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一【前世】

第90章 番外一【前世】

第一軍團主艦指揮艙。

陳晨抱着一些資料進會議室,劉宏和幾個老夥伴後腳跟進來。

「又要出征啊?說好的每次出征中間休息一個月,就跟放屁似的,從來沒兌現過。」

劉宏罵罵咧咧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好歹給人養傷的時間吧?」

他旁邊的吳晗一臉疲憊:「我父親前兩天還說讓我回去相親呢,沒戲了。」

劉宏附和:「就是啊,忙得連處對象的時間都沒有。」

陳晨準備着會議要用的資料,笑罵道:「就是休息你也不會去相親。」

劉宏:「想不想去和能不能去是兩碼事。」

一說起處對象的事,一群糙漢就聊開了。

他們第一軍團別的不多就單身狗最多,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可在軍團里就跟爛狗屎似的,到處都是。

指揮官辦公室里,容時正在和容眠視訊。

「接了臨時出征任務,暫時不能回家了,我拜託了張嬸,讓她有空多去看看你。」容時低聲說。

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容眠卻穿得很厚,膝蓋上還蓋了毯子,臉上毫無血氣。

「我沒事的,張嬸孫子出生了正忙呢,別麻煩她了。」

容時:「家裏多了新成員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我付了三倍報酬,也算是謝她平時的照顧。」

人情這種東西,本就是有來有往,互相幫忙。

容眠心裏明白,就沒再拒絕,也怕哥哥出征時因為擔心他而分心。

考慮到容眠最近加重的病情,還有容時自己的休息時間安排,本來說好,下周回老家接容眠和爸爸到帝都星,房子還沒建好可以先住在軍區臨時住所,審批都已經下來了,可現在突然來了出征任務,這一趟出去少說又是三個月。

這一想,容時心情有些沉重。

察覺到這個氣氛,容眠努力壓制着不讓自己一直咳嗽,換了個輕鬆的話題:「最近小徒弟怎麼樣,他的新型機甲研發成功了嗎?」

一說起宋洋,容時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剛研發好,這次出征會做第一次實戰測試。」

這是好事為什麼會嘆氣?

容眠看不懂。

能讓哥哥這麼無奈,好想見見這個小徒弟。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容時低聲說:「等我出征回來介紹你們認識,他蠢是蠢了點,做朋友應該不錯。」

容眠:「……嗯。」

能研發尖端武器的人能蠢到哪去啊。

被陳晨催了好幾次,宋洋煩躁地捋了把頭髮,遊魂似的去了指揮艙,進門就看到容時從辦公室出來,手裏拿着會議筆記。

「師父——!」

宋洋撲到他背上就開始哭,「我想睡覺嗚嗚嗚——」

聽着這熟悉的啜泣聲,容時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瀾,拖着人往會議室走。

「去睡。」

宋洋:「還有二十一張圖紙沒畫,我真的畫不完嗚嗚——」

容時:「挑選三張最重要的畫出草圖,其他的棄了。」

宋洋抽了抽鼻子:「可是每個靈感都很重要。」

容時:「……」

宋洋哭得聲音沙啞:「要是你能給我一張眠眠的照片,我應該可以再堅持一下。」

容時:「…………」

果然是這個展開。

半年多來,被這小子用相同的手段騙走了不知道多少眠眠的照片。

宋洋:「師父?」

容時:「……給你。」

進會議室,一群人還在討論處對象的話題。

容時走到主位,放下手裏的會議記錄:「誰要處對象?」

陳晨笑笑:「他們說忙得沒時間處對象,咱第一軍團成晚婚晚育的典型了。」

一群人看向容時。

怪不得大家都沒對象,都是老大帶的頭。

容時認真道:「處對象有什麼樂趣?」

還不如和小貓打架好玩。

宋洋隨手拉開椅子坐下,附和:「有這時間不如拿來做機甲。」

不過要能見眠眠的話,多少時間都行。

眾人:「……」

注孤身師徒的綽號真不是虛的。

宋洋作為實習生本不需要參加軍團內管理層的會議,不過這次要試驗新型機甲,容時有一些問題還要跟他溝通。

「你已經曠課兩個月,這次就別去了。」

容時看向左手邊的宋洋,「想要01的哪些測試數據,我盡量配合。」

新型機甲和傳統機甲差別太大,測試是存在一定風險的,宋洋也不敢讓一般人上,容時能答應親自幫忙測試是最好不過。

宋洋:「晚點我整理好給你。」

軍團明天要出發,宋洋得提前離開回帝都星。

臨走前,容時將他送到停機艙。

「回來后我要去趟老家,要不要一起去?」

「我去你家干什——」

宋洋一頓,猛地偏頭看向他,「我要去!」

去師父老家不就可以見到眠眠了?

宋洋搭著容時的肩膀,笑盈盈的:「師父,你還是愛我的嘛。」

容時:「……」

很少能看到宋洋真心的笑,容時不解:「就這麼想見到眠眠?」

以這小子的性格在學校里應該不缺朋友。

宋洋:「當然!」

組織分配的媳婦,可愛漂亮還溫柔,能不想見嗎?

他都不用找對象了,這得省下多少時間,能畫多少圖啊。

走到飛船旁,容時停下來看着他。

「這次要把他們接過來,可能得一周時間,你提前安排好學業,別掛科丟我臉。」

「我能掛科?」

宋洋輕哼,「倒是你,一把年紀了上戰場,注意著點,別耽誤我和眠眠見面。」

容時:「……」

他好像才三十齣頭?

三個月後,剛好期末考結束,宋洋接到容時回程的通知。

算算時間,最快兩天後就能見到眠眠了。

第二天晚上,宋洋在家裏和雙親一起吃飯。

見自家兒子像中了邪,吃個飯還笑嘻嘻的,宋律湊到自家伴侶耳邊,擔憂道:「惜惜,兒子是不是熬夜熬傻了?要不要帶去精神科看看?」

說完就得到了顧惜的一個白眼。

顧惜直截了當地問:「兒子,開發出什麼寶貝了,這麼開心?」

「我明天要和師父一起出差。」

宋洋笑笑,「要去見他給我找的媳——」

話還沒說完,宋律的終端突然響了。

他向來不在餐桌上接通訊,但一看是皇家暗衛追風。

如果不是急事,暗衛不會在餐點給他發通訊。

宋律手指輕划,接起來。

「什麼事?」

追風:「殿下,剛收到緊急情報,第一軍團和第九、十三軍團在內的十多個軍團在雪星發生衝突,傷亡極其慘重,二殿下親自帶了軍隊趕過去,目前第九、十一、十三軍團指揮官屍體已經被找到。」

哐當。

宋洋手裏的叉子掉到桌上。

在思考軍團之間為什麼會內戰前,他猛地起身,語速很快:「第一軍團的指揮官呢?!容時呢?!」

追風恭敬道:「目前還沒找到,但已經找到第一軍團副指揮官陳晨和機甲部隊劉宏的遺體,從現場狀況來看,恐怕……」

宋洋眼前一黑,扶著桌面才勉強站穩。

分別前,大家明明還在說說笑笑地討論處對象,為什麼突然間就——

「怎麼回事?!」

別說宋洋,宋律和顧惜都驚了。

他們想到的事情更多。

追風:「還不清楚,不過第一軍團回程本不應該經過雪星,正在讓下面的人調查切換備選路線的原因。」

宋律和顧惜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沉重。

顧惜:「二殿下呢?!你的人能不能進到戰圈內,務必保證他的安全,我現在就安排人過去。」

追風:「請您放心,二殿下到的時候戰爭基本已經結束,他目前是安全的。」

不管他們說什麼,宋洋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等視覺恢復,他忙不迭地給容時發視訊。

可永遠提示正在連接信號,怎麼都接不通。

「你接、你接啊!」宋洋一拳砸在桌上。

宋律和顧惜正在跟追風了解情況時,見宋洋突然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洋洋!」

顧惜叫不住他,示意宋律跟過去,「現在這種情況,他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裏。」

「你放心,我去看看。」

宋律急忙追上去,在車庫裏拉住宋洋。

「你幹什麼去?」

宋洋一把甩開他的手,打開車門:「我要去雪星。」

宋律把他拉回來:「你現在去雪星有什麼用?!就憑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麼?」

「就算什麼都改變不了我也要去!」

宋洋控制不住聲音顫抖,「我要把他們接回家,父親。」

宋律眼神悲痛,緊緊攬住兒子,聲音很低。

「他們身披榮耀,為國捐軀,帝國會永遠銘記他們。」

「什麼狗屁榮耀!我只想他們活着!」

宋洋頭抵著父親的肩膀,呼吸粗重,「01一定能保護好師父,他絕對不能出事。」

短短半小時內,緊急情報一條條傳遞進來。

宋律冷著臉,從終端抬頭看向顧惜:「林權劫持了王室,我哥已經失聯了。」

顧惜面色沉重:「一天內我能調動的所有軍火加起來只夠五個團。」

宋律:「你先準備,我和小瑜商量一下人員的事。」

顧惜點頭:「千家和秦家本家我來聯繫。」

「秦家已經行動,不需要我們聯繫了,倒是千家——」

說到這裏,宋律面色猶豫。

千家作為三大家族之一,一直保持中立的立場,這場內戰,他們就算不參與也能獨善其身。

「千家會出面。」

獨自坐在單人沙發里的宋洋突然開口。

宋律不解:「為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宋洋沉着臉:「千里曾把我師父的父親看成徒弟,現在他們對第一軍團下手,千里不會坐視不管。」

顧惜詫異:「你怎麼知道這種事?」

宋洋雙手交叉在身前,緊得指節泛白。

說起來,這也算是巧合。

當初剛認容時做師父,為了能從對方手裏騙到更多眠眠的照片,他把容時的背景查了個底朝天,無意中抓取到了一些二十多年前的信息。

得到消息額后一小時,宋洋隨顧惜安排的救援軍秘密出發前往雪星。

臨行前,宋律欲言又止。

「對不起,我和你爸爸要顧著帝都星的情況,不能陪你去,你注意安全。」

「父子間,不用說這些。」

宋洋在他肩上輕輕垂了一拳,「我會安全回來,你們也要事事小心,隨時聯繫。」

路上,宋洋止不住地想像雪星上的情況。

十幾個軍團混戰,連幕後指揮的指揮官都戰死,這得多慘烈?

可親眼看到雪白的雪星被血染紅,宋洋才發現所有想像都沒有現實可怕。

軍艦、飛船、人的殘骸到處都是,四處瀰漫着黑煙和火光,在風雪中依然不滅不散。

落地那瞬間,宋洋以為到了地獄。

身後跟下來的人都看傻了。

到底怎麼樣才能打成這樣?

人碎了,飛船也碎了,空氣里瀰漫着刺鼻硝煙味和血腥味。

「你們——」

宋洋聲音哽住,深吸了口氣,「衣領、衣袖和褲腿里標著s1的都送回去。」

s1代表着第一軍團。

有人小聲問:「那其他軍團的呢?」

「其他軍團?」

宋洋冷嗤,「在這裏,只有第一軍團,其他都是敵人。」

大雪中,宋洋在雪地里一腳深一腳淺地踩着各種殘肢斷臂四處尋找,頭髮和肩上很快落了很厚的一層雪,連睫毛上也變得雪白一片。

「容時——!師父——!」

可耳邊只能聽到迴響,卻一直等不到回應。

「殿下——!」

聽到有人喊,宋洋猛地轉頭,直到對方走近才認出是跟在瑜哥身邊的秦洛,秦家本家人。

宋洋:「找到我師父了嗎?!」

秦洛垂下雙眸:「找到了。」

宋洋一喜,可看到對方沉重的表情,心跟着一點點沉下去。

「他在哪?」他聲音發緊。

秦洛:「您跟我來。」

從直升機上了宋瑜所在的軍艦,氣氛異常壓抑。

宋洋一路跟到醫療區,看到前方是病房並非停屍房時,他仰起頭擦過眼角,深吸了口氣。

走到最里側的病房,透過房門,宋洋看到躺在醫療艙里吸著氧氣的容時,和握著容時的手失魂落魄的宋瑜。

秦洛聲音很輕,就怕驚動了裏面的人。

「容時受傷很嚴重,目前處於深度昏迷狀態,軍醫說可能醒不過來了。」

宋洋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

秦洛看着裏面:「二殿下身體不好,已經不吃不喝坐在那裏一天了,希望您幫我勸勸,外頭還有很多事等着他來決策。」

宋洋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只知道回過神時秦洛已經離開了。

他搭著門把推門進去,走到醫療艙旁,看到容時身上纏滿的繃帶,這一刻才有實感。

「他穿在身上的戰甲,是你做的吧?」

宋瑜的聲音沙啞異常,「謝謝。」

宋洋:「又沒保護好他,有什麼好謝的?再說他跟你沒關係,你用什麼立場謝我?」

「沒關係?」

宋瑜嗤笑,卻沒做解釋。

許久的沉默后,宋洋啞聲說:「去休息吧,你不吃不喝他也醒不過來。」

「我不會倒下的。」

宋瑜看着容時,「再讓我多陪他一會兒吧,你幫我告訴秦洛,通知各方準備開作戰會議。」

宋洋想說他不是助理,沒必要做這種事。

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他握住容時另一隻手,鄭重道:「你好好養病,其他人不用擔心,我會一一送他們回家。」

走出病房,在門即將關閉的剎那,他聽到宋瑜的嘆息。

「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去見你?」

——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去見你?

宋洋把事情交代給秦洛后,隨便找了個角落待着,腦子裏反覆回蕩著這句話。

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那眠眠怎麼辦?

他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現在連唯一能依靠的哥哥也重傷昏迷。

終端突然震動,宋洋接起來。

「殿下,找到吳晗了。」

宋洋心口一跳,直起身:「他還活着?」

見屏幕那頭的人沉默,宋洋靠了回去。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找到的遺體經過專人打理,體面地送入火化爐。

短短一天內,寬闊的船艙內放滿了骨灰盒。

宋洋視線掃過陳晨、劉宏、吳晗……腦子裏不受控制地閃過平日裏相處的各種片段。

「陳哥,劉哥,吳哥,其他第一軍團的兄弟,我來為你們送行。」

宋洋深吸了幾口氣,開始低聲唱起軍歌。

守在門口的救援軍們紅着眼眶也跟着一起唱。

很快,歌聲傳遍整個軍艦,所有人齊聲合唱。

等處理了最後一批遺體,宋洋試着尋找容眠的聯繫方式。

想找的話其實並不難,只是以前沒有必要。

他想要的是通過容時,以「自己人」的身份正式認識容眠,而不是自己偷偷找聯繫方式,以「陌生人」的方式認識對方。

可現在容時昏迷不醒,最期待的見面變得名不正言不順,他作為「陌生人」能做的事很有限。

沒花幾分鐘,宋洋就找出了容眠的終端號。

他猶豫了片刻,重新找到了在容家幫傭的張嬸的終端號,撥了過去。

通訊過了片刻才接通,對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哎小夥子,你找誰?」

這是一般人對「陌生人」的正常反應,可宋洋一點都不想讓容眠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宋洋:「我是容時的朋友。」

哪怕說出身份,依然沒讓對方放下警惕。

張嬸暗暗上下打量他:「小時有你這麼小的朋友啊。」

「我是他教過的學生,現在在軍團里實習。」

宋洋半真半假道,「他最近很忙,怕眠眠報喜不報憂,托我問問您眠眠最近身體好不好。」

一說起容眠,張嬸嘆了口氣,面色都焦急了一些。

「那孩子哪可能好啊?半個月前都下不了床了,昨天突然發信息給我,說要是他三天沒聯繫就幫他處理後事,我、你說我看着他長大的,怎麼能……」

說到後面,忍不住抹淚。

宋洋神色一變。

「他病得這麼嚴重?」

張嬸邊哭邊說:「小眠身子骨一直就很弱,前陣子不知道是換季還是咋了,突然病情加重,又不讓我告訴小時,總是自己一個人撐著,我真怕他撐不過去。」

掛斷視訊后,宋洋急得靜不下來。

連後事都交代給隔壁鄰居了,這得病得多嚴重?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待着?

考慮再三,宋洋管不了那麼多,撥了容眠的通訊號。

可那頭一直沒有人接聽。

宋洋又給張嬸發了通訊,讓她幫忙過去看看。

通訊一直沒掛,聽到一陣驚呼。

「小眠……小眠?」

宋洋急忙問:「怎麼了?!」

張嬸慌張的聲音從屏幕那頭傳過來。

「小眠摔在地上昏倒了,我一個人扶不起來,先掛了,我要叫老頭子過來幫忙。」

一聽昏迷了,宋洋心口一緊。

「請您救救他!我馬上過去!」

掛斷通訊,宋洋急匆匆地去宋瑜的軍艦找人。

等圍在宋瑜身邊的下屬都各自離開后,宋洋才走過去。

「你知道我師父有個弟弟?」

宋瑜:「我知道。」

宋洋的聲音忍不住放大:「那是你通知他師父病重了?!」

宋瑜微微眯眼:「他弟弟怎麼了?」

宋洋:「你回答我!」

宋瑜沒開口,倒是趕過來的秦洛幫忙解答道:「二殿下還沒通知過容時的家屬。」

宋瑜起身,直視着宋洋,聲音冷下來:「他弟弟怎麼了?」

宋洋臉上比他更差:「病得很嚴重,這批救援軍交給你管理,我現在要去接他過來。」

說完,宋洋轉身就走,突然被宋瑜拉住。

宋瑜給了秦洛一個眼神,等人離開后對宋洋說:「我和你一起去。」

宋洋不解地看着他。

「你去幹什麼?」

宋瑜:「我有責任照顧他的弟弟。」

從這裏到容時母星,來回最快要10個小時,在這麼緊張的戰局下,宋瑜作為總指揮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能離開。

很快,秦洛急匆匆地趕回來。

「查到了,雪星事變當天,林權派人去通知了家屬容時戰死的消息。」

林權的人竟然已經先一步去了容時老家,宋洋眼皮一跳。

「你能不能走,不能我自己去。」

宋瑜看向秦洛:「接下來幾個小時的安排都在這裏,你幫我看着,有事隨時聯繫。」

秦洛應下,又忍不住擔憂。

「您幾天沒休息了。」

現在又拿換班休息的時間趕去接人,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更何況二殿下腺體有損,體質很差。

宋瑜沉着臉走下指揮席。

「在整垮林權和宋珂前,我不會倒下。」

金屬過道上,兩人帶着一隊人走得很快。

宋洋看着過道盡頭:「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宋瑜調侃了一句:「真難得你會主動找活干。」

宋洋眼神很冷:「做什麼都可以,我只要林權死。」

以最快的速度到容時老家,懸浮車降落在一個普通的兩層小樓前,院子裏的草長得老高,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

雖說有暗衛跟着,兩個人還是做了一番偽裝。

宋洋看着窗外的小樓,卻怎麼都無法抬手打開車門。

「你不去?」宋瑜打開車門,轉頭看向他。

「你去吧。」宋洋低聲說,「他也許能認出你。」

作為成年的王子,宋瑜也曾出席過一些公開場合。

哪怕容眠認不出來,宋瑜和容時同歲,不管說是朋友也好,同事也好,都容易被相信,而他看起來就是個毫不相關的人,甚至連大媽都會對他提起警覺。

一個長期在家養病的人,在哥哥出事後突然有陌生人找上門,一定會很害怕吧?

他不想讓眠眠因為自己的出現感到不安。

時間緊迫,宋瑜沒再多說什麼,下車后敲響了容時家的門。

宋洋盯着那扇門,過了很久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高挑消瘦的oga少年出現在門后,脆弱得好像隨時會倒下。

和三個月前那張照片里比起來,現在更瘦了。

兩人交談了幾句,宋瑜把自己終端里的個人檔案翻出來給容眠看。

不知道說了什麼,宋洋看到容眠怔住,眼眶瞬間紅了,一陣劇烈咳嗽后無法支撐身體向旁邊倒下。

宋洋下意識地要開車門出去,卻在看到宋瑜把人扶住后又縮了回來。

瑜哥已經得到了容眠的信任,這就足夠了,他這個「陌生人」再過去,就是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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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是直A,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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