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君入甕
夏皮羅開始了他的講述：「這六戶農奴一直以來都是光明教會的信徒，每周奧尼爾神官的佈道他們都會去上幾次不等。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喬什到了幾戶農奴家裏。」
「等等，」賽德打斷了他，「喬什是誰？」
「喬什是鎮上的一個農奴少年，生來就是金髮金瞳，出生就不哭不鬧，異於尋常小孩，他奇異的表現讓他從小便受到了眾多關注，但喬什一直都不怎麼說話，也不和同齡人玩耍，也不知道他怎麼受得了的，他經常數小時一動不動的盯着太陽看。「夏皮羅解釋道。
「他眼睛沒瞎？」賽德忍不住問道。
「沒有，尋常人在正午時看太陽數秒都會頭暈眼花好長時間，但是喬什一點事都沒有。喬什的這些異常也引起了威爾斯老爺的注意，老爺為喬什做過精神力測試，他精神力非常之高，這會讓許多的法師老爺想要爭着搶著收他作為弟子的。」夏皮羅神情有些唏噓。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吸納任何的元素?「賽德猜測道。
「是啊，明明有那麼高的精神力，卻吸收不了任何一種的元素，大公法師學院的導師都曾為喬什做過引導，但是也沒有任何成效。那位法師老爺還說過，要是喬什可以吸納元素的話，以他的天賦在超凡之路上最起碼也會成為黃金階位的強者，聖域，傳奇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賽德不由地擔心起自己來，他現在也沒有找到最親和自己的元素，不過他和喬什不同的是，喬什是無法吸納任一元素儲存在自己的精神海中，而他則是所有的元素都可以吸納，不過，找不到最適合自己的。
夏皮羅繼續說道：「那魔法學院的導師邀請喬什前往國都，與其他的法師老爺探討一下是否有增強他元素親和力的方法。」夏皮羅表情很是惋惜。
「他沒有接受邀請？」賽德問道。
「沒有，從這之後，他原來的奇異的神秘感也消失不見，不少人還在背後詬病他不識抬舉，不少小孩也經常嘲弄他，但是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還是每日沉默寡言，還是盯着太陽一看就很長時間。」
賽德咋舌，不僅自言自語道：「這貨穩妥妥的廢柴流小說主角模板啊。」
「抱歉，大人，您說的什麼意思?」夏皮羅沒有聽懂賽德的話。
「哦，沒什麼，你繼續說吧。」賽德的惡趣味這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聽明白的。
喬什那天晚上帶着那六戶農奴的當家人到了一條小巷裏，奧尼爾在那裏等着他們。
奧尼爾向那幾人說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光明神虔誠的信徒，光明神感受到了你們的虔誠，給了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們的孩子都對主有着極高的契合度，給這些農奴們一周的時間，來證明他們對光明神的虔誠。
最後奧尼爾會選擇最虔誠的人的孩子作為光明教會的聖子。
賽德嗤笑一聲，英俊得臉上充滿了不屑。
夏皮羅看着賽德的反應，頓了頓問道：「大人，我還繼續說嘛？」
「說下去吧。」賽德擺了擺手，雖然後面的情況他已經猜了個差不多了。
那些農奴見到奧尼爾神官親口給出了承諾，一個個的自然確信不疑。他們為了表達自己的虔誠，將家裏的錢財，糧食毫無保留的捐贈給了奧尼爾神官，這些農奴現在心裏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三天後公佈誰家的孩子會成為聖子。
賽德冷笑連連，他看向夏皮羅：「你有什麼看法。
」
夏皮羅向賽德彎腰鞠了一躬：「我以為奧尼爾是拿這幾家農奴做幌子，掩蓋真正的被他看中的領民。「
賽德不可知否：「和我想的差不多。」
賽德嘆了口氣：「奧尼爾這個老匹夫真是該死，那些農奴也是蠢得要命。」
夏皮羅低着頭，默不作聲。
經夏皮羅這麼一說，賽德估計自己離真相八九不離十了。那六戶愚蠢的農奴，無非就是奧尼爾為了帶走領地上真正的「聖子」而混淆視聽的傢伙。
聖子？多麼的可笑啊，他雖然沒有原身一絲一毫的記憶，但通過那幾十本列傳雜記教義也明白聖子對於一個教會有多麼大的作用。
聖子那完全可以等價為神靈的人間體啊！那六戶愚蠢的農奴，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奧尼爾那漏洞百出的話。
聖子，為什麼會是他們平庸的後代？賽德可不認為他老爹的領地人傑地靈到出現六名聖子候選人。更可笑的是，評判聖子的標準，並不是看哪一個孩子對教廷的親和程度，自身的天賦，與神靈的共鳴程度，而是看他們父母的虔誠程度？最可笑的是，光明教這種勢力範圍大到不可計數的教會，聖子的選定會是由一位最底層的神官決定的？
要真是聖子，那天門不得大開？聖靈不得為他獻上祝福?教皇樞機主教不得跪上一地，高呼著：「恭迎聖子回家」?
結果，一個青銅中位的底層神官，就把這群農奴忽悠的信以為真。
不過，賽德也理解那些農奴的做法。首先那幾戶農奴本來就是信仰光明神的，一個人對待信仰本來就是難以理智的。像是在賽德穿越前的地球，因為盲目追星而出的鬧劇比比皆是。更別提這方神靈現世的世界了。
再者這些農奴目不識丁，更不知曉歷史，各種常識，根本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最後，就是見識眼界問題了，以他們的身份，奧尼爾神官就是他們所能見到的身份最高貴的人了，奧尼爾說的話，他們自然也是信的。
想了這麼多，賽德更加擔心他老爹領地的統治了。教會擁有的彰顯神跡的力量很容易讓領民陷入其中，從而信仰，供奉神靈。
雖然領主與領民是一體的，但之間的壓迫關係導致二者貌合神離，就算威爾斯的統治是那麼的仁慈，依舊擋不住那麼多的人信陽各色神靈，類似於這種時候，領民們在領主和信仰之間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信仰。
賽德眯着眼睛，喬什，不用多說他已經完全的站在了領地的對立面了。那奧尼爾為了帶走他，而搞出了這麼一檔子有違教義的事，而這位所謂的聖子也沒有任何的制止，反而為這次行動出了不少力。
可見教會所謂的教條就是忽悠忽悠信徒的，他們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像領地上的法律，也只不過是忽悠忽悠領民的。
不過由此看來，這位「聖子」大人喬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當初他的便宜老爹可憐奧尼爾讓他來領地上傳教真是個愚蠢的決定。
領民需要敲打，而這個光明邪教更是要好好的震懾一番。賽德眯着眼睛，腦子轉動起來。
呵呵，隕滅事件犧牲了那麼多貴族才換來的光明邪教的讓步，賽德可得好好的利用一番……
「夏皮羅。」賽德結束了沉思
「屬下在。」夏皮羅單膝跪地，回應到。
「等下找管家拿到城堡信物，去守衛廳召集所有守衛通知領民在明天正午十二點全部集合在格林鎮廣場，我有一出大戲要等著光明教會的雜碎們看。你的任職文件會在之後由波爾送到守衛廳，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賽德有條不紊的說出了一條條的計劃。
夏皮羅瞳孔微縮，想了片刻，便乾脆的回答道：「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