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師父……」鳳歌看著刀疤臉，感覺手上的劍無比的沉重，她手起劍落，這一條生命就到達了終點。
沒有輪迴，死了真的就是什麼都不存在了。
鳳歌剛才是用符紙殺死那兩個人的，沒有……現在讓她親自動手，她有點不敢。
「怎麼了，不敢？」沐清似笑非笑的看著鳳歌，擺袖，「你自己選吧！」
「師父，我——我，」鳳歌臉色發紅，鼻尖冒汗，手在不停顫抖。
「一個劍修連劍都拿不穩還算什麼劍修！」沐清呵斥鳳歌。
鳳歌掙扎不已，在現代她連雞都不敢殺，重生前她也沒有殺過人只殺過妖獸，要知道殺人和殺妖獸不一樣，她的內心備受煎熬。
至於剛才殺得那兩個人，是因為在自身受到生命威脅不得以而為之。如今，刀疤臉對她沒有威脅力，但她卻要殺他，她下不去手。
沐清就靜靜的看著鳳歌，也不催促，像是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她不可能永遠逃避，「噗呲」劍直入心臟，鳳歌閉上了眼睛，刺出又抽出，心臟泵出的血染紅了鳳歌的臉，溫熱的，濃郁的鐵鏽味衝進她的鼻腔。
刀疤臉氣絕，臉上的刀疤開始慢慢變淡，一個直至消失，粗曠的五官也變得普通，屬於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哪一種
「好！」沐清點點頭，他還以為小鳳歌下不了手，都已經打算好了讓她怎麼邁出這一步。
鳳歌呆愣住，她竟然真的殺人了。
不過，鳳歌也舒了一口氣，人踏出第一步之後，第二步第三步也會容易多了。
「你做的很好。」沐清摸摸鳳歌的頭，稱讚道。
又看著鳳歌面色不佳，開口寬慰她，「你不殺他，總有一天他也會被別人反殺。現在只不過是提前罷了，你不必在意。」
鳳歌聽著沐清不像寬慰的寬慰話不覺好笑，照這樣說那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還可以存活於世。要是刀疤臉還活著聽到這句話肯定會被活活氣死的。
「徒兒明白。」鳳歌雖不能釋懷，但也放鬆不少，看著刀疤臉的變化，好奇的問，「他的臉怎麼了？」
「應該是和千面類似的面具，只不過只能變換一種相貌，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沐清掃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鳳歌吃驚不已，他竟然在臉上也戴面具來掩飾自己。
一般人要麼蒙面，要麼直接露臉，因為一般人都不會想著露臉的人臉上還有一層面具，若是真的失手了，他把面具一扔，逃到其他地方，按他的面具樣貌找人可能這一生都不會找到。
按照常人的思維來思考，再反其道而行，不錯，鳳歌的眼一亮，或許它有時候可以幫你逃過一劫。
但對象必須是普通人，要是一個智慧近妖的人那便不可能了。
沐清說完，一把火把他的屍體焚燒了，不留一絲痕迹，又把現場給清理了一遍。
他不想破壞鳳歌想要歷練提升自己的願望，也不忍讓她的願望落空，提早引人注目。
鳳歌她以後的路還長，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沐清把鳳歌帶到宗門口，便與她道別離開了。
沐清在暗處看著鳳歌一直到她回到外門房間，才回到青木閣，又回到他那顆梧桐樹上。
樹葉蓋住眼睛，他不想繼續了，他抗拒過，漠視過，但卻無可奈何，他放不下手，他是栽在她的手裡了，不過也是時候換一身行頭了。六十歲的面孔他頂了一百多年了，想到當初騙秦昭和的話，哈哈笑了起來。
……
「師弟，你怎麼變成這樣？」秦昭和看著師弟二十左右的面貌一下子變成五六十歲的老人面貌吃驚的問。
「我想要收徒了，以後就以此面貌示人了。」沐清摸了摸有些褶皺的臉，回道。
沐清以前很好奇為什麼自己的師父凌天尊者明明不是老者卻整日以老者的面貌示人，要不是他有次不小心發現了，他竟然不知道師父的臉如此年輕稚嫩。
問及原因說他的面貌不夠穩重，收徒不能令徒弟放心，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
後來，凌天尊者告訴沐清，以後他要是收徒了，一定要變換樣貌。
其實凌天尊者是個娃娃臉。
「為什麼？」秦昭和好奇不已，收徒和他變換樣貌有什麼關係？
「以前的樣貌不夠穩重，太年輕，不足以讓人信服。」
「奧，是嗎？」秦昭和想到他自己的面貌，好像也太年輕了。
「師弟。」秦昭和語重心長的對沐清說，「你不覺得師兄的樣貌也太年輕了嗎？這樣讓我如何服眾。」
看著沐清無動於衷的樣，秦昭和放棄和沐清的暗示，直接明示，「我是你師兄，你不應該把面具給我一個嗎？」
「師兄！」沐清嚴肅的對秦昭和說，「你不必如此，一位老者管理我們門派，豈不是告訴其他門派我們門派無人？師父曾說，掌門一定要冷峻，不動聲色，讓別人瞧不出神色，這樣才能顯示我派高深莫測。」（凌天尊者：我什麼時候說過？沐清：emm，可能是我記錯了。師父凌天尊者：找打。沐清：你又不能飛到下界打我。凌天尊者：滾。）
「師弟說的很有道理。」從此玄清宗宗主秦昭和變成一個不苟言笑隨意放冷氣的面癱。
……
沐清把玉冠拿下，一頭青絲隨意飄散，蒼老的面容瞬間變得英俊，從外表看不過二十歲左右。
溫潤如玉的氣質，嘴角的笑容，一身青衣，俊郎的面容，身高也變高了不少。
想到他一句話就把玄清宗宗主弄成面癱，沐清唇角一勾，霎時，風華絕代。
此刻的沐清和以前沒有半點相似，千差萬別，要不是靈力波動一樣，哪怕鳳歌站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會相信那就是她的師父——沐清。
沐清笑笑，眼中卻是志在必得，他不想放棄了。
他看到她的身邊有這麼多人圍繞，心裡的飛醋就一缸一缸的往下灌。但是為了鳳歌，他得忍，他是她的師父，他不想要嚇壞她。
在玄清宗，不反對師徒相戀，要是能成是一美事，若是不能成也無所謂。因為玄清宗的開山鼻祖便是師徒戀，當時有很多的門派認為師徒戀不倫，他們之間更是備受病垢，為了防止以後有這樣的事在玄清宗發生，玄清宗明門規定不許惡意造謠中傷，拆散，只要兩情相悅，絕不阻攔。
師徒之戀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很少有人接受，沐清很慶幸當初選擇了玄清宗，這樣他才有一個機會表達心意，也不會被所有人排斥。
既然歌兒現在已經不在喜歡百里寒了，那代表他是不是有機會去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