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業青年

兩個月前

街道上往來人群各有各的目標各有各的路，沒人會注意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段安凡佇立在街道上看着臨街的店鋪里播報著的時事新聞「據悉，近日與索米的戰事中我軍仍未取得實質性突破，第四區劃負責人常炳章元帥將會接替十九區劃的軍務工作，希望常元帥能為我們帶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讚美共和國。」

駐足片刻，段安凡搖了搖頭，前線的戰況他並不關心他只在乎自己還能睡多少個安穩覺，以及，找到份安穩工作。手上的老繭似乎並不來於體力活，段安凡的身材看起來就不像是受得了苦的樣子。

「滴滴。」

有電話來了

「喂，您好，請問您是。」段安凡接下了電話

「您好，是段安凡先生對吧？」「是我，沒錯。」「我們是玉和高中的，是這樣，雨瀾就快要高中畢業，雖然她已經被特招了，但到時候畢業典禮沒人來也不行，她的父母最近出遠差回不來，您是雨瀾的表哥，在我們學校大家也認得到，到時候也方便，您說是不是。」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參加的。」雨瀾是段安凡異父異母的妹妹，但也是段安凡的恩人。段安凡是個孤兒，被小他四歲的小女孩收養的，那個女孩，就是雨瀾。

「感謝您的理解。」

段安凡提了提衣領，帶着幾分神氣地往回趕去，前些天貸款的那筆錢剩下的足夠炒兩個宵夜慰問一下大小姐。

……買完菜，回家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開飯，看了眼手錶10：28。「快回來了，去門口接雨瀾吧。」

「咚咚。」沉重的敲門聲

「誰？」

……

段安凡穿着圍腰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看了一眼貓眼，一個彪形大漢立於門前，他穿黑色背心右手拿了根大鐵棍。段安凡不敢怠慢，緩緩地開了門，帶着幾分賠笑地說道「哎，這不豹哥嗎，豹哥今天有雅興光臨小弟寒舍？」

為首叫豹哥的男人轉了轉頭，故作幾分苦惱「哎呀，小凡啊，這幾天有點累。」

「那是那是，豹哥日理萬機，小弟佩服，豹哥裏面請。」段安凡出了一身冷汗

段安凡給豹哥倒了一杯水回到了廚房，將為雨瀾準備的宵夜挑了一部分出來。他有個念頭，但他怕那個念頭是真的。

「豹哥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段安凡端來一盤小菜

「沒事就不能來坐坐？」

「沒有沒有，小弟隨時歡迎。」那個叫豹哥的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小凡，你家是不是有個學生妹，最近日理萬機可得放鬆一下了。」

「舍妹雨瀾，豹哥看得上？」

「這幾天沒什麼好看的婆娘，今天吃點嫩的。」「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小弟就提前恭喜豹哥了。」「少拍馬屁，去拿兩瓶酒來。」

「是，是，這就去。」

段安凡回到廚房手有些顫抖，這個人渣，連未成年都不放過，他看了一眼一個抽屜，拉開，取出裏面的匕首別在右小腿上。「不能動手，不能動手，為了雨瀾為了雨瀾。」

「快點！好沒有。」

「是是，這就來。」

……

過了沒多久，隨着清脆的門鈴段安凡打開了房門。高高的雙馬尾，帶着淡妝的臉龐，全國統一的藍白校服，紅色的小背包。

「瀾瀾，回來啦。」

「哥，回來了」

「磨磨唧唧地幹啥？還不快點！大爺我時間金貴，

快點把人送過來！」

「誒，是，是，豹哥您稍等。」

「瀾瀾，我……」那一瞬間，段安凡無需多言，雨瀾的神情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是嫌棄亦或者失望又或者其它？

「出去。」

雨瀾說道，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雨瀾，我……」

「出去。」

不容置疑

「是……」

「啪。」房門關閉，段安凡被趕在了門外，他努力讓自己不去聽房門裏面所發出去的任何聲響。

……

「小妹妹，你的房間在哪裏。」

段安凡的心緊了一下，本能的驅使下他偷偷地靠在牆邊爬上二樓陽台。

「嗚嗚嗚。」

掙扎發出的聲響。段安凡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看到窗帘上映出兩個影子，一個人手被綁住跪在地上，另一個人……雙馬尾？拿着……槍？

天哪，雨瀾，段安凡沒再看下去，這幾秒鐘帶給的視覺影像衝擊過於龐大，他很自覺，按著原路返回地面，躺在外面度過了一個不那麼舒適的夜晚。

凌晨五點半，房門被虛了一條縫。段安凡走了進去，沒看到人，他搖了搖頭收拾好碗筷開始準備新的一天早飯，他想了想，留下了一張字條：

瀾瀾，畢業典禮那天我還是會來的，家裏的事就別外傳了，（幾個黑坨坨），我愛你，我把你視同家人，這幾天我就不回來了我們之間需要點時間，飯我還是會做的想吃什麼寫好，照顧好自己，別生病。

——愛你的哥哥

段安凡啃了啃筆，摸了摸身上的錢包，將他不多的零錢抽出了200墊在紙條下，在擦洗好碗筷后離開了這個家。

……

往後幾天，段安凡和雨瀾之間的聯習似有似無，每每也只能從她同學那裏聽到些的消息。

四天後，畢業典禮前一天。段安凡決定回去看看，他買了幾聽啤酒，半隻烤鴨，一根黃瓜。

段安凡右手提着東西，左手揣到褲包里，還沒走到玉和高中便遠遠地看到雨瀾，二人對視的一瞬間雨瀾下意識轉移了視線，她身邊人似乎看到異常拉着雨瀾說了什麼然後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來者梳着單馬尾，看起來比雨瀾還小一些。「是曉莉啊，有什麼事嗎？」於曉莉一蹦一跳地說道「安凡哥，你是不是惹瀾瀾生氣了，這幾天提到你她就來氣，都是一家人別那麼大火氣。」

於曉莉右手放在嘴邊，貼近段安凡耳朵悄悄說道「道個歉不就完了嗎，管那麼幹嘛。」說話間順手將幾張鈔票塞了過來「瀾瀾的喔，這妮子臉皮薄抹不下臉今天我替她給你。」

段安凡提了提右手的膠袋，左手拉住了剛趕過來的雨瀾，她似乎扭頭準備走掉有些不情願

「乖，聽話，跟哥回家。」

「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