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家人全穿了

第二章一家人全穿了

第二章

沈慕夕正仔細回想,院牆上突地落下一十七八女子。

來人竟是原身端莊文靜的姑姑!

端莊的姑姑會翻牆?

這更像她小姑姑,沈思曼會幹的事兒!

沈思曼猶豫着喊了聲:「夕夕?」然後又唱了句:「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一副特務接頭對暗號的樣子,沈慕夕紅着眼衝過去,抱住小姑姑:「小姑姑。」

小姑姑嘴上嫌棄道:「那麼大人了,哭成這樣,去給你哥開門,一會兒細說。」手卻輕拍着她的背。

沈慕夕驚喜:「我哥也來啦?」

小姑姑點點頭,朝門那邊努了努嘴,她立馬去給哥哥沈慕楠開了門。

門外除了哥哥沈慕楠一人,還站着昨天原身派出去尋人的僕從一家。

男的趙五,女的春杏,孩子叫趙蘭,一家逃荒到西水村被原主父親沈卿傑買下。

把人迎進門,小姑姑示意那一家三口:「你們回屋歸置歸置,沒吩咐就在屋裏獃著。」

三人一起回屋,沈思曼、沈慕楠一進門就見床上躺着一頭大狼,二人被嚇的擺出戰備姿勢。

沈慕夕忙解釋:「這是琦琦,沒事兒,升級成狼了。」

姑姑哥哥皆鬆了口氣,三人開始交換消息。

原身姑姑哥哥被騙上山後,沈淮誠二兒夫妻尋機把二人推下了山。

可夫妻倆做夢都沒想到,人是推下去了,可卻沒死,還招來了他們對付不了的厲害人。

小姑姑、哥哥穿來就反擊了夫妻倆,把人直接綁山上了。

為什麼不送官,在這古代族裏糾紛不出人命,告官也是不了了之,他們也就不費那個事兒了。

門外響起了凄厲女聲:「開門,思曼妹子,快開門。」

聽聲音像是原身三堂嬸余氏。

哥哥姑姑飛快出了屋,她示意琦琦躲屋裏,別出去嚇人後,也追了出去。

門一開,沈慕夕一家便是一驚。

余氏渾身是血,懷裏抱着個嬰兒,小姑姑忙扶住余氏,把人往院裏帶。

余氏僵著身子,拼着一股勁喊:「快逃,叡王打過來了,鄂州城破了。當家的去了,替我照顧好孩子。」

語畢余氏便軟了身子。

沈慕夕眼疾手快,接住嬰兒,又示意小姑姑配合,將其放平。

她仔細查看了傷口位置,又撐開余氏眼皮,看了看瞳孔,探了脈搏。

確認余氏已經死了,受原身情緒影響,她心裏很是難過,眼睛酸澀,鼻頭翻泛紅。

她抬手抹了臉上淚,對姑姑哥哥道:「不手術,不輸血,這人沒救了。」

小姑姑呆愣片刻,轉頭吩咐:「慕楠,去喊三爺爺,慕夕去收拾東西,這地方不能呆了,我照顧孩子。」

不一會兒,三爺爺一家來了。

老人紅着眼睛吩咐:「老大,老二,抬你們三弟妹回家,老大媳婦帶好孩子。」

三爺爺家老二媳婦高氏陰陽怪氣道:「真不知弟妹咋想的,不往自個兒家跑,跑卿傑兄弟家?也不知到底是誰害了弟妹?若讓我知道,定讓這人脫層皮。」

沈慕夕一家均皺了眉,剛想回懟就被搶了話頭。

三爺爺臉色漲紅,粗聲呵道:「老二,帶你媳婦兒回去。老四,這消息告兒村裏人一聲,問問有誰家要一起逃的,戰亂可不是小事,不跑家裏青壯都得被征走。」

高氏不服氣,回嘴:「爹,得讓他們家給個交代,這不明不白的,咱不能光聽一面之詞啊。」

小姑姑上前一步,好聲好氣解釋:「二嫂,為啥不去別人家,我告訴你,看看三嫂這身傷,七八處刀傷,她撐不到家了,我家在村口她只能就近了。」

高氏好似非要賴上他們家似的:「這誰說的清,你怎麼就知道你三嫂沒力氣了?人是你傷的?」

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沈慕夕最討厭被人冤枉,那點傷感立馬就沒,臉色也不好看了。

她冷冷淡淡開口:「二嬸,是也不是,沿回村路一看便知,若三嬸是受傷回來報信的,沿路定有血跡,若是我家傷了三嬸則反之。」

高氏見沒法賴上沈家,便開始口不擇言:「呸,還以為自己是舉人家眷?也不知仗着什麼?都要逃荒了,還不知收斂,一家子沒個頂梁,無人護著,都得死在道兒上。」

沈慕夕差點聽笑了,他們家一個資深女特種兵,一個狙擊手兼近身格鬥冠軍,需要人保護?

她有心刺高氏兩句,卻又被三爺爺搶了話:「給老子滾回去,什麼沒個頂梁?慕楠不是嗎?人小小年紀已是秀才,再多話先把你個不省心的外姓人丟了。」

高氏哭着跑了,三爺爺家老二也追着去了。

三爺爺面帶歉意,拍了拍沈慕楠肩膀,溫聲道:「別聽那糊塗東西的,路上有三爺爺看顧,你們放心。」

三爺爺頓了頓又道:「我去找你們二爺爺商量商量,他畢竟是族長,這事得讓他做個決斷。」

沈慕夕這才想起族長還在她家柴房呢,忙把昨天的事同三爺爺說了。

聽完這些,三爺爺嘆了口氣:「二哥如今越發腌臢了!他既想要你家金銀,就把這宅子留給他,讓他守着這些過吧。可咱要往哪兒逃啊?」

三爺爺這麼一說,沈慕夕也開始想逃荒路線了,原身爹在北邊被害,往北是不行。

按原身記憶,她穿來的大晉朝,東南西北都有藩王,可南邊藩王是異姓王,名不正,言不順,一直很安分。

要不,往南吧?原身靠南邊,有個親叔叔,去那邊對她們家來說更有利。

想明白這些,沈慕夕試探著建議:「三爺爺,要不咱們去南州吧,聽爹說南州一直太平,您覺得呢?」

三爺爺摸著灰白山羊須,想了會兒,一拍大腿:「我看行,這幾十年就沒聽南州亂過,咱就去南州。」

言畢,三爺爺轉身回自家收拾了。

沈慕夕一家也在小姑姑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為逃荒路做準備。

她和小姑姑負責烙餅做乾糧,沈慕楠負責裝車,趙五一家被派去宰殺家禽。

一切準備就緒,沈慕夕悄悄把琦琦順上了馬車,引得馬匹一陣嘶鳴,好一頓安撫后,才平靜下來。

未時,在村口集合的竟只有四戶人家。

西水村有三十多戶人家,沈家宗族就佔二十幾戶,要逃荒避禍的,卻只有沈慕夕家和三爺爺家。

三爺爺眼圈紅紅立在村口,老人深深望了眼村口,像是要把這個地方刻進心裏。

沈慕夕很理解老人對家鄉不舍,對族人擔憂,對未來惶然的情緒。

畢竟,三爺爺生於斯長於斯,若不是這場戰亂,他或許更願意埋於斯。

這種氛圍沒能持續太久,各家牲口齊齊發威,那叫一個嘈雜。

走的這四家都是古代有車一族,雖不如她家倆輛馬車、一匹馬氣派,但騾子車、驢車、牛車也不少。

三爺爺揉了揉眼眶上了騾子車,命他家跑鏢的大兒沈卿旭打頭,領眾人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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