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火燒饃

陳氏火燒饃

大清早的,我倆就踏上了去往朱家台的路,為啥去那兒?無毛僵屬機關一類的東西,據說也同那食屍蠅一般需要用人製作,非無名小墓不可用也,而這方圓幾十里最好的穴眼也就是那潭水旁,最好找的也是哪兒,此行非此地不可。

況且我姥爺年輕拿這些事情做炫耀,常常與人說道下墓之事,陳老爺子便是他最好的兄弟,與現在的我和林淼一般,但檢舉姥爺的人,絕不會是陳老爺子。

耳濡目染間便知道這人不會是太壞的人,和我們倆小孩相處時也時常不會有太大的架子,如果說我姥爺懷疑起他來,也不會讓我和他仇人的孫子玩上十多年,畢竟他一直認為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也就是我母親。

上午八點,趕了兩個小時路之後,我倆接近了朱家台,遠遠的能看見一片破敗不堪的小村落,十幾戶倒塌的房屋上爬滿了藤類植物,有些還帶着倒刺,劃破皮膚就會奇癢難忍。

這類植物我忘了叫什麼,被它劃破的口子用植物本身的汁液似乎有一些止癢的作用,我倆都塗了一些,癢還是有,只是沒那麼強烈了。

在繞到朱家台建築物後面的時候,在一片瘋長的野韭菜中出現了幾排腳印,野韭菜這東西,都是成片長,而且高而密,其上被人踩踏過的痕迹也會格外明顯,這腳印應該才留下不久。

那片韭菜並不大,但恰好卡在兩面牆壁直接的巷尾,要麼繞路要麼踩韭菜,就這樣給我們留下了痕迹,我只能說大概率是陳老爺子的,不敢保證。

一路上林淼變得格外沉默,但他那種雜草堆里找野雞的敏銳洞察力也逐漸提現出來,枝條上的線頭,被踩斷的樹枝,人為掰斷的樹杈,搞的我好幾次都得被他糾正方向。

我乾脆讓他走前面,這樣多少能省點時間,他也欣然接受,一路兜兜轉轉在林子裏走到十點多,還沒見着那水潭,不應該走岔這麼多啊,不到十里地,兩個小時還連個毛都沒看到。

咕嚕咕嚕~

「林淼,你包里有啥吃的。」早上剛扒拉兩口稀粥就被光棍漢攪和了,又趕了這麼久都路,肚子裏的食兒早就沒了。

林淼也餓了,但他不說,就等着我開口問他呢,我一說話他家開始卸背包,裏頭鼓鼓囊囊,看着應該有不少好吃的。

「我靠,你帶着這玩意幹什麼?這是人能吃的玩意嗎?」看了他包里的東西之後,我直接就開罵。

這小子讓他帶些不容易壞的食物,他帶了一包麥粉,四塊火燒饃,麥粉也就算了,都是些雜七雜八的粗糧或細糧混合之後的統稱,放鍋里煮煮就能當米粥吃,他家那火燒饃是真不是人吃的。

這不比外面賣的火燒饃,都是自家做的,原料就是麥粉一類的東西,雜七雜八加的太多,做完飯之後,用灶台里的餘溫去烤,至於烤到什麼程度就要看那人什麼時候想起來有這會事兒。

林淼家的火燒饃那叫一瓷實,邦邦硬,我小時候吃他家饃給我牙崩掉兩顆,直至今日,我看見那玩意就牙疼。

「是你說要帶些不容易壞的東西,這饃好,上次回鄉做的,現在還能吃。」

「你家那麼多風乾肉你不帶兩條,你全帶你家的饃,我的老天爺啊。」說着,我拿起一個最黑的火燒饃,在地上撿了看上去比較乾淨的石頭,對着上面敲了敲。

石頭和饃饃見傳來了石頭撞石頭的聲音。

「你咬一口我看看。」我挑釁似的把饃饃遞給他,

想看他出醜。

林淼接過饃饃之後,左右觀察了一會兒才下口,他並不是直接咬,而是用牙齒鑿,我的天,怎麼會有人類會這種技能,用牙齒當鎬頭,敲饃饃。

我也學着他的模樣鑿饃饃,還別說,這法子挺有效,每次敲擊都會掉下一些碎末,小塊就容易嚼碎多了,就是敲的時候牙有點麻,但不至於把牙崩掉。

我記得我第一次吃是直接上下牙同時用力要上去,恰好小孩子乳牙容易掉,那一次用力過猛的同時,也是我吃的方法不對。

啃了半天,只解饞不頂餓,我又抓了一小把麥粉放在嘴裏嚼,這就有吃東西的快感了,不知不覺我又抓了兩把。

直接吃這種粉末狀的食物特別容易糊住口腔,尤其是吞咽過猛還會黏在嗓子上,需要尤為注意。

林淼在前面走,-我在後面翻他的包,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就問他:「你帶水了嗎?」

他回過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剛想問你呢,為什麼只讓我準備吃食,我早就啃的口乾舌燥了,還以為你有弄到水的法子,正等着你施展呢。」

「真踏馬不能讓你小子一個人把事情包圓,水一滴沒帶,你把我姥爺的酒摸進包里幹什麼?」我從背包最下面摸出兩個裝着酒的玻璃瓶,這是堰河鎮上一酒坊里買的,都是老闆自己釀的,特別烈。

林淼嘿嘿一笑:「嘿嘿,這是拿來壯膽的,不都說酒壯慫人膽嗎?」

我是真服了這傢伙了,現在還得去找水,又不知得耽擱多久。

在林子裏找水還是比較方便的,只是我倆運氣可能不大好,直到晌午都沒找著水源。

現在還不是林子裏最熱的時候,到個下午三四點,那時候這裏面就會跟個烤箱一樣,悶的要死。

我口渴的緊,坐在一棵樹下歇息,頭頂的陽光透過樹葉或枝杈照着我的臉,頭一次覺得往外面跑這麼累。

「實在不行,咱喝酒吧。」林淼出了個餿主意,這玩意壓根不解渴,喝完渾身發熱,要是出汗就會更渴,脫水都不是沒有可能。

我制止了他企圖給自己灌酒的想法,摸出身上的煙,遞給他一根,樹林里抽煙其實是極其不要命的行為,所以我倆在地上用鐵鍬挖了個小土坑,用來當做煙灰缸。

嘶~呼~

一口煙下去,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我琢磨著:正常的法子找不到水,怎麼樣才能搞到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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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偶爾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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