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第80章 第 80 章

見容眠表情這麼認真,宋洋不緊不慢地喝了口咖啡。

「你說剛才摘的那朵?」

容眠點點頭,期待地看著宋洋。

宋洋想了想:「我對花沒什麼研究。」

這回答也算在意料之中,不過容眠還是忍不住失望。

果然只是巧合,豬崽哪有那個浪漫細胞?

突然來了這麼大個驚喜,又告訴他驚喜是假的,實在是太難過了。

看到容眠垂下的雙眸難掩失落,宋洋慢條斯理地往外走,聲音一如既往地慵懶:「不過,那朵花的寓意我知道。」

容眠眼神一閃,急忙追出去。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見宋洋假裝沒聽到,朝著工作間走。

一進入工作狀態,這事大概又問不了了。

容眠快走兩步,從後面抱住宋洋,阻止他進入工作間。

「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宋洋努力壓下揚起的唇角,偏頭看著眼巴巴等著他的容眠。

「我剛才說什麼了?」

容眠:「……」

又死不承認了。

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

要是被豬崽矇混過去,下次一定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容眠環住他的腰,帶著人慢慢往後退,先出了危險的工作地帶到可以放鬆聊天的客廳,將人摁在沙發里。

為避免豬崽再次跑路,容眠跨坐到他腿上,手動封印。

宋洋看著他一系列的操作,一臉委委屈屈不敢反抗的模樣,小小聲道:「眠眠,我還好多圖要畫,晚點陪你玩?」

說完后封印沒被解除不說,連手裡的咖啡杯都被奪走了。

容眠將搶過來的咖啡杯遠遠放到小桌上。

「只說兩句話,很快。」

宋洋的視線不舍地跟隨著咖啡杯落到小桌上,又重新看向容眠。

「我要去洗手間。」

容眠:「……」

連尿遁都用上了。

為了逃避,你真是不擇手段,豬崽。

容眠:「說完話我陪你一起去。」

宋洋:「……」

陪?

容眠雙手撐在他身側,鄭重地問:「你老實告訴我,真的知道那朵花的寓意嗎?」

兩人離得很近,宋洋能清晰地看到容眠漂亮的雙眸里倒映著自己。

這種小兔子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他焦急為他傷神的感覺,讓宋洋非常享受,甚至為了能多享受一會兒,可以不惜欺負小兔子,來滿足自己的佔有慾。

宋洋知道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很扭曲,但他改不了。

只要好好藏起來,不被小兔子發現真實的他,就不會有問題。

「可樂?」

容眠焦急地催促了一聲。

宋洋搭著他的腰:「你為什麼對它的寓意這麼在意?」

容眠:「那當然是因為它代表了初——」

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

不對啊,是他在問宋洋問題,怎麼反過來了?

這不就是宋洋慣用的逃脫手段嗎?

容眠話鋒一轉,撫上他的後頸,聲音很低:「你說以後每周都要送那種花給我,那麼多花里為什麼偏偏選擇那個品種?」

宋洋本想回答是隨便選的。

可對上容眠的眼神,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麼說的話,兔子一定會生氣的吧?

宋洋:「也不一定啊,下周看哪一種開得漂亮就哪種。」

容眠:「……」

容眠:「你是因為它漂亮,不是其他原因才給我的?」

宋洋:「還能有什麼原因?」

見宋洋一臉茫然,裝得容眠都差點要信了。

他垂眸思考對策,沉默了片刻,慢慢起身,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是我想太多了。」

宋洋眼神光閃爍,心狠狠抽了一下。

是玩過頭了嗎?

兔子的眼神看起來很受傷。

感覺到搭在後頸的手輕輕劃過肩頭,垂落下去,宋洋一把抓住。

「眠眠。」

容眠站在他面前,轉開臉,不讓宋洋看到他壓不住上揚的嘴角,輕輕掙脫,聲音很低。

「打擾你工作了,中午我沒什麼胃口,一會兒就不過來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

不信你還不上鉤,

要是真不上鉤,那——就再釣一次!

竟然連飯都不想跟他吃了。

宋洋急了,連忙追過去把人圈住。

「你生氣了?」宋洋抵著他的肩膀,收攏手臂,將人環在自己身前。

容眠倔強地撇開頭。

「沒有,你送的花那麼漂亮,我高興還來不及。」

用清冷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怎麼聽都不像真的高興。

宋洋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秒鐘,並保證下次有這種機會還干。

能讓小兔子生氣,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除了那些渣渣外,也就只有他了吧?

嗯?

他是不是變相承認自己是渣渣了?

見宋洋不說話,容眠拉開他的手就走。

宋洋回過神,將人抱回來。

「我知道。」

容眠動作一頓。

宋洋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就是知道才送給你啊。」

容眠轉過身。

「那你告訴我,它的寓意是什麼?」

頂著容眠的眼神,宋洋張了張嘴,移開視線。

「……就是說不出口才送花啊。」

耳邊突然傳來笑聲,很快這個笑聲越來越放肆。

宋洋轉回來一看,人懵了。

剛才還氣得要離家出走的兔子,此刻笑得停不下來。

宋洋:「?」

宋洋:「眠眠,你別這樣,我害怕。」

見宋洋額頭上頭沁出了冷汗,容眠知道這次是把人逼狠了。

這小子,平時撒嬌的時候總是把喜歡掛嘴邊,但真到了認真的時候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上輩子怕也是這種鴕鳥心態,才給他送了那麼久的糖卻總是躲著不出現吧?

容眠偏頭親在宋洋臉上,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你也是我的初戀,兩輩子加起來的初戀。」

既然宋洋說不出口,那就由他來說。

剛說完,他就感覺到腰側一痛。

宋洋用的力氣之大,簡直像要把他揉碎。

耳邊聽到對方不穩的呼吸聲,容眠能感覺到對方砰砰加速的心跳,唇邊的笑意淡下去,不免有些動容。

「等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后,我們好好聊聊?」容眠摸摸他的頭,聲音很低。

宋洋上輩子是怎麼生活的,從哪裡知道他的事,為什麼會給他送糖,他和哥哥瑜哥進入時光機后,宋洋過得怎麼樣,為什麼也回來了?

只要和宋洋有關的,容眠都想知道。

中午做飯,容眠一如既往地給豬崽打下手,把蔬菜洗乾淨放好備用。

宋洋麵無表情地切著西紅柿,突然回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扶額,耳朵肉眼可見的泛紅。

小兔子太帥了。

他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人?

容眠一轉頭就見宋洋低著頭,好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擔憂地問:「是不是困了?要不我來做吧?」

昨晚宋洋畫圖到凌晨三點多,早上又跟著他一起起床,跟沒睡幾個小時。

宋洋默默看向他:「你會做嗎?」

容眠一噎:「……我能學會的,真的。」

宋洋招手讓他過來。

容眠走過去:「?」

宋洋微微低頭,親在他唇上。

「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讓你慢慢學,現在還是先交給我吧。」

為了兩個人的胃著想,容眠無法反駁。

「那就去餐廳吃吧?」

「不用。」

宋洋繼續切番茄,低笑了一聲,「再說,餵飽你是我的一大樂趣。」

容眠:「……」

——餵飽你也是我的一大樂趣。

飯桌上,兩人吃得差不多了,想到上午的戰績,宋洋問:「你有什麼想法?」

容眠放下筷子,想到早上秦瑞的態度,托著下巴琢磨:「明天試試釣魚,看能不能釣上來。」

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宋洋好奇地問:「怎麼釣?」

容眠輕笑:「得找個人配合才行。」

第二天周一,學生們像往常一樣三三兩兩地去往各個教室,對周末在醫療大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鈴聲打響,一年級某班教室,固執的老教授採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點名。

「齊碩。」

「到。」

「張嘉維……張嘉維……張嘉維在不在?」

老教授扶著眼鏡,視線掃過整個教室。

學生們四處看看,過了老半天才發現今天教室里少了一個同學。

班長舉手起身:「教授,他還沒來,我現在就聯繫他。」

老教授:「周一第一節課就遲到,這學習態度太不端正了。」

班長摸摸鼻子。

整個班級,他就唯獨不了解那個張嘉維,平時跟個透明人似的,誰都注意不到他。

班長:「可能是剛換了新宿舍,還沒適應。」

老教授示意他坐下,拿起教案:「不等他了,我們開始上課——」

直到這節課下課,班長都沒有聯繫到張嘉維。

幾個班幹部湊到他身邊。

「什麼情況,通訊沒人接聽?」

「以前他都有來上課的吧?我都沒印象了。」

「他的新室友不是高材生趙遠嗎?近朱者赤啊,怎麼第一天就遲到?」

「他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和年級第三做室友,羨慕極了。」

聽著他們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班長不知道第幾次看到通訊無法接通的提示,嘆了口氣。

「中午我去他宿舍看看吧。」

「你們快看學生會通告!」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句,班長好奇地打開終端查看。

其他人圍到他身後一起看著屏幕。

點開學生會公告欄,最上方是一條發佈於五分鐘前的處分通告。

「因不可抗力因素,對張嘉維做嚴重處分,並已幫其提交退學申請?!」

「卧槽!他幹嘛了?!」

「張嘉維平日里不是挺乖的嗎?」

「誰解釋一下不可抗力因素是什麼意思啊?」

班長眉頭緊鎖,點開張嘉維的個人檔案,發現學籍那一欄已經空白了。

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

「這速度也太快了!」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他犯什麼事了!」

「太可怕了吧?!」

班長猶豫了片刻,示意他們不要再討論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相信學生會和校方的判斷,既然他們不公開原因就代表這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大家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見他神色凝重,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品出了點什麼來。

一時間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醫療大樓重症監護層。

聽到開門聲,秦瑞透過醫療艙的防護罩看過去。

見是劉校醫,他握緊的手不著痕迹地鬆了一些。

劉校醫查看了儀器上的各項數據,打開防護罩,對著秦瑞笑笑。

「今天感覺怎麼樣?」

秦瑞聲音有些干啞:「比昨天好,肚子沒那麼疼了。」

劉校醫拿起工具拆開他肚子上的繃帶。

「你的恢復速度很不錯,要是上戰場的話,也一定能成為優秀的戰士。」

說到這個話題,秦瑞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許情緒波動。

「真的嗎?」

「當然。」

劉校醫笑笑,「恢復力是檢驗戰士是否優秀的重要指標之一,要是受點輕傷老是好不了,他就是實力再強也不會給安排到前線了,咱帝國又不缺人,不可能讓人去送死吧?」

秦瑞看著他給自己的傷口換藥繃帶,抿了抿唇。

「我想上前線。」

可能是劉校醫年紀比較大,像個長輩看起來很親切,也可能因為對方是醫生,很有安全感,也可能因為對方是局外人。

秦瑞就覺得,面對他時可以說一些對別人說不出口的真心話,連情緒都會變得很平和。

劉校醫手上忙活著,隨口接:「往年幾乎沒有oga有去前線的意願,今年特別多,容主席也算是給你們打了樣吧?」

說到容眠,秦瑞沉默了片刻。

「他很強,我比不上他。」

劉校醫笑盈盈的:「也不能這麼說,每個個體都是不同的,你總有什麼地方是比他更強的。」

秦瑞認真想了想。

除了這無人能敵的霉運,似乎沒有什麼能比得過容眠了。

腹部傷口換好葯,劉校醫又檢查了他其他地方的傷痕。

「進度不錯,再躺個三五天,你就能下床了。」

秦瑞摸摸腰上的繃帶,認真道謝。

劉校醫和他聊了兩句,終端突然響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通訊。」

通訊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小周焦急的聲音。

「老劉你在哪?!容眠出事了!等著你過來主刀!」

開的是公共模式,秦瑞也聽到了這句話,臉色驟變,猛地坐起身:「他怎麼了?!」

因為動作太猛牽扯到肚子上的傷,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劉校醫一邊扶著他重新躺下,一邊問屏幕那頭的小周。

「容眠什麼情況?訓練時受傷了?」

小周:「聽說是被校外的人襲擊了!身上多處中彈,根本數不清,初步懷疑是散彈,現在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看起來情況很糟糕,搞不好可能……總之你快來!」

說到後面,小周的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好好的突然被襲擊?」

劉校醫神色焦急,答應小周後轉頭對秦瑞說,「你傷口還沒好全,先躺著別動,我得趕過去給容眠做手術,有事你按鈴。」

他剛轉身就被秦瑞扯住了白大褂的衣角。

秦瑞使勁抓住他,眼眶發紅。

「他不會死的……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劉校醫拍拍他的手,語速很快。

「我會儘力的。」

說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著房門再次關上,病房裡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秦瑞自己急促粗重的喘氣聲。

他不斷地深呼吸,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我告訴過你不要再管了,為什麼就是不聽?」

不知道過去多久,秦瑞放下擋在眼前的手,臉上濕了一片。

他慌慌張張地打開終端,手顫抖得厲害,點了好幾次才點到一年級的大群。

容眠和宋洋作為新生主席,被掛在列表最前面,秦瑞一下子就找到了宋洋的頭像,點擊通訊。

彈出的窗口上顯示著正在連接信號,可提示音反覆迴響,卻一直沒接通。

一次不通就撥第二次,第三次。

哪怕宋洋的通訊號就掛在群列表最上面,他也從來不敢這麼直接地聯繫對方。

沒想到第一次這麼做,竟然是為了容眠。

撥到第五次時,窗口上的提示音終於變成了接聽中,同時傳來了宋洋很冷很不耐煩的聲音。

「你最好有事。」

秦瑞手不自覺地攥緊,深吸了一口氣。

「我有事要彙報給容少將,請你告訴我他的通訊號。」

窗口那邊的宋洋沉默了片刻。

「我現在沒空管這些,晚點再說吧。」

不等秦瑞開口,通訊就掛斷了。

挫敗感和焦慮讓秦瑞忍不住落淚,他重新回撥過去,卻一直沒有接通。

「我有事要彙報啊嗚嗚嗚——告訴我容少將的聯繫方式,我要彙報——!」看著窗口上始終顯示正在連接信號,秦瑞歇斯底里地大喊。

等這陣崩潰的情緒過去,秦瑞才想起來不是只有宋洋能聯繫到容時。

他連續按動響鈴,兩分鐘後進來一個年輕的值班校醫。

校醫打開防護罩關切地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秦瑞焦急道:「醫生,您幫我聯繫校長,我有事要跟他說。」

見他哭得滿臉通紅,校醫抽了紙巾給他擦臉。

「你傷還沒好,不易情緒起伏過大,我現在就幫你聯繫昂。」

看著眼前彈出一個通訊頁面,秦瑞深呼吸,眼神堅定。

夠了,這一切早該結束了。

窗口一亮,千帆正在急匆匆地走在醫療大樓的走廊里。

「什麼事……秦瑞?」

「校長……」

秦瑞喉嚨哽住,調整了片刻才說出話來,「我有事要告訴容少將,您幫幫我,求求您了嗚嗚——」

千帆:「別急慢慢說。」

秦瑞搖搖頭:「不能再把你們牽扯進來了,我只能告訴容少將。」

千帆停下來,考慮了片刻:「好,我現在就在校醫室,馬上過去。」

掛斷通訊后,千帆立刻給容眠發了一條信息。

【秦瑞聯繫我了。】

觀察室里,容眠看到這條信息,抬眸透過單面玻璃看著病房內情緒崩潰的秦瑞。

昨天秦瑞的態度,當時就讓他有些奇怪。

那句讓他不要再管,比起排斥更像是保護。

似乎不想讓他牽連其中。

因為有這種猜測,容眠才想著是不是能通過苦肉計讓秦瑞說實話,從結果來看苦肉計成功了,但容眠沒想到秦瑞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洋洋,我是不是做錯了?」

宋洋:「你沒錯。」

容眠:「應該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宋洋摸摸他的頭:「不要質疑自己的判斷,這在戰場是大忌。」

容眠定了定神,舒了口氣。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次之後總算能讓小梧和秦瑞彼此相認了吧?

千帆很快進了病房,一番溝通后,當著秦瑞的面撥了容時的通訊號。

宋洋問:「你跟師父溝通過了嗎?」

容眠:「說過,他說有空才開始實施這個計劃的。」

透過監控器,兩人能聽到秦瑞說的話,幾乎把他從雪星出來后所有的經歷都交代了一遍,包括以前帶他到秦世明家的那個刀疤男,為了監視他而一起進了軍校的張嘉維,半路認識卻有著相同目的林悅,始終處在局中卻想獨善其身的趙遠,以及無辜牽扯其中的劉易。

病房內,秦瑞說完一切,頓時覺得壓在心頭的大石鬆了一些。

掛斷通訊,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千帆的眼。

「容眠一定是被他們害的。」

千帆:「這麼多事,之前問你為什麼不說呢?」

「說了又能怎麼樣?」

秦瑞看著腹部的繃帶,雙眼發直,「兩個聽到這些事的人都躺在了重症監護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千帆搖頭嘆氣:「你知道改造體是沒有資格報考軍校的吧?現在容少將也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算我想保你,恐怕……」

「沒關係。」

秦瑞聲音沙啞乾澀,扯著唇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我本來就一無所有,現在也不過是回到以前而已。」

千帆實在看不過去,伸手揉揉他的頭。

「放寬心,我會儘力幫你交涉。」

秦瑞看向他:「容、容眠他……」

千帆不動聲色地朝觀察室瞥了一眼,輕聲說:「他命硬,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被千帆瞪了的容眠:「……」

宋洋抱著手,眼神晦暗不明:「眠眠,你是芳心收割機吧?」

容眠:「……」

怎麼又吃上醋了?

宋洋轉身朝門口走:「走吧,去找趙遠。」

到一樓,他們和下來的千帆打了個照面。

「都顧不上自己會不會退學,一心只挂念你的傷呢。」

千帆背著手搖頭嘆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被騙後會多傷心。」

容眠:「……」

事後,他會好好道歉的。

餐廳里,趙遠正在和一群同學吃飯。

「哎難得主席來這間餐廳吃飯,真稀奇啊。」

聽到這話,趙遠手裡的筷子一頓,猶豫了片刻才抬起頭,正好和看過來的容眠視線對上。

有個聲音在心裡告訴他——結束了。

「他們不是一般都去9號餐廳嗎?」

「走在一起真是該死的養眼,我可以牌照嗎?」

「絕對的聚焦點。」

一群人少年邊吃邊討論,有美人在前,吃飯都更香了。

沒想到美人穿過整個餐廳,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卧槽!我怎麼感覺容主席在看我呢?」

「狗屁,明明在看我!」

「不行了,我心跳得好快!」

「老趙,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遠咽下嘴裡的一口飯,放下筷子,端坐著等容眠和宋洋過來。

宋洋掃了他一眼:「看樣子,你已經知道我們找你做什麼了?」

趙遠起身,抬眸看向宋洋,又轉向容眠。

「走吧。」

餐廳里人多嘴雜,容眠不打算多說什麼,帶著趙遠就走。

原本和趙遠同桌的幾個學生面面相覷。

「哎老趙,你飯還沒吃完呢。」

「容老大,你們去哪啊,先吃飯唄。」

聽到身後那些人的喊聲,趙遠手指一跳,猛地攥緊。

容眠注意到他的動作,偏頭看向身後,對著那些同學笑笑:「要緊急策劃一個活動方案,時間很緊,等開完會再來吃。」

他這一笑,把所有人都給看愣了。

等三人走後,餐廳里比原來更熱鬧了,還有人憋不住,專門到論壇發帖表白容眠——畢竟容眠不看論壇。

政教處一個空的小會議室里,容眠和宋洋坐在會議桌旁,看著對面的趙遠。

長久的沉默后,容眠面無表情,聲音很冷:「我沒想到你也會跟這件事有關。」

趙遠雙手交叉在身前,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紋路。

「我阻止過。」

容眠想到之前從其他同學那聽到的八卦,問道:「周日,和劉易吵架的人是你?」

問完后,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又糾正道:「你和張嘉維吵架,被劉易聽到了?」

趙遠點頭,聲音有些無力。

「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張嘉維想強行帶走秦瑞,我讓他不要亂來,因此起了劇烈的爭執,碰巧劉易經過那裡,聽到了我們說的話,我害怕暴露,立刻就走了,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生了那種事。」

「沒想到?」

宋洋嗤笑,「劉易聽到了那麼多不該聽的話,張嘉維會怎麼做,你比誰都清楚。」

心思被當場戳破,趙遠擰著眉頭,抬眸瞪過去。

「那也是他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與你無關,你只是明知他會害人,放任不管而已。」

宋洋笑笑,「反正張嘉維這把刀會把該做的事都做了,你躺著就能獲益。」

趙遠面色通紅:「我沒想過他會這麼快下手!」

看到他這麼激動,容眠想起秦瑞交代的事。

「你不是沒有想到,你有通知秦瑞。」

趙遠相握的手猛地一緊。

「因為你不想牽扯太多,在事情發生后第一個想到的是抽身,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容眠看著他,「以惡為目的的善是偽善,你早就深陷其中,又怎麼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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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是直A,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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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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