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是你嗎?

桃林內,鹿冥尊者溫言正坐在石桌旁喝茶,茶具邊放着驚雲扇。一個小妖偷偷從桃樹后探出頭來。

「回來了,可是有消息了?」溫言起身,向桃樹邊走去。

被喚作溫流的小妖搖了搖頭,聲音細若蚊足:「沒有,人界查無此人,冥界那邊也找了,也沒有,還有……」

後面的話溫言就聽不見了。

溫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不怪你,先回住處去歇歇吧,我讓人給你做點飯。」

「是。」溫流趕緊低頭答應,然後轉身撒腳跑了。

倒不是這溫言尊者平日裏對溫流有多嚴苛,溫流怕他,而是溫言於他有救命之恩,可他卻連僅僅幫自己救命恩人找兩個人都做不到,只覺內心愧對於他。

「尊者。」

溫言回頭,原是桃以立於身後,粉衣灼灼。看這滿臉細汗,怕是剛跑過來。

唉!到底還是年輕。溫言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

「不知尊者曾答應過桃以的話可還作數?」

溫言無奈,這姑娘對溫流倒是真的上心:「當然作數,我溫言一向言出必行。」

「那便請尊者,請尊者最好不要不要忘記。」

桃以一臉的倔強,倒是像極了曾經的無妄戰神。只是她比無妄戰神多了些稚嫩與單純。

「好,我絕不食言,不過桃以,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溫言哄小孩子般說道。

「如果還是那件事的話,尊者不必多言。」

到底是修了千年的妖,說話都比溫流要有些底氣在。

溫言看了桃以一眼,說道:「自然不止那件事,近三個月,我不允許你打擾溫流。」

「可是……」桃以一臉着急,溫流還那麼小,自己一個人該如何應對命中之劫?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別人代受。」溫言一臉認真,不容置否。

「是,尊者。」平日裏少見溫流如此嚴肅,桃以一時居然有些發懵,於是嘴先腦袋一步行動,只好先答應。

溫言早已知道桃以對溫流的心思,寬慰她道:「放心,溫流進步很大,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而今你也快要去人界歷劫,如果再沒什麼事的話,你回去繼續修鍊吧,我便不留你了。」

此二人有情本是一樁美事,可如今情勢逼迫,溫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桃以轉身欲走,突然想起正事來:「哦,對了,尊者,桃以此番前來,確有要事要報,今人界,雲夕鎮莫府,有一女子,人皆道其奇,桃以以為,可能與尊者要找的人有關係。」

溫言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怎麼個奇法?」

桃以正色道:「據桃以觀察,非人族。」

溫言從石桌上拿起驚雲扇,又一次囑咐桃以道:「好,我現在就出發去雲夕鎮看看,切記,你萬萬不可再來鹿冥,為他好,也是為你好。」

桃以微微欠身:「桃以謹記。」

溫言喚來顧簡,一同下山,中途時,溫言從一村民口中得知村中怪事頻繁,遂遣顧簡前去音時請元希長老。

雲夕鎮在鹿冥山下不遠處,沒兩步也就到了。

「尊者!求您救救我的兒!」

一位白髮老者撲通一聲跪倒在溫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即使是圍觀之人,心內也定是好不難受。

溫言趕緊扶起老人:「老人家快起來,先帶溫某見見令郎。」

老人一手抹着眼淚,一手拉着帶着溫言走到了少年床前,少年已是氣若遊絲,溫言趕緊為少年輸送了些靈氣。

待少年情況稍稍穩定,溫言才鬆了口氣:「老人家,可否與溫某詳細說說令郎的情況。」

老人顫顫巍巍地抹着眼淚:「我兒向來身強力壯,且未與他人結仇怨,鄰里之間也相處和睦,實是……無妄之災啊!」

溫言聽到無妄二字,本能地愣了一下:「那令郎先前可有異樣?」

如此類似的事情,今年甚是頻繁。

此時周邊煞氣突然變重,溫言猛然間覺得眼前事物開始虛晃,自己彷彿是陷入了幻境一般。

可是周邊的事物如此真切,溫言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登時清醒了不少。

不過這煞氣竟是如此熟悉,與當年無妄戰神歷歸來之時周身所帶煞氣何其相似!

老人拿手帕為少年擦去額頭上的漢:「先前倒是沒有,就昨天晚上半夜三更時,嘴裏一直說着胡話,老漢只當他夢中囈語,並未放在心上」

溫言急忙問道:「那村中可有生人出沒?」

如若真是無妄戰神,那整個人界必將大亂一回!

老人似被問住了:「老漢,老漢這些天一心都撲在兒子的病上了,並未注意村中是否有生人。」

溫言竭力壓住內心掀起的狂瀾,開口道:「老人家,我已先遣顧簡去請元希長老前來救令郎,溫某,得去莫府一趟,可否請老人家領路?」

老人面露驚懼之色:「尊者,莫府就在天下居往東不到一里路,不過,可老漢近日聽聞莫府的大小姐性情大變,無人敢去。」

堂堂莫府,居然就在天下居附近,難怪桃以能發現其異常。

可溫言此時,內心又是何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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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遲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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