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大仙

第十一章 五大仙

鼠太子的侍衛見主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股風都圍了上去,紛紛七手八腳的將太子扶了起來。太子只感覺胸口發脹,咽喉發咸,五臟六腑翻騰起來,忍不住一張嘴,一股淤血由耗子嘴裏噴了出去。

索八這廝真是萬幸啊!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乾屍手裏擼下來的玉扳指,竟然救了自己的一條小命。這枚扳指看似跟普通的扳指沒什麼區別,最多是玉的質地好一些,色澤去比較油潤一些,從包漿上看也只是一塊老玉罷了!僅此而已。

不過也有不同於其它扳指的地方,那就得說扳指面上雕刻着圖案了,雕刻得彎彎曲曲的,有的像蚯蚓細長,有的像蝌蚪短而帶頓點,仔細看應該不是圖案,更應該是文字。

可能就是這些文字起到了辟邪的作用,凡人靠近它無妨,可鼠太子是成了精的妖孽,自然會有一些能剋制住它的東西,這枚玉扳指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鼠太子找索八算賬不成,所以它就來找瑪麗婭,這瑪麗婭成了替罪羊卻也不冤枉,它怎麼不去找王二麻子,怎麼不去找朱老四呢?偏偏找你瑪麗婭一個女流之輩?沒有你讓索八住在酒館在先,哪有後來的索八堵鼠城的這檔子事。

歸根結底癥結還是在瑪麗婭這裏,看來人家討債的雖為鼠輩卻也講理。講理歸講理,這始作俑者的瑪麗婭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嘍。

瑪麗婭依舊靠着牆蜷縮在被窩裏,兩眼死死的盯着大耗子,她戰戰兢兢的問:「那你想怎麼着啊?」

鼠太子鬍子顫了顫說:「你本無心冒犯,俺也不要你的小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即刻讓人把那鬼東西挪走,放我鼠城的人出來,然後好酒好肉擺上幾桌算作謝罪。」它向外看了一眼,惡狠狠的接着說:「而那個小子壞得很,本太子要活剝了他的皮,方解俺心頭之恨。」

瑪麗婭怯怯的說:「他是個混球,無意之中冒犯了各位仙家,您就把他當個屁,放了他一條狗命吧!」

鼠太子吹鬍子瞪眼道:「哼!再啰嗦俺連你的命一併收了去,快去按本太子的話去做,快去……」

大耗子說完轉身出去房門,屋子裏一團霧氣糟糟的,還留有很濃重的腥臭味,讓瑪麗婭聞得直作嘔。

她穩定了下心神,慌裏慌張的下了地,拽過一件外衣;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邊跑邊往身上穿衣服,跑到索八的門口她也顧不得敲門,用胳膊直接把房門撞開。

床鋪上的索八還在呼呼大睡,大晚上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索八這廝居然一點不知道。

見狀瑪麗婭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揪住了索八的豬耳朵,咬着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把索八從床上拽了下來,索八整個人就掉在了地上,痛得他「嗷」的一聲,連忙用手捂住了耳朵,同時他看見了瑪麗婭正氣沖沖的盯着自己。

「你是豬啊?喝點貓尿沒把你燒死,老娘倒差點沒餵了大耗子。俺告訴你索八,你小子也快活到頭了,人家就要把你活撥皮了,俺看你是有的睡了,你可以一睡不起了。」

瑪麗婭的嘴像機關槍似的對着索八一頓掃射,弄得索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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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瑪麗婭滿臉通紅瞪着一對大眼珠子,指著自己的腦門子破口大罵。

索八呆若木雞,他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揉着屁股站起身來,嘴裏嘟囔著:「你瘋了吧?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過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還差點把本貝勒的耳朵拽下來,你是想吃豬耳朵了吧?俺的耳朵太瘦,不夠你下酒的。」

瑪麗婭一屁股坐在床邊大聲說:「老娘沒功夫跟你在這扯犢子,俺告訴你你惹禍了,你用碾盤把人家耗子洞給堵得死死的,耗子精找你報復來了。」

索八擺擺手:「大驚小怪的,不就幾隻耗子精嗎?看把你嚇得,老娘們到啥時都是老娘們,擔不得大事,有事讓它找俺來,俺困了。」索八打着哈欠一頭倒在床上,他見瑪麗婭沒走他又補充一句:「你要是害怕就睡俺這,俺不怕的。」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壞笑。

瑪麗婭沒在言語轉身出了索八的豬窩,不一會手裏拎着一把鋥亮的菜刀返了回來,瑪麗婭來到索八身前直接把菜刀放在了索八的脖子上,也不開口說話就用一對大眸子死死的盯着索八的臉。

索八根本就沒睡着,只是眯著雙眼假睡,他聽見瑪麗婭出去了,而瑪麗婭回來時故意不想讓索八知道,所以她進屋后一直都提着氣,故而步子非常的輕盈,抬腳落地間基本沒有一點聲響,索八自然是沒有發現。

索八感覺脖子冰涼,隱約覺得身邊有個人影,他猛睜開雙眼,正看見瑪麗婭瞪着一對大牛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神露著凶光,而手裏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切菜刀,那刀的鋒刃正頂着自己的脖頸。

索八被嚇得冒出一層白毛汗,瞪着一對小眼睛,撇著嘴顫聲問道:「瑪——麗——婭你要謀殺親夫啊?菜刀可不是好玩的,你稍微手一抖,俺八貝勒的小命可就涼涼了。」

瑪麗婭咬牙切齒的說:「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是誰親夫?要麼你去把碾盤挪走,要麼老娘給你一刀,你自己選。」

「姑奶奶俺去挪碾盤還不行嗎?快收了你的神通吧!趕快拿走你的大刀片子吧!嚇死個人。」索八試探著推開瑪麗婭手裏的菜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這老娘們兒真夠狠的了,誰敢娶你?整不好小命都得丟了。」

此刻的索八也忘了睡覺的事了,一秒鐘也不敢怠慢,立刻下了地,小跑着出了房門徑直走向小棚子,瑪麗婭扔下菜刀,拿起桌子上的煤油燈也跟了過去。

小棚子裏比往天更陰森,春風吹動着破爛的窗欞嘩啦啦直響,偶爾會有一聲聲詭異的叫聲,可能是索八和瑪麗婭心裏問題,越怕越出動靜。

瑪麗婭舉著油燈的手不聽使喚的亂晃,使得棚子裏的亮度恍恍惚惚的,促使氣氛更加緊張起來,兩個人哆嗦亂顫的走向碾盤。

碾盤依然放在洞口上,隱隱可以聽見碾盤下傳來斷斷續續的「吱吱」嘶鳴聲,這是把耗子們餓得發出來的哼哼聲,估計再過幾日全部都得餓死。

索八伸手摳住碾盤的底沿,就要用力把它掀起來。瑪麗婭輕聲說:「等會兒。」她轉身找來一段木棍,然後把煤油燈放在地上,她雙手緊握著木棍,將木棍對準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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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上方也就是洞口處,才又緊張的說:「可以掀了。」

索八放開抓碾盤的雙手,回身對瑪麗婭說:「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我,馬上跑出去,聽明白了嗎?」

索八表情異常的嚴肅,他以往的那股子痞氣完全不見了。一句話使得瑪麗婭對索八當刮目相看,以前的索八在瑪麗婭的眼裏就是個臭無賴,到處要飯的乞丐,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今天在關鍵時刻居然置己身而不顧,卻讓瑪麗婭自己跑,這真是個爺們兒,純爺們兒,瑪麗婭暗自在心裏對索八豎起了大拇指。

當初把索八留在酒館的目的並不純潔,無非是找一個只需管飯無需付費的廉價勞工而已,從早到晚把索八支使得跟個三孫子似的,因為索八干不好活計還總被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累得半死的索八隻是嘴上不服,手裏的活照干不誤。

想到此瑪麗婭心裏湧現一絲愧疚感,她用從未有過的眼神看着索八,那種眼神帶着幾許溫柔與炙熱,她低聲說:「你也得平平安安的。」她的聲音略帶哭腔,不是嚇的而是一種感動。

索八故作鎮定「沒事,你八爺命大著呢!」

這時由門外刮進來一股陰風,在地中間打起了旋,瑪麗婭手裏的煤油燈被吹得忽明忽暗,幾度欲滅,瑪麗婭立刻用另一隻手遮住燈火,燈光才漸漸恢復穩定。

旋風由強漸弱,只留下了幾片爛樹葉在地中間。瑪麗婭擔心的看着索八,索八向瑪麗婭點點頭,然後將胸脯一挺,蹲下身軀再次伸手抓住碾盤。

「瑪麗婭你快點躲到牆根那邊去,快——」

索八這種命令的口吻讓瑪麗婭無法抗拒,她乖乖的跑到牆邊,顫抖的雙手捧著油燈,後背緊靠着牆面,大氣都不敢出,一雙大眼緊緊盯着索八。

索八雙臂開始用力了,碾盤漸漸脫離了地面,然後他一股猛力將碾盤掀翻,見方的洞口完全呈現了出來。

洞口一開只見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鼠城裏的老鼠如同螞蟻出穴蜂擁而上。

索八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就跑,人往往都是越緊張越容易出錯,慌忙之中索八一腳踩在了爛樹葉上,腳底一滑,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這群重見天日的老鼠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乾脆從索八的身上開闢出一條通道,魯迅說過「世界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耗子們紛紛從他的身上踩踏了過去,有的老鼠爪子都伸進了索八的嘴裏,他也顧不得噁心,掙扎著站了起來。

索八感覺褲腿子麻酥酥的,一路麻酥酥的到褲襠,他心知不妙,他忙伸手抓住褲子,猛力抖落幾下,一隻半大的老鼠從褲筒里掉了出來,他急忙用扑打幾下衣服,幾隻抓住衣服的老鼠紛紛掉到了地上。

「娘西皮的,差點把俺的命根子混丟了。」這個時候的索八居然還沒忘記自嘲。

經過一頓嘈雜鼠城裏的老鼠全部出了城,瑪麗婭嚇得如同篩糠,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過這麼多老鼠,數量多到不可計算,不但數目多的驚人,而且個頭碩大,大的比大型狸貓都大,天下無奇不有就連不起眼的耗子都成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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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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