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黑廠
「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方徳麟如喪考妣，說道：「黃區長去年病退，我們就被盯上了，好幾波人上門要強行參股，強行推銷東西，不買，不買我們就得關門大吉，這我有什麼辦法？！」
沐佑仁聞言，微微的皺皺眉頭，實際上一聽就信了七八分了，參股，強推，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自己也碰到過，只不過自己是鐵板，沒被推動罷了，在華國，不，在任何有權利聚集的地方，這個就免不了，這是人類的頑疾，別說三令五申，立法都沒用。
眼前看來不過是又一個犧牲品罷了，還是一個笨笨的犧牲品，有多大腦袋戴多大帽子，權和利必須匹配，否則就很危險，這位顯然是不清楚，身為一個飯店的管事，飯店必須抓住什麼，這位顯然也不清楚，又或者清楚，卻眼睛被蒙選擇性忘記，出這些事情，是偶然，也是必然。
「就是這油，這油你也敢用？！」方白揚老頭子出離了憤怒，「他們推，你接就是了，幹嘛要用，橫豎幾十萬，咱們花不起嘛？你這樣做，你是把福祥樓的名聲給敗了啊，福祥樓就完了，你個孽障，孽障啊！！！」
方白揚聲嘶力竭，聲淚俱下，指著方徳麟的鼻子跳腳大罵，沐佑仁聽了一會兒，心裡開始暗暗搖頭，這方老頭兒不地道啊，罵的是狗血淋頭，暢快淋漓，讓看得人都心生不忍，但實際上的意思卻是要佔據心理上的高位：啊，你看，我都罵到這份兒上了，一點都不顧忌這是我兒子，你總不能還落井下石吧！
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馬上就堵人口，求生存，真不愧是老狐狸！
沐佑仁洞悉內情，自然看著不說話，洪森也是如此，只是原因有些不同，從根子上說，這事兒苦主是沐佑仁，半年多在這裡訂購午餐，還不知道會出什麼麻煩呢，些許的毒素對自己對沐佑仁談不上什麼危害，但對普通人就不同了，對這樣的傢伙，洪森是厭惡到骨頭裡了，實在沒興趣說什麼，你哭也好，鬧也好，敢幹就得但當，甚至你要上吊，我賣你繩子。
各有各的原因，於是兩人靜靜的站著，等著戲演完，反正今天『有空』，不怕浪費時間。
過了一會兒，方白揚也明白過來了，自己的作為對眼前的兩位毫無用處，多說無益，停了下來，扭頭對著沐佑仁，彷彿還沒從怒氣中擺脫出來，面色潮紅，鏗鏘說道：「雖說有些內情，但這事兒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絕不推卸，您說個章程吧，我們絕無二話，不過，福祥樓從祖輩傳下來不易，還請看在老朽數十年辛苦的面子上，給個活路。」
看這話，瞧這神情，有卑有亢，有抑有揚，即說了賠禮，又說了堅持，還點出了厲害，沐佑仁不得不敬佩，怒與和，動與靜，轉折之間毫無掛礙，彷彿事情原本就是如此，跟真的一樣，這演技絕對是天王級別，不愧是商場老狐狸，要不是事情百分百占理，拿住了他，恐怕輸贏還真不知道誰是誰呢。
「如果只是我們，沒什麼問題，」沐佑仁搖搖頭，「一兩頓飯罷了，雖然不舒服，但看您面子上算了也沒什麼，可是，我公司上上下下四百餘人，在您這裡訂餐有半年多了，您說我敢這麼算了嘛？」
算了？怎麼可能！
因為某某人的面子，對全體公司員工的人身安全不聞不問，這風捂住了也就罷了，一旦傳出去馬上是大問題，散夥未必，人心浮動是百分百的，尤其是作為中堅力量的中高層員工，這些人酬勞高，對生活品質有要求，不鬧起來才怪，一家上升期的公司鬧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埃蘭生物製藥公司這般前景廣闊，錢途光明的奇葩特例，也百分百的會元氣大傷，並埋下不知何時爆發的隱患。
商人趨利避害，會有人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嘛？不會，所以方白揚聞言，愕然無語，作為多年商海沉浮的老人，太清楚這一點了。
方白揚無語，邊上的方徳麟很顯然也不是傻到家，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兩股戰戰搖搖欲墜，沐佑仁搖搖頭，伸出手來，招呼已經在旁邊等候多時的兩位警官，在方白揚罵自己兒子的時候就已經到場，只不過卻一直沒有出聲，不知為何？
「二位，不好意思，慢待了。」沐佑仁說道。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工作嘛，為人民服務，是我們應該做的。」比較年長的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紅色臉膛的警察笑眯眯的說著，官腔非常熟練。
「……不知二位怎麼稱呼？」沐佑仁稍微愣了下，就馬上接上，對於這些官腔嘎嘎的傢伙，實在是不太感冒啊。
「不用客氣，我姓馬，馬雲義，雲彩的雲，兄弟義氣的義，這個是我的搭檔，白少秋，年輕，很多事情不太懂，還請見諒。」
這啥事還都沒呢，就馬上先開始撇清了，真丫的滑，沐佑仁肚子里誹了一句，臉上笑著說道：「呵呵，我不是做餐飲的，所以哪裡主管這些並不清楚，只好打了110，還請二位多幫幫忙，做個見證。」
「請您放心，這是我們的義務。」馬雲義馬上應諾，面色陽剛，聲音洪亮。
沐佑仁馬上扭頭，對著愁眉苦臉的方白揚，說道：「方老，不是我不給面子，實在是沒有辦法，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公事公辦，相信您也能理解我的苦處，我回去馬上就得給員工提供體檢。」
「我明白。」方白揚苦澀的說，不明白也不行了，「沐總，請千萬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這體檢的費用，由我福祥樓出了，如果有因此染病的人，醫藥費用，也一應由我們出。還有過去訂餐的費用，小老兒是絕對無顏留下的，明日理賬，後日一定打回到貴公司的賬上，另附上翻倍的補償，算是聊表小老兒的愧疚之心，請千萬要收下。」
沐佑仁一愣，不由得不佩服這位老人的果斷，這老頭子還真不愧是人精，這應對的非常快啊，各種費用大包大攬，並附上翻倍的賠償，再把情況實話實說，哭訴兩句，說上些軟話，那麼拿人手短，只要不是無賴，一般人是怎麼也不會再死揪著不放了，自己公司里有這樣的無賴嘛，當然不可能有，那麼這事兒儘管嚴重，但無疑會走向最好的一面。
「當然沒問題，您這是給我們減壓來著。」沐佑仁明白歸明白，也絕對不會無端的樹敵，劣質油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算是窮追猛打，也不可能給人傷筋動骨，既然人家上路，順水推舟的也就答應了。
「多謝！多謝！」方白揚拉著沐佑仁和洪森的手，連聲說道。
出了這事兒，能這麼解決已經很不錯了，再想獲得訂餐宴會自然是不可能，事情傳出去，生意也肯定會隨之大減，但是，只要福祥樓不倒，根本還在，就總會有翻身的一天，加上這事情對於方徳麟的教訓也絕對是刻骨銘心，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時候這樣一個教訓，要比福祥樓本身還要可貴。
方白揚怎麼想，怎麼做，這不關洪森和沐佑仁的事情，出的福祥樓，給關蕊打個電話，說明此事，安排體檢，順便再聽上半小時的抱怨，主要受體是沐佑仁，洪森躲開八丈遠。
洪森跟沐佑仁跳上車子，對視一眼，眼角閃爍著相同的寒光，不用言語，調轉車頭向郊區開去。
…………
且不說這兩位，警官馬雲義和白少秋走出了福祥樓，目送洪森和沐佑仁離開。
「馬哥，為什麼拉住我，那些奸商實在是太可惡了，要我說該直接扣起來。」年輕的白少秋一臉的不爽，環抱雙手，陰沉著臉問馬雲義。
「呵呵，扣起來，」馬雲義眯縫著眼笑笑，一反在酒樓內的幹練和官樣氣質，摘下帽子拍拍，又扣了回去，正了正，率先走下樓梯，邊走邊說道：「是啊，我也想，但很多事情，知道是對的，不一定要做。」
「什麼？！」白少秋起步跟上，嘴裡高八度的叫道。
「輕點，輕點，我們可是警察，注意影響啊。」馬雲義嘴上說著，卻毫無制止的意思，「你說的，那是對的，但是，衝上去，就是錯的了。」
「什麼？！？！」白少秋顯而易見的怒了，一把拉住馬雲義的胳膊，把馬雲義拉的停了下來，嘴裡叫道：「你說什麼？怎麼錯了，你給我說說！」
「唉，你啊！」馬雲義胳膊一翻，壓下白少秋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警司？你是警督？還是說你是局長部長？都不是是吧，都不是那你衝上去幹什麼？送死啊？給我聽著，這事我們就是個見證而已，大佬打架，我們插不上手，也不允許插手！」
「我真是看錯你了，還英雄呢，我要調走，我一定要調走。」白少秋臉色慢慢漲紅。
「調走？哈哈，這事兒我說了算，誰叫你是我哥們家的孩子呢，哈哈，我可不想你調走，難得有個不錯的苗子，得好好調
教啊，哈哈哈哈。」馬雲義笑著瞅著白少秋變成白煮蟹，忽然伸手一扳白少秋的肩膀，笑道：「走啦，走啦，哈哈，再說了，你調哪兒去？人大？還是檔案處？又或者後勤倉庫？賭氣可不好啊，小秋秋！」
「混蛋啊，我一定要調走，一定要，一定要！」白少秋不情不願的嘟囔著，氣炸了肺，卻又無奈的跟在馬雲義的後面，向著警車走去。
「好了，好啦，」馬雲義走在前面，輕輕的說著，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在教育白少秋，「有衝勁，很好，但不懂方法，笨！」
「你老說要做事要看人，講方法，但是光看不做有什麼用，難道這就是方法？！」白少秋話裡帶著仙人掌。
「走吧，笨小子，」馬雲義忽然回頭，一拉白少秋，把他塞進警車裡，淡淡的說道：「這事兒不會這麼結束的，我們只要看著就行了。」
說完，走到駕駛座，開門坐進去，隨風似乎飄過一句輕輕的話語，「那個姓沐的，不會讓這事兒簡單了結的，看著吧。」
「你說什麼？」白少秋彷彿聽到了，伸頭去問，卻被馬雲義按回了座位上，吼道：「坐好，安全帶！」
「應該是……這個方向。」又是一句輕輕的嘟囔飄過。
「什麼？」白少秋拉著安全帶，扭頭問道。
「沒什麼，你聽錯了！」
「……老是這樣，神神叨叨。」白少秋嘟囔著。
…………
半小時過後，太陽高高掛在天空，有些西斜，卻算不得晚。
洪森駕駛著梟龍，不斷尋找著門牌號碼，最後停在了一個大門前，門非常破舊，上面掛滿了鐵鏽，裡面有人聲，但卻關的緊緊的。
這裡是郊區，非常偏僻，馬路平整，但附近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空氣中飄出一股異樣的味道，似乎是肉類**的味道，又像是在維修下水道，讓打開窗戶看門牌的沐佑仁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太敏銳的感官，對這裡的環境實在是難以容忍。
「118號，就是這裡吧？」沐佑仁看著破舊的大鐵門，對洪森核對問道。
「嗯，就是這裡。」洪森睜開了眼睛，點點頭說道，剛溝通小九，藉助外太空的中微子衛星，已經確認了這裡就是要找的地方沒錯。
「那進去吧。」沐佑仁陰沉著臉，說道，當先推開車門，走下了車子。
這裡就是油品流出的工廠，洪森出來前，特意跟福祥樓的大廚採購倉管詢問過，原本打算找那些分銷商的晦氣，出出這口惡氣，卻不想居然直接找到了源頭，也不知這些人是有恃無恐還是無知無畏，這裡的地址，就那麼毫無掩飾的大大咧咧寫在出品單上。
這還有好？簡直活膩歪了！！無聊的洪森和不想回去的沐佑仁，大希望過，立馬決定過來砸場子出氣。
轟隆一聲巨震，吸取廚房門的教訓，這次動手的是洪森，念環一掃，找准薄弱點，一大腳狂踹，整扇大門都被踹飛了，變形的鐵門就像是蝴蝶一樣，忽閃忽閃的飛出幾米遠，咣當咣當兩聲，地面振動，分左右一扇嵌入牆中，一扇摔在地面，激的污水沙土亂飛。
巨大的噪音，只要不是聾子就都聽到了，聞聲出來七八個人，有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漢子，也有四五十歲，滿臉褶子的半老頭。
出來的這些人一看這場景，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來數，但是，也絕對沒人敢衝上來，地上大門擺著，扭曲的鐵質門板頗為震撼人心，想不通怎麼會這樣，臉上顯露的神色都帶著明顯的恐懼。
「上吧，我堵門，你解決，沒有無辜的，別殺傷太甚就行，別忘記裡面還有四個。」洪森掃視了幾眼，說道。
沐佑仁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腰微微一弓就向前衝去，路上跟洪森說好了，只要對方沒有高殺傷性的武器，普通棍棒的話，就都由沐佑仁解決，測試一下強化效果。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嘛？」
「快點離開，要不我們報警了！」
七嘴八舌，聲音都很大，但聽得出一個個都色厲內荏，沐佑仁和洪森根本沒有搭話的興趣，不動如山，襲掠如火，開打前唧唧歪歪一大堆，純屬浪費口水外加找抽，事實俱在，打完再說不遲。
洪森開啟衛星遙感監控，守在門口屹然不動，確保在場的十三個人不被走脫，裡面沒有出來的四個人中，已經有人在打電話了，估計這些人是不敢報警的，那就是喊人，哼哼，那樣最好，一網打盡，省的流毒無窮，而且人多些，也耐打些。
沐佑仁跟羅德一樣，都是練家子，雖然不是在武館長大，但拳腳一點不差，大學四年跟羅德的友誼賽可以充分證明這點，至今如果羅德不作弊也還是半斤八兩，更何況還被洪森特訓過很長一段時間，身體又經歷了強化，眼前這些人，一看就是烏合之眾，又戰戰兢兢，人數雖多，對沐佑仁卻毫無威脅，只能勉強算是健身。
跟羅德不同，沐佑仁學的是詠春小拳路，沒有長拳遠打，彪悍霸道，但卻最擅長在街頭巷陌，樓宇屋檐之類的小空間閃轉騰挪，眼下這個地方正好施展。
沐佑仁矮身上前，寸勁勃發，觸手即倒，沾衣就飛，砰嗙轟隆一陣亂響，半分鐘不到，地上就倒下了一片，控制了力量，筋斷骨折的沒幾個，但也都爬不起來了，趴在地上呻吟慘叫不止，一個個目露恐懼。
洪森一捂臉，哥們，手太重了吧，您面對的不是特種兵，連山賊土匪都算不上，用得著這麼認真嘛？
沐佑仁也蒙了，擺著架勢，木頭一樣的站在一地的跟頭把式中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根本沒用什麼勁兒啊！
「得了，別看了，你現在的力量跟以前沒法比的，裡面還有四個，快去解決了吧，他們剛才在打電話，我在這等著，看有多少人來！」洪森無奈，事已至此，多說已經無益，將錯就錯吧，希望一會兒來的人多點。
「ok。」沐佑仁悻悻的甩甩手，又掃視一眼，捏著鼻子走向不用看就知道乾淨不到哪去的工棚車間。
目送沐佑仁進門，剛進門，就是砰砰兩聲拳肉相撞的聲音，在洪森靈敏的耳朵中，非常的清晰，看來又有兩個人倒霉了，沒埋伏成反挨揍，不過沒有慘叫，說明是直接暈了，不由得搖搖頭，就這控制力，真夠嗆啊。
「咳咳……胖子，換……咳咳……換人，丫的……咳咳咳……這味道實在是……咳咳咳咳……實在是受不了了……咳咳……快換人……」
正想著，就聽沐佑仁殺豬一樣的大叫，並伴隨著一連串的激烈咳嗽，聲音嘶啞，咳的彷彿五臟六腑都要從喉嚨里衝出來了，洪森目光一凝，下一秒就從原地消逝了，尖銳的風嘯指明了去的方向，工棚的大門呼扇著倒在地上。
「怎麼了？」一進門，洪森就看到沐佑仁緊捂著鼻子，靠在骯髒的牆上，一股子虛弱的樣子，連忙問道。
可話音剛出口，一股子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腥臊參雜著血腥，還有幾分下水腐爛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比毒氣彈還恐怖，讓久經考驗的洪森都不由得腦子一暈，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
不用問了，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洪森迅即一躍一抓，拖著沐佑仁轉身就飛奔出了工棚，然後仰面向天，貪婪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其實這外面的空氣並不怎麼好，比之市區馬路上烏煙瘴氣的空氣還要差上幾分，但現在就跟甘霖一般。
「我tmd％◎……◎◎％……◎＃￥％！」洪森連爆粗口，「這tmd不是地溝油，老子把命給他，這幫子玩意，通通該殺。」
「見鬼的，老子是再也不進去，這比滿清十大酷刑還厲害，丫的，老子再不進去了！」沐佑仁扶著洪森，大口大口呼吸著，異常的虛弱。
強化過後嗅覺靈敏之極，連市區的氣味都受不了，何況是這裡，鼻子變得通紅通紅的，就跟被鎚子砸過一樣，清水鼻涕止不住的向下流淌，但卻始終沖不去那恐怖的味道。
「得了，也別折騰了，直接報警，讓專業人士來處理吧！」看過裡面的樣子，洪森也不想進去了，決定退避三舍。
「行，就這麼辦吧。」沐佑仁毫無意見，確切的說，是沒法有意見。
正在這時，門口亂糟糟奔跑的腳步聲，和嘈嘈雜雜的人聲響成一片，間或夾雜著叮叮噹噹的鐵器碰撞的聲音，然後一大群人烏泱泱的就沖了進來，總有十三四個，算不少了。
沐佑仁和洪森對視一眼，丫的，總算來了！
「我的！」沐佑仁一聲大喝，瞬間來了力氣，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前來的人手剛剛抬起，要放狠話，但狠話還沒出口，就被沐佑仁一拳砸在鼻子上，登時紅白黃黑染秋霞一片，鼻涕口水與落日齊飛，鐃鈸磬兒叮噹奏鳴。
總算，為鼻子報了仇了！
洪森剛要啟動，看沐佑仁這麼激動，又搖搖頭停住了，慢慢踱了過去，念環掃描和衛星掃描都顯示，這些人只拿著些刀槍棍棒，並沒有槍械弓弩一類的大威力遠程武器，對沐佑仁構不成威脅，也就無所謂了。
詠春最擅長混戰，加上身體素質要高出近倍還多，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這些人手裡雖然拿刀帶棍，但除了誤傷自己人，根本毫無作用，還不如沒有，沒有的話起碼還能少些窩囊。
噼里啪啦，拳拳到肉，剛剛吃過大虧，沐佑仁此刻正怒火高熾，下手比前面狠多了，前面沐佑仁的怒火雖然旺盛，但好歹經過了時間的沉澱，還有些分寸，眼下，人雖然更多，但結束的卻更快，洪森剛湊到跟前，就只有一個站著的人了。
洪森無語的搖搖頭，看著瞬間化作滾地葫蘆的一群人，伸手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120，順便撥打110，本來就無法完美掌控，再加上怒火高熾，手裡失去分寸，後來的這一撥人最輕也是骨折，唯一還好的是，沐佑仁腦子還沒燒壞，自控力還在，沒出人命。
「喂，急救中心嘛，這裡是三街鎮賈南路118號，這裡發生大規模的……嗯，事故，快來救護車吧……嗯，多來幾輛，多帶夾板，還有強心針，人多……拜拜。」
「報警中心嘛，這裡發生大規模械鬥事件……三街鎮賈南路118號，受傷的人不少，快來吧……好，拜拜。」
打完，洪森掛上電話，走上前去，拉開幾個捂著胸口，連慘叫都沒力氣人的手，在胸口一按，輸入幾分念力，疏導一下經絡，省的醫生還沒來，就先下地獄了，嗯，這些人也只能下地獄。
「行了，老大，再踹就死人了撒。」洪森伸手拉開沐佑仁，地上那位領頭的黑老大，現在看著比豬還胖，比黑熊還黑。
「嘁，便宜你了！」沐佑仁吐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