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夢尋真
扶蘇城西市附近的鬼瓦區無坊無牆，房屋東雜西亂布落，以前本是西市的一片擴張區域，現卻是扶蘇城貧民落腳最聚集的地方。
一片皇權難以覆蓋住的混亂地！窮又大字不識幾個，搞起事情來的口號就是：「搞違法的事俺們是專業的！」
府衙上下很頭疼！衙差進去抓賊官刀都不知道被誰搶了。還得找門路贖回來，賊沒抓着事小，官刀丟了可是重罪。
也自從府衙招人，門口一位橫饃出現的啃饃青年，虞青山拳打腳踢實力當上捕役。巡邏鬼瓦區附近沒出個一點事，甚至敢進去追賊！追沒追到賊府衙大人不關心。刀沒丟！大人很高興。府衙形象立馬踮腳高大起來。只是吧他們不知道虞青山就住鬼瓦區，也賺過府衙大人贖刀的錢。府衙大人贖刀不是什麼好心，不然哪裏需要招人，捕役丟刀他丟面被告狀位置不穩。這片捕役茶攤喝婉茶都覺得不解渴。挑刺罰錢！
鬼瓦區外的夜羽衛遠遠目光掃視……只在外面巡邏不會閑得走進去。虞青山背着昏迷的墨九貓著暗影處，瞧著三個一組的夜羽衛往東走他就竄西口隨便一個近巷口跑了進去……
虞青山背着昏迷的墨九在這一轉后就都是幾個岔路口的路左轉……右轉……左左……左右轉……從入鬼瓦區那刻用目光打量虞青的人，把他背上的墨九當成這身影背一筐好東西！這人肯定在外頭搞業務滿載而歸。想截下弄點處！跟了一會發現這人路子比自己還熟。想招惹也跟丟了！
虞青山背上昏迷的墨九此時意識像被困在暗夜無光的迷宮中。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看不見的身軀觸碰不到自己！感覺自己在飄蕩，又一陣一陣刺痛的感覺！撕裂的疼痛伴入一道記憶刺入腦中。
……陳吉……撒了一把粉（蒙汗藥）自己被後面的那兩兄妹不知道誰推了一把……陳吉一刀刺中自己后自己迷迷糊糊就倒下了……
記憶與意識逐漸回歸身體！一道耀目的光從外照進，墨九漸漸睜開了眼。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十五、六歲姑娘不斷左瞧右看打量自己。墨九一個開眼，小眼瞪大眼！小姑娘嚇了一跳一個戰術後退。
「哇你醒了！不要怕不打劫！」虞雨聽大哥說他被人用蒙汗藥打劫了。立馬告訴他安全了！又紅著小臉安慰道：「放心賊人沒有得手，你還是個純爺們！」
不得不說兩兄妹思維很統一，你長得還挺帥給你撒蒙汗藥不劫色圖你麻衣穿戴很有錢么。
墨九覺得無法解釋就閉嘴吧。氣得插刀傷口直流血，起身準備離去找醫館為妙。
虞雨見他要起身忙道：「別動！別動的好！我哥給你找葯去了，一會給你拔出匕首治傷。」
遇到了好人吶！這個世道看見你倒在那沒嚇跑搭把手扶一下已是難得了。救你回來還去弄葯治療，墨九心中感激卻要走。
墨九鞠了一禮：「多謝姑娘好意了，就不再麻煩了。今日相恩墨九當不忘！」一杯水一通休息已經足夠了，不忘此恩不必再添麻煩與人。側身要離去……
虞雨倒是急了攔著道：「你的傷已經耽擱很久了。再耽擱就出后病了！」虞雨說得嚴肅認真。
墨九瞧着她，一張鵝蛋臉掛上彎彎月眉，沉月星辰般的眼眸，現在氣旋小嘴很生氣，因墨九一個再側身離去！
墨九想着去哪裏找醫館的好，忽然後面一陣翻東西的聲音！回頭一看小姑娘拿着一個土罐從中抽出手。
「看招！」一手白霧散花撲面而來，
墨九嗅到熟悉的曼陀羅花粉味道。
虞雨得意又蠻橫語的語氣：「拔刀相助！說你給治傷就給你治。說話算數不準走！」只是門口來風那麼一吹墨九噗通！沒有水花。
「啊這這這！」虞雨一個天旋地轉迷蹤了幾步倒在一個面對面的鋪墊上。
墨九迷糊的意識又處在如幻如真的場中……意識操作，醒醒！……墨九醒來了。眼前奇怪的夢境！一條黃色奔涌急流的大大河，墨九一眼望不盡到對岸，卻看見一條駛向這邊的小木船被河水涌動左拍右！感覺下一眼就要沉進這條怪河中……
「你也叫墨雨真是奇怪？」一道滄桑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嚇墨九一跳。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穿着怪異，他站在自己後面又自語道：「和我年輕時長得真是一模一樣。世界真是神奇吶！」
墨九急聲駁道「我叫墨九不是墨雨！」
老頭搖了搖頭后抬起手十分神經的自己倫自己一巴掌嘴唇流血了……墨九臉上一陣火辣辣也嘴唇流血了。邪門了！
「連自己名字都有不敢承認如何做人」
老頭說完又是一巴掌一巴掌的猛抽自己，墨九和老頭一樣臉上巴掌印一嘴流牙血。太邪乎了！墨九一個箭步制止老頭。
墨雨老頭抬起另一隻手含糊不清道：「你腳傻？」
墨九低頭消沉道「我不配叫墨雨了！」
墨雨老頭腫著臉不再抽巴掌了反問道：「為河？」
這一問像一把鐵鈎直接把試圖埋沉在混濁河的往事直接一頁一頁打撈出來。墨九一巴掌狠抽自己這次卻感覺不到疼痛般續說
「被拋棄的孩子沒凍死在雪地……一個傻氣十足的小酒館老闆把他撿了回去……讀書識字好吃好玩待如親兒……家姐還會給我出頭拿棍子追着打那些罵我是撿來的野種的人……小酒館老闆還會到處跟別人傻說：這老天爺送一個兒給我老沐家不是野種！姓墨是因為親人留了信物，還是我沐家兒……真是傻……傻得酒館都被人誆走了氣得一病倒栽了下去……那群王八蛋拿着欠條要拿我姐抵錢嫁那整天發病打人的傻人沖喜去病……呵呵我這王八把我姐賣進青樓藝閣……那群王八就不敢拿欠條去青樓要錢他們就是胡謅！我畫的押我把我姐賣進了青樓！再過一年我姐就得掛牌了！我整天在泥坑裏打滾我贖不回姐了！不配沐爹給取的名墨雨了！不是墨雨了！不配！」墨九又一把掌猛抽自己低頭消沉……
墨雨老頭沒有繼續捂著腫臉拍着墨九肩膀唉一聲！沒啥安慰話語畢竟我沒有經歷他經歷。體會不到切莫尬聊！有的人為花落傷心而去埋葬並不矯情的。
衣一衣一~~~河中船一聲靠岸的聲音結束了話題。
兩人同時看去，那搖船的船夫身上籠罩着奇怪的黑霧有着滲人看不清容貌。船夫空幽的一聲：「陽壽盡者墨雨上路！」
老人墨雨對船夫施一禮：「勞駕了！」輕步上船……
墨九苦笑一聲：「原來我死了呀！」也要登船去，一腳正要踏上船。船夫詭異的一船擺把他拍退好遠好遠……空幽的聲音：「別用陽壽弄壞我的船。陽壽未盡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