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死亡是一種封印

杜宇的小姑媽死於一場嚴重的車禍，這一點杜宇從沒有懷疑過。因為他親眼見到過她入殮時的樣子。現在回憶起來，他當時就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是的那個時候他才只有七歲，卻不知為什麼對小姑媽的死從不能相信。

「一定有辦法救你出來的？」杜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但就像他不能接受她過去死掉了的現實一樣，他相信她還會好好的活着就算是在這個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環境中這種奇怪的感覺也沒有改變。

「呵呵，傻瓜。」小姑媽似乎在嘲笑他，但是聲音卻略顯示出一絲的無奈。

雖然從小就和小姑媽對着干，其實杜宇知道沒有小姑媽的rì子裏他很孤單。他寧願身邊有一個像小姑媽一樣天天和自己鬧的人也不願一個人孤單單的對立着這個世界。

「小姑媽，其實我……」杜宇想說一些心理真實的想法。

「別磨磨唧唧的了」小姑媽說：「你已經長大net，不像小時候了。杜宇，你一定會比我們幸福的。」

杜宇不知道小姑媽這句話里的意思，但是他隱隱的感到一絲的凄涼和悲哀。

「傻孩子，我是一個血統純正的冥神。雖然我的封魔之印只是三十六天辰中最弱的凌天的力量但還不至於死在自己的地界。」小姑媽雖然這麼說但杜宇還是從她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了那絲安慰他的意思。

「這個我當然相信，但是到底有沒有辦法救你出來？」

小姑媽沉默的許久方說：「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在生死簿中填進這個女孩的名字。用生死薄的力量將這個女孩的身體封印起來。」

雖然小姑媽說的很清楚，可是杜宇還是沒有聽懂她的話。不過至少他弄懂了兩件事情，一個是生死簿可以救小姑媽出來；二是這個女孩的身體會被封印起來。他又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少女，讓他去毀滅這麼美好的女孩實在是於心不忍。可是為了救小姑媽，也只好這樣了。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生死簿吧？」杜宇說。

「你小子以為這是你們家嗎？生死簿是冥神界的聖經，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見到的。」

聽到小姑媽的話杜宇的心又涼了半截。「那我們就只能等死了？顯然除了一心想救小姑媽出來他更希望早點藉助她的力量回到人世。

「也不是絕對沒有機會，我已經想了很久了。終於要我想出一個絕妙的方法可以騙過亡靈城黑岩大殿裏的守衛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小姑媽忍不住「嘿嘿」的冷笑了兩聲。杜宇從沒有聽到過她這樣笑過，只覺得身體一陣陣毛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什麼好辦法？」

「明天將是亡靈城百年一遇的最黑暗的一天，到那個時候由於三十六天辰的力量被回歸的祭司星辰流浪者的掠奪將會和魔月的力量達到一個平衡。守護生死簿的三十七顆定靈珠中將會有三十六顆失去光芒。我們只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換掉最後一顆定靈珠就能夠啟動生死簿封印這個身體，到時候我就能擺脫它送你回去了。」

杜宇傻傻的聽完了她的這段話。「還好我是個九零后，要不然非瘋掉不可。」

「聽明白了嗎？」

杜宇搖搖頭。

「這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趕在流浪者出現之前進入黑岩大殿。」小姑媽說。

「我們不會被現吧？」杜宇說。

「每到這個時候黑岩大殿都會聚集冥神界最厲害的靈力者，這些人都是整個冥神界最厲害的人物。」

「所以說，我們沒戲了。」杜宇聽了小姑媽說了半天最後還是無法進入黑岩大殿。

「可是如果亡靈城被攻擊的話，這些靈力者就會離開黑岩大殿。」小姑媽說。

「亡靈城會被攻擊？」

「是的，我想那些沉默了一百年的魔月族的人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他們一定會趁著冥神族的人最虛弱的時候來奪生死簿的。我們就趁著黑岩大殿無人看守的時候偷偷的溜進去就行了。」

「聽上去好像是挺簡單的」杜宇說：「好，那我們就馬上動身吧。」

「還不行」小姑媽說：「我不能走出這片魂雲業海，你也不能。」

杜宇皺起眉頭來，「那你剛剛說的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是說現在不行，我們都是肉身。只要走出這裏就會被現的。」

「那什麼時候可以？」

「幸好你來了，不然的話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小姑媽似乎早已經有了辦法。

「你過來。」小姑媽對杜宇說。

杜宇靠近她，只見到少女的手指出現了一道幽藍sè的冥火在他的眉宇之間輕輕的一碰，一個閃動着的火焰便在哪裏像黑夜裏街道上的霓虹燈一樣閃爍。

杜宇恍然間覺得自己的眼睛被一種極大的力量貫通，頃刻間便看到了一副他從沒有見識到的情景。剛剛的霧氣原來是無數遊盪無依的遊魂，就連腳下的土地也是一層層黑黑的骨灰。「怪不得我感覺不到疼痛。」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在看那些長在黑sè莽原之上的亡靈草，一株株都哭喪著臉。

「這裏就是魂雲業海？」杜宇問。

「對，這就是冥神界亡靈城外無人管制的zìyou鬼蜮，在這裏只有哀怨和悔恨。詛咒和黑暗。但是對我們這裏確是冥神界唯一能夠收留我們的地方。只有這裏的怨氣才能遮蓋住我們身上的人的氣味。」

杜宇終於看到那起伏的黑岩山脈，和聳立入雲的黑岩大殿的穹頂。一切彷彿如在眼前，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個碩大無比猶如一座高山的山頂的東西。他不敢想像黑岩大殿到底會是什麼樣子。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可能會為它的氣勢徹底征服。

「那就是亡靈城的所在。」小姑媽用手指著那穹頂突出的地方。「在黑岩山脈的後面就是黑岩大殿，它是由冥神之王在天地爭鬥中用靈力和氣血和三十六個最厲害的魔月族的魔王的軀體鑄造的，黑岩大殿即擁有着震懾魔月族的父的力量。只要它不倒，冥神界就不會淪為魔月族的奴隸。」

「杜宇，你怕死嗎？」小姑媽突然問他。

「死？」杜宇從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今天可以一直沒有離開過死。剛剛不還以為自己死了嗎，但是「死」仔細一想卻又那麼令人恐懼。

「我不知道。」杜宇面sè沉着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一去有可能我們永遠都會不來了，如果我們失敗的話。我們就會和這個女孩的身體一起死去。永生永世，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我們存在了。其實，死亡是一種封印。」

「死亡，是一種封印？」杜宇重複著小姑媽的這句話。

「對，死亡是一種封印。生，也是一種封印。但是，所有的封印中，只有生死簿的封印是最終的。任何人，無論是神還是魔或者是原道都會被封印起來，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逃脫生死簿的力量。」

小姑媽認真的看着杜宇：「所以你願意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去冒生命的危險試一試？」

「小姑媽」杜宇沉默了很久，很久。莽原上哭號的冤魂鼓動起來的寒烈的風也吹了好久。杜宇輕輕的抖抖衣衫，其實他的身上什麼也沒有。

「如果你怕死的話可以放棄，我可以想其他的方法。如果我成功的話，一樣會送你回到人世的。」小姑媽說。

杜宇還是沒有回應，但是他的眼裏卻充滿了自信和希望。那是種來自他人的信任和託付而產生的一種負擔的自豪感，也許這個少年人真的在一點點長大。

「你的眼神真想一個人。」小姑媽說。

「誰？」杜宇問。

「你的父親。」

「謝謝。」杜宇沒有多說，他堅韌的表情和動作已經作出了最好的回到。

「藉著我的凌天之力，你去從亡靈草中尋找兩株笑着的來。我們只要將它們戴在身上就和普通的冥神沒有區別了。」

杜宇像是早已經領會了小姑媽的意思，縱身躍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自己能夠飛起來的，但是他無法抗拒這種飛躍的感覺。它們就像一個鍾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樣在小姑媽的凌天之力灌入他的眉宇的剎那間被被喚醒了。

杜宇在黑sè莽原上，在魂雲業海中像風一樣四處尋找著小姑媽說的那兩顆亡靈草。終於，被他找到了。

「這種草可真難找，其他的都是哭喪著臉它們怎麼會笑呢？」杜宇看着手中的亡靈草感到十分有趣。

「這種亡靈草叫含笑。是天地初始時誕生的那個時候這裏可能還不是這個樣子，所以才會有這中亡靈草出現。」

「也許那個時候做鬼也是件快樂的事情。」杜宇說。

「也許吧。」

「這種草真么的能騙過那些亡靈城中的人嗎？」杜宇有些不放心的問。

「一般的靈力的冥神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少數的六個天辰力的擁有者才看得出破綻。而且，封魔之印未開的冥神根本不會察覺出我們有何不同。」小姑媽又說：「我告訴你要躲開那些靈力者的，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嗯」杜宇心中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冒這個險，現在一種使命感佔據了他的所有生命讓他義無反顧的想去置身於一場戰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