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番外一

自打姜苗和徐川離婚，離開了徐家，大丫鬧著要上學，用絕食相逼，水米未進第四天傍晚，張素芬才肯點頭讓她去上學，不有條件，上學不能耽誤幹活，還有上學學費自己想辦，她一個子都不給她出。

幸姜苗走候，給她留了那些錢，她能交學費上學，不，張素芬知道了她手裡有錢事。

「丫啊，你順便把你弟弟妹妹學費交了吧，就當媽欠你，等媽有錢了就還給你。」

「媽，那點錢還是我偷我嬸子，已經全交學費了。」

大丫知道她媽是在哄騙她，所以只能這樣說。

張素芬臉子頓拉了下來，狐疑看著這個死丫頭，

「真全交學費了？」

「全交了。」

大丫緊張冷汗都冒出來了。

了幾天，張素芬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個不停。

「丫啊，媽發燒了，你去給媽買點葯回來。」

張素芬說完，就暈了去，大丫連忙往衛生所跑。

沒一會兒，張素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啥事都沒有，見大丫把葯買回來了，她臉色頓變了，

「你不是說你沒錢了嗎？敢騙我，你個死丫頭片子，長能耐了……」

張素芬脫掉自己布鞋，就追著大丫打。

「還敢跑？」

「媽，是我借錢，我找大嘴嬸子借。」

大丫被打抱頭亂竄。

「借？」

張素芬明顯不相信她話，把她關在家裡，出門去張大嘴去了，要是張大嘴說沒借，哼，有她看。

張大嘴是個人精，見張素芬這樣，立馬點了點頭，

「張素芬，你啥候還我錢？」

「多少錢？我還你。」

張素芬從褲腰帶里拿錢，扔給了張大嘴，大丫因此避免了一頓毒打。

來，徐川娶了劉寡婦，劉寡婦把陳小蘭帶了來，張素芬甭管咋說，都是大丫娘，比著陳小蘭她還是心疼自個閨女。

有了陳小蘭，家裡洗衣做飯，割豬草活都被張素芬派給陳小蘭了，大丫有更多間學習了，她為了省錢，不斷跳級，沒用幾年，就追上二丫上班級了。

她得獎狀被張素芬投進灶里燒鍋了，狗蛋考了一張及格卷子，被她當成了個寶似，貼在了牆上，到處炫耀她兒子考。

到了考高中這年，張素芬正在家裡搓苞米，對面前大丫說，

「高中你就別上了，考啥考啊，留在家裡幹活，兩年，媽託人給你尋個人家，結婚嫁人，那彩禮，我給你兄弟狗蛋存著，眼瞅著他大了。」

「媽，我不想嫁人，我想繼續上學，你都讓二丫考，為啥不讓我考？」

大丫用削尖木條捅著玉米，一邊幹活，一邊著張素芬。

「二丫是妹妹，你這個做大姐能和妹妹比？

再說了，你成績，你妹妹成績不，更應該上學，你成績，就別上了，一個女娃子，把你供到初，

可以了，你看村裡，誰家讓女娃上學，還上到初中？」

「是你供我嗎？我學費都是大嘴嬸子給。」

大丫每次交學費，都說是大嘴嬸子給她錢，其實是姜苗給她留下。

「你說這是啥話？」

張素芬用眼睛剜了她一眼，

「你這些年吃到，穿，哪一樣不是我給你？她張大嘴不就是給你交了學費嗎？今年她要是還給你學費，你把學費給你弟弟妹妹買雙運動鞋，這才是姐姐該做。

從今往你留在家裡幫我蒸饃饃，拿到城裡偷偷去賣，去掙錢。把錢攢下來，供你弟弟妹妹上學。」

大丫沒有吭聲，她要上學，她要上高中，要上大學，嬸子說了，她不想當徐招娣，就只有上學，上大學才能改變。

「媽，我不想去上學了。」

弔兒郎當狗蛋，嫌上學累，今天壓根沒去學校，在外面和人玩到天黑才回來，一回家就是說這件事。

「咋不想去上學了？不去上學我打斷你腿，必須上學，只有上學才能有出息，才能走出咱這個疙瘩村……」

張素芬放下了手中活，見兒子狗蛋鐵了心不想去上學，氣她拿起掃把就往兒子屁股上打。

大丫看著這一幕，難受不是味，她媽心裡明白很，只有上學才能有出息，弟弟狗蛋不想上學，她打著逼他上，她想上學，她媽對她說上學沒用，她跪在地上求她，她都不讓她去。

她收回了目光，繼續捅著玉米棒子。

到了出成績這天，大丫班上老師，激動跑到徐家，

「大丫娘，你閨女考上了，考上高中了！！！！」

「是我哪個閨女啊？是不是二丫啊？」

張素芬臉上帶了笑，連忙請老師坐下。

「不是二丫，是大丫徐招娣。」

「不是二丫啊……」

張素芬臉上笑意立馬淡了下來，等來報信老師走，張素芬回到屋裡，啪一聲打了二閨女一巴掌，二丫捂著臉委屈不行，

「你咋就這麼笨啊，我供你上學，你連個高中都沒有給我考上，我沒有供大丫，反倒是大丫考上了，你咋就比不上她啊，我每天讓她幹活，讓你寫作業，學習，你就給我學出個這來？」

「媽，我努力了，我沒考上，有啥子啊，沒考上就沒考上唄。」

二丫想去賣饃饃，可她媽不讓，村子里小花都去了，每個月能掙到不少錢哪，小花上次回來，穿可看了，聽小花說，手裡有了錢，想買啥就能買啥了。

「你個死丫頭，沒考上，你準備去賣饃饃啊？我咋就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賣饅饃能有出息啊，掙個瓜倆棗，起早貪黑，以找婆家，只能在咱底下找。

咱這一片，一年就出一個高中生，你要是能上高中，那就是飛出草窩鳳凰，金鳳凰，以說婆家門檻就高。說不準能嫁給當官，去城裡享福，你知道不知道？」

張素芬苦口婆心和二丫說著。

「媽，這些話你都和我說多遍了，那我

在沒考上，咋辦？」

這個高中，二丫上不上都行，她不喜歡上學，她媽一個勁讓她上，都快煩死了。

「你大姐叫徐招娣，你叫徐盼娣，你倆名字，換一換，你不就能上高中了嗎？」

讓二丫去替大丫上高中，張素芬覺得這個子行。

「大丫能願意嗎？」

二丫有些遲疑。

「她咋不願意啊？這由不得她，她到了歲數，快要結婚嫁人了，去上啥高中啊。」

張素芬不以為然，她都想了，最多留大閨女在家兩年，給她掙點錢，然就讓她給她嫁人，二閨女人笨，要多上幾年學，多讀點書才行。

以狗蛋還有二丫都要靠著她哪，她早點結婚，以管著男人錢，幫她兄弟把房子建起來。

門外大丫把這些話都聽了個正著，張素芬發了她，不僅不心虛，還對她說，

「剛你聽見了，我不用再和你說了，你是當大姐，要把上高中機會讓給你妹妹。

你明天給我去縣城賣饃饃去，你爸不在了，你又是老大，以你要供著你妹妹，還有你弟弟。」

「高中是我考上，我憑啥要讓給她？」

大丫知道她媽偏心，偏到這種程度，二丫是她生閨女，她就不是嗎？

「媽，我是你撿來嗎？」

「啥撿來，你是我生，你別不服氣，誰讓你是老大？老大讓著小，這是天經地義，等你妹子上出來成績了，找個婆家，不會忘了你這個大姐，到候拉你一把，就夠你享福了。」

張素芬怕大閨女心裡有疙瘩，還勸著她，

「你是老大，是他們大姐，以你幫著狗蛋把房子建起來，媳婦娶上，把你妹子供出來，你爸在下面算能閉上眼了，你算對得起我和你爸了。

你爸走早，村子里人都瞧不起咱孤兒寡母，你弟弟妹妹，咱家就有面子了，以就能讓人看得起，巴結咱了，大丫啊，你都這麼大了，該懂事了。」

「你不讓我去上學，那你就給我一包老鼠藥吧，毒死我。」

大丫眼淚聲流著，她看向張素芬，語氣平靜。

「你威脅你親娘我？我把你生出來，你就是這樣氣我……行，你既然想死，老鼠藥我給你。」

張素芬被氣著了，一把推開大丫，去灶房拿老鼠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