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浪跡天涯
塵世間,人生在世,停留短短几十載,一生多是求個榮華富貴,安樂無災。有人鴻運當頭,走富貴之運,卻也有人走了背運,趕上無妄之災。
修道者年壽雖較凡人稍長,也無不奢望修道有成,求個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然而修道者也非一帆風順,為世間瑣事也會鬧的不可開交,若有修道機緣,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常為爭奪丹藥寶物,輕則鬥法損耗道行,重則身毀道消,多年修行來的道法付諸東流。
現在王召已經下山,得到降龍木的事情,隨時會被修道者知曉,倘若王召法力不俗,又有寶物相助,自保倒是沒有問題。
清風魂魄雖施展神通,幫王召感悟天地大道,卻因魂魄接近油盡燈枯,再無餘力傳授王召法術,便已魂飛魄散。
「道」和「法」有本質區別,「道」解;推演天地運行,窺視天地規則,感悟天地法則,順其天地之法為「道」。感悟天地大道越深,能知曉越多天機,這也是為何大神通者,能掐算出天下預知之事。
「法」解;若感悟大道有成,便可借天地之力視為「法」。法力能做世間凡人所不能之事,如世俗間,起卦問吉凶,借硃砂糯米驅邪。法力高深者,更是能騰雲駕霧,移山倒海,威力無窮,其本領之大可謂神鬼莫測。
故而習法先修道,這也是道法二字,為何「道」為先「法」為後。
王召得清風相助,神識外放,閉目感悟之下,其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仿如就在眼下,念頭一起神識已臨,其實王召那時已經入道。
恰巧老道長撤了陣法,八寶又急於尋到王召,引人進山打斷了王召修道,從感悟大道之中醒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來王召機緣應當如此,至今有道無法。八寶擺陣困住王召之初,王召在陣內一籌莫展,這也是八寶奇怪不解之處。
八寶顧慮大陣撤去,修道者定會尋跡而來,師傅說王召劫難已過,卻也曾言明,尋到王召趕快離開這裏,所以才叫住王召要趕緊里開。
「八寶師兄為何要趕我走?」王召不明所以。
「趕你走的另有其人,我也要和你一起逃命!」八寶把師傅的交待,說給了王召聽后,催促道:「最近我心神不寧,怕是有人快要尋到這裏了,我們快些離開,不少人窺視你的寶物,被他們撞見,難保不會起了殺人奪寶的念頭。」
王召這邊聽的心驚肉跳,八寶翻出床頭的符紙、陣旗等一些重要東西,放在了一塊灰布上,打成個小包袱挎在肩膀上沖王召說:「我們走吧。」
「這就走了?我們去哪兒?」王召見八寶三兩下就收拾妥當,扛起包袱就要走。
「不走等人家殺上門來?天大地大哪裏不能去?我們去找師傅,沿途還能遊山玩水。」八寶拉着王召走出門。
「都是我連累了你,連家都丟棄不要了。」王召跟着八寶邊走邊歉意的說。
「出家人無物一身輕,天大地大處處都是家,呵呵。」八寶滿不在乎還樂呵呵。
見王召默然不語,仍舊不能釋懷:「我從小被師傅收養,一直住在這個破茅屋,長這麼大,師傅出門不帶我,也不准我私自出去。」八寶說到這裏一臉的不忿。
「有次背着師傅偷跑出去,讓師傅發現,抓回去罰我寫好多天符籙。後來偷着又跑了幾次,都被抓回來了,罰的一次比一次厲害,命苦啊!碰上這麼個黑心師傅!」八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啊!」王召沒想到八寶背着師傅說壞話,老道長道法高深,八寶有幸拜師,還一肚子不滿?
「師傅說我本領沒學好,出山丟他的人,給他臉上摸黑。王召你說我擺的五行陣如何?本事學的不好嗎?」八寶向王召求證。
「你擺的那個是五行之一【土陣】,不是五行陣。」王召糾正說。
「嗯!你懂陣法?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破陣出來的?」八寶現在想了起來,王召是怎麼找到陣眼的?
「我聽別人說起過陣法,對陣法知道一點。你擺的陣法有破綻,我順着響聲找到了陣眼,然後就破了你的土陣。」
「響聲?怎麼可能!你在陣中,怎麼會聽到什麼聲響?」八寶一臉難以置信。
「一開始我聽不到,後來我靜下心,感覺到陣眼處有一點響動,好像也不完全是聽到的。」王召現在也有點不確定。
「我這陣法找人試過多次,從來沒人能找到陣眼破綻,難道你身有道法卻不自知?」八寶說到最後又仔細把王召看了一遍。
「我不懂……」王召本來要說自己不懂道法,想起夢境清風授道之事,寡然而止了。
「算了,不說這事啦,這次能下山還要好好謝謝你。」八寶見王召似有難言之隱,不在強人所難追問,想着馬上就出山了,能見識大千世界,繽紛多彩的人間,露出毫不掩飾的高興。
「謝我?」王召感覺現在自己變笨了,尤其是遇到八寶之後更是明顯,思考什麼事,都慢了一步。
「師傅說他有事回不來,讓我找到你才可以出山,你說我要不要謝謝你」八寶咧嘴直樂。
「哦,八寶師兄,你打算去哪?」王召沒想到自己出現,倒成全了八寶外出之心。
「當然你去哪我就去哪。」八寶說的理直氣壯。
「八寶師兄這是為何?」王召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師傅就是這樣交代的。」八寶搖頭往師傅頭上一推,又說:「我們不是師兄弟,你不用叫我師兄,直呼我道號八寶就行。」
「好,八寶我們現在去哪?我也沒出過遠門。」王召徵求八寶意見。
「我們應該先找到師傅,可他老人家沒說去了何處,這可不好找啊!」八寶有點犯愁。
「我聽說修道之人,都會找個有靈氣的地方,能幫助修鍊,你師傅會不會在……。」
「你說的有道理,師傅或許再找靈氣濃郁的洞府,這些年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什麼靈氣,難怪我修行這麼慢。我們沿途打聽,詢問何處有靈山福海,一定能找到師傅」。
「這邊林木茂密,咱們走這邊吧,順便能找些東西果腹。」王召建議
「餓會肚子不打緊,這邊山稀路寬,咱們找個城鎮落腳,再叫上美食大吃一頓。」八寶像身在世俗,經常走動一樣經驗老道。
「城鎮人多,咱們進城遇到危險怎麼辦?」王召自從聽八寶說,有許多人在打殺人奪寶的注意,開始擔心起來。
「你膽子忒小?有我保護你怕什麼?」八寶這會兒倒不怕,有道高法強之人追殺了。
「什麼?我膽子小?去就去,看誰能把我怎麼樣。」王召畢竟年少,正值血氣方剛,受不得激,聽八寶說自己膽子小,立刻不幹了,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高低也有轉悠一圈。
「這才像個樣子,果然有英雄氣概。」八寶大拇指一伸誇讚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事事都畏手畏腳。八寶我們就去城鎮。」抬頭挺胸,率先跨步而行。王召感覺找回了以前無所畏懼的自己。
八寶沒想到,簡單一句激將話,竟有奇效,趕忙跟上前面王召豪氣的身影。
「痛快!咱們結伴同行,一起浪跡天涯。」八寶和王召並肩前行,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兩人身影消失在了山林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