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軒轅機

第七十九章 軒轅機

閃身進入長生殿的大門,受慣性的影響,張彥哲和上官雪衝進大門快一米的距離,一個趔趄趴在地上,他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身子去關殿門,幾乎在同時,一陣巨大的力道沖向大門,隨即是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刺鼻的腥臭味,很顯然,被驚醒的業火流螢,帶著憤怒,不惜粉身碎骨,以死來宣洩自己的不滿,用生命驅趕入侵者。

張彥哲吃力的頂了一會門,騰出一隻手去將門栓插上,到此時,才算是脫離了危險,他摘下防毒面具,大口的喘著氣,半晌才調勻了呼吸。此時,他才想起了什麼,連忙去找一旁的上官雪,然而四周漆黑一片,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他掏出手電筒,卻發現手電筒沒有亮光……

「啊……」

張彥哲大喊一聲,通過回聲,他能辨別出殿中巨大的空間,而此時極度的黑暗也讓他心中有些膽怯了,他低下頭去摸掉落在地的刀,無意中碰到了一旁的手電筒,然而他全身像觸電一般抖動了一下,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手電筒的燈罩是熱的!燈罩是熱的!?我靠!不是手電筒壞了,而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東西!」張彥哲心中驚奇道。

張彥哲隨即迅速的掏出了打火機,遞至眼前「啪啪」的打了起來,連打幾下都不曾看到一絲光亮,而打火機的防風口處,卻傳遞著淡淡的溫度……

「啪!」

打火機從張彥哲的手中掉落,他的眼睛瞬間失明了,在這樣的一個未知的環境,身體健全尚難自保,失明無異於自殺。張彥哲此時的大腦在飛速的轉動著,氣味!對!是氣味!他突然意識到,使他暴盲的是氣味,是那些甲蟲死後,體內汁液所散發出的氣味,而這些氣味一定有毒。

正當張彥哲思考對策之時,一隻有力的手將一個防毒面具帶在了自己的臉上,面具內有一種刺激性的香味,隨著香味進入體內,張彥哲感覺一陣清涼之感傳遍全身。

「深呼吸!慢慢平復呼吸的節奏,你中毒了。」

黑暗中,隱約能聽到上官雪的聲音,聽到上官雪的聲音,張彥哲有一絲絲的心安,努力調整著好呼吸。大約十幾分鐘過去,張彥哲的視力漸漸恢復,從一片漆黑,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物體的輪廓也基本上能辨的清楚。

「我們現在周圍是什麼情況?!」張彥哲一邊問,一邊扶著牆試著想站起來。

上官雪顯然被剛才的變故嚇得心有餘悸,看到張彥哲逐漸恢復,才壯著膽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我們現在在一個十米見方的小廟裡,除了我們剛剛進來的門以外,屋子沒有窗子,四面的牆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在我們面前,有一張長案木桌,桌子上有一個香爐,應該是個祭台,像是供奉著什麼東西……」

在上官雪的講述中,張彥哲逐漸晃了神,思想進入了入定的狀態,自從進入這個山洞之後,各種離奇而詭異的事情就接踵而至,那種被某些東西牽制而不能自拔的感覺又漸漸襲來,而這種感覺正是他所厭惡的,加之剛才的中毒暴盲,他的內心也處於崩潰的邊緣,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恐懼,讓他覺得,此時還不如和一隻野獸血肉相搏來的痛快。

可當上官雪看到桌上供奉的東西的時候,卻驚得說不出話來,講述戛然而止,張彥哲的思緒也瞬間出了定,忙問:「供奉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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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感覺一旁的上官雪癱坐在地上,手電筒也掉落了,屋內的光線瞬間暗下來許多。張彥哲忙打開自己的狼眼手電筒,反覆擦拭防毒面具的鏡片,但因中毒的緣故,視線依舊模糊,只能隱約辨得出,牆上有兩副人型輪廓的畫。

張彥哲俯下身扶著上官雪,冷靜的問:「阿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此時的上官雪因為巨大的恐懼,身體在顫抖,良久的沉默后,從防毒面具後傳來一句略帶哭腔的話:「牆上供奉的,是我們倆的畫像!!」

聽到上官雪的話,張彥哲後背發涼,喉嚨更咽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心想:「我靠!這也太不符合科學常理了,自己和上官雪第一次來到這個山洞,怎麼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如果說是惡作劇,在這樣的地方,誰又會那麼無聊呢。如果不是惡作劇,那又如何解釋。」

只見張彥哲扶起上官雪,拿起手電筒,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祭台走去,隨著視力的恢復,他逐漸看到,祭台後的牆上,赫然貼著兩副宣紙人物畫,左邊的一幅是自己,右邊的一幅是上官雪,畫工並不精緻,五官也並不很像,能辨別出來身份的,就是畫中二人的裝束,正是此時此刻二人身上的裝束,這詭異而又搞笑的一幕,兩張年代久遠的宣紙畫上,竟然畫著現代人!

「我去你奶奶的!」

張彥哲抄起手中的工兵鏟,就往畫上掄過去,誰承想他手中的力道吃了個空,面前貼著畫的牆,也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往後躲去……看到這一幕,張彥哲驚在了原地,這面牆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跟他玩起了捉迷藏!他的大腦中飛速旋轉,動用了所有的知識儲備,也未能解釋這詭異的現象。

就在此時,張彥哲透過模糊的防毒面具,竟然看到畫中的自己和上官雪正死死盯著他笑,那種笑中充滿了挑釁和嘲笑,那種邪魅的笑,說不出的恐怖。張彥哲的腎上腺被激發,極度恐懼轉化為憤怒,他奪過上官雪手中的槍,朝著牆上的畫掃射,就在剎那間,牆面已經千瘡百孔,在狹小的空間內,子彈肆無忌憚的飛著,直至彈夾里的子彈射盡,騰起的煙遮蔽了視線……

一陣粗重的喘息后,他逐漸冷靜下來,煙霧消退後,牆面上二人的畫像已經面目全非,其中上官雪的那一張畫上,本就詭異的臉上,被子彈打出了兩個彈孔。張彥哲不想再看到這些東西,招呼上官雪一起找出口,誰料喊了幾聲,上官雪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僵直的站在牆前看著畫……

張彥哲有些不耐煩的去拉上官雪的胳膊說:「還看什麼!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話音剛落,只見上官雪幽幽的轉過身,摘下防毒面具說:「你怎麼把我的臉打成了這個樣子,多難看啊!」

眼前的上官雪披頭散髮,面色慘白,一張清秀的臉上兩個血淋淋的窟窿,窟窿的位置剛好與畫像上的一致。

張彥哲見狀一陣涼意襲來,大喊一聲:「啊——」

一切原來是一場夢!

被夢驚醒的張彥哲坐在地上冷汗直流,一旁的上官雪擰亮了狼眼手電筒說:「做噩夢了吧?你剛剛一直在發高燒,已經睡了一個小時了,看樣子你的視力已經恢復了,我給你防毒面具里添加的是一種高效的解毒藥劑,其中有鎮定劑的成分,剛才著急可能量放的有點大了。」

張彥哲直了直身子,藉助燈光仔細的望了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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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牆,牆上除了一幅壁畫什麼也沒有,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身旁的上官雪,只見她除了一臉疲憊,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問:「周圍什麼情況?這間屋子是幹什麼的?」

上官雪起身,拿著手電筒一邊照一邊說:「在你昏睡的時候,我仔細的查看了這間屋子,和你推測的一樣,這裡應該就是客家人祭祀先祖的一個地方,這個宮殿十米見方,除了大門以外的三面牆上,分別繪有三幅圖,圖中講述的是客家人因為戰亂,告別家鄉,逃難至此,並通過辛勤的努力,在這裡紮根繁衍的事情。宮殿的正中,有一面影壁牆,牆前面是一張空無一物的祭祀桌,牆上繪有一副畫,自下而上分別是地獄、人間、天堂。除了這些,我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而且現在最棘手的是,這裡只有一個門,而且還被該死的甲蟲圍攻,即使我們現在安全,長久下去等食物耗盡,就只能等死了!」

張彥哲聽罷,用工兵鏟支撐著,慢慢站起身,活動著四肢在宮殿四處打量著問:「你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有?」

上官雪沮喪的說:「沒有!這間房子真乾淨,除了這桌子沒有任何擺設了!」

張彥哲走到祭祀桌前看了良久,又盯著眼前的那副繪著三界的壁畫,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做過的噩夢,於是掄起工兵鏟狠狠地插向壁畫牆……

正如他所料,壁畫后的牆是中空的,工兵鏟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就將牆后的空間擴大了,不多時,一個半米左右的不規則窟窿出現在眼前,窟窿里散發著幽幽的光……

上官雪眼疾手快,迅速將那發光的物體從牆中掏了出來。只見這是一個一尺長半尺寬的木質盒子,從木頭的紋理可以判斷,這是金絲楠木,盒子的四周雕刻著極為精美的牡丹紋飾,盒子正上方的一面上,雕刻著一對惟妙惟肖的鴛鴦,兩隻鴛鴦面對面相隔,中間是兩個極為複雜的字。上官雪並不認識這兩個字,於是將盒子遞給了張彥哲。

張彥哲接過盒子,小心的端詳著,看著拼接技法細緻入微,雕刻花紋行雲流水,鑲嵌寶石精緻端莊,不覺心中讚歎,且不說這盒子里裝了什麼,單說這個金絲楠木盒子,也絕對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

「快看看那兩個字?!」一旁的上官雪有些著急了,忙催問。

張彥哲這才仔細的研究起這兩個古字,打眼一瞧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字體的寫法上看,筆畫蜿蜒曲折,有篆體的影子,他仔細回想著,突然靈光一閃,這是「軒轅」,這兩個字是「軒轅」。

「你確定?這麼複雜的字你都認識?」上官雪有些意外。

「我確定,軒轅即是黃帝,中國古代部落聯盟首領,五帝之首。黃帝被尊祀為人文初祖。那一年我隨家人一同去旅遊,曾趕上一次軒轅皇帝祭祀大典,當時會場有很多用各種字體寫成的軒轅旗幟,我見過這樣的字體,應該是小篆!」張彥哲又看了看盒子,確定的說。

聽張彥哲這麼說,上官雪滿意的將盒子裝入自己的背包說:「那就應該沒錯了,老闆讓我找的應該就是這個盒子!」

看到上官雪打算將盒子帶走,張彥哲本想伸手去阻止,卻一時語塞。

上官雪卻迅速的掏出槍,對著張彥哲說:「不要試圖阻止我,這是我的任務,也是你的唯一選擇,否則我不確定哈迪斯會對你的女友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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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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