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恍惚的高中

在起點十多萬本小說當中，徐堪的《無限穿越》如同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是那樣的不起眼。

但是，誰也不曾想到，這顆水滴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在整個華國網文界，掀起滔天的風浪。

此時的《無限穿越》，正在慢慢的積蓄著能力，等待一鳴驚人的一天。

而時間慢慢的溜走，等到徐堪上床睡覺時，他已經存了三萬多字的稿子，書的收藏，也來到了134個，總點擊278，推薦票325張。

推薦票比收藏和點擊還多，也算是起點新書中的一個奇景了。

系統上，歡呼值也上漲到了43個，它的評判標準，似乎要更為嚴格一點。

「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等到晚上一點多，徐堪着實有些熬不住了，看着存稿箱中滿滿當當的存稿，幸福的睡了過去。

...

海東市城北實驗中學。

這是整個海東市師資力量最為雄厚的公辦學校。

穿過校門，跨過綠樹成蔭的廊道，越過三個高大台階，五個福娃在一條條喜迎2008年夏季奧運會的橫幅上巧燕歡笑，往上走，一棟橙色的六層樓房聳立着。

上書——培德樓！

道德三觀培育之地，取名為培德！

徐堪邁步走進教室時，才讓激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下去。

好熟悉的一幕啊。

多少年後，這間教室依舊時常在徐堪的夢中出現。

白色的牆壁上掛着幾幅名人名言，愛因斯坦叼著煙斗，說着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

可徐堪記得，這句話的後面，老愛還說了一句，百分之一的靈感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淡藍色的課桌整齊的擺放着，成堆的課本試卷雜亂的堆放在課桌之上，黑板上秘密麻麻的板書，還有右上角用紅筆標記的課程表。

穿着藍白校服的同學們，沒有以後的市儈和虛偽，在教室里做着各自的事情。

憑着記憶，徐堪走到自己位於最後一組最後一排的極品寶座上，看着課桌上堆滿了的課本，腦海有些放空。

高中，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時間段。

他回來了！

「卧槽徐堪！你小子來了啊！走走走，老地方！」一道人影從一旁里沖了出來，然後強行扯住徐堪的手臂就往外拽。

後者定眼一看，這位一大早就很有精神的小伙，這眉眼，徐堪太熟了！

濃眉大眼，頂着一頭板寸的精神小伙的臉。

張浩！他的鐵哥們！

這哥們高中畢業后就去當兵了，徐堪那個時候已經整整五六年沒有見過他了。

聽說在部隊里乾的很不錯，要提干呢。

現在的張浩，滿臉青澀，臉上長著不少的痘痘，嘴角掛着笑，眼神遊動。

高三年紀在培德樓的三樓，周一不需要上早自習，而且距離第一節課還有二十來分鐘的時間，走廊上人來人往。

走廊盡頭是男女廁所，男廁所門口不時轉悠着幾名鬼鬼祟祟的男同學，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白色條狀物，四處張望一下，沖着廁所門口站崗的同學點點頭，快步走進廁所間，然後點燃，猛吸幾口。

廁所里，穿着校服的男生們叼著煙，或站或蹲，眼神在雲霧中迷離著，盡量裝作一副成熟大人模樣，秀著所謂的回籠。

整個男生廁所，頓時煙霧繚繞飄飄宛如仙境。

「呦！堪哥！來一根來一根！」

「海底了！找別人要去！」

「嘿，

從今天開始，抽完這最後一根我就戒煙！誰贊助一下？！」

「昨天你也是這樣說的，滾滾滾，想抽自己去買！」

徐堪搖搖頭，從衣服口袋裏熟練的掏出一包5塊5的勞白沙，然後把煙盒裏面皺巴巴的煙扯平扯直，丟給那人。

等到十八年後，這煙都漲到八塊五一包了。

「堪哥還是大方！」

徐堪笑了笑，右手夾着香煙，慢慢的深吸一口，看着紅色的煙頭點點亮起，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神情自然輕鬆，有一種大道至簡渾然天成的感覺。

連彈煙灰都顯得比其他人格調的多。

高中時偷偷摸摸的躲在廁所里的香煙，也是他記憶中青春的一幕。

「卧槽徐堪，你他媽的抽煙姿勢怎麼這麼帥？！」

張浩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認識前者。

然後，他腆著臉湊了上來，一臉諂媚。

「教教我，堪哥，教教我！」

猛吸一口，將煙屁股摔倒小便池裏，徐堪拍拍腿站了起來。

「不是姿勢帥，是本人長得帥懂嗎？浩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肯定學不的！」

「我靠，徐堪你他媽...」張浩瞪着眼睛就想頂嘴，卻被徐堪一把將他手裏的煙抽走，丟在便池裏。

「抽什麼抽，走走走，快上課了！」

「徐堪你他媽...」

剛走出廁所，迎面而來就看見一個女孩子沖着徐堪怒目而視。

「徐堪！你竟然敢抽煙？！」

「啊？」

徐堪迷瞪着眼睛，抬頭一看。

用三十歲大叔的閱女眼光來看，這小姑娘長得真俊！

她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藍白相間的大袍子校服籠罩不住她修長到驚人的長腿，烏黑的頭髮用藍色的發繩在腦後綁了個馬尾，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惱怒，臉上漂浮着淡淡的紅暈，高挺的鼻樑，微抿的嘴唇，畫着完美弧線的精巧下巴，在徐堪眼中，蕩漾著一股青春十足的活潑。

「趕緊把身上的煙給我丟掉，不然我告訴伯父伯母去！」

小姑娘皺着眉頭，沖徐堪揮舞著白皙的拳頭。

「你誰？」

後者上下打量了幾番，記憶中似乎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沒等女孩子生氣。

忽然，徐堪像是想到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

「清...清晏？」

眼前這位看起來活力滿滿的少女，徐堪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李清晏。

跟徐堪家做了一二十年的鄰居，兩家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小的時候，每當徐堪犯錯了，就會跑到李家去避難，李爸爸每次都會攔住暴怒的父親，讓他免去一頓毒打。

在小小的徐堪心中，李爸爸永遠是一個笑呵呵的和藹大叔。

而在徐堪家，李清晏享受的可是親女兒的待遇。

水果，零食，小吃啥的，基本上沒有斷過。

有些時候徐堪在想，是不是兩家人抱錯小孩了...

兩家是一男一女，年紀相仿，青梅竹馬，彼此又知根知底，一開始，所有人都想把兩人湊合到一起。

但是，感情這事，不是相處時間久了就能產生的。

小的時候，兩人感情還是很好的，每次辦酒席，不管有多少小朋友參與，兩人總是一對。

抱着嘴對嘴親了也不止一次兩次。

不過，越是長大，感情越差，似乎是黑歷史太多，讓兩人相互都不太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