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大陸,大陸上有一個巨大的國家——華之國。這個國家的文化就像中國的漢朝。接下來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個世界上。

華之國的政治制度是分封制,雖然存在華之國的天子,但各地的管理權在諸侯們。華之國的天子維持自己統治的辦法之一,是通過按時舉辦諸侯大會,諸侯國的大王都要參加,並且沒有標準的盡自己所能的表忠心,比如天子突然喜歡什麼鳥,諸侯就進貢鳥,總之如何讓天子開心,諸侯國就怎麼做。而且這個大會誰不參加就會被群而攻之。這樣的辦法可以使諸侯國苦於如何為天子服務,而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壞主意。如果誰要是表現的不樂意,天子就能明白這個諸侯對自己不忠,於是讓忠心的諸侯們群而攻之。這辦法看似很棒,有個致命問題,那就是如果天子勤政克己,就不會因為諸侯國的獻媚,而喜歡上什麼諸侯國,給什麼諸侯國權力、封地、地位等等。很不幸現在華之國的天子不理朝政,天天酒池肉林。於是諸侯國抓住這一點,瘋狂爭取自己的利益。在獻媚比賽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情況,一個諸侯國本來好不容易想到的討好天子的辦法,卻和別的諸侯國撞車了。於是雙方開始爭執,爭執演變成辱罵,辱罵演變成鬥毆,鬥毆演變成仇恨,最後演變成戰爭。本來一切戰爭都要有天子的示意,可是這位天子覺得懶得管,自己好好享受作為天子的美好生活。就在第一次戰爭的時候天子沒有管,諸侯國明白了這個天子不會管戰爭,於是在國家內的自我戰爭開始了,換個詞就是戰國。

司馬士身着黑色寬袖束腰的漢代官服,頭戴高山冠,腰間掛着一把環首刀,走在大街上。司馬士是完成自己的成人禮不久。他所在的司馬家族有個家規,那就是家中男性成年後離開家族,出去干一番事業,要是在三十歲還沒成功就可以回去了,家族會想辦法給你安排生路。如果幹出了一番事業,就要報答這個家族。司馬家族是從小培養孩子的各種能力。禮、樂、射、書、數、御,這些是基本能力。司馬家族有自己的奧秘,只傳授給司馬家族的男性。這也是為什麼司馬家族有自信,讓剛成年的男性就去闖蕩,並有可能幹出一番事業。

家族給司馬士的活動資金,他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一個工作,他就沒法活下去了。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小女孩,他衣衫襤褸,因為離的有些遠,只能隱約聽到他在求什麼。

「我媽媽病了。沒有錢買葯。救救我媽媽吧!」

司馬士走了過去,但走近小女孩,想起自己囊中羞澀,於是又走開了。沒走幾步,又折回去,還沒折到女孩面前。又駐足。來回徘徊。小女孩看到司馬士奇怪的行為,主動走了過去。

「大哥哥。你是要幫我嗎?」

純真的雙眸盯着他。

「不。是。也不是。我。」

高冷是司馬士除了司馬家族的女性以外的女性對他的評價。他只是有些不把內心表現出來罷了。面對可愛的小女孩的攻勢,司馬士無疑是亂了陣腳,「高冷」的他看起來是很慌的冷靜。

「大哥哥。我帶你去我家看看吧!」

「去你家?去你家幹什麼?」

「快點。跟我來。」

小女孩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拉着司馬士走了。

他們倆來到一間位於城市角落的木屋面前,四周只有這一間木屋。

「這是你家?」

「嗯。請你進去。」

「你不進去?」

「大哥哥。你進去了我就有錢買葯了。」

莫名其妙的讓人擔憂,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犯罪組織,利用小孩騙到屋裏,然後綁了,再勒索他的家人。但司馬士決定進去。他把右手放在了腰間掛的環首刀,鎮靜的用常速靠近。推開門木屋,一眼看去沒看見什麼人。

真是大意了!居然是後背突襲!

司馬士這麼想着。此時的他正坐在木屋內,他的背後站着一位手持長劍的女人,長劍雖然沒有放在他的脖子上,但在女人手上握著隨時準備使用的感覺。

「你好!司馬先生。」

彷彿冰雪之國來的但又有女性溫柔的聲音。

司馬士把注意力離開後面的女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前面。

左邊的窗戶是打開的,從窗戶照進來的春光灑在了一個正襟危坐的女人身上,一朵桃花的花瓣飄進來,落在了女人烏黑的長發上,粉嫩嫩的桃花和女人的容貌比,顯得都有些遜色。要說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給人一種臨大難而不懼的冷靜。

「你好...那個?你叫什麼?」

「夏雪姬。」

司馬士聽到這個名字大腦浮現無數信息。他目前待的地方是夏國的雪城。夏國的大王夏舸有兩個後代,一個是只有十歲的兒子夏斯,一個就是他面前的十八歲的女兒夏雪姬。

「原來如此。你為什麼用小女孩求助,這樣的老套路來試探我?」

「我不是試探你。我只是利用你的善心,把你騙到這裏,不過你居然錢不夠,而且她居然說了我給她的報酬。」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司馬士。我是司馬士的弟弟,司馬什麼..什麼....」

司馬士想逃被身後的女人用劍攔住了。

司馬士開始以為這夏雪姬是想招募一個司馬家族的做家臣,然後小女孩是用來試探他的,可是那個女人說的是騙到這裏。性質就變了,危險是司馬士的第一意識。

「雖然這份工作有危險。但你可以謀個一官半職。」

「我沒什麼能力。我哥司馬士厲害。你們找他。」

「這事成了我給你封地。你拒絕我會很傷心,然後殺了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是很憤怒殺了自己,而是傷心,但司馬士聽到了封地這個詞,又坐了下來。

「那麼可以先談談。」

「你了解現在夏國的狀況嗎?」

「我聽說夏舸死了。請節哀。」

「沒錯。他死了。因為他只有我和我的弟弟夏斯兩個孩子,現在繼承權出現了爭執。」

司馬士有些驚訝她對於父親的死居然如此平淡。

「這有什麼可爭執的。你弟弟繼位就行了。」

「問題就在這。夏國有一個大族邢家,他們的祖先救過我的祖先,於是給予了很多封地,邢家的邢枯在我父親在世前就一直收買人心,積聚力量。現在已經有很大的影響力了。他現在還把我的弟弟接到了他住的封地。」

「他想把你弟弟當傀儡從而成為夏國的真正掌權者。」

「是的。我作為夏家的後代有職責,保護夏家的基業。我是女人,雖然有些夏家的家臣支持我,但沒有一個有封地的大族支持我,這樣下去一定是我的弟弟繼位。我準備舉反旗。」

「我想知道實力對比。」

「我有夏家大部分家臣的支持,邢家有一些小封臣的支持,夏國大部分封臣中立。」

「就是說敵強我弱了。不過你能說清楚你的具體實力嗎?比如有幾員將多少兵多少城。」

「你後面那位是將,一百駐軍,我們所在的我的封地雪城。」

「抱歉!我不是神仙。你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

「我很傷心。」

「可我看不出來你傷心了。」

「我真的很傷心。」

「不是。你。明明一臉平靜。」

「惹女孩傷心是人渣,男性就是渣男。」

搞不懂。司馬士完全搞不懂。面前這位一臉冷靜的女人。

「我聽說你幫助過很多人,給村民設計水利,救過被綁架的商人女兒。為什麼不幫我?我很傷心。非常傷心。」

美麗的臉龐已經逼近司馬士的臉,他看不出傷心,自己倒覺得害羞了。

「我覺得我拒絕你,讓你放棄造反的計劃,就是幫你。」

聽到這句話的夏雪姬回到原來的姿態。

「我不傷心了。」

「唔。那就好。」

雪姬遠離自己后司馬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不過你不幫我,夏國的百姓就遭殃了。」

「百姓遭殃?」

「是的。現在是戰國時代,我只想保住夏家的基業,所以即位后不會發動任何戰爭。不過邢枯就不一定了。」

和其他司馬家家族的人不一樣的是,司馬士不想成就哪位諸侯的霸業,而是保境安民,讓這亂世中有一個世外桃源。

「我有三個問題。」

「回答了就會幫我?」

「根據答的內容而定。」

「請問。」

「你打敗刑家你就能當上夏國的君主?」

「是的。有家臣的支持,中立的封臣也會倒向這邊。」

「你會相信我這個陌生男人嗎?」

「不陌生。」

「不陌生?」

「是的。我了解你,雖然你不了解我罷了。你在夏國首都火城上過學。」

「你也在那上過學?」

「是的。」

「可是我沒見過你。」

「我知道「反書事件」。你差點被判死刑。我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

「行吧!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有辦法!」

「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

劍終於架在了司馬士的脖子上。

「你居然要挾公主大人!」

「放下劍。林雨。」

「這無恥之徒。」

「沒事的。我們先聽聽他的解釋。如果是有意調戲我,石沉大海,萬箭穿心,刀山火海,生不如...」

「等一下!我不是調戲你。」

夏雪姬那平靜的說出這些詞的樣子,讓司馬士不寒而慄。

「哦?這就是你的解釋?」

「我沒有調戲你的意思。這是我的一個策略!」

夏雪姬依然平靜的說道:「那你的策略是?」

「我們現在要贏缺什麼?」

「實力。」

「沒錯。想憑空獲得城池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在增加人的角度想辦法。」

不知為何夏雪姬臉紅了,淋雨則再次把劍架在了司馬士的脖子上。

「殺了吧?」

聽見這句話司馬士不解,但因為被劍架著脖子,於是連忙解釋。

「我想通過和你結婚,實現增加人的目的!」

「殺吧!」夏雪姬用她溫柔的聲音儘力的大喊。

「等一下!這個策略需要很長過程,我得慢慢解釋!」

「啊!!!我不想聽過程!」

劍已經懸在空中隨時要劈下來了,司馬士明白要快速簡潔的解釋。

「如果我們結婚。我就可以找司馬家族中成功的人尋求幫助。這樣就可以增加我們的士兵,運氣好還能得到幾員大將。」

夏雪姬美麗的臉龐緋紅退卻,留下一點紅暈。

「就是說假結婚?」

「不是。但也是。我們結婚得到了司馬家族幫助的那一刻,你就可能永遠做我的妻子了。因為你要是得到幫助后就和我離婚了,聰明的司馬家族的人明白自己被你利用了,他們會出於我被女人騙了而對你報復。就算我說明是我的主意,司馬家族有個家規就是不能騙自己的家族的人,不然被逐出家族,從族譜上完全消失。」

司馬士說完後房間里充滿平靜。

「好吧。為了夏家的基業。」

聽到夏雪姬如此的回答,司馬士覺得難為夏雪姬了,心中愧疚於是補充道。

「不過。我們可以在達到目標后想辦法離婚,而且必須是可以瞞住司馬家族的辦法。」

「嗯!好的。那麼就拜託你了。」

說完夏雪姬對司馬士跪拜,司馬士也回拜夏雪姬。

***

雪城雖叫雪城但沒有一點雪,而且離華之國的最長河流「大江」很近。雪城還是依山而建,所以只有三個城門。山上建有神廟。這座神廟供奉著稷神,稷神是保佑糧食生產的神。作為產糧大國夏國,無論哪裏的夏國百姓都信仰它,大部分都曾來祭祀過。雪城也是夏國曾經的首都,每代夏國大王都住在稷神神廟後面的宅邸里,以示祈禱農業繁盛,而保佑百姓生活幸福。夏雪姬現在是這個宅邸的主人,宅邸有個二層的樓閣,閣樓是敞開的,從這裏可以眺望整個雪城。此時夏雪姬在樓閣上在光輝下在微風中眺望整個雪城。一旁的司馬士伏案寫字。

就在昨天,司馬士已經住進宅邸,兩人即將結婚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了。雪姬已經適應司馬士的存在,司馬士也把宅邸當自己的家了。

「你寫這麼多請帖幹什麼?」

「我把有能力幫我們的司馬家族的人都邀請了,因為只是邀請參加婚禮,所以都會參加的。廣撒網再一個個試着拜託,是最優的策略。」

夏雪姬從雪城美景中走出,來到司馬士的對面。

「為什麼你要問我是否相信你呢?是因為只有相信你,你才能幫我成功嗎?」

「不是。也是。在關鍵的時候相信一定會起作用,但我怎麼知道會出現需要信任的情況。只是我願意幫你造反,就等於我把一切都託付給你了。如果你還不相信我,我不是自作多情了嗎?」

「託付於我?明明是我託付於你了。我和你結婚,很有可能一生都賠進去了。」

司馬士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夏雪姬。

「失敗了。我會和你一起死掉的。雖然和我結婚委屈你了,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力讓你成功幸福的活下去。」

「渣男都愛說這種甜言蜜語。」

司馬士出於真情實意的話語被如此否定,着實有點不爽,於是反嗆道。

「渣男?我什麼時候上升到,作為你男友的存在,並能傷害到你感情的壞人了。」

「唔...不對!失敗了。你不會和我一起死。」

「為什麼?」

「你認為司馬家族會有人幫你,就說明司馬家族的人不怕失敗,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死。不然他們不會參加的。作為司馬家族的一員,你也一樣。」

「是的。他們不會死。」

「看吧!說好聽的話騙女孩子。」

「他們是出於對我的本領的信任願意幫我,而不是成為我的部下,所以失敗了,他們就會作鳥獸散。當然能活下去。」司馬士真誠的眼睛與夏雪姬對視,「可是我作為你的丈夫!邢家會追究到底!」

夏雪姬瞳孔放大,平靜的啞口無言,而司馬士自鳴得意起來,自己讓這位找茬的女人無話可說。

「你...才不是我的丈夫呢!」

這句話從冰冷的臉龐發出,並稍微打破了這層冰牆,因此雪姬顯得有些慌亂。

「無力的反駁!你輸了!」

話語剛落案牘翻飛起來。夏雪姬站起回到看風景的位置。看着散落一地的請帖,司馬士不明白。接着想到家族裏的女性也有那種脾氣不好的。雖然他不覺得夏雪姬脾氣不好,但既然都是女生生氣起來是一樣的。那麼就像對付家族女性的辦法對雪姬。

「我錯了!請原諒我!」

司馬士此時五體投地說出這句話。

「我想出去逛街。」

曾經的經驗告訴他,要這麼回答。

「微臣遵命!」

***

兩人出了宅邸繞過稷神廟,從長長的石頭鋪的台階向山下走。司馬士俯視了一小會兒雪城,若有所思的說道:「雪姬。雖然不合本來的目的,我們討論一下如何防守住這座城吧!兵法里說先要立於不敗之地才有可能獲勝。」

「可以。我覺得首先至少需要1000名士兵才能勉強駐守住雪城的三個門。如果對手有10000人,我最多堅持一天。因為沒有預備兵,我的部隊會因為精疲力盡而敗北的。」

「我想了一下。我聽說你在雪城是有聲望的。」

「是的。這稷神廟曾經在夏天遭受火災,我當時剛好在這,指揮得當保住了大部分廟宇。當時管理稷神廟的是我的伯父。稷神是夏國百姓心中唯一的神,所以如果神廟沒了,百姓會憤怒的把伯父殺死的。我等於救了我父親的哥哥,父親非常高興就把這城封給我了。我也因為救了稷神廟而被這裏的百姓崇拜。」

「這廟居然這麼重要。」司馬士感嘆了一下,並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接着說,「那你可以秘密動員這城裏的百姓。弱的上戰場只能是送死的,所以就只招壯的,招募1000人應該不是問題。」

「我已經派林雨去辦了。」

「嗯。1000人只能守一天。我有個建議1000人可以守很多天。」

「說說看。」

「舉起反旗后邢枯多長時間就能兵臨城下。」

「動員各地部隊然後集結至少2天,行軍到這裏至少2天。」

「那麼我們有四天時間。我們以這座山為體造個山城,用山上的木頭造,節省了運輸材料的時間,這樣三天差不多造好。然後把所有糧草都屯放在山城上。雪城的城牆只要城門一破,就撤往山城,山城易守難攻。城小可以輪流防守,這樣就不會因為疲憊而失敗。山城下的雪城全是房屋,大軍也無法展開。這樣可以守到糧草耗盡。」

「可是。山城是木製的,萬一邢枯火攻。」說完后夏雪姬才意識到,於是接着說道:「有稷神廟在他不敢火攻。」

「沒錯!」

「找你看來沒找錯。話說你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呢?」

「因為那些君主都想在這亂世稱王稱霸,我不願和他們為伍。對了。你之前是怎麼知道我會因為怕百姓遭殃而幫你的呢?」

「這個呀。我說過我知道你。只是你不知道我。不過提前說好,我並不愛民也不愛這個國,我只在意我的家,所以你要是逼我做個為國為民的君主是不可能的。」

「自私的人才能自愛,自愛的人才有可能愛別人,現在那些仁君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能讓百姓為他效力。」

雪姬是個小公主,出生到現在能與她交往的只有她的家人,當然一直服侍她的林雨也算是她的家人。所以對她來說家就是她的一切,為了這家不被毀滅,為了家人能幸福的活下去,她決定造反,把會毀滅她家的壞人——邢枯——打敗。

「不不。我只愛自己的家人。」直抒胸臆的雪姬意識到這句話不妥,於是補充道:「你不會失望然後拋棄我吧!」

司馬士其實有些失望,但是至少她沒野心。

「你愛家人,我也算是你的家人,能被你愛是我的榮幸啊!」

「你!不!是!我!的!家!人!」

每個字從雪姬嘴裏出來,都感覺是寒刃。

「哈哈哈。我們約定我來守護你的家,你守護我心中的天下!」

第一次自己的家遇到危難,第一次有家人之外的人願意幫她,她有些感動。

「盡說漂亮話。逛完街。我去秘密組織工匠,為造反后造城做準備。」

「我有點想讓你現在就去呢。」

「犯錯並彌補才是好孩子。」

「好。好。敢問好孩子有糖吃嗎?」

石制台階上,身着純黑色官服,頭戴高山冠,腰掛環首刀的英俊少年和身着桃紅印有各種圖案的漢服的窈窕少女,散發着和諧歡樂,緩緩的從山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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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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