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空間
何詩雨即使心機深沉也沒有料到何詩云會跑出去，頓時尷尬的看著鳳歌，連臉上的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了，略顯僵硬。
鳳歌輕咳幾聲掩飾她的笑意，想要拒絕，一陣熟悉的靈力波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仔細感受是沈昭月。
她怎麼在這？她已經練氣五層了？上次見面不過才三層，一個月升了兩層，進步真快。
不愧是女主，即使沒有空間，還是三靈根的資質仍然可以修鍊的如此快。
「何師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不過，我確實不喜白色。」臨走，鳳歌又表示自己不喜歡這款法衣。
何詩雨皺眉，望著鳳歌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會，似是想到什麼，眉頭舒展，笑了起來。
「掌事，給，這是五百中品靈石。」
而這邊何詩云跑出去后就後悔了，貝齒不甘心的咬了咬粉嫩的唇。在原地等了一會，沒有發現何詩雨來找她，賭氣的先回宗門了。卻不知此舉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不就是一件法衣嗎？我還不要了！」
這邊鳳歌離開了多寶閣，直奔南街。
街道兩旁熱鬧非凡，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鳳歌隨意的逛著，從到南街開始她就有一種若有如無的感覺，牽引著她來到這裡。
看來她的運氣還不錯，不一會就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那個吸引她的來源——戒指。
玉戒古樸大方，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上面刻畫了一隻鳳凰，栩栩如生。
攤子上有一些符紙、玉簡、丹藥等，被胡亂的擺放在一起。相比於其他攤子的熱鬧，他的攤子有點冷清。
鳳歌直接拿著戒指問攤主：「這個戒指怎麼賣？」
攤主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慵懶的說：「一塊中品靈石。」
周圍的人嘶的抽了一口氣，一個沒有半點靈氣的戒指竟然敢賣一塊中品靈石，要知道一塊下品靈石可以買一堆這樣的戒指。
「好。」鳳歌乾淨利落的答應了，用一塊中品靈石換一個空間很值。
周圍的人看不下去了，開口：「你這賣的也太坑人了」，又轉向鳳歌，「你別被他騙了，一塊下品靈石就可以買一堆了，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又怕鳳歌真的被騙了，又重複了一遍別被他騙了。
攤主不為所動，坐在那裡不動如山，頗有一副坐到天荒地老的樣子。
「千金難買我喜歡，不過是一塊中品靈石。」鳳歌高興的說，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塊中品靈石，正要交給攤主。
沈昭月看到那個戒指心裡湧出無限渴望，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得到它，否則，自己將後悔終生。
「等一下！」沈昭月知道這樣不對還是忍不住開口。
「這位道友有什麼事嗎？」鳳歌的不悅任誰也能聽出來，也難怪，任誰在談好價格之後被橫插一腳也會生氣。
「我，我想和你競價。」沈昭月目光灼灼的盯著鳳歌手裡的戒指，她沒有直接說讓鳳歌讓給她，她也還是有點羞恥心的。
雖然會有些不厚道，但她實在抵擋不住那種誘惑，從很小的時候那道聲音就出現了，每次它出聲都會帶給她不少的益處。
她以後會補償她的，沈昭月這樣想，心裡的愧疚少了一點，對戒指勢在必得。
呵，補償鳳歌？有什麼比空間更珍貴的？真是大言不慚，幸虧鳳歌聽不到沈昭月的心聲，不然一定會嗤之以鼻的說：誰稀罕。
所謂競價是青雲城特有的，指兩個人同時看上一個物品，為了防止攤主為難，也為了防止有權有勢的人事後算賬，採取的價高者得的辦法。
鳳歌看著沈昭月，確定她沒有認出自己，要不然也不敢說和自己競價。不過，以沈昭月現在的月俸，就算這幾年不買丹藥不買符紙也攢不到一塊中品靈石，看來她得了不少東西。
其實也不怪沈昭月沒有認出鳳歌來，當初在竹林里沈昭月只顧著看百里寒了，沒有注意到她，並且她身上也沒有帶屬於她親傳弟子的令牌。
眾人看著攤主，若是他阻止，這場競價也就不存在了。
但攤主依舊穩坐如山，不出聲，彷彿外界的紛紛擾擾與他無關。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眾人默認他同意這場競價。
「好。」鳳歌也不例外，嗤笑一聲。她在城中不怕財外漏，只是有些麻煩。想必何詩雨在城中還沒有回去吧，再者這清雲城裡有她宗門的師兄師叔，看在她師父沐清的面子上也會護送她回宗門，要想要打劫她，也要掂量掂量他得罪得起玄清宗嗎？
不過，沈昭月就不一定了。
鳳歌：「就從一塊中品靈石開始吧。」
沈昭月咬緊唇：「好。」
鳳歌：「那我先來吧。五塊中品靈石。」
沈昭月：「七塊。」
「十二塊。」
「二十塊。」
「五十塊。」
……
沈昭月看了看儲物袋裡的玉盒，有些猶豫，一百塊中品靈石已經是她極限了，若是繼續下去……
「百里師叔。」沈昭月忽然看到百里寒經過，急忙喊住他。
百里寒看向沈昭月和鳳歌，停住腳步，走向了沈昭月，站在她的身旁。
鳳歌笑意凝固，瞬間僵住身體，隨後又立馬放鬆了，環抱著胸，看著他們二人不語。
看來這段時間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第一次見面百里寒還很厭惡沈昭月的，短短七日的時間他們的關係就好了？
這難道就是男女主之間的吸引力？
鳳歌自嘲的笑著。
吸引力倒是沒有，只不過沈昭月救了百里寒一命，百里寒又和她相處過幾日對她改觀了不少。
「百里師叔，可不可以借我些靈石，來日定雙倍奉還。那個戒指對我很重要，它長得很像我母親留給我的戒指。這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遺物了」沈昭月傳音給百里寒，聲音里充滿了憂傷，精緻的小臉全是緊張，額頭甚至隱隱冒出汗，唯恐百里寒拒絕。
她的母親確實留給她一個戒指，也和它長得很像，確實也丟了，但最要的是卻不是這個原因，來自於她對這個戒指若有似無的感覺。
她也不算騙他。沈昭月心裡暗想。
「好。」百里寒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百里寒聽過沈昭月說過她母親留給她的戒指，並且還被人弄碎了。
不過一個戒指罷了，鳳歌買它估計也是一時興起，又看別人和她爭，本來可要可不要的戒指變得非要不可了。
「咦，這不是鳳師妹、百里師兄嗎？這是怎麼了？」何詩雨從人群中走出，吃驚不已，又假裝不認識沈昭月，疑惑的問：「這位是？」
沈昭月不卑不亢的回答：「回師叔，我本是天璇峰的雜役，師姐可能沒有見過我。」
何詩雨似笑非笑的看著鳳歌，期待她的表現，「奧，是嗎？」
本是？那現在是什麼？
何詩雨不著痕迹的觀察著鳳歌，看鳳歌有沒有聽出來？
雖然何詩雨的目光很小心的沒有落到她的臉上，但何詩雨在觀察鳳歌的時候，鳳歌也在觀察何詩雨。
鳳歌終於知道何詩雨為什麼來帶她逛坊市了，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看來是何詩雨早就知道沈昭月和百里寒會來坊市，特意帶她的。如果遇到了，還可以看看她的笑話；如果沒有遇到，也無所謂，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你也要看看她鳳歌配不配和她。
鳳歌喊了一聲：「師兄。」
什麼，他們是師兄妹？
沈昭月盯著鳳歌看，好像有點熟悉。
啊！
她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天在劍崖的女子。
可是不是說百里寒的師妹喜歡他嗎？為什麼她感覺不到鳳歌對百里寒的喜歡。
沈昭月暗暗鬆了一口氣，不可否認她要追百里寒，鳳歌實在是她的一大勁敵。
百里寒：「嗯。」
鳳歌：「師兄，我都不知道你和這位師侄認識，也不知道你們什麼在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話在別人耳中不過是簡單的抱怨，但是鳳歌自己感到一股酸味。
沈昭月心咯噔一下，慌亂的跳起來，穩住，沈昭月，她喜歡百里寒又如何，百里寒又不喜歡她，你還有機會。
何詩雨聽到這話也瞅了一眼鳳歌，難道我判斷錯了，她還是那個鳳歌？沈昭月懷疑不已。
百里寒挑了一下眉，「一次偶然罷了。」
鳳歌愣了一下，別說鳳歌，連沈昭月都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百里寒會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