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四十八處

024 四十八處

那少女雖遭突然襲擊被迫往岸上撤去,可發覺身後有兩人追來卻也從容淡定,絲毫不怵,

她腳尖輕觸河面,如蜻蜓點水般無聲,轉身回了兩掌擊向周雪千和馬摧城,兩人沒想到此

女在被追擊的時候竟然還敢還手,眼看躲避不及,周雪千隻得剎住腳步,拔劍出鞘,在水面

上猛揮一劍,在面前掀起一面水幕,攔住對方發出的掌力。馬摧城則一個側身衝過水幕,反手一甩,發出三隻暗器反擊那女子。

那女子也知這兩掌阻攔不了追擊之敵,對馬摧城的暗器早有應對之策,只見那女子貼

著水面轉了個身,避開左右兩支暗器,順手拔出懷間短劍在身前一擋,又擋掉了第三支暗器,

這時,水面上突然出現一個倒影,原來是周雪千踩著水幕高高躍起,自上而下一劍襲來,那

女子只得轉身疾奔躲避攻擊,而周雪千卻能在半空僅僅只是踩著被劍氣打起來的水柱就能繼

續追逃,這輕功連馬摧城都暗自叫絕。

那女子被周雪千的劍氣緊追不捨,這時眼看著離岸只有咫尺之遙了,那女子突然回身,

冷笑一下,右手持劍刺向周雪千,周雪千見此景,心中嘲笑了一句:「想殺個回馬槍?簡直

太天真了!」

可是那女子一劍刺過去卻未刺中周雪千,只是架住她的劍不讓她在發劍氣,緊接著抬手

一掌直擊向周雪千的胸口,周雪千被那女子貼近距離,只好硬拼掌力了。她急忙運勁於掌,

迎向對手,那女子也是運足力道一掌並上,兩掌相碰,氣勁四射竟不相上下,周雪千驚訝得

暗自念叨:「看不出來,這女子的內功修為好高!」

可還沒在掌力上分出上下,那女子卻翻轉手腕,短劍竟繞著周雪千的劍身順勢轉了上去,

一直轉到劍柄處,眼看就要被削到手腕,周雪千大驚失色,驚呼:「糟糕,上當了!」情急

之下,她只得鬆開劍柄,同時收回掌力,才能脫身向後退去。

馬摧城也追到岸上,見周雪千已敗下陣來,沒時間猶豫,拔出長刀就直奔那女子。就

在這時,那女子在自己腰間摸了一把,轉身朝馬摧城一撒,只見一片彩霧騰起,遮住了他的

視線。他驚呼道:「虹眼攝心散!」他疑心有詐,不敢再上,只得罷手,頓足道:「可惡,竟然讓她溜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彩霧那頭傳來一聲悶響,那女子的身子突然從彩霧之中撲了出來,

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女子想艱難地支起身子說些什麼,話還沒說出來,卻是噴了一口鮮血,

然後就昏過去了。

馬摧城和周雪千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從彩霧之中走了出來,兩人一看,竟是老者!

「主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兩人驚愕之下,老者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朝馬摧城和狼狽的周雪千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哼,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拿不下,老夫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部署?」

兩人一聽,慌忙跪拜道:「請主人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老者嘴角挑起一絲不屑,伸出手來,憑空一抓,地上躺著的女子腰間藏著個金色的腰牌

竟飛到老者手中,老者借著月光一看,說道:「難怪了,原來是四十八處影部副尉。」

說罷,老者隨手一甩,將腰牌丟向馬摧城,馬摧城借來一瞧,只見正面刻著被龍紋圍繞的名字「魚潮音」。

周雪千道:「沒想到她的武功如此精妙,竟與你我二人聯手之力都不相上下,海內院果

然藏龍卧虎啊」

老者道:「廢話就不用贅述了,你們只需辦好你們的事,機會只有一次,下回再失手,

可別怪我公事公辦!」

周雪千自知剛才在老者面前顏面盡失不敢再多言,只得閉嘴。馬摧城小心地問道:

「那……主公,她怎麼辦?」

老者盯著昏迷中的女子,說道:「她知道的太多了!」

馬摧城又問了一句:「您要殺了她?」

老者大袖一揮,瞬間幾道爪印留在在馬摧城臉上,馬摧城吃痛不已,捂著臉卻不敢出聲,

只聽見老者厲聲說道:「我的話只說一遍!」

馬摧城被老者的語氣嚇到,只得低頭叩謝不殺之恩,接著趕緊施展輕功回到自己的小船上離去。

老者的小舟緩緩靠岸,馭舟的手下恭敬地一拱手:「主人。」

老者一改剛才凌厲的語氣,平淡地說道:「把那個探子處理掉,不要留下痕迹!」

「是主人!」

凄凄無慮山,極目盡飛寒。百十里山路莽然,千萬株霜枝蟬聯。深深淺淺,登高臨瞰,唯余勁風扶雪捲雲煙。

策霜枝立在山門口,一言不發,目送母親和裝著父親棺槨的車隊下山。

楊目空站在她身後,他不會安慰人,但策龍眉之死與他有莫大的關係,他有不得不說什麼。

「策姑娘,我這人沒安慰過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會一句節哀順變。」

策霜枝沒有回頭,平靜地回了句:「有心就夠了。」

「我知道你不但恨殺害你爹的兇手,你也一定會恨我,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策掌門也就不會來湔雪閣,也就不會......」

「是,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但我不恨你,你沒有殺我爹,是非黑白我還是分得清的。」

「策姑娘你這麼說,是不想我愧疚。」

「你愧疚你的,我也不會安慰人。」

策霜枝低下頭,秀麗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淚。

「我爹曾經是個武將,為朝廷立下過赫赫戰功,但是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被一幫文官排擠。我爹性子耿直,不願與那些酸腐的文人同朝為官,所以離開廟堂入了江湖,建立武安殿,為朝廷培養了不少武將之才。」

楊目空說道:「你爹的事情,我也聽我師父說起過一些......」

「我娘沒生我之前,我爹曾說過希望我娘能為他生個兒子,將來長大成人也能夠像他那樣奮戰沙場保家衛國,結果我娘卻生下了我,一個女流之輩。我娘開始以為我爹會不喜歡我,所以從小就把我當男孩子養,穿盔戴甲舞刀弄槍,我不想失去我爹的寵愛,所以拚命練功,希望能熟讀兵法,弓馬嫻熟,將來能當一個女將軍,願我爹的心愿......直到有一回,我不小心墜馬,昏迷了好幾天,我娘不敢告訴我爹,自己找大夫醫治,結果還是被我爹知道了。」

策霜枝此時沉浸在回憶中,漸漸露出了笑容,繼續說道:「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爹那心急如焚的樣子,他入宮求聖上看在他往日立下軍功的份上,請聖上賜他御用的療傷聖葯給我續命,聖上也被他的愛女心切打動,不但賜了葯,還派御醫到武安殿為我醫治。我醒來后我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可以不要兒子,但不能失去我。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爹他其實從來沒有嫌棄我是個女孩。」

楊目空聽完她動情的講述后說道:「你爹他是個好人,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殺了你爹,我定不會饒過他。」

策霜枝說道:「誰也不能替我報這個仇,我爹的仇,我要親自報。」

見策霜枝的決心那麼大,楊目空也只好說道:「那......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策姑娘你儘管開口。」

策霜枝道:「我的確有個忙需要你幫。」

「什麼忙?」

「把冰肌方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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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鳥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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