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買二手貨

滴滴滴，手機屏幕顯示：電量不足10%，請及時充電。

「二手貨就是不經用，今天已經充4次電了。」

手機是項雲前幾日天從京貓淘來的二手蘋果手機，項雲趕緊拿起旁邊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點。

點開微信，同學群里分享最多的還是工作信息，還有「不經意」的炫耀。

考神大帝：「今天收到華威短訊，明天報道。」

帥得驚動黨：「近期不找工作了，人在巴黎，準備入讀....」

不能美的勾魂那就丑的嚇人：「我還宅在家裏，沒工作，xxx政府組織部通知下個月才上班。」

還有。

滅婊大隊長：「兄弟們，求求別秀了，我還擱大西北吹冷風。」

項雲正想關了，突然有人上傳了一個視頻。

「我擦，動物兇猛啊。」

「說不得是主人對狗做了什麼不可描述呢？」

項雲點開視頻。

視頻里，一隻金黃色泰迪發出低沉的汪汪聲，如果不是知道它是一條狗，還真不能確定這是狗發出來的聲音。

畫面晃動得厲害，是泰迪追着一個胖女人咬，女人用手捂著耳朵，鮮血不斷留下來，染紅了她白色的風衣，因為身材臃腫，居然還跑不過一隻泰迪，被狗撲上來又咬中了鼻子，周圍的人不禁發出尖叫。

「快打120。」

「先打110，找警察來。」

「怎麼說，大型烈性惡犬傷人？」

「泰迪?」

那肥胖女子鼻子被咬，摔倒在地，泰迪確並未為此放過她，反而變本加厲，路邊的男士終於想起這是一隻泰迪，紛紛拿起路邊的磚頭，砸向泰迪，只是有的砸在胖女人身上，更增加了她的尖叫度。

最終還是路邊的交警見狀，從身後抽根警棍上前，嚇跑了泰迪。

項雲在視頻即將結束時候，點了暫停。

泰迪滿臉血污，張開的狗嘴裏還叼著半隻鼻子的碎肉，讓項雲震驚地是它的表情，是的，這隻泰迪似乎有了人的表情，是兇殘和無畏，他並未真正恐懼交警的警棍。

視頻里的泰迪，讓項雲想起了窗台上的橘貓，

「不是說建國以後，動物不許成精嗎？」項雲嘀咕道，他心中隱隱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最後，他點開置頂的聊天，翻找了她的朋友圈，然後退出。

「至少，還未被設為不可見。」項雲苦笑道。

眼光突然瞄到桌子上，跟了他三年多的燒水壺，他嘆了口氣，點開京貓。

「這個水壺質量還是不錯的，可惜昨天不小心摔壞了。」

只是太久遠已經不記得水壺牌子，於是項雲點了京貓上的相機按鈕。

「請對準商品自動識別。」項雲隔着床，遠遠對準水壺，畢竟手機還在充電。

「請保持手機穩定。」

「您可能要搜索的是電熱水壺。」

畫面正要跳轉的時候，嘭的一聲炸響，項雲的手機冒出火花帶黑煙。

項雲正聚精會神的盯着屏幕，哪知道還能發生爆炸，手機內里的爆炸波，直接作用到他的眼球以及腦袋，項雲最終不甘地暈了過去。

手機屏幕閃爍數次，冒出陣陣黑煙，息屏。

暈倒前項雲閃過一念：「千萬不要買二手手機。」

噼里啪啦，窗外的雨更大了，抬高視角，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片的煙雨之中，在不可預知的黑暗裏，有的動物眼中流露出理性與瘋狂的光芒。

甚至有的「人」，躲在城市的邊緣，嘴角裂開到耳後，黑暗佔據的眼球盯着人聲鼎沸的都市，他的身後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滴落的雨水將血沖向水溝，猶如暗紅的地毯。

這名男子舔舐嘴角的血污，閉上雙眼，抬起雙手，似在接受雨水的洗禮，洗刷身上的罪惡，或是擁抱新生。

遠處，三輛黑色的轎車在雨夜裏平治，快速向男子的方向駛來。

車內，軍裝男子的腳掌一直踩在油門上，憑藉高超的駕駛技術在濕滑的道路上快速行駛，他目不斜視，專註於前方道路和架在旁邊的手機導航。

駕駛座后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他閉眼半躺在車座上，鼻樑高挺，臉頰消瘦而狹長。

「報告情況。」冷冽的聲調從他偏薄的嘴唇吐出。

坐在旁邊的黑框眼鏡女子，身體一緊，連忙說到：「高度危險，男，38歲，職業為快遞員，經大數據比對，他可能與至少3起謀殺案關聯，自從前幾日他發現手機具有定位功能后，這是我們第一次離他如此近。」

「實力如何？」

「暫無有效信息，很有可能為黃級，暫定一級預警」

「是雨嗎？」男子問道。

「極有可能，15天前的雨夜開始，景城陸續發生多起詭異案件，案件的源頭基本可以追溯到15天前的雨夜及之後。」

「智囊小組有什麼結論？」

「80%的可能是外來者，15%的可能是覺醒者，5%的可能是其他事件。」

「外來者？沒想到他們還在沿用這個稱呼。」

「韓警官，根據上級部門分享的資料顯示，近半年來，各地只要下雨，便有可能發生外來者入侵事件，智囊小組分析認為該類事件發生的頻率和烈度已經不斷上升，可能在年底達到不可預測的頂峰。」

「什麼意思？」

「智囊小組認為，以往的數據表明覺醒和外來者入侵具有正相關，而自今年初以來，覺醒的人員已經不斷刷新高度，數量和種類不斷增加，可以從側面說明.....」

韓警官接過話頭道：「可以從側面說明，外來者入侵也會不斷增加。」

黑框眼鏡女子望向車窗外的暗黑雨幕，內心不禁發出陣陣冷意，半年來的殘酷經歷已經讓她對外來者、覺醒者深有忌憚，但誰知道，也許僅僅只是一個開端。

女子拉起衣領，偷偷看了眼旁邊的韓警官：有他在，至少我還是安全的。

韓警官的電話聲響起。

「掉頭，目標人物突破包圍，向南跑了。趙琳。」

女子思索片刻道：「可能是想躲進山脈，南邊有一條龍橋山，地廣人稀，如果他躲了進去，我們可能再也無法抓住他。」

「立即聯繫武警部隊支援，收攏口子。他成長還需要時間，火力壓制對他依舊有作用。」

咔嚓，雷聲轟隆，炸響在三人耳邊，樹枝狀的電光映照了大半個景城。

鏡頭再次迴轉，項雲居住的老樓，樓下的角落裏，一隻橘黃色的貓抬頭，頭頂房間的燈一直亮着，它準備再等待一段時間，畢竟，越往後自己越強大。

「一個普通人類罷了。」橘貓閉上眼，蜷縮好身體，一隻金毛畏懼的躲在遠處，全身濕漉漉的它，眼睜睜看着黑貓霸佔了自己的平日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