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鬼自來

「怎麼可能！」

諸凡話音剛落，曹寶和張蕊兒就是一聲驚呼。

關冷聽到諸凡的話，也是冷漠的睜開眼，表情沉靜。

但看他一直飄忽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並不平靜。

「凡哥，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再看看……」

曹寶慌亂的對著諸凡問道。

「是啊，哥哥，你在仔細看看，冷哥不會失敗的，寶兒都覺醒成功了……」

張蕊兒的眼神中有些哀求。

諸凡看著一瞬間因為他一句話而慌亂的三人，心中微嘆：「終究還是孩子……」

「成什麼樣子！去坐好！冷哥兒，你也起來！」

諸凡一聲暴喝，一下子把三人從慌亂的境地拉了出來。

看著一臉怒氣的諸凡，三人都默默按照諸凡的話做了起來。

從小到大，曹寶和張蕊兒最害怕的就是諸凡，而關冷，則是永遠不會質疑諸凡的決定。

諸凡看似是他們中的老大，但實際上，更像是三人的父親這個角色。

曹寶和張蕊兒默默坐到沙發上，低頭不語。

而關冷從地上站起來后則是拿著自己的刀慢慢的擦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諸凡也是確定，關冷心裏面確實慌了。

從小到大，只要在關冷緊張的時候，擦刀的力道就會比平時更重。

諸凡看著關冷，然後搖搖頭說道：「我說了，冷哥兒覺醒失敗了……」

聽到這話，關冷擦刀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慢慢擦刀。

而曹寶和張蕊兒則是慢慢抬起頭，有些絕望的看著諸凡。

「但是，並不是說冷哥兒沒法覺醒！」

諸凡的話瞬間讓所有人表情發生了變化。

「凡哥，你是說……」

「是的，冷哥兒能覺醒，但是，這一次失敗了！」諸凡看著出聲的曹寶說道：「或者說，不是失敗了，而是覺醒石中的能量，不夠了！」

這個時候，關冷已經停下了自己擦刀的手，而是抬頭看向諸凡，眼神中有些錯愕。

諸凡看著三人，搖搖頭說道：「卻是有些難以置信，但事實確實如此！」

「天命者的覺醒一次就成功，說明天賦高，但不代表一次沒有覺醒就沒有天賦。」

「一般情況下，二次或者三次覺醒者都是透支自己的生命能量進行覺醒。也就是聯邦中『天賦不夠，小命來湊』這句話的來歷。」

「但冷哥兒卻不是這種情況。」

說到這，諸凡轉頭看向關冷，問道：「你在覺醒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了有些後繼無力？」

關冷聽到諸凡的話，然後想了想，點頭說道：「有，在最後階段，感覺衝擊靈魂的能量有些單薄，沒有前幾次衝擊的厚重感！」

「那就是了！」諸凡點點頭，「天命的覺醒就像是打破身體的枷鎖，覺醒石中的能量不夠，自然不能打破枷鎖！」

聽到這，曹寶三人總算明白了諸凡的意思。

關冷天賦太高了，一塊覺醒石不夠！

到此，三人才鬆了一口氣……

諸凡也是感到有些可笑，誰能想到，竟然有人因為天賦太高覺醒不了天命！

看著臉上露出喜色的三人，諸凡再次開口道：「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了！」

「冷哥兒這次沒覺醒成功，說明我們還差覺醒石，覺醒石有多麼難搞你們是清楚的！依冷哥兒的天賦，除非自我覺醒，那麼，我們就得在準備兩顆覺醒石以防萬一！」

「按時間來算，我們就剩大概一周的時間了……」

諸凡話一出口，在場的三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大起大落，無非如此。

自己四個人，拼死拼活兩年，才得到了三顆覺醒石。

也是幸虧諸凡自主覺醒了，要不然還不夠！

而現在，要在一周之內再找到兩顆，可謂難於登天！

四個人沉默了良久。

終於，關冷打破了這寂靜。

「要不……就算了……」

關冷話音剛落，其他三人就瞪著關冷異口同聲道：「你閉嘴！」

「奧……」

見關冷不再說話，諸凡便開口說道：「接下來一周，只怕得去9號城了。9號貧民窟這兩年能出現這三顆覺醒石都算是極限了……」

除了閉嘴的關冷外，剩下兩人都是默默點點頭，對諸凡的話表示認同。

沉死了片刻，諸侯便有了決定，然後對著三人說道：「小鬼需要人坐鎮，這一次去9號城，就我和冷哥兒去，寶兒和蕊兒坐鎮小鬼。」

「哥哥（凡哥），我……」

曹寶和張蕊兒聽到諸凡的安排，同時開口。

但下一刻，卻被諸凡打斷。

「我知道你們也想去，但小鬼不能沒人坐鎮，今天我和寶兒黑了野狼幫的覺醒石，怕是野狼不會善罷甘休。」

「寶兒做事我放心，但就怕野狼找不到線索亂咬人咬到我們身上。」

「更何況你們兩個剛覺醒，還不熟悉自己的能力，這段時間就哪也別去了，坐鎮小鬼順便熟悉一下自己的能力！」

見諸凡不鬆口，張蕊兒和曹寶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點點頭表示同意。

在貧民窟長大，終究還是有一些眼力勁兒的，既然諸凡沒讓去，就說明自己去了會拖後腿，那還真不如不去！

之後，諸凡又將小鬼的瑣事交代了一下，這才在關冷的陪同下走出了小鬼安保公司。

到了公司外，諸凡對關冷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送了，回去吧！今晚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早晨就出發。」

關冷抿了抿嘴，看著諸凡說道：「老大，其實不用為我冒險的。」

諸凡扭頭看向關冷，停頓了許久，才默默開口道：「你不想成為天命者？」

「我……」

關冷囁嚅了良久，嘴裡才嘟囔著說道：「想，但9號城不好闖的……」

「你是我兄弟！」

諸凡看著關冷一字一句道。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遠。

關冷看著諸凡的背影一股暖流在心中慢慢流過，面癱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笑得很燦爛，很陽光，在這黑夜中，猶如初升的暖陽。

……

老魏還是老樣子，宿醉未醒。

只是諸凡臨走前做的飯已經被吃完了。

盤子和碗就像是被擦洗過一般，舔的極為乾淨。

諸凡嘆了口氣，默默收拾了一下碗筷，臨了對著呼呼大睡的老魏說道：「我明天要去九號城，可能要去一周左右……」

老魏依舊是在呼呼大睡，似乎真的沒聽到一點。

最終，諸凡才嘆口氣，他是真的不知道老魏到底是不是裝睡。

但老魏終究是個成年人，就算沒自己也不至於餓死。

搖搖頭，諸凡才嘆口氣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只不過在他將要關上門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老魏說了一句話。

「別死了……」

……

9號城第二分區古神教會

「何余死了，覺醒石不見了。」

一個穿著紅色袍子的中年人有些恭敬地站在一個空曠的大廳之中。

大廳東面，是一個高數十丈，頭戴珠簾，頷下須長近米的的神像。

此時中年人正敘說著。

「與何余進行交易的野狼幫三當家也死了。」

「野狼那個廢物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

良久，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紅袍中年人開口對著神像問道：「天尊，是否將賊人找出來，搶奪回覺醒石？請天尊示下！」

說罷，紅袍中年人腰又向下躬了躬，讓自己顯得更加虔誠。

良久之後，就在紅袍中年人想要起身的時候，神像前的香爐中的香火開始迅速燃燒。

紅袍中年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面容逐漸狂熱起來。

腰幾乎躬成了90度。

等到香燃燒完，一張枯黃的紙條緩緩從神像前浮現，緩緩落到紅袍中年人的身前。

紅袍中年見狀，忙將紙條撿了起來放到自己面前。

「且等莫尋，小鬼自來」

「且等莫尋，小鬼自來？」

紅袍中年看著字條上的八個字，腦中思考良久，最後緩緩將字條放入袖中，又恭恭敬敬的點燃三根香插到神像前的香爐之中。

然後便說道：「那我便在教會中等著這小鬼。」

說罷，便轉頭離開大廳。

……

9號貧民窟，野狼幫

「怎麼樣，將消息傳給古神教會了嗎？」

「老大，傳到了！」

張狼陰沉著臉，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弟，繼續問道：「古神教會怎麼說？」

那小弟遲疑了良久，緩緩開口，說道：「古神教會說……讓老大自己去找……然後……」

「然後什麼？」張狼眉頭皺起，有些狠厲的看向那小弟。

那小弟打了個冷顫，有些驚恐的說到：「古神教會說，讓老大你將這次交易覺醒石的錢送過去……」

「砰！」

張狼聽罷，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面前有些搖搖欲墜的桌子上，怒吼道：「老子東西都沒拿到，還想讓老子付錢，他古神教會把老子當什麼了？冤大頭？」

「……老大，古神教會還讓咱們賠償與我們交易那人的撫恤金……」

「咔嚓」，

那桌子終究還是沒堅持住，在張狼的手中裂開成兩半。

「古神教會欺人太甚！老子兄弟死了，老子都沒說什麼，他竟然敢問老子要他那個廢物教徒的撫恤金？」

張狼喘著粗氣，臉色通紅。

看著眼前的小弟，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打了過去。

「噗……」

那小弟哪裡反應的過來，一掌之下，瞬間斃命。

一巴掌之後，張狼氣算是消了些。

隨即便喊進來一人將屋子裡的屍體抬了下去，然後又喚來一人說道：「將幫眾撒出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敢搶老子的東西！」

說罷，便讓人下去。

「該死的東西，敢搶老子的東西，別讓老子查出來，老子非剝了你的皮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