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0章 前輩的臉上,寫滿了故事……
「這這這……」
看到突然出現的七道身影,梅運瞬間瞪大了眼珠子:「怎麼一個變七個了?」
不止他。
其餘人亦是一臉的驚恐。
沒死?
竟然沒死?
也不怪他們這麼想,不論形貌還是神態,這突然出現的七人,和之前的蜉游真人足有九成九的相似,唯獨表情和語氣,和先前有所不同,實力亦遠不及先前!
「這是……蜉游真人的殘念!」
獨孤純卻一眼就認了出來,脫口道:「他的正身已死,可自身的道並未散盡,殘念也還在……應該就是他們!」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樣。
其中一名蜉游真人看著劍七,面色有些難看,「道友,莫非你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不錯。」
另一名蜉游真人嘆道:「道友應該明白,以我們如今的實力,對這片天地,再沒有任何威脅了。」
其餘五道殘念一言不發,看劍七的目光各有不同。
有憎恨,有哀求,還有絕望……
梅運也反應了過來。
七人只是殘念,並非蜉游真人正身。
「來來來!」
他雙手一負,淡淡道:「梅某人單挑你們七個,弄不死你們,算我……」
「弄死多可惜?」
劍七笑呵呵道:「再廢物的東西,也總能利用一下的。」
鏗!
話落,他拇指又是向前推了半寸,一道劍芒再次閃過,籠罩在了七人身上!
七道殘念身形一僵!
竟是當場被斬去了自我意識,宛如行屍走肉一樣,排著隊進入了梅運的魘靈世界!
轟!
轟!
……
魘靈世界劇烈震動,每融入一道蜉游真人的殘念,便要壯大一分,梅運的實力,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
「你運氣不錯。」
劍七感慨道:「這老蜉蝣曾融合了一枚夢種,算起來也算是黃粱的半個傳人,和你算是師兄弟的關係,否則的話,你就是想要,這好處還未必能給得了你!」
獨孤純一臉的羨慕。
道主殘念,那也有一絲道主之威的,如此天大的造化機緣,便是放在大混沌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反倒是梅運。
突然變得糾結了起來。
「他這師兄當得挺夠意思的,又送小侍女又送殘念的,只是……我這麼做,算不算同門相殘了?」
「肯定不算。」
裴倫安慰道:「頂多算是個大義滅親。」
梅運頓時放心了。
其餘人看著裴倫,一臉的古怪……論大義滅親,你裴老四服過誰?
裴倫根本不在乎。
或者說,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大義滅親,只是父子情深罷了。
「前輩。」
斟酌了片刻,他看向劍七,認真道:「我這裡有一個大膽而又不失成熟的廢物利用計劃……」
「別想了!」
劍七似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淡淡道:「他的道還存在一部分,可不是你們能拿的,最多最多,會逐漸融入這片世界,無數年以後……」
說到這裡。
他目光徐徐掃過眾人,笑道:「你們或許會有人藉此超脫而出,也說不定。」
眾人眼睛一亮!
「是么。」
梅運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我蜉游師兄人還怪好嘞!」
眾人嘴角一扯!
犧牲自己,成全師弟,成就世界生靈……豈止是個好人?簡直就是個送寶童子!
滅了蜉游真人七道殘念。
劍七似徹底耗盡了最後的力量,身形越發虛淡起來,他卻依舊不在意,目光一轉,最後看向了顧辭,似乎看出了對方的不尋常,眉頭又挑了起來。
「你跟我小侄兒……就是顧寒,你們什麼關係?」
「我是我,他是他。」
沉默了半瞬,顧辭道:「沒有任何關係。」
「是么?」
劍七不置可否,笑了笑,又是意味深長道:「那我換個問法,你跟太初……是什麼關係?」
聽到太初二字。
顧辭瞳孔微縮,沉默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
劍七又是追問道:「這個不要臉的太初,一直在算計我小侄兒?」
「……」
「你的根本來源於太初,你是不是他安插在小侄兒身邊的一枚釘子?」
「……」
問題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直白,顧辭突然緊緊握住了拳頭,認真看著他道:「他是想這麼做,可我拒絕了……而且,我早已被他捨棄,也再不會從他那裡獲取半點力量!」
劍七又笑了。
也不知信了沒,他目光一轉,又是看向了玄天劍宗最深處,最偏僻的一角。
「那倒也未必!」
「什麼意思?」
「看得出來,你沒說謊。」
劍七幽幽道:「可太初的話,就不一定了。」
顧辭皺眉道:「他承諾過的!」
「寧可相信蛤蟆長了七條腿,也不要相信太初那張破嘴!」
劍七譏諷一笑,又是認真囑咐道:「太初其人之卑鄙,心黑,無恥,狡詐……跟某人並列大混沌雙驕!」
顧辭愕然!
「你真以為他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劍七指了指玄天劍宗深處,又道:「你真以為這只是個小破院子?那是他的道場!他下了這麼大的血本,怎麼可能輕易善罷甘休?這些大葯,還有那兩道太初之靈……恩?」
說到這裡。
他突然覺察到了不對,若有所思道:「這兩道太初之靈,似乎並非大葯所化……」
「他們之前是人。」
老八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將趙夢幽和薛雨當年誤入小院,結果導致壽元耗盡的事說了一遍。
當然。
講述的時候,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聽罷。
劍七久久不語。
「唉。」
「兩位姑娘對顧公子,的確是一往情深……」
李尋幽幽開口。
玄天劍宗諸人對二女不是太熟悉,可他卻出身自東荒,又一路追隨顧寒至此,對這件事自是不陌生,當下便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眾人聽得暗暗驚訝。
他們只知道顧寒身邊有阿傻,有冷妹子,有鳳汐……卻沒想到還有另外兩位痴情女子苦苦單戀著顧寒。
劍七依舊沒說話。
可卻似想到了什麼,神色之中多出了幾分惆悵寂寥之意。
「唉。」
李尋輕輕一嘆,道:「看來,這位前輩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李郎,你怎麼知道?」
喻紅纓悄悄湊了過來,道:「前輩又沒說……」
「前輩是沒說。」
李尋唏噓道:「可前輩的臉上,寫滿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