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秋後算賬，豪紳們的末日

天問境之上的第十境，一直都是虛無縹緲的，自大道降臨后，唯有傳說中的寥寥幾人似乎觸碰到了，無一例外，他們全都是各家學派的創始人。

這在史書中有過隻言片語的記載，關於第十境，最讓人嚮往的是兩個字：長生。

也因此，後世的修士皆認定，唯有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流派，才有可能接觸到第十境的傳說。

長生，是古往今來所有人的追求。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修為高深的人，他們對長生的渴望就濃烈。

反倒是普通百姓，這一輩子已經過的很苦了，他們反而嚮往來生能投個好胎，投個好人家。

……

連綿三個月的雨季已經結束，岷城中多了數十條的溝渠，因為如此，在雨季一結束后，岷城中的水很快就消退，不似以往，哪怕是洪汛結束了，城中匯聚的水流也需要大半個月才能逐漸散去。

姬雲的到來，為岷城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百姓其實不在乎是誰統治着他們，只要是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那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天。

很顯然，經過這一次的災情，姬雲在百姓中的聲望達到了巔峰。

再加上黑龍大王被斬殺，日後百姓也無需擔心自己家的兒女會被選中成為祭品，所以很多百姓們都自發的在家中為姬雲設起了長生牌坊，供奉他。

……

「公子，在岷城推行漢學這一點，唯一的問題是那些士族。」

關於漢學，姬雲將柳酒叫來，讓他負責此事，聽完姬雲的話后，柳酒提出了他的擔憂。

王與士共治天下，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姬雲的漢學太過於朝前，即便是柳酒看的都心驚膽戰。

人人有書讀，人人要讀書。

這完全和統治者的思想所背離了。

哪怕是最親民的儒家，他們的觀點有教無類，以民為重……等等，這也是建立在儒家弟子學有所成后，更好的去統治百姓。

而不是讓自己也成為百姓。

一旦所有老百姓都讀書，都明悟了道理，那他們這些人所謂的讀書人要怎麼去統治呢？

「柳酒啊，做人格局要大一點。」

姬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被時代束縛了眼界。」

「你看這個世界，被讀書人統治了千萬年，可你有見過千萬年的王朝嗎？」

「這自然是沒有的。」

柳酒搖了搖頭。

大周王朝之前，尚有數個朝代，追溯到大道降臨之前，人族更是部落紛爭，混亂不已。

大周王朝傳承了雖有千年之久，但早在數百年前就分崩離析，如今不過只剩下個名頭。

莫說五大霸主級別的諸侯，就算是虞國這樣的小國在很多地方都懶得搭理周王朝了。

要知道，虞國之祖可是周王朝的子嗣，大家用的都是同一個姬姓。

「這不就對了嗎，歷史已經證明了漢學的觀點，百姓如果是愚昧無知的，根本就不利於穩定，唯有讓所有人都開智，國家才能更好，也更容易長治久安。」

姬雲目光中帶着深邃。

這一點，在前世已經得到了證明。

越是愚昧的地方其實就越落後，越混亂，而那些文明程度高的國家反而沒有這些破事。

姬雲自然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真的建立出前世那樣的國家。

但是讓百姓開智這一點他是可以做到的。

「是這樣嗎……」

柳酒盯着姬雲編寫出來的漢學總綱，

若有所思道：「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趨利避害，這是人之本性，百姓如果愚鈍，他們就分不清，也理解不了他們要做的事情的嚴重性，可一旦懂得了道理，就會有敬畏之心，如此一來就會瞻前顧後，這樣我們就更容易的讓他們歸順……公子，真乃高人也！」

姬云：……

隨你怎麼理解吧，反正意思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姬雲知道，柳酒的思想終究是達不到他這個高度的，畢竟兩人一開始接觸的教育都不同。

「可不管怎麼說，普及教育，這還是觸犯到了士族的利益，屬下擔憂岷城的士族們會暗中阻撓……」

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

姬雲以柳酒為縣令，這已經讓岷城的士族們頗有怨言了。

只不過礙於他的聲望，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一旦漢學真的在岷城推廣開來，任人唯賢，而不是任人唯士，這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士族和豪紳們不同，他們是真正的統治階級。

「若真如此，那就讓他們知道，這岷城是誰說了算的。」

姬雲冷笑一番，變革需要流血。

不過流的不是他姬雲的血。

「災情已過，也是到了和豪紳們秋後算賬的時候，按照之前我和你說的，搜集豪紳罪證，該抓的抓，該砍頭的砍頭。」

「收拾了豪紳，-也是給這群士族們提個醒。」

「他們要是老老實實的，本公子還饒了他們，若是和豪紳一樣同本公子唱反調，這些豪紳就是例子！」

「是！」

說道此事，柳酒瞬間就來了精神。

打土豪分田地。

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

將手中的糧食全部賣給縣衙后，豪紳們也回籠了不少金銀。

儘管也損失巨大，但總好過血本無歸。

因此在洪汛一結束，這些人就開始張羅著新的生意，想回一口元氣。

只不過……

沒等他們開始，就迎來了縣衙的鐐銬。

哄抬物價、欺壓百姓、逼良為娼……岷城這些豪紳罪狀柳酒清楚的很，在他的命令下，一個個豪紳被衙役們抓進了大牢裏。

初時，這些豪紳還無比憤怒，叫屈不已，可當柳酒把罪狀一條條擺在他們面前時，這些人頓時就啞口無言。

尤其是董黃。

他的發家史帶有不少人命。

除了自己買下的奴隸外，包括普通百姓都有被他指使手下活活打死的例子。

「柳大人，你們這是在玩火自焚！」

監獄里，儘管被抓，可董黃依舊面不改色，他看着牢籠外的柳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柳大人之前和朱大人共過事，應該也知道，董某看似是豪紳，但其實不過是士族的一條狗，為他們聚攏財富罷了。」

「你抓了我，就是斷了士族的財富，柳大人覺得他們會讓你們如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