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臨冬學改(下)

第八章 臨冬學改(下)

雖然這場會議的參與人員很少,但是其影響卻十分深遠,被後世史學家們稱作「臨冬學改」,即臨冬下針對於學院派系的革新,然而這場變革之後,雖然暫時壓制下了那群老學閥們的野心,並有效防止了外部勢力的入侵,然而並未有效地解決災情,而且無意中助長了外學派的氣焰,雖然這團火焰目前看似不大,然而卻在不久之後,將好多美好的記憶與無辜的人類,通通燃成了灰燼......

即使利因茨制止了趙璐的發言,然而並不意味着他就不能讓其它人發言,於是他假裝咳嗽了幾聲,這幾聲彷彿一道信號,將原本靠在椅子上神遊的余天平直接「喚醒」,余天平見此,咬咬牙站了起來,開始站在利因茨的角度上說道:「秦長官,不是我們自己望而生畏,而是真的缺乏重要的研究儀器,這些儀器的專利權又沒在我們身上,如今不論運輸還是使用還是得有專人保護,防止—」彷彿自己也編不下去了,說到這裏便已卡頓。

「防止什麼?防止歹徒去盜取機器,然後在諸華境內使用泛歐的法律一槍將其擊斃?」秦敬忠來之前,便已了解余天平這一脈的腐敗,卻未曾想已經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原先,國家養著這群人才是為了發展,為了能在國際層面用強大的經濟力與科技力站穩腳跟,然而卻未曾想到這群人會甘願為了蠅頭小利,轉身將祖國出賣。

眼看秦敬忠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於是余天平趕忙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看來我接下來日子不好過了,但是那筆錢應該也夠出國度過餘生了!」余天平已經開始思考跑路問題,而利因茨卻還試圖改變秦敬忠的想法,但剛說道:「秦先生......」時便被其硬生生打斷。

「我的態度就是這樣,請您回去后告訴泛歐聯盟,我,秦敬忠個人的態度便是—諸華國的原則性問題不容改變,我寧願內部忍痛處理,也不可能讓外力進入諸華,干擾軍政,這些只是我們的內部問題,不可能容忍外部勢力將問題嚴重化、轉移化!」

強硬的氣勢從秦敬忠的軍服中、眼神里向外發散,將會議桌上的所有人籠罩,那沉重而又威嚴的聲音在每個人的心頭上震蕩,但秦敬忠的強硬還未完全釋放結束,他繼續說道:「一旦泛歐聯或者其它外部國家強行向境內派兵,無論是不是來北區援助,只要在北區的軍事禦敵區域內被發現,我馬上號召北上支援的所有部隊,將醫療物資換成彈藥,將救援直升機與卡車換成滿彈藥的裝甲載具,讓他們一個個全部扛上武器,聯合北區境內的數個集團軍,先打外敵,再治災情!」

語必,在座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那些自認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狐狸,也自願甘拜下風,誰能想到,這個才僅僅三十二歲的年輕校官,處事方式甚至比當年的秦文武還要強硬,而最震驚的當屬趙璐,她自從在會議桌上辨認出秦敬忠的身份后,便一直認為兩人相近的年齡,對方只不過比自己多了一個厲害的爹,但現在才明白,差距不僅僅在這裏。

「我支持秦長官!」北區特都副總監見局勢已經明了,於是第一個出來站隊,「我認為秦長官看得很遠!我黃某還得好好學習您的格局啊!」第四分區的副區長黃剛也趕忙表態,當然也不忘討好一下對方,典型的馬屁策略......而隨着所有人的站隊,現在只剩下了利因茨與余天平沒有作出表態,利因茨人家倒是無所謂,但余天平就慘了,現在可謂是裏外不是人,於是乾脆選擇了沉默。

看着全場的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於是利因茨率先站了起來,對着所有人說道:「雖然各位誤解了我方的好意,但沒關係,我們泛歐聯自建立以來都是人道與和平的象徵,歡迎各位隨時來尋求我們的人道援助!」

說完,他紳士地鞠了一躬,帶着遺憾的語氣繼續說道:「本來很想陪各位到散會,還想着一起共進晚餐,現在看來不行了,家裏還有點事,希望我們下次能更加愉快地相見吧!各位再見,秦長官再見!」隨後,便乾脆地轉過身推門離去,不再逗留。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現在外人走了,咱們可也以好好地清算一下內部的問題了,對吧?」秦敬忠若有所指地說道,而其他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已然惶恐不安的余天平。

「我怎麼了?我僅僅只是從學者的角度去考慮援助問題罷了,難道偏讓我用偉人的格局思考問題嗎?」余天平不甘的站了起來,失控地大吼道,此時,他彷彿從秦敬忠的背後看見了秦文武的影子,一大股恐懼鑽進他的內心,畢竟他真的害怕自己會走不出這間會議室,混到那種有錢而無命花的地步。

然而秦敬忠並不在乎對方的失態,直接對着旁邊的秘書說道:「讓韓總秘書長進來一下!」

秘書領命將出去不久的總秘書長叫了進來,而重新進入會議室的總秘書長,此時的手上多了許多紙質材料。

在眾人的關注下,總秘書長一股腦將這些資料甩在了余天平的桌上,並代替秦敬忠說道:「這幾年,您可算是洗乾淨了不少錢,加起來好歹也得有十個億,而且還擅自挪用了超過一個億的公款,手段也算是非常高明,什麼保險、不記名債權、古董、專利權交易等等可謂是被您用的爐火純青啊!」

不用將桌上的資料翻開,光是看到那些貼著的照片,余天平便已面色鐵青,他的確想過抵賴,但這些厚墩墩的資料怎麼也比他的狡辯來得信服,於是他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顫抖地拿起一根香煙,但似乎忘了點煙,而是直接放在嘴裏,此時也不管什麼形象,慢慢地拉開了外套,將領帶鬆開后,沙啞地說道:「國家真的哪都好,但是真的對於人才缺乏重視啊!我要不是將那些財款拿下,北區不知會有多少人才流出?這所謂十二點五六億的贓款,我可一分都沒給自己花過,全他媽用來留住人才,提高待遇了!」

嘴裏還未點燃的香煙已經被余天平的口水清濕,然而他也並沒有在意,繼續說道:「現在的人可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先把自己餵飽,再讓自己居有定所,最後才能甘心為你工作,要是一個工作人的待遇還沒人家上班族的好,誰會大談愛國敬業?」

說完,余天平放下嘴裏的香煙,他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他也知道門外已經有人來「接」他了,於是便默默向外面走去......

會議結束后,趙璐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這場會議打破了她很多認知,但也讓她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不論是能力,還是理想,包括余天平在內的十九個人,她統統無法進行比較,但思考過後終究還是需要回歸於現實,她得繼續開始完成自己的使命,於是她接起振動了許久的電話。

電話那頭率先開口:「怎麼樣?明線沒有談成,但暗線總該成功了吧?」

「對!現在學院派那邊肯定會混亂一段時間,多虧了您和......」想了許久,她還是有點「害羞」地準備將剩下那個人的名字用「他」來進行替換。

「很好!要不是我將余老頭的境外機構悉數透露,估計他還不會被上層拋棄得這麼乾脆,現在北區的災情就要全權靠你解決了,當然我們交給你的任務也不要忘了,呦!副會長回來的挺快的,你要不和他聊一會兒?」

「不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親自去找他吧!」趙璐掛斷了通話,看向了那片已經些許渾濁的天空,烏壓壓的一片雨雲正在慢慢地行駛過來,只不過,太陽也即將落下,那夕陽產生的光輝尚能讓人用肉眼看清這些烏雲的全貌,然而當夕陽也結束之時,夜幕的到來,又有多少人能抬頭看清這片已被烏雲佔據的天空呢?

輾轉反側,夜以難寐,李林自從在封於煉那裏歸來后,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既想念他的兄弟,又在十五萬送達唐馨藝后,因對方梨花帶雨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封於煉的那一個問題「你相信法律嗎?」

這句話本身並沒有什麼,然而卻在失去兄弟后,無時不刻不在他內心響起,他本身自然相信法律,因此受到了法律的約束,況且又被封於煉的形象所震懾,所以很難做出法律之外的事情,但法律之內的手段又因為他這幾十年的無能而無法動用,所以他這幾天處於煎熬的痛苦之中,他忍受不了自己的膽怯與無能,但也無法做出實質性的改變。

頂着黑眼圈的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目前最可能幫助他的人——封於煉,於是他乾脆放棄了睡覺,隨便找了一身衣物穿上,準備趁著夜色,按回憶出的路線,去看看那個曾給予他壓迫感的人物。

「應該就是這裏了。」李林看着那熟悉的大門,有些期待地準備找找附近的窗子,看看他在不在。

「雖然你很沒禮貌,大晚上的來打擾別人,但是誰讓你有求於人呢?進吧!」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李林嚇了一跳,不過他也很快辨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於是看向了不知什麼時候就已打開的大門。

推開大門,李林看到了屋內正坐在椅子上抽煙的封於煉,只不過,對方看樣子好像也沒有睡覺。

「我......」李林這時有些緊張,畢竟當時封於煉那種職業的形象,仍舊在他腦子中製造壓迫感。

「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合理的願望,但是你也得我辦一段時間的事情,很公平吧!」封於煉徒手將香煙捏滅,用他那深邃的眼神頂着李林。

只不過反應遲鈍李林這才想到:「你早知道我要來?」

「當然,我給你埋下的心理暗示就註定你這段時間不可能放下那段事情,而且我當時所謂的演戲,一定給你脆弱的內心留下不少恐懼,讓你不敢單獨去解決仇人,而我在你昏迷后,便在你的手機上放入了定位器,一旦靠近這個區域,我的手機便會發出警報聲,就這麼簡單。」封於煉耐心地為李林詳細的解釋著,生怕對方那遲鈍的腦子遺漏掉什麼奇怪的問題。

對方那種盡在掌控之中的手段與思維讓李林有些喘不過氣,雖然自己的思維跟不上對方,但是李林也不糾結這些次要問題,直接說道:「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幹掉害死我兄弟的仇人,但你又需要我幫什麼忙?」

「很簡單,利用你的身份與曾經福利院的人,幫我找一個孤兒,當然也不會白幫,他們只要能提供重要線索,就可以獎勵五萬,若是直接找到了這個人,直接獎勵二十萬,怎麼樣?」封於煉很是乾脆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但也引起了李林的疑問。

「你不是警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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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里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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