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別與開幕(二)

第十八章 離別與開幕(二)

韓月帶着一刀一劍趕到樹林中,看着沒有蹤跡的樹林,他也不知道方向,只聽到樹林中刮來的風中交雜着兵器的碰撞聲,他立馬趕去。

樹林深處,只見蘇芥雲的劍碎了一地,韓月見狀連忙上前,警惕的看着周圍。

蘇芥雲丟下斷劍接過龍吟劍說:「別看了,他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

路上韓月心中不解的說:「我實在想不到除了關劍一還有誰能用兵器把你劍打碎,但你不僅沒受傷他也不可能白來一趟,實在不知道是誰了。」

蘇芥雲說:「當然不是關劍一,他沒必要為了我的命而以身犯險。」

韓月問:「那是誰?」

蘇芥雲說:「絞綾,你是用刀的,應該比我更了解它。」

韓月震驚的說:「這把刀由十二塊鋒利的刀刃組成,它的主人大刀客更是武功蓋世,據說他能擊碎所有的刀劍,可惜後來大刀客被七個匪寇追殺至死,沒想到今天居然又出現了。」

蘇芥雲問:「七個匪寇?」

韓月說:「這七個匪寇其實就是謝川所說的「知了」。」

蘇芥雲說:「你得跟我去個地方。」

韓月點頭說:「後面的…」

蘇芥雲搖搖頭,戴上了大氅的帽子,樹上幾個白衣黑紋,斜挎鋼刀的人跟了上去。

銷香茶樓被飛龍衛用封條封住,沒人能進去,連窗子都封死了,整座樓密不透風。

蘇芥雲搖搖頭說:「枯草逢秋遍,江湖夜雨寒啊。」

韓月看着銷香茶樓想起以前人來人往,如今門窗貼滿封條說:「這茶樓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成現在這模樣。」

蘇芥雲說:「近來發生的事全都荒唐得很,來不及事事感慨,走吧。」

看着蘇韓二人走後,白衣人一眾趕忙離開,等蘇芥雲走到家門前,蘇府已經被一群白衣黑紋斜挎鋼刀的人圍滿。

蘇芥雲認出眼前一眾的人就是飛龍衛。

韓月拔刀說:「膽敢擅闖將軍府,問問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

說完還不等蘇芥雲開口兩撥人便打起來,韓月與其中一人糾纏在一起,淬鸞刀藍光乍現,可遇到鋼刀卻也略顯乏力,直到鋼刀盤上一條蛇,纏住刀主的手兩人拉開身位。

蘇芥雲不由的內心苦澀,韓月就算使出通靈術也只佔據片刻上風,可當時在關劍一身前的幾十飛龍衛,卻在一柄劍下全葬身於翰林院門前。

只見門內走出一個披着黑色披風的男人走出來,兩人之間的打鬥才停下來,白衣黑紋的人全都跪地叫他「大人」,配得上大人的只有飛龍衛的指揮使——葉紫檀。

葉紫檀說:「你就是蘇芥雲?」

蘇芥雲笑着說:「大人找我自當非常榮幸,可大人這麼興師動眾不太好吧?」

葉紫檀說:「我們懷疑你和銷香茶樓案有關聯,請你走一趟,帶走。」

蘇芥雲說:「大人如此抬舉我,我應當非常高興,可我有一事不解。」

葉紫檀說:「你有什麼不解跟我回飛龍衛說吧。」

蘇芥雲在葉紫檀走開后才看到他身後還有個人,可她是個女人,而且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女人。

蘇芥雲愣了一下,轉身對葉紫檀說:「我不解的是翰林院遇襲,連翰林院上上下下都被燒毀了都不曾有這樣的待遇,安臨公主被圍困在大火之中都沒有這樣的待遇,為何就我有此殊榮。」

葉紫檀看向蘇芥雲,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唯一不變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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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冰冷殘酷的眼神。

關婉柔走上前來說:「芥雲,不是你想的那樣。」

葉紫檀瞪了一眼關婉柔,又轉過身去說:「人生之中不解的事那麼多,你有的是時間慢慢解開。」

關婉柔想走近蘇芥雲,又停下來,站在原地。

蘇芥雲看着眼前滿眼期盼的眼神,自己終於知道曾經為什麼會一眼喜歡上這個人。

蘇芥雲對關婉柔說:「要不請這位大人給我解答?」

因為她眼裏總是有希望,虛無的希望,終將破碎的希望。

葉紫檀說:「你們還不把他帶上是要等我親自動手嗎?」

蘇芥雲抬起頭將自己放空,當飛龍衛的人手放在他身上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蘇芥雲站在門頂上說:「不好意思,我答應了一位朋友一件事,所以我還不能跟你們走。」

關婉柔看着蘇芥雲的樣子明白了一件事,他們兩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葉紫檀說:「蘇芥雲,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做這麼不明智的選擇,且不說你逃不了,就算你今天能離開,你還有你的家人。」

蘇芥雲拔出龍吟劍說:「我可沒說過我要離開。」

葉紫檀說:你可知道這麼做的代價?」

飛龍衛是皇權的象徵,公然挑戰飛龍衛則是挑戰皇權的威嚴。

蘇芥雲說:「就算我能自我保全,就算我能直接離開,你們也不能拿蘇府眾人怎麼樣,但是我如果就這麼離開,我實在內心不安穩,就算有最好的選擇,但還是感情用事,才是最蠢的蠢貨吧。」

葉紫檀說:「既然你那麼想做這個蠢貨,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蘇府內上下飛龍衛全都一躍而起,沖向蘇芥雲,只聽吟龍劍鳴卻不見劍身,只見身行劍動卻不知動到何處,全然一場人影劍光。

韓月閉眼寧息,催動戾氣說:「這一戰,蘇家可不只有他龍吟劍,淬鸞刀也可嗜血,取爾等首級。」

韓月周身戾氣環繞,又是施展通靈術的靈氣包裹,像一條嗜血的毒蛇,下一瞬便站在蘇芥雲身旁,在人群中撕開一道口子。

蘇芥雲單手掐訣冰刺穿過一人肩膀,回劍反刺被擋后又一瞬使出數劍,在人群中立於不敗之地。

葉紫檀眼看兩人快被耗光靈氣,才發現身後的人,便被一把槍頭頂在脖子上。

葉紫檀說:「你真要這麼做?」

身後的蘇玉閩開口說:「區區一個飛龍衛,我還沒放在眼裏,取你葉紫檀的命對我來說也無關痛癢。」

葉紫檀大笑說:「你蘇玉閩可以不把飛龍衛放在眼裏,甚至可以不把焚皇放在眼裏,不把天樂國放在眼裏,可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蘇玉閩,也沒有第二個蘇家,你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

蘇玉閩放下了長槍,暢快的哈哈大笑,可鼻頭一陣冰涼,下雪了。

蘇玉閩說:「天樂國已經夠大了,大的容不下一個……」

蘇玉閩忽然停下了,他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是個什麼人,是個守護國土的將士?是個功高蓋主的將軍?他知道當慕容白去世的時候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只是眼前這些孩子以後會是什麼樣還是很在乎啊。

蘇玉閩說:「我知道你來這的目的,先放他們離開,如果不想我真的把你們殺了的話。」

葉紫檀問:「為什麼?」

蘇玉閩說:「如果你是問我為什麼為了那兩個孩子這麼做這種蠢話的話,還是別問了。」

葉紫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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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動不動手結果都一樣,而你還是沒動手。」

蘇玉閩說:「你這木頭腦袋還得留着給我照顧好他們呢,不然我回來找你把你木頭腦袋敲碎,好了木頭,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葉紫檀說:「住手。」

蘇玉閩丟下了長槍走向兩個孩子,葉紫檀看着蘇玉閩的背影冷哼一聲,卻還是轉過身去。

葉紫檀說:「婉柔,我們走,給他們留點空間。」

關婉柔最後看了一眼蘇芥雲又小跑跟上,走了一段路,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

葉紫檀看了一眼關婉柔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關婉柔說:「蘇玉閩拿什麼和你交換蘇芥雲的離開,是生命嗎?」

葉紫檀說:「這件事不許再提,飛龍衛是皇權加身的執法機構,不能在辦案的過程中夾雜一點個人情感,女孩子多愁善感的毛病得改改了。」

關婉柔說:「可是,老師剛剛轉身不也是不忍心看嗎?」

葉紫檀還是板着臉說:「我不會把私人感情融入進去的。」

雪地里,蘇玉閩拍了拍蘇芥雲的肩膀,又看向韓月將他摟在懷裏。

蘇玉閩說:「你們都長大了呀,韓月這刀法耍的出神入化,不愧是我蘇家的人。」

雖然蘇玉閩在拉家長,可看得出來韓月身上的戾氣在慢慢消逝,戾氣的反噬變輕了。

蘇玉閩開懷的說:「我們還沒一起喝過酒吧走,我們回去喝酒去,月兒那有好酒吧。」

韓月說:「多謝師傅自小培養我的酒道,我存了不少酒,酒管夠。」

蘇玉閩高興的笑了笑說:「韓月這孩子,我打小就看好你。」

蘇芥雲說:「原來你培養韓月酒道就是為了你喝酒啊,不過……忽然的家常怎麼說都很奇怪吧,你是不是覺得你閉口不說我們就感覺不到了,看着你們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我怎麼能接受。」

「就算被什麼狗屁皇家追殺一輩子,就算拿我的命來換你們的命我也願意啊!」

蘇玉閩把蘇芥雲和韓月抱在一起,摸着他們的頭說:「這是我們大人背負着的東西啊,你們以後也會有自己所要背負的,我們給你們背負的已經夠多的了,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這是一年中最大的雪,雪壓斷了梅花樹,重重的壓在屋檐上,蘇府後院屋裏卻熱熱鬧鬧,說說笑笑,一家人在飯桌上吃菜喝酒。

慕容輕靈高興的一杯接一杯,任誰都難勸,只有蘇玉閩和她說:「丫頭,高興歸高興,可別那麼早就喝醉了,你這麼個喝法我們還在喝你就醉了。」

慕容輕靈聽了,卻還是喝醉了,醉后不停的念叨著「喝酒,作詩,哥哥罰酒……」

實在不行先叫秋容和秋芳送她回去。

秋容扶著輕靈說:「看得出來小姐今天高興,從來沒有看見她這麼開心的笑過,平時雖然說說笑笑,卻不見得真開心。」

秋芳抱怨的說:「這人今個是高興了,一口氣喝那麼多,勸都勸不住,難為了我們還要服侍她,唉。」

清晨蘇芥雲出屋外醒酒,恰好遇到韓月站門外,蘇芥雲也猜到了什麼意思,不過多去挽留。

蘇芥雲說:「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韓月說:「我會離開一段時間,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

蘇芥雲點頭說:「那,再見吧。」

韓月拱手下跪說:「蘇家的恩情我不會忘,如果還有機會,我願意為少爺效犬馬之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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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練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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