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徒分贓

桂衛省道上，羅雙求被李雄兵一頓臭罵，直罵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還不算，李雄兵還叫他三天內必須湊足一百五十萬，因為李雄兵手裏最多也只能湊到一百五十萬。

湊齊一百五十萬，李雄兵能幫羅雙求保住工作，湊不到，大家一起玩完。可這一百五十萬，真要了羅雙求的老命了！

儘管曾國雷放棄對凌燕的懷疑，李雄兵卻一直沒有放下疑心。和羅雙求電話的最後問了一下對雙村土菜館的突擊情況，羅雙求只能實話實說。

黑暗中，凌燕騎車在上下坡不斷的縣道上狂奔。

師父的一個電話，凌燕不得不在張巧雲面前露出真面目，將自己和她綁一塊了。只因要讓她幫自己找一個信得過的相好出來。

少年好馬吃回頭草去找堂姐或那李佳蘭做相好的，不管能不能成卻是不敢。堂姐是同族，李佳蘭似乎就是李雄兵的小妹。

騎車近三十公里，凌燕來到石橋鎮最偏遠的山區小趙村。

凌燕的帥氣還真派上了用場。早上七點給師父回的電話，九點就騎車帶着「相好」的女朋友到了雙村土菜館。

趙攀，張巧雲的表妹，還沒滿十七歲，挺漂亮的一個少女。嬌小身材，瓜子臉蛋，留着長長髮辮。

趙攀父母和她唯一的哥哥都在津城進廠打工，家裏就只另有六十多歲的爺爺奶奶。小姑娘沒考上高中，在家幫着做了一年多農活。

在小趙村只砌了一層單門獨戶紅磚房的趙攀家，只要小姑娘願意配合，一切都好解釋。凌燕說帶趙攀到鎮上飯館打工，一個月最低有八百塊工資，在接了張巧雲的電話之後，趙攀的爺爺奶奶都痛快答應了。

趙攀生得嬌小，手腳卻是麻利。才在飯館里做了一天活，大家就都喜歡上了。連曾長凡、謝利民都還以為真是小六子的相好姑娘呢！

雖然小六子的年紀還小，但個子高，長得也老成。先談一個趙攀這種漂亮小姑娘大家都不反對，畢竟兩人都不是學生了。

讓凌燕糾結的趙攀住的問題，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和他在一個大房間里住了。畢竟凌燕到小趙村的當晚，聽了表姐的電話之後小姑娘就讓他在自己房間里睡了三個多小時。

不知道張巧雲和趙攀是怎麼說的，小姑娘似乎真想和凌燕做男女朋友處了。到飯館的第一晚不但住到一個大屋子，還不讓凌燕另外搭鋪，就睡在一張大床上。

當晚的一時着急讓張巧雲給想了個法，拐過來趙攀之後派出所卻沒來問過。

面對嬌小美麗、甚至不設防範的趙攀，晚上的睡覺對凌燕簡直是一種考驗。解開破身之秘的心思老是蠢蠢欲動。

好在趙攀雖然不防範，卻不至於做出主動勾引的舉動，否則凌燕真有可能將這嬌小秀氣的小姐姐給做實驗了。

事情在周三終於解決。周一李雄兵真將三百萬打到張巧雲卡上了，張巧雲便動了離開石橋鎮的心思。她倒沒有過河拆橋，打電話和凌燕說了自己的想法。

一輛伊蘭特拉上張巧雲的父母，周四凌晨三點從土菜館拉上趙攀，張巧雲將開車連夜直奔一千多裏外的津城。

留給送到車邊凌燕的是一大一小表姐妹的擁抱和臉頰上親了一口，才認識不到一周的趙攀不知為何還流下了幾滴淚來。

凌燕回到房裏，師父和四師兄都在。凌燕不做出解釋是過不了關了，趙攀說跑就跑了，而且他的床上還放着張巧雲送過來的三十萬現金。

張巧雲取了一百萬現金，五賴子家送了五十萬，凌燕這裏本來也準備了五十萬，不過凌燕將二十萬轉送趙攀了。

最終能娶上趙攀這種女孩凌燕心中其實並不反對，但他畢竟太小，身上又背着命案。聽到張巧雲本來就想投奔津城的姑父一家，凌燕就讓她將趙攀也帶去了。

錄音的把柄，既然李雄兵連三百萬都捨得付了，想必羅雙求不會再追究凌燕一夜沒回的小事情。

凌燕對師父師兄的解釋直接竹筒倒豆子，連因為聽到父母被害之仇，殺了凌意春兩口子都沒有隱瞞。

說了大部分真相，此後想暗中查探李雄兵或李家，反而會方便多了。

「小六子，這些事情從根本來說，你不算做錯。只是現在是法制社會，也是師父再三囑咐你們武不外露的原因。一旦用所學的嘗到了輕鬆謀財的滋味，其實離出事就不遠了。」

凌燕將之前搶的十六萬辛苦費都拿了出來，聽了師父的教訓不由一愣。

「師父，那這些錢？」

「師父拿三十，利民拿十萬，剩下的零頭小六子你自個留着。師父還在，可不許你早早學會大手大腳，花不義之財！」

教訓歸教訓，輪到分贓，死鬼師父毫不客氣的拿了大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凌燕大手大腳慣了會走上邪路。

「凌燕，我安全抵達津城了。謝謝你。」

「張老師，怎麼開了這麼久的車。」

「心裏太緊張了，出了湘省之後出高速休息了一晚。凌燕，趙攀想和你說話。」

「嗯。」

凌燕正走向汽車站，師父又推他去縣城幫忙，這次凌燕聽話了。

「凌燕，你個大騙子，原來你比我還小半歲，騙我叫你哥哥！」

「呵呵，誰叫你長得小呢，像個洋娃娃似的。」

「算了，哥哥就哥哥吧！如果哥哥有想法，洋娃娃在津城等著哥哥，你敢來嗎？」

「哎，未來的事誰說得准。趙攀，我可不敢答應你什麼。」

「膽小鬼。睡你床上都不敢動洋娃娃！哥哥，洋娃娃就敢答應你，等你十年，怎麼樣？」

「可別，十年過去，洋娃娃都成老娃娃了。趙攀，津城是大地方，你會見到很多城裏男孩子的。咱們畢竟還小，慢慢的電話聯繫再說，行不行？」

「好吧。」趙雅停了停，「哥哥你是要忙了嗎？那我掛了噢。」

凌燕是已在中巴車上了。收起手機，他走到最後面的座位坐下，自然而然的掃了一遍車上坐了的十來個人。

不讀書了代表走向社會，何況凌燕還親手殺過人。本屬於少年的稚氣都已然消退不少，要說他十八九歲了沒人會不信。

凌燕心中現在要防的自然是羅雙求和李雄兵。李雄兵對五十萬都窮追不捨，再次拿出三百萬絕不會善罷甘休。想來他對被錄音的羅雙求也不會客氣。

戴頭套的人要是被確認是自己，肯定就會處於狂風暴雨之中。凌燕相當於在刀尖上跳舞，對錢他沒有多大概念，李雄兵或他父親和父母被害有多大關聯卻是想弄清楚的。

夾克內兜里揣著一萬塊錢，這個周末凌燕想住到鑫龍別墅區附近賓館幾天，找機會探探李家。

離南站不遠的網吧，凌燕坐在二樓雅座。電影看完了兩個，四塊錢一小時的上網費用又續了十元。

別墅區附近三家賓館都沒有空房，圍着圍牆轉了大半圈，凌燕乾脆跑網吧來了。

還是經驗不足，大禮拜日的別墅區看着就熱鬧。凌燕準備混過周一晚上看能不能進別墅區再去師兄的孤峰飯店幫忙。

看看快十二點了，凌燕起身準備續十二元的午夜場，能到明天早上的七點半。到時再去找賓館。

吧枱前圍着七八個少年男女，看樣子是學生，都是包午夜場的。凌燕點了一根軟藍芙在一旁等著。

這是他第一次買了一包六十多的煙。抽煙沒有很大的癮，還是三天一包，卻是離不了了。

續了網費，凌燕順便買了一瓶可樂。回到原座位時右邊的空座坐着一個女孩，剛剛包場時看了凌燕好幾眼的學生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