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老家

轉眼到了送父親回老家的日子，卯時未到，顧府便已十分熱鬧。父親宜州生前舊友，打過交道的人皆已到達，準備來送父親最後一程，沉香的味道充斥着每一個去角落。

母親在為大家準備早膳，懷鈺在那裏靜靜跪着，聽着他們談論生前的父親。「操勞一生啊，沒有福啊，剛出生娘就跟人跑了......」「我跟廣文交情蠻深啊，他待人很真誠的啊。」「他讀書也很好啊！」「我以前遇到困難，找他借錢，幾百貫說借就借啊。」「不過可惜後人不多啊，只養了一個女兒，香火不旺啊。」「想當年他獨自一人去通州，在望天湖坐船，在湖中心船翻了，差點命懸一線啊！」......

懷鈺靜靜聽着，默默地為父親心疼。在懷鈺印象中，父親就是一個嚴厲、不善言辭的形象，每日只知語重心長的讓懷鈺認真讀書，其餘時間父女兩沒有什麼話可以說。懷鈺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和小桃抓了只蝴蝶，興奮地跑去給給父親看，父親僅僅看了兩眼便說:「你去好好讀書去，天天就知道瞎玩。」還把小桃給罵了一頓。看着哭紅眼的小桃，氣得懷鈺直跺腳，罵他卑鄙無恥的老古董。以後便經常去父親書房亂翻，砸一些小玩意兒。等父親發現后便追着她滿院子跑。次數多后，父親便將他的東西都鎖起來了。可是現在，這些卻成了我和他之間難能愉快的記憶，我再也沒有機會聽他嘮叨，好好讀書了！

二哥不時來告知懷鈺一些喪事如何準備的，他做了哪些事，哪些事需要懷鈺自己拿主意的，為懷鈺提供意見。霜兒也一直陪着懷鈺，並準備陪她一起回老家一趟。

天空從黑變墨再到朝陽從東方露臉，用完早膳，該啟程了。

當靈館被抬起的那一刻，家裏所有女眷都哭得格外悲愴，除了懷鈺。這兩天，懷鈺的淚水已經默默流幹了，儘管有長輩告訴她抬棺、移館的時候要哭出聲，因為爹爹不在了。可是這又怎樣，從懷鈺叫不醒爹爹的時候，就意味着爹爹已經走了。作為爹爹唯一的後代，她一點也不想表現出柔弱的樣子讓人家看清自己，為爹爹抹黑。

回到老家，門口已經聚集上百來號人，男女老幼。在靈棺放置好后，每個人依次跪拜。懷鈺認出了見過幾面的老爹、老奶、大伯、幾位爺、嫂嫂。

其中一位身材嬌小，容貌秀麗的女子顯得不搭。懷鈺有印象，那是二嫂。二嫂，想到此，懷鈺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二嫂已經算是一個半老徐娘了，但單從樣貌來看，似乎只比懷鈺、霜兒她們大一些而已。

二嫂領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跪下:「來給你四爹上個香。」懷鈺只感覺血液往突然往頭上竄，這是二哥的孩子。懷鈺轉念一想：「二哥這年紀本就應該有孩子了，我也本該出嫁的。」

父親的事情忙完了。懷鈺在老家住了四十九天，霜兒也陪了她四十九天。這期間，各位爺天天接懷鈺吃飯，安慰懷鈺道爹爹不在了，還有各位爺疼你了。讓懷鈺沉痛的心情略微舒緩了點兒。二哥把他經手的帳目都給懷鈺一筆筆結算完了。令懷鈺驚訝的是，二哥並沒有經手任何錢財，所有賬目都是帶懷鈺和對家親自結算的。他操勞的事情最多，錢數確是最少的，遠不及大哥、四哥的一半。

懷鈺把這些都告訴了霜兒，「唉，小鈺兒，你知道那天我看見你二嫂時有多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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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小說主要結合自身經歷所寫。人生大事想把它記錄下來。

現在更新了五章，我看見有兩百多的閱讀量，還蠻高興。不知各位尊敬的讀者能否留下你們寶貴的評論和足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