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 暗

吃了中午飯，胡西和女媧稍休息了一會，坐轎很快就到了詩會的門口。

門口人山人海，原來都在等候胡西公子的到來，都想一睹胡西公子的風彩。

有一兩個年輕的女粉絲舉著胡西的畫像，其他許多人舉著的是標語，胡西也認不到上面的字。

所不同的是，除了年輕的女粉絲外，還有一些男的，還有一些老年人，男的，女的都有。

都說胡西是天縱奇才，是文曲星下世，至少一千多年才會出一個。

大家都想去看下午的胡西公子的表演，因為一票難求，根本進不去。

據說票價翻了一千多倍，仍都買不到，再缺錢的人都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下午，比現代詩，每人寫兩首詩，一首是命題詩，叫秋後或一滴水，備註的是要求大家優先選擇秋後。再一首隨便寫。

輪到三公子，三公子動情的朗誦道，聲音有如洪鐘，陽剛而有磁性。

秋後:〝想不想它都走了，遠山的金黃還在晃眼，一堆堆秋的夢想，丟棄在冷漠的地面。河流流向遠方，流走綠色的時間，冬天的夢正在發芽，凜冽的霜花已入睡眠。〞

風:〝風是最風流，天下到處走，他的足跡，遍佈全球。魔幻般的存在，總有無形之手，輕撫裙裾，弄斜楊柳，掀起巨浪，激蕩水流，地上紛飛的落葉，也能托上高樓。他驅趕着雲彩，象趕着羊群在走，他旋轉着歲月，以顯示他的不朽。他熔進光里，有時也很溫柔，連少女掉落的嫵媚，也要親上幾口。有時候天昏地暗，把人心也會吹皺。他是一個浪漫的詩人，從不被現實挽留，他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一輩子都追求自由。〞

一言未了，人聲鼎沸，頓時，叫好聲，驚嘆聲響徹雲霄。趙伯芝的聲音，溫婉柔和，如涓涓細流般清澈和甘冽。

秋後:〝從落楓開始，秋的背影走遠，冬的荒蕪，落入人間。詩和遠方，正枯黃著容顏，雪花飛舞的歲月，不止白了思念。〞

詩:〝我把在黑夜寫的詩，掛上藍天，叫晦澀的鳥兒飛走，讓別人都看見。我把詩里的黑夜，掛上藍天，太陽下爆許多星星，讓世界都看見。〞

當趙伯芝朗誦〝秋後〞的時候，有些煽情，一些年齡稍大的女性，開始抹眼淚。

在趙伯芝朗誦第二首詩的時候，她們才緩過神來。

話音一落，也響起經久不息的叫好聲。

輪到胡西，胡西的朗讀，字正腔圓，抑揚頓挫，有如玉石之聲，且富有磁性。

秋後:〝當綠色褪去它的偽裝，成了秋的枯黃，白的蕭殺，正在蘊釀。地球的春心，有些蕩漾，雷不安分，風開始炸響，雪上了我的頭，眼中儘是蒼涼。不要相信美的謊言，影子正在膨脹。熊忍不住飢餓，皮毛也帶凶光，火的大蘑菇，點燃了意象。人體中的水，在水中流淌，鋼鐵開出花朵，去追逐太陽。夜想隱藏我，光把我照亮，我墮入冬夢，人成了海洋。〞

冬天的山:〝山還是那座山，但她是冬天的山，她一直都在那裏，看着洶湧的雲煙。她也是今天的山，與昨天一刀兩斷，今天她不是少女，已遠離了燦爛。雪上了她的頭，一個蒼老的意念，輪迴已經開始，舊貌會換新顏。她癔想着明天，明天是一個夢幻，越走越近的夢幻，離冬天似乎更遠。〞

一言未了，叫好聲、驚嘆聲，鋪天蓋地，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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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久不息。

當卷子發下來的時候，胡西本來是準備想寫女媧為他準備的〝一滴水〞的，胡西一時腦子短路，對這四句詩，無論怎麼都寫不全。

胡西在成都的時候，在中國詩歌網上，偶爾看到了李賢春的詩，特別喜歡，覺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也很有詩意。

雖然這個詩人不出名，也不符合詩界的主流，但喜歡就是喜歡，與他的名氣無關。

當前在中國詩壇充斥着大量的垃圾詩人和垃圾詩，往往越有名越垃圾。

說你是詩人，成了罵人的詞。

聽說，有兩個人為一件事爭了起來，一個人說道:〝你龜兒子個詩人。〞

另一個說道:〝你才是詩人呢!你一家都是詩人，你祖祖輩輩都是詩人。〞結果，引發了血案。

於是，胡西就把李賢春的兩首詩，寫到了卷子上。

當胡西的卷子交上去的時候，九個評審在互相傳閱，都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只見九個評審在竊竊私議，都在說謠傳胡西公子的腦子摔壞了，原來是真的。

九個評審把評審結果投進了木箱，被人鎖了起來。

當所有的參賽者都答題完后，老學究張朴初徑直走了過來，胡西公子站起來，禮冒的讓他坐在了旁邊。

張朴初，71歲，人有點乾瘦，嘴唇有點萎縮，眼晴大大的，由於太瘦，顯得更突出。

退休在家，每年只有詩會才出來一次。

張朴初是文化方面的權威，是國寶級的人物，十分愛惜人才，因胡西考試違規沒能獲獎，過來安慰一下。

〝評委都認為，你是難得的人才，但因你的卷面違規卷面的成績都給了你零分，這次沒能獲獎，不要氣餒。〞

胡西說，〝沒事，本來也沒打算獲獎的。〞

〝你在卷子上寫的是什麼？〞張朴初問道。

胡西說:〝我寫的是中文，又叫漢字。〞

〝什麼叫中文？〞張朴初吃驚的問道。

胡西一下也解釋不清楚，就說:〝這是我一直都會的文字。〞

張朴初喊人拿紙過來，於是有人就拿過來紙筆，叫胡西寫寫看看。

胡西忽然就想起了我是一滴水那首詩，一下子把兩種文字都寫了下來。

張朴初大為震驚，認為是一生中遇到的最詭異的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張朴初又問道，〝這種字你還認識多少？〞

〝至少三千多字。〞胡西老打老實的說道。

張朴初大驚失色，口中就象魔怔了似的念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起身就走了。

胡西心想既然不能獲獎，還坐在這裏幹嗎？於是走到西面的位置，拉着女媧就往外走。

這時突然有人喊:〝大祭司、國王來了!〞

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上喊著:〝大祭司萬歲!萬歲!萬壽無疆!萬壽無疆!〞〝國王萬歲!萬歲!萬壽無疆!〞

〝平身!〞國王喊道。於是，大家都站了起來。

大祭司和國王把兩個叫住，一起到了西面的。台上。

本來，這樣的詩會，大祭司和國王是不會來的，由於大祭司不放心胡西，非要來，國王也就跟着來了。

大祭司問胡西:〝今天下午，是不是按我的要求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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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一緊張，腦子一片空白，就沒有按要求寫。〞胡西尷尬地說道。

〝我一直擔心，還是出了問題。你現在是名聲在外，出點問題，也沒什麼？〞

〝對不起呀!爺爺!是我做得不好，辜負了你的希望。〞胡西說道。

〝都說你上午的成績超過了三公子，確實不易。三公子提前半年都在準備這次詩會，而且請了翰林院的老師親自指導，而考題就是這幾位老師出的。〞大祭司說道。

〝他那點花花腸子以為我不知道，他可能早就知道考題。我一直不相信他能得第一。〞國王說道。

這時，國王的隨從過來，叫大祭司和國王移動一下位置，馬上要頒獎。

於是，大祭司和國王移到了旁邊的位置。

胡西和女媧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主評審站在舞台中間說道:〝經過今天對聯、古詩和現代詩的比拚，共選出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三名。有請翰林院老院長張朴初為獲獎者頒獎。〞

張朴初走到了舞台上，旁邊的一個美女遞給他一個獲獎證書。他看了看，宣佈道:〝第一名，比切男。〞

只見三公子興高彩烈的上台領獎，把獎盃拿到手上揮舞，給大家打招乎。

稍會，主評審又宣佈，請張院長為二等獎頒獎。

美女又遞給張院長一張紙，張院長又宣佈道，獲得二等獎的是趙伯芝，劉大貴

這兩人上去領了獎。

張院長又宣佈了三等獎名單后，沒有胡西公子的時候，台下都議論紛紛，人聲鼎沸，覺得評審不公。

台下許多人呼起了口號:〝胡西胡西，天下第一，評審不公，滾回家去。〞

無論主評審怎麼喊大家安靜，都沒人理。

這時進來10多個警察，有兩個警察吼道:〝再不安靜，就抓人了!〞

於是，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主評審說到:〝今年的評審委一致決定:增設一個特等獎〞。

張院長宣佈:〝獲獎者胡西。〞

當胡西聽到自已的名字，以為聽錯了，楞了半天。

正準備往上走的時候，只聽到國王一聲〝慢!〞胡西又坐了回去。

當聽說，有一個特等獎后，國王和大祭司坐不住了縱目王國三百年來，什麼時候有過特等獎。

於是，兩個就走到舞台中間來問主評審。

這時只見九個評審齊刷刷地跪在大祭司和國王面前，個個痛哭流涕，淚流滿面

〝大祭司！國王啦!胡西公子是天縱奇才，五千年才出一個的人才呀!〞張院長激動的說道。

國王叫隨從給張院長端把椅子坐下，慢慢說。

張院長說，胡西發明了一種文字，這種文字很簡單，又好記，又好寫，以後國家就有自己的文字了。

張院長拿出胡西寫的幾張紙，給國王和大祭司看，這下輪到國王和大祭司震驚了。

〝象這種文字，胡西能寫出三千多個，而過去的王文，總共只有2987個，天才呀!〞

國王當場宣佈，以後每年的5·18就叫胡西文化節，舉國慶祝一天。

胡西走到台上，大祭司和國王都擁了過來，三個人抱在一起都痛哭流涕，國王一個勁的喊著:〝天佑縱目啊!天佑縱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