「那我今夜不喝酒了。他們若有行動,必然也能露出馬腳。」

他倒要好好看看,這個親弟弟,是不是要來害自己。

陸晚亭想起了上輩子的事:「不僅烏儀皇子敬酒你不能喝,就連二皇子來找你,你也不能喝。」

諸葛商:「……」

他心知好友是關心自己,也點了頭,最後開玩笑道:「要不我今晚告病,不參宴了?」豈不是能將所有明槍暗箭都躲了過去。

陸晚亭:「不行,那還怎麼釣魚!」

也是。

陸晚亭啰啰嗦嗦,十分難得,裴初驟也被陸晚亭整的緊張起來,對着諸葛商一通輸出,叫他務必要小心,不能不把晚亭的話放在心裏。

諸葛商被這兩個人念得苦不堪言,可還是很受用。

他原還想着,或許有些什麼誤會。可到了宮宴進行到一半時,那烏儀四皇子果然開始四處敬酒,馬上就敬到他這邊來了。

諸葛商心裏就一個咯噔。還真被晚亭給說准了。她今兒的嘴,可真是開了光了。

他和上輩子一樣,沒有喝酒,而是偷偷倒到了地上。

酒過一半,不少人出去醒酒。

諸葛商又與裴初驟碰上了。二人還想去尋陸晚亭,卻遲遲不見她的人影。

裴初驟小聲問諸葛商:「看,晚亭說的不錯,那烏儀皇子果然找上你了。」

諸葛商心裏一沉:「我雖沒喝那酒,但也留了些許在酒杯中,剛才已經吩咐心腹盯着那酒杯了,不會叫人隨意收走。」

「那就好。」指不定後頭牽扯出什麼事來呢,那也是罪證。裴初驟心道,陛下就是再疼愛宣明,那諸葛晟卻也是陛下和已故的仙蕙太后的兒子,難保不會也偏愛他。沒有十足的證據,就要弄掉一個皇子,他們可不會幹這種事。

此時的陸晚亭,則悄悄跟在了諸葛晟的身後。她始終記得,這混賬乾的好事。她自幼跟隨靖遠侯習武,武功遠比諸葛晟這王八犢子強多了,悄咪咪綴在他身後,他愣是沒發覺。

咦。他居然跟在了諸葛商身後。眼看着諸葛商和裴初驟說話,諸葛晟臉上露出一些嫉恨的神色。不多時,晏君樂居然也出現了,他與諸葛晟說了些什麼,聽得諸葛晟連連點頭。

這在陸晚亭看來,那就是他們要一起害人了。

等諸葛晟和晏君樂一離開,陸晚亭立即衝到了諸葛商二人面前,一臉嚴肅道:「我剛才親眼所見,諸葛晟與晏君樂在一起密謀什麼。」

晏君樂?諸葛商對弟弟的行事心裏有數,這晏君樂也是攀附他二皇子身份的其中一人,可他們之間若是有密謀……

這下連諸葛商也不確定起來。等到回到宴席不久,諸葛晟真的跑來給他敬酒賠罪時,他的懷疑達到了頂峰。

老二言辭多誠懇哪:「阿兄,此前是我想岔了,我敬阿兄一杯。」

這還是為着此前「烏木弓」的事道歉呢。

按說呢,若沒有陸晚亭多次提醒,諸葛商必然要喝下這杯酒了。弟弟懂事了,他還是長兄,顧忌著骨肉親情,兄弟之間,從小一起長大,哪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可此時他心裏懷疑越發重了,恰好宮人送來一杯新酒,如果是平日的他,必然直接拿起來就飲了。可事到如今,他卻不敢喝了。

再一看老二的情態,倒也真真的。諸葛商是人精里的人精,不動聲色地放眼望去,見那晏君樂也悄悄地望向這邊,呵,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誰還騙得過誰。

諸葛商接了那杯新酒,記下剛才那送酒宮人的臉,假裝喝了酒,才對老二說:「你我兄弟,不必說這些。」

諸葛晟回去了。諸葛商卻心裏七上八下的。宮宴結束后,人人都離開了,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立刻命人將後頭這杯酒和前頭這杯酒一道守着,請了太醫立刻來驗。

那晏君樂之前收買好的宮人也被帶了上來。她本來還有個任務呢,要將這杯酒和之前烏儀皇子敬酒的酒杯給換了,這樣鍋就牢牢套在烏儀皇子頭上了。

可誰知道,太子殿下居然發現她了!

諸葛商折騰這麼一通,皇帝自然也被驚動了。他本來都快要因為醉意睡著了,聽屬下來報說,宣明拘了一些人,似乎有人要在宮宴上下毒害他。他立刻就酒醒了,依然是連鞋子都顧不上穿,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他真怕啊,該不會一到那就看見宣明吐血的模樣吧。

好在,宣明好端端地站在那,只是神色冷肅,臉上還有些不敢置信。

眼見着父皇來了,他才動了動唇:「父皇……」

他將今日之事,隱去了陸晚亭提前提醒他的事,一一告知了皇帝。

秦院使檢驗了兩杯酒,終於確定,在後頭的那杯酒,酒杯上沾了許多的「絲絛」毒。他沉着臉和陛下、太子稟報:「這絲絛,和名字一般,毒入五臟六腑,一個時辰就發作。若是有百毒丹呢,半個時辰內也可以救命,要是趕不上,那是真的藥石無醫了。」

諸葛商手指一動。

皇帝已然是勃然大怒,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宣明,你一點都沒喝吧?」

諸葛商勉強地扯出一個笑:「今日不知為何,不想喝酒,還倒了去。二弟來與我敬酒時,我也沒喝,當時還覺不好意思。」

當長兄的不好意思沒喝弟弟的敬酒,可這做弟弟的,存了心要害對他那麼好的長兄!

皇帝簡直不敢想像失去宣明這件事有多可怕,他臉上是濃墨般的意味,發出的指令卻擲地有聲:「來人!立刻將二皇子和晏君樂給朕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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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的親閨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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