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就是元宇宙？
掌握了龍之傳承用法，李成龍忍不住開始嘗試更多玩法。
讓我看看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他試著給出更複雜的命令。
光點卻沒有刷新，依然停留在他最後一次查閱之前的陣列。
他愣了一下，再次詢問：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
光點抖動了幾下，還是沒有變化，這讓他回憶起前世玩遊戲時電腦死機的場面。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也許是許可權不夠？
那，看看其他的世界？根據介紹，龍之傳承的知識庫里，不光有本世界的知識，還有整個多元宇宙其他世界的一些重要信息。
他剛冒出這個念頭，所有的光點就全部消失了。
得，這回不光死機，乾脆黑屏了。
所幸，知識庫並不是壞掉了，僅僅是無法查閱本世界和其他世界的信息而已，當李成龍繼續翻閱關於龍族和龍之傳承本身的信息時，光點陣列又浮現了出來，並且運轉正常。
李成龍不清楚這是自己許可權不夠，還是因為自己沒有使用真名連接，造成的bug。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慢慢升級就行。如果是後者，可能要麻煩一些。
最怕的就是龍之傳承出了問題，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那樣，這些巨龍怕不是要瘋掉，現在至少娜琪莎還活得好好的，看起來也沒瘋。
龍之傳承帶給李成龍的驚喜退去之後，他又開始思索起來，如果龍之傳承僅僅是個人虛擬空間和知識庫，恐怕還是缺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
他想著，這種感覺，未免有點太孤獨了。
對了，就是孤獨。
雖然惡龍傾向於獨來獨往，但偶爾也會合作，或是居住在一起，必要的交流也是需要的。
似乎是聽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感覺到一陣觸電般的震顫穿過自己的意識，他的視角開始上升，毫無阻礙地穿過城堡，他面前的大地和城堡急速縮小，並離他越來越遠，整個虛擬世界都開始下沉。
意識很快上升到群星的高度，他驚訝地注視著，發覺自己已經突破天空的界限，進入到另一個龐大無匹的空間。
他的虛擬空間縮小坍塌為一個小小的方塊，在他的意識下方很遠的地方閃著白色的光亮，脈動著。
而他所感知到的一切讓他震撼無比。
他的下方是迷宮一樣的陣列，向著四面八方延伸著，無窮無盡，一直延伸到視線的極遠處。
這個陣列是由無數個他的虛擬空間一樣的小方塊組成，發著不同顏色的微光。
每個小方塊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緩慢地脈動著，震顫者，像是在呼吸。
而一大片小方塊合在一起，會有節律地升高降低，如同一整塊嚴絲合縫又設計精妙的機器在自動運轉，彷佛是一片五色的大海，起起伏伏，翻湧著波浪。
天空是他所熟悉的，不存在於現實的萬色返空，沒有顏色，卻包羅萬色，但又不是白色。
迷宮之上，漂浮著一座巨大的城堡，五座塔樓分列城堡五角，分別為紅黃白藍黑五種顏色。
城堡和迷宮之間，漂浮著無數的光點，有的跟他的意識一樣靜靜地懸浮著，有的迅速地飛舞著，從一個方塊一瞬間飛到另一個方塊。
李成龍俯視著這片迷宮，這裡沒有上下之分，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像是頭朝下倒掛著，仰視著一片倒吊的大海。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奇景。
他知道，
每一個方塊都是一個完整的虛擬世界，和他自己的世界一樣。
每一個光點，都是一隻真龍的意識。
這才是龍之傳承的真相！
屬於真龍的意識網路，一個包含了無數小宇宙的偉大造物，一個真正的元宇宙！
良久，李成龍才從驚嘆之中回過神來。
他前世，地球人剛剛炒火的騙錢概念，龍族都已經投入運營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了。
他嘗試著移動自己的意識。
但下一秒，一聲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劃過粗糙毛玻璃的聲音直擊他的靈魂。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聲音之中的警告意味，面前的整個元宇宙就像信號不好的電視節目一樣，抖動了幾下。
李成龍凜然一驚，但只來得及在靈魂深處發出一聲呼喊：不！
龍之傳承空間凝固了，那些不計其數的光點不再脈動，靜止得像是一面鏡子，隨即碎裂成無數片，如雪崩般崩塌消散。
他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李成龍嘆息一聲，睜開了眼睛，面前是晶瑩剔透的冰霜大廳，一隻雪曳鳥正歪著蠢萌的腦袋好奇地打量著他，看他醒來，急忙縮回頭，轉身邁著鴨步走開了。
李成龍翻身坐起，思索著，他這是被封號了吧？
在進入龍之傳承的社交網路時，需要驗證真名，而沒有真名的他，就被踢出龍之傳承空間了。
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虛擬空間里不出去了！
但隨即釋然，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他沒有真名，總歸還是要露餡的。
不過，身份驗證也太高效了吧，如果人類網路遊戲對玩家的審查有龍之傳承對用戶檢查速度和認真程度的十分之一，網游里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外掛啊！
李成龍抱著一絲僥倖，再次躺平，試圖再次聯網進入龍之傳承元宇宙。
但試了幾次，都毫無效果，他可以入睡，但只是普通的睡眠，偶爾做夢，也只是普通的夢境，並不是巨龍的元宇宙。
李成龍有些悵然若失，好像生命之中失去了什麼。
在親身體驗過龍之傳承之後，就連他，一個有著成熟三觀和完整人生經歷的成年人，都會被吸引，甚至覺得現實索然無味，那麼，巨龍沉迷睡覺樂此不疲也就很好理解了。
苦笑了一聲，李成龍只能安慰自己，雖然失去了龍之傳承，但得到了自由啊！
龍類無需睡覺，龍類的睡眠僅僅是為了進入龍之傳承意識空間。
必要時，龍類可以幾周甚至幾個月不睡覺，理論上，可以一直不睡覺，不過從來沒有龍類這麼試過。
龍之傳承可以獲取海量的知識，但代價就是時間太久了。
龍在睡夢中時，意識的活動速度被大大降低了，剛剛他在龍之傳承之中獲取的那些知識換成在現實中通過讀書來獲取的話，也許只需要十幾分鐘，而他醒來之後，巨龍自帶的生物鐘告訴他，他已經在夢境之中度過了幾十分鐘。
龍類壽命漫長，並不介意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睡眠之中。
龍的一生，只有最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青年時期，清醒的時間佔比才是最大的，但可能也只有睡眠時間的四分之一，剩下的日子裡，他們把大部分的時光都花在龍之傳承之中，在那片虛擬空間之中流連忘返。
所以幾百歲的龍類的實際成長，可能也就相當於一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類的幾十歲，學習質量遠不如短命種。
而如果人類之中出類拔萃的人通過某些方式延長了壽命，比如一些法師可以輕鬆把壽命延長到上百歲甚至幾百歲，那真的可以把同年齡的巨龍吊起來打。
李成龍不再睡了，既然睡眠無用，那他何必浪費時間呢。
擁有巨龍的壽命，卻又不必花時間在睡覺上面，感覺可以活出幾十倍於凡人生命的質量。
這樣一想，李成龍覺得自己反而賺到了。
折騰半天，他肚子又空了，跑去繼續吃那隻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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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漸漸增強了。
李成龍從龍穴的平台上探頭出去，俯瞰著下面的大地。
這片永遠被夜幕覆蓋的冰原，沒有晝夜之分，但風暴會周期性的變化，一般而言，這片冰原上的居民們把風暴變化的一整個周期，稱之為一天。
狂風肆虐的一半時間稱之為夜晚，在午夜時風暴最強，此時能見度也是最低的。
風暴減弱的一半時間稱之為白天，正午時間風力最小，極其幸運的時候，風暴會完全停息。
根據李成龍的估計，冰原上一天的時間與地球上的一天相差不大，也是二十多個小時。
這個周期並不是非常精確的，有一定的波動。
但使用風暴的強弱來大致判斷時間，對於白龍和他的僕從們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幾隻雪曳鳥從李成龍的雙翼下擠了過來。
這些勤勞的僕從，每天打掃龍穴兩次，白天開始的時候一次，夜晚開始的時候一次。
多虧了他們的辛勤勞動，雖然娜琪莎完全不管龍穴，天天都只是呼呼大睡，但巨大的龍穴，依然能夠保持乾淨，大廳的堅冰地面甚至被他們用羽毛擦得光滑如鏡。
李成龍已經能夠認出他們之中的一些成員了，這些鳥有著人類孩童的智商，同時還能使用簡單的龍語，這讓他能夠分辨出他們的細微區別和....個性。
這些鳥們確實有自己的個性。比如現在從他翅膀下鑽過來的，就是一隻腦袋後面有兩隻綠色呆毛的雪曳鳥，李成龍私下給它起了個「小綠」的名字，這隻鳥總是擔心李成龍會不小心從平台上摔下去。
另一隻後背有金色條紋的雪曳鳥----李成龍給他起名「小黃」----則擔心李成龍被風暴吹跑。
所以在雪曳鳥們完成打掃工作之後，這兩隻會照例來平台上找一找，如果發現李成龍還留在這上面的話，兩隻鳥就會齊心協力把李成龍拉進龍穴。
「咕！進去，風大！」
「咕咕！小心！摔掉！」
小綠和小黃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目的一致，一隻推，一隻則輕咬住李成龍的尾巴，合力將李成龍拽進龍穴的大廳。
每當這時候，李成龍總是又好氣又好笑地接受新朋友的建議，老老實實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