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氣

就在項雲沉睡之時。

景城的一棟老舊小區內，橘色的貓輕鬆的爬入四樓，它停留在窗邊，藉著遠處輝煌的燈火朝里打探。

黑暗中，慵懶的女聲響起：「到齊了，確定就在那裏？」

一個沙啞的聲音回應道：「是。」

「什麼時候動手？」

「後日。」

「你覺得如何，可愛的小貓咪？」女子笑道。

橘貓張開瞳孔，屋內景色映入眼內。

地板上殘留血跡，有人被拖到了卧室里，不止一個。

「喵，機理？」橘貓怪聲不斷自喉嚨發出。

「喲，還沒完成蛻變？難道你連一隻貓的願望也不能滿足了嗎？呵呵呵。」女子鄙夷道。

男子坐在最裏面的餐桌上，用餐刀和叉子在切割著食物，他扯了一張紙巾，擦拭嘴角，端起杯子，遙指窗邊的橘貓。

「玄衣，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橘貓仰頭，露出鋒利的獠牙，舌頭上倒刺密佈。天空中月亮探出頭來，竟似要滿月了。

「走吧，經理，聞着骨頭香氣而來的野狗快要到了。」

十餘分鐘后。

嘭，門被人粗暴的踢開，魚貫而入十多人，個個身穿黑色防暴服，巡視一圈后。

「安全。」

韓警官從門外進入，按開了燈，客廳里血跡斑斑，餐桌上不明器官組織居然還保留着鮮紅。

他來到卧室，再次打開燈，剛才已經有警員進去過，韓警官冷靜的看着室內的一切，他關掉了燈，出門。

等在門外的趙琳，趕緊跟上，她知道韓警官是憤怒了。

.....

第二日，項雲醒來，他想到綠色能量的來源，可能是商務車裏的冷麵男子。

於是他再次來到了便利店，詢問黃勝，昨天商務車裏的人今天來過沒有。

黃勝則一臉，我懂你的意味，告知他沒有來過。

項雲在附近逗留了半個小時，突然手機振動，是面試公司發來的短訊。

打開手機微信的賬戶餘額，思忖后,項雲決定繼續上班，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眼睛變異了，還是窮鬼一隻，還得掙錢。

你看美漫超人、蜘蛛俠之類的，都是社會打工仔。什麼，你說鋼鐵俠、蝙蝠俠？那是自帶家族企業，項雲的家族企業是肥腸店。

步行來到公司，接待他的是公司人事助理，娟姐。三十多歲的，顏值明顯下滑，為了掩蓋皺紋，把臉塗成了張死人白，粉很厚卻頑強的粘在她臉上。

「小項啊，來，先把合同簽了。」娟姐坐着項雲對面，熱情的遞過兩份勞動合同。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維權意識可比我們強，不簽合同就要二倍工資，不繳社保、遲發工資就要經濟補償，哪像我們當年，吃了虧也不敢說。」

在項雲看合同的時，娟姐不停的抱怨。項雲仔細閱讀了合同書，確認沒有陷阱和違法條款，簽字蓋手印后交還了一份，自己留存一份。

「娟姐，初來乍到，還要請你多提攜關照。」

「沒得問題，等兩天請你吃火鍋。」

兩人寒暄幾句，娟姐將項雲帶到工位，一間屋子裏有四個工位，加上他一共三個人。

項雲的位置靠門口，裏面的人見新員工來了，也熱情的打招呼，分別是滿臉痘痘的眼鏡男丁秋、肥胖女毛妙晴，待娟姐離開后，三人互相了解情況。

丁秋是去年畢業的，學校正是附近的景城信息學院。毛妙晴則是之江省人，大齡剩女。接觸下來，發現兩人都是很好相處的。

項雲還是新人，暫時沒有人給他安排工作，摸魚到下午六點，他提議三人聚餐，其餘兩人見項雲確實誠意滿滿，便同意了。

大學城附近不缺好吃的飯店，三人選了一家做火爆小龍蝦的店，點了幾斤龍蝦，吃的滿嘴流油，席間，項雲也了解了公司近況。

西金資源集團在川省算是明星企業，體量卻不大，但從不拖欠員工工資、社保。一般的管理人員加班時間少，工資也不高，適合混日子。

「項雲，你學的石油類專業，以後可以申請到技術部啊，工資得翻幾番。」丁秋臉上的痘痘已經泛紅，毛妙晴也點頭附和。

「有機會再說吧。」項雲笑道，又問「怎麼我們辦公室還有個空位，是有同事沒來？」

丁秋和毛妙晴突然不說話了，最後還是丁秋眼神閃爍道：「是被辭退的，說起來他是我校友，不過他是今年才畢業的。」

「那怎麼？」

毛妙晴接話道：「可能他精神有些問題，來了不到半個月，就把同事、經理都打了，雖然報警了，後來還是公司不追究放過了他。」

「對，我差點也被他打，看起來斯文的，沒想到這麼暴力。」丁秋心有餘悸。「辦公室一直都是三個人，有個空位是沒有辦公的，他走了公司才從新招人的。」

待要吃完時，項雲提前來到吧枱結賬。

嘭，一個啤酒瓶砸在他腳下，店外一陣喧鬧，看着外面的衝突，項雲跨過玻璃，叫上同事準備離開。

出門時，衝突已經結束，一個瘦弱的男生在勸同學，圍着的幾人都是附近學校的大學生。

丁秋小聲道，「現在的大學生脾氣還真大，得虧沒出事」

嘭，又是玻璃瓶碎裂，嚇得丁秋趕忙噤聲。

一個身材強壯的男學生大吼道：「晏喜調戲我女朋友，怎麼能算了，黎曉，你不用勸了，這個事情我遲早要找他算賬，麻蛋。」

「崔新，我們回去先找薛老師......」瘦弱男生還在勸。

「找泥煤，走.....」

......

同事三人分開后，項雲向公交站走去，現在正是晚高峰，在公交站等待的人也多。

「啊。」一聲慘叫從項雲身旁傳來，低頭族項雲也被嚇了一大跳，緊接着便是瞳孔緊縮，全身純白的薩摩耶正攻擊它的主人，一名老太太。

僅僅幾十秒的時間，老太太的手臂、大腿、背部已經鮮血淋漓，眾人一窩蜂的散開。有人站在遠處報警，現場一片混亂。

薩摩耶屬於雪橇三傻，性格溫順，多年的馴養，極少發生攻擊人類情形，而很多人忽略它是大型犬類，具有攻擊能力。

項雲驚異的是，他的眼睛裏框線不斷閃爍，落在薩摩耶身上后，不斷提示「魔氣入體、魔氣入體.....」

薩摩耶白色的長毛，已經染得血紅，狗嘴不斷有血肉組織滴落，雖然老太太全身蜷縮，受傷的地方也越來越多，慘叫聲也越來越弱。

項雲清楚，此時的薩摩耶已經與平日的它完全不同，它的爪子、肌肉定然得到了那什麼魔氣強化，它是瘋狂的烈犬。項雲在衡量要不要去救人。

就在他還在思量的時候，嘭，一聲槍響自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