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意

兩人都是第一次，蘇陌被周澈折騰得沒有力氣，她太過疲倦，周澈剛放過她她就睡著了。

早上，周澈最先醒來，他怔怔地看着蘇陌安然的臉，蘇陌似有所感，忽的睜開了眼。她迅速坐了起來，背對着他。周澈道：「昨夜我……」蘇陌打斷他：「當它不存在吧。」「我不可能這樣做。」蘇陌皺眉：「你隨意。」她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周澈也坐了起來，他按住蘇陌的肩，與她對視：「不要逃避好嗎？我想娶你。不僅僅是因為昨晚，還有……我喜歡你。」蘇陌的睫毛輕顫了下，他的目光柔軟而專註，似乎她是他的唯一。

「且不談你是怎麼喜歡上一個在昨天之前還是男子的人的，你怎麼可能娶我？慕容家恐怕根本不會讓我這樣的進門吧。婚後我會繼續做將軍，你能接受？」蘇陌近乎殘忍的理智冷靜讓周澈有些激動，他把人拽進懷裏，不由分說地吻住她，蘇陌幾乎缺氧他才放開：「你只用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只要你願意我就能娶你！你可以繼續做你的將軍，我會說服他們的。」

蘇陌神色複雜，她低聲道：「好，我嫁。」她掰開周澈緊緊抱着她的手，起身去找外套。她低頭瞅了眼身上的衣服，是他給她換的。她穿好衣服，周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昨晚……有幾分是自願的？」蘇陌一噎，她真的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不記得了。」周澈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有怪我嗎？」

「啊，呵呵……如果我是你應該也控制不住吧，你不是還說喜歡我嗎……」蘇陌尬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啥。周澈眼神一暗：「那你喜歡我嗎？」蘇陌神情凝住，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吐出一個字，她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

周澈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答案。他動作自然地轉過身從案上取了些茶葉去泡，似乎並不在意蘇陌這樣的反應。茶的熱氣漸漸升騰起來，周澈倒了一杯放在唇邊輕抿：「好茶。」他垂下眼，掩住眸中許多情緒。

忽地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那雙手的主人把臉埋在他的肩頸處，低聲回答：「喜歡的。」

兩人抱了一會兒，蘇陌有些不自然地鬆開，用男聲道：「我出去送送明可公主。」周澈唇角微揚：「我去，你先坐會兒。」

等他走了后，蘇陌在營帳里蹦噠了幾下，覺得渾身上下又酸又痛，不由得有些後悔那麼容易就答應了他。但她又忍不住笑了，周澈……喜歡她。

周澈回來時帶來了兩則消息：「明可公主已經帶着她的侍女們走了，白宇和張銳都沒有被下藥的跡象。」蘇陌沉默，然後用手撐著額頭——她想到這位公主之前說幫她的話了，她真是……言出必行啊。呵呵，她謝謝她哦。

「對了，我聽說你每次受傷都是岑聿幫你治療。所以，他早就知道你是女子？」「是啊。」「以後找醫女——不受傷最好。」看着周澈吃味的樣子，蘇陌嘴角勾了勾。她好整以暇地伸了伸懶腰，解釋道：「我少年時長得比較高，十三歲就參了軍——我謊報了年齡。三年後受了挺重的傷，好像是上級讓我去執行什麼任務來着。我順着水流飄到岑聿家山腳下，是岑聿背我回了他家，他爺爺救了我。他們非讓我養完傷才給走，我和岑聿漸漸成了朋友，他爺爺對我也很好。加之我沒有親人，閑的時候就會去他家，過年的時候有時在師傅家過，有時去岑聿家過。總之，我們是鐵哥們，沒有男女之情。」周澈抱着她，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以後你就有親人了——丈夫也算親人吧。」蘇陌臉有些微紅：「算吧。」

她站起來拉着周澈的衣袖往外走：「去練兵場。」

練兵場。

張銳和白宇兩人互相切磋得挺歡的，看見他們過來，白宇喊道：「陌哥，咱倆好久沒打了，來一場？」張銳笑道：「就進步了那麼一點，就敢和陌哥比了？」「去去去。」周澈開口：「蘇陌身體不舒服，我跟你打。」張銳和白宇看向蘇陌：「陌哥，怎麼了？」蘇陌打了個哈哈：「沒怎麼，肚子有點難受，周澈誇張了。」「難道明可公主做了什麼……」蘇陌趕緊打斷白宇：「沒有的事。我跟你打。」

周澈望着她，猶豫了下沒說話了。蘇陌朝白宇揚了揚下巴：「怎麼？挺自信啊，那就來吧。」張銳退下來，走到周澈旁邊，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你不會把陌哥給辦了吧？」周澈蹙眉：「嗯？」「陌哥脖子後有紅痕。」周澈看了好一會兒：「你這麼眼尖？這可能是蚊子咬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張銳高深莫測道：「你喜歡陌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承認也罷。唉，我有一個同鄉和你一樣，也是喜歡上了一個男子，但最後他們還是各自成親了。希望你們不會像他們一樣。」周澈的神情突然就明朗起來：「一定不會。」張銳睨了他一眼：「呵呵，剛剛還說陌哥是被蚊子給咬了呢。」周澈不甚在意地笑笑。

蘇陌雖渾身酸疼，卻依然壓白宇一頭，她點評道：「有長進，繼續努力。」白宇撇了撇嘴，他忽地指著遠處的一人一馬道：「這不是岑聿嗎？」

四人朝那邊走去，岑聿也漸漸離他們近了，他下了馬，牽着馬走過來。「嘿！陌陌！」岑聿把蘇陌拉到一邊：「聽說西羌撤兵了，那你現在有空了吧？」「怎麼了？」「去看看老爺子唄。」「幹什麼？你不會還在打那個主意吧？」蘇陌警惕道。「怎麼會？老爺子就屬於是看我這個不肖孫不爽了唄。想讓你逗他開心。」想到那個奇奇怪怪可可愛愛的老頭，蘇陌倒是沒拒絕了：「什麼時候？」「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