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老爸出事了

「那啥，吃菜。」被沐佑仁一頓噴之後，洪森趕快轉移目標。

說完，夾了一塊外酥里嫩的烤鹿排塞到了嘴裡，沐佑仁沒好氣的也開始下筷子，費這麼多口水，大早上又都沒吃什麼東西，也是餓了。

特意吩咐過，菜品不多，只有七八道，但是味道是在不錯，而且份量十足，香酥雞外酥里嫩，烤鹿排鮮嫩可口，紅燒肉醇厚多汁，加上香辣可口，芡汁濃厚的秘制羅宋湯，兩隻肉食動物吃的煞是暢快。

酒足飯飽，最後在來一杯香濃的普洱濃茶去去油氣，那個愜意啊，渾不覺時間流逝！

靠在軟硬適中，觸感舒適的椅子上，沐佑仁懶散的讓人覺著，貌似快睡著了，忽然打了個飽嗝，說道：「我說胖子，你說蕊姐現在氣會消了嘛？」

茶香繚繞中，洪森煞有其事，宛若神棍的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玄乎，我估計，今天都難，除非你把派頭擺出來。」

「呃，那還是再呆會兒吧！！」沐佑仁深以為然，現在回去不是個好主意，於是說道：「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

沉默了幾分鐘，喝著香茶，但兩人都不是什麼閑的住的人，很快沐佑仁就又開了口。

「胖子，你看是不是乾脆點，把污染治理也算上吧，現在這個污染，實在是叫人看了心寒啊。」

「呃，這個當然沒問題，反正技術方面什麼的，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不過，你怎麼忽然想到這個了？」洪森鮮有的似個軟骨蟲般，攤在椅子上，眼皮耷拉著看著對面的沐佑仁，很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北新區北面那條河知道吧。」

「當然，來的時候，還從那邊經過來著，怎麼了？」

「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跟很多污染嚴重的河一樣，臭氣熏天唄，顏色都是黃綠的了，真不知道區里市裡那些人怎麼吃乾飯的，居然能視而不見。」洪森說著說著，眉角不由自主的挑高，不滿溢於言表。

「不是視而不見，而是沒錢治理，當然，這是他們說的。」沐佑仁嘴角扯扯，表示不屑，然後說道：「我們現在是出了名的肥肉，所以昨天我剛回來，就有人跑來化緣了，說是區里撥款加企業集資，要牽頭來個治理工程。」

「沒錢？」洪森撇撇嘴，以前還可能相信，現在堅決懷疑。

「當然，沒錢！」沐佑仁冷笑兩聲，說著反話。

久居北新區，沐佑仁更是知道其中的貓膩，這事兒擱到別的地方可能是真的，但北新區……說破天去也不信，別的不說，光過去幾個月自己上繳的稅款，就夠治理幾十個來回的了，那條河又不是什麼大河，難道說真心要治理，上面敢不給撥款？

再說，如果不把源頭堵住，再治理有什麼用，還不是治了又污，但源頭……哼哼，牽涉到的事情，又豈是一個區可以解決的，說穿了，這不過是某些人撈政績，撈好處來了。

「你給了？」洪森問道。

「哼哼，當然給了，而且還多給了！」沐佑仁說道，臉色平靜。

「我靠，你腦殘啊？！」洪森一瞪眼，「別說你不知道裡面的貓膩，我都能想到，你會想不到？」

「嘁，你才腦殘，我就是想到了才給的，」沐佑仁一臉的得意，「他不是要治理嘛，我就讓他治理，錢我給了，而且多給，翻倍的給，哈哈，為了讓他拿的痛快，拿的高興，我連監督會計師都不派，要是到時候不給我治理出個樣子來，看我怎麼收拾他，當我的錢是好拿的啊！」

「得，你陰險，行了吧！」洪森搖頭失笑，這拿錢的估計是沒跑了，看來經常有人來化緣，終於把沐佑仁給惹火了，這是在瀉火呢。

「不過，胖子啊，」沐佑仁笑完，目光凝重下來，「那人雖然是目的不純，但是有些話卻說的沒錯，這污染確實觸目驚心。監控中的上京地表水系河流有84條，監控總長2180公里，其中劣五類水質佔了43.6％，有950公里之多，而且專門出具的報告上說，2006年，上京市二類、三類水質的河道達到58.7%，2008年為51%，2010年為48%，以後逐年下降，後來2011年出台了水資源管理辦法，但是五類以上水系和劣五類水系的數量，還是一直維繫在對半開的狀態。」

「這個我知道，研究封閉生態項目相關技術的時候我就看過了，國內各個城市裡，上京已經算好的了。」洪森點點頭，說道，「不過，你想過沒有，沙漠治理也就罷了，那裡是無人區，水體治理可不是一個單純的治理問題，還是一個社會問題，政策問題，執行力的問題，水跟人的生產生活相關性太大，單純治理的話，只可能是前治后污，再治再污，單純的治理是起不到作用的，而且，還有很多水系頭尾是在國外的，那就更麻煩了。」

「就是大，才不得不治，別忘記，日後的體質改善計劃里，農業是很重要的一環，農業離不開水。」沐佑仁說道。

「暈，你就跟水治理過不去了，對吧？」洪森舉手投降，無奈說道：「算了，你要開就開好了，反正技術都是現成的，只要你管的過來。丫的，這世界上影響體質改善計劃的東西多了，水污染算個屁，有這空兒，你還不如想想食品污染的問題呢，前天電視里才抓了個造假販子。」

「……」沐佑仁反應很奇怪，忽然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好像是有點魔怔了，你說得對，糾結這個幹嘛，當年米國也是霧都遍地，比我們還糟糕，現在不也變好了，還到處指手畫腳，只要生產力上去了，這些自然就會被追求，我有點過了。」

「赫，反應過來的還真快。」洪森喝了口茶，把杯子在手上轉了兩圈，開口說道：「好了，想開就開吧，反正技術都是現成的，不耽誤什麼，反正日後也得要研究。不過，不管是沙漠治理還是水體治理，都是綜合性項目，牽涉的研究門類很多，肯定要專門建立一個實驗室，要不，我們乾脆把天空城原本的生態圈研究計劃提前吧，建立一個生態環境實驗室，把這些都扔進去。」

「這個沒關係，反正規劃里已經有很多了，多一個少一個沒差別，又不是我們專註的方向，自有人去操心，最多多花點時間去跟人溝通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沐佑仁也灌了口茶水，不以為然的說道。

「順便還可以弄個專門搞生態工程的公司，利用弄出來的技術分杯羹對吧？！」洪森好笑的說道。

「呃，」沐佑仁楞了一下，連忙擺擺手說道：「不，公司就算了，沒時間管。我這幾年要專註於天空城的進度，猴子是二把刀，遊戲那一攤子就夠他受的，你，鬼鬼，小琳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以後除了我們要專註的材料、精工、醫學、計算機這四個領域，其他方面的公司能免則免，省的浪費過多精力。」

「也是，這東西確實牽扯太多精力了，現在我們的影響力也夠了。」洪森點點頭，不再說這事。

「嗯，是這意思。」沐佑仁點點頭，然後頓了一下，問道：「胖子，剛你說食品污染什麼的，什麼意思？什麼造假販子？」

「沒什麼，前天光束激發實驗提前結束，所以回去比較早，正趕上新聞播出的點，說是有個非法的地下滷製食品窩點被端了，那個髒亂真能叫人把飯吐出來，以後我是再不敢在街上買滷肉吃了，剛才點菜的時候又有個五香鹵驢肉，所以有感而發罷了。」洪森擺擺手，臉色蒼白，蹲街邊吃滷肉燒烤喝啤酒，可是以前最喜歡的項目。

「呵呵，難怪。」沐佑仁笑笑，「不過確實啊，農藥化肥不說了，這麼少地養這麼多人，免不了，但那些非法添加劑就叫人噁心了，蘇丹紅鴨蛋，松香鴨子，藍礬韭菜，甲醇白菜，工業鹽水醬油，爆炸西瓜，染色辣椒……還有各種過期，各種發霉，有不少還號稱是信得過廠商，再加上一旦發現后的各種推諉，各種皮球，烏煙瘴氣，簡直讓人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買東西要麼去貴的嚇人的大超市，要麼擔著風險硬著頭皮，真沒法形容現在的人心。」

「商品經濟時代，利益至上時代，太多的人良心都給狗吃了，就跟當年羊吃人的時代一樣，只不過那時候那些人是本來就沒良心，現在是自己把良心扔了，我們再撿回來就是了。」洪森很平淡的說著，但熟悉他的沐佑仁，卻知道平靜的地下是火焰。

「撿回來？拿什麼撿？」沐佑仁搖搖頭，深知難度，「名者皆虛，利者誘人，社會風氣丟掉可能三五年，重塑可能就要三五十年，三五百年，在這點上，建設比破壞難太多了。」

「那是沒有大恐懼，天上一顆隕石掉下來，我不信還有誰會在那時候耍心眼，除非是真不要命，打算自毀並毀滅世界的。」洪森搖搖頭，「嘁，說這個幹嘛，就事論事，引領風氣不是我們的事情，解決食品危機，對我們來說卻很簡單，讓老百姓當場驗證不就行了。奸商們敢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添加進去，無非是為了更大的獲利，如果無法獲利，反而把自己賠進去，誰會幹，誰敢幹，現在是沒法子當場驗證，所以它們敢做，如果能當場驗證，腦殘的才不怕死。」

「你有辦法？」沐佑仁一愣，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洪森。

「廢話，別老跟那些商人扯皮了，你現在出去說你是工科生，人家會笑死。」洪森聞言，撇著嘴說道，「分子分析儀是幹嘛用的，光譜掃描儀是幹嘛用的，原子度量儀是幹嘛用的，哪個不能分析物質成分，把各種安全標準導進去不就行了。」

「靠，扯你的吧！」沐佑仁先送上根中指，然後才說道：「最小的光譜掃描儀都得七八斤重，你還當場驗證？難道買顆白菜，還得叫人拖個板車過去，腦殘吧你！」

「你才笨蛋，這又不是科學實驗，要求事無巨細，面面俱到，有的沒有的一大堆，生怕漏掉個什麼。」洪森照例也先送上中指一根，才說道：「食品檢驗要查的統共不過那幾十種元素，加上衍生的化合物也不過兩三百種，細菌微生物也不過百十種，你覺著設備會有多大？」

「不知道。」沐佑仁搖搖頭，裝傻充愣，臉色木然。

「靠！」洪森一見，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沖著沐佑仁再次豎起中指。

「本來就不知道嘛，」沐佑仁手一攤，表現的很無辜，說道：「技術方面都你們在做，我怎麼知道檢測這些東西要些什麼配件，不同的表面，不同質地，不同種類，要求的檢測內容、部位、深度都不同吧，難不成都一個樣子？」

「我太陽，你丫的這不是挺清楚嘛！」洪森腦門青筋暴起，對沐佑仁第三次豎起中指，沐佑仁不以為忤，嘿嘿直樂。

「嘁，」洪森嘁了一聲，說道：「算了，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嘿嘿，」沐佑仁笑笑，回歸正題，問道：「原理就不要說了，確實能做到？我說小型化手持。」

「嗯，現在的掃描設備跟以前的不同，主要是依靠幾種穿透性很強的特殊射線進行反饋，只要不是太厚，內部也能掃描。」洪森說道，雖說沐佑仁說了不要原理，但習慣性的，洪森還是說了一通，然後說道：「就如我剛才所說，這不是科學實驗，用不著太複雜的結構，一個掃描頭，一個處理器足以，體積不會太大，當然，具體有多大多重，這得設計完了才知道，現在不好說，總之，一隻手能拿就對了。」

「那就好，我們的生態實驗室有第一個產品了。」沐佑仁理所當然的添磚加瓦，端茶示意道：「胖子，快點做出來，啊！！」

洪森腦門又是一蹦，馬上壓下去，憤怒解決不了問題，面色淡然的說道：「別想了，處理器必須光路，還得是正品光路，不是現在的山寨貨，否則資料庫就能拖垮它，更別說掃描頭需要的計算了，等攤牌以後，正品光路機出來再說吧。」

「……」沐佑仁愣了一會兒，咆哮道：「你丫的故意的是不是？！找茬的有木有？！？！」

「嗯，你說對了。」洪森涼涼的微笑，讓沐佑仁看著無比扎眼，「啊，對了，說到這了，那給你看個戲法！」

說著，洪森拉開了手錶的調節鈕，說道：「小九，載入國家食品安全標準，準備分析一會兒傳給你的數據。」

「趕緊的，叫你的『布丁』掃描桌子上的菜，把數據傳給小九，看看這老闆老實不老實。」洪森用手沖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點了點，示意沐佑仁幹活，然後解釋道：「這功能上次忘記給你說了，助手機械人跟小九聯機以後，可以檢測一切已知毒素，用手錶通知你，如果已經中毒了，還可以用各種日常藥物混合，或者採集藥草來救急解毒，雖然以我們的體質來說一般毒素沒用，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的，以後最好把這個設定為日常選項，省的你莫名其妙的就升天了。」

「嘁，你才升天了呢！」沐佑仁說歸說，還是配合著洪森，讓飄在頭頂的『布丁』對著飯桌發射出一道看不見的光線，邊掃描便說道：「這裡的老闆我見過，挺不錯的老頭兒，不像是奸商，否則我也不會選擇在這裡訂餐了，據說……」

結果正說著呢，一巴掌打了上來，沐佑仁的手錶上傳來一陣振動，洪森的手錶乾脆嘀的一聲，直接彈開了，小九的全息圖像跳了出來。

「啊，老爸出事了！」

一頭黑線，這誰家的熊孩子，怎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