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回到樓家

第一十一章 回到樓家

第二天樓子富起床時,天空開始下起了雨。

吃過早餐后,樓子富開始收拾東西。日常生活物品基本上都是醫院提供的,他要收拾的就是自己的幾套衣服,一個行李袋都裝不滿。但是,他卻從9點收拾到10點,還沒收拾好,所以就取消了10點鐘的順風車。

裘歡和樓子富以及另外兩位護士交流都不多,所以她不明白樓子富在磨蹭什麼,於是肚子里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油然而生。她表面上問他是否需要幫忙收拾,實際上是催他快點。樓子富如果能快點離開,她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半天假。

但是他一會兒蹲半個鐘廁所,還書又花了半個鐘,還用房間的固話打了幾通莫名奇妙的電話……如此這般,兩個鍾又過去了,順風車一共取消了三次。

但是,他想等的人並沒有出現。

他想等的人是誰呢?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

如果吳曉玲來,他會很開心。

如果陳燕南來,他也會開心。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誰。

其實,她們兩個都想過要不要來送他,但又怕碰到另外一個人,於是都沒有來。

「你到底在磨蹭什麼呀?」裘歡憋了上午的氣,就快爆發了。

「順風車司機取消了訂單,說去我家沒有回頭車,虧本。」

「你叫的是順風車,哪有什麼回頭車呀!」她鄙視了他一眼。

這種情況他可以投訴她的,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

因為裘歡的舅舅是醫院的領導,投訴了也沒用。這事是陳燕南對他說的,她說裘歡是醫院唯一的兼職護理師,今年才高中畢業,她的爸爸答應她考上了本科就給錢讓她去歐洲旅行,可惜她的成績不爭氣,離本科線差幾分。但她對歐洲之旅並沒有死心,既然父親不給錢,那就自己賺錢去。於是她就跟她的舅舅哭鬧,說要來醫院做兼職。她舅舅拗不過她,就用了用別人的信息讓她進來了。這兩個月,估計她早就賺夠了去歐洲旅行的錢。

樓子富不投訴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長得太像他心目中的女神——湯維。

儘管他內心假設過,如果裘歡像陳燕南那樣不要那麼高冷該多好呀,可是他卻並不反感她的高冷,因為在他心目中,女神湯維如果不高冷就不是女神了。

就在裘歡抱怨的時候,微信的語音電話響了。

他激動地打開手機,微信卻沒有任何動靜。

「喂!」裘歡對著手機說。原來是她的電話。

「我還在醫院,他一直賴著不走,我也沒辦法。」她走進了衛生間,小聲地說。

「你就不能對我有點耐心嗎?」她不高興地說。

原來她和別人有約會,難怪比樓子富還心急。

她從洗手間出來了,臉色非常不好。

「我走啦,你幫我拿一下行李吧!」樓子富看著她說。

他本可以自己拿的,但是他特意要她拿,她雖然不願意,但是只能服從,要不然他估計會拖到晚上才走。

到了大門口,她把行李塞到他手裡,禮節性的道別都沒有,轉身就要走,結果被他給叫住了。

「又TM在整什麼幺蛾子?」她心裡不禁罵道。

「那個,剛才取消太多次了,觸發了系統限制,我今天都不能再打車了。要不你幫我打一下,回頭我微信把錢轉回給你。」

樓子富這段話說得結結巴巴的,全沒有在陳燕南面前時的口齒伶俐。

她無奈地答應了,

只希望他趕緊走,不要再搞出一些幺蛾子了。

她打好車后,加了他的微信,把車輛信息發給他就走了,沒有陪他一起等車,也沒有和他說再見。

畢竟護士對病人說再見挺奇怪。

讓裘歡幫忙打車只是一個借口,真實目的是要她的微信。他之前問她要過,但被直接拒絕了。她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是他覺得很尷尬。

在等車子的半個鐘時間裡,他在醫院大門旁邊的店裡吃了一碗螺螄粉。他不時地看著路過的行人,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然而也一無所獲。

他上車不大熟練地對著司機說出了目的地——河口鎮父子壩村村委會。

這一串字元對應的是他生活了19的地方,但他卻感覺很陌生。

他問了司機大概的到達時間,然後電話告知了他父親。

……

太陽最猛烈的時候,樓子富乘坐的車子停在了一棟黃色三層建築旁。他下了車,樓尚溇立馬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爸,你怎麼啦?」

「騎摩托摔的,不礙事。」他眼神有點閃爍,「回去再說吧,這裡很曬。」

一路上,陸續有人跟他們打招呼,樓尚溇便停下來聊幾句,順便給樓子富介紹。估計很快,全村人都會知道他失憶的事。

父子壩村在一條大河的入海口上,村子里有一條堤壩,據說是清朝時修建的,修建期間有一對父子掉海里死了,竣工時為了紀念他們,大家就給這條壩取名父子壩,久而久之,這個村就叫父子壩村。現在這條壩僅剩幾段被列為國家文物的斷壁殘垣。

2004年印度尼西亞大海嘯時,父子壩村幾乎被沖毀了。災后重建時,政府出一半錢,村民出一半錢,幾乎每家每戶都蓋起了小洋房,從此村容村貌發生了巨大變化,看上去整齊乾淨了許多。

十來分鐘后,他倆穿過一個籃球場,再從兩棟小洋房中間的小道上穿過。

「那就是咱們家。」樓尚溇有點難為情地指著一排老舊的瓦房說道。這個失憶的兒子,對於他而已,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已經生疏的朋友,當他指著洋房后的瓦房說是自己家時,其實也就是在告訴別人自己沒本事。

「挺好的,有一個大院子。」樓子富平靜地說。他是真沒嫌棄,這次死而復生的經歷,讓他明白了成績和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雖然他現在是窮小子,但他確信自己很快就可以輝煌。

鄔建香正在屋檐下殺著雞,見他們倆進了院子,立馬丟下了手中的刀和雞,一路小跑,嘴上重複著「我家子富回來啦」。

這架勢好像是樓子富衣錦還鄉,她在向全村人宣告。

鄔建香出生於大戶人家,童年時享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雖然後來落魄了,但是她從未抱怨過命運,也不嫉妒過得比自己好的。她把樓子富迎進這個簡陋的家時就沒有樓尚溇的那種不自在。

「子不嫌父窮,女不嫌母醜」這一類傳統的道德觀念根深蒂固地生長在她的身體里,這也是她過得知足的根本原因。

鄔建香把殺雞的任務交給了樓尚溇,自己帶著樓子富去了他的房間。房間布置得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東西少,卻很寬敞,反而更顯得簡陋。

放下東西后,她又帶著他熟悉屋前屋后的每個角落,連屋子不遠處的豬圈、牛欄、糞坑都去了。她就像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一樣介紹著自己家。

「爺爺奶奶呢?」

「他們倆個都在去年過世了,一前一後,相差十幾天。爺爺先走的,奶奶是傷心過度而離開的。」

鄔建香見樓子富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在傷心,就補充說:「他們都是老死的,沒有痛苦。」

就在她打算帶他去下一個「景點」時,樓尚溇喊他們回去吃飯。

「明天帶你去看柴房,你小時候最喜歡去那裡了。特別是秋收后,秸稈都捆好堆放在柴房裡,你就爬到樑上,然後往下跳。不知道有多開心。」

「來,子富,給爺爺和太爺的牌位上三柱香,你能大難不死是他們在天之靈保佑的。」樓尚溇對著剛進院子的樓子富說。

樓子富隨著他進入廚房旁的一間小房子。

「這間房子是你太爺兩兄弟和你爺爺兩兄弟的靈位,他們都是曾經風光過的人。」樓尚溇驕傲的語氣里又透露出几絲遺憾。

樓子富按照父親說的,點上香,做了三個揖。

「可以啦,去吃飯吧,今晚我們父子倆喝幾杯,慶祝慶祝。」在樓尚溇的眼睛里,樓子富第一次看到了真實的喜悅。

客廳中間,樓尚溇已經擺好一桌飯菜了。

樓尚溇別的本事沒有,卻燒得一手好菜。方圓五十里,不管誰家紅事白事都喜歡叫他去掌勺,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廚藝,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他貪杯。

只要酒喝到興緻上,原本說好的600元紅包他就只收人家200元,東道大多數時候都是假意推讓一番就依了他。

「怎麼只剩一個酒杯了?」樓尚溇問。

「子富傷剛好,就不要喝了。」鄔建香語氣里充滿懇求。

「跌打損傷的葯都是用酒泡的,那不是照樣喝,酒有助於傷口的恢復的,你懂啥。」樓尚溇套話術是從別人那裡學的。

鄔建香見拗不過,就就作罷了。

一家三口一邊嘮著家常一邊吃菜喝酒,這種氛圍讓樓子富覺得很溫馨。

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從未有過這種溫馨的感覺。他突然覺得,這個簡陋的家,要比他在海川縣城的那個家好得多。

「爸,你的腳怎麼回事?」酒過三巡,樓子富又問他這個問題。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騎摩托車摔跤的。」說完后,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去夾宮保雞丁里的花生米。

「在哪裡摔的?」他追問到。見他沒有回答,就將目光轉向他母親。

鄔建香的眼中也露出一絲難言之隱。

「到底怎麼回事?」他看著鄔建香問道。

「是苟……」

她剛要說,樓尚溇拿起酒杯頓了頓,說:「是狗,喝了酒開車不小心撞到了狗。」

鄔建香見狀也趕緊附和說是狗。

「是不是苟大海乾的?」樓子富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狠意。

「子富,今天是你出院的好日子,我們不談論這些事情好嗎,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我就很滿意了。」鄔建香的眼神里充滿了懇求。

樓子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雖然酒的度數才30多度,但是酒杯是一兩的量,喝下去后肚子里立刻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他已經知道了是苟大海乾的,但也知道自己目前沒有力量對付他。

「子富,來,喝酒。」他往兩個空杯里倒滿了酒,然後舉起酒杯:「你媽今天天不亮就開始忙活,為的就是迎接你出院,我們不聊不開心的事情。」

說完,他們倆又幹了一杯。

鄔建香想要勸阻,卻又不忍心打斷。

以前樓子富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這次車禍導致失憶,兩人關係反而好了,她非常開心看到這一幕。她從沒想過說要兒子對自己比對丈夫好。

儘管她對這個丈夫有不少怨言,但是打心底里還是尊重他的,至少他從沒有打過她。他也因此被村裡其他男人說成沒本事,連老婆都不敢打。

「子富呀,你別看我們家現在是村裡最窮的,但是你的太爺爺曾經是方圓百里最有錢的人。」樓尚溇借著酒勁對樓子富說了他的家族史。

(作者的話:第一次寫,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但自我感覺是越寫越有狀態,如果喜歡,請多多支持。)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重生后我參加6次高考成了首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重生后我參加6次高考成了首富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十一章 回到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