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沒有辦法的辦法
第六十七章
沒有辦法的辦法
看著馮胖子的背影，張彥哲摟著趙水生對冷虎說：「怎麼能那樣對待我們的老趙村長，我們都是革命同志，都從五湖四海而來，為了共同的理想來這金沙塢遊玩，不能破壞團結。」
冷虎被張彥哲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整懵了，愣在那裡看著。張彥哲則趁機帶著老趙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彥哲遞過來一支煙，恭恭敬敬的給老趙點上說：「他們他過分了！怎麼能這樣，都是法治社會了，還搞這樣一套。」
「就是！就是！」老趙抽了一口煙，連忙點頭稱是。
「可不是么！把這山清水秀的村莊變成了土匪窩了，我還就不信了，就憑他們可以藐視法律，可以欺負我們可愛的老趙同志？！」從門外傳來一陣聲音，胖子提著一件啤酒，幾包下酒菜走進屋來。
張彥哲一邊給三人倒著酒，一邊說：「唉！其實呢，上官姑娘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言之隱啊，不是我們不給你說，實在是……」說到此，張彥哲竟然語塞，如果說慷慨陳詞，他一定是一個好手，但如果要他編瞎話唬人，確實有些為難。
胖子看到張彥哲即將「翻車」，喝到一半的酒快速放下，接話說：「得得得！我這彥哲兄弟實在，不願把組織的高級機密說出來，我胖爺今天就豁出去了，將來回去組織上處分，都往我身上推！！老趙啊，你聽我說，我們是一支國家搜救隊，你看啊，我們先期到達的人，都攜帶了很多的裝備。」
「啥？！國家搜救隊？！」老趙聽到胖子的話驚的瞪大了眼睛。
胖子看到老趙上了鉤，喝了一口酒，更加從容的說：「是啊！確切的說是國家應急組成的搜救隊，在先前啊，我們有一支地質考察隊，來到武夷山北側勘測礦藏資源，但卻遇險失蹤了，gps定位信號失蹤的地方就在這夾金山。」
「啥？！失蹤了？！那人怎麼樣了？」老趙更加吃驚的說。
胖子吃了一塊牛肉，邊嚼邊說：「要相信我們的同志，他們都是無產階級戰士，有很強的的野外生存能力，所以我們保留生的希望，要進山救他們啊！事出突然，又涉及國家機密，所以我們都沒告訴你真相，也請你別見怪，一定要幫我們找一個進山的嚮導。這可是一件報效國家光宗耀祖的事，是一件偉大的事業！」
胖子說完，繼續吃了起來，張彥哲也被胖子這驚人的忽悠能力驚呆了，端起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趙水生有些懷疑的望了一眼張彥哲，想從他那得到一些肯定的信息，張彥哲見此景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給趙水生碰了一杯說：「還是希望趙哥能體諒我們的難處，配合我們的行動！」
趙水生將啤酒一飲而盡，悶在座位上不吭聲，胖子連忙給他點上煙，又滿上酒。
「你說你們去夾金山尋找失蹤的科考隊？你們是組織派來的搜救隊？……」趙水生抽了一口煙自言自語道，胖子在一旁急的連連稱是。
「那我為什麼沒有接到鎮上的通知，這樣嚴重的事情，鎮長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的，你們定是在唬我！」老趙似乎此時如有神助，智商爆表，很快便從胖子的話中找到破綻，而且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
面對此情此景，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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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欺騙老趙的張彥哲，為了不使計劃前功盡棄，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只見他幹了杯中的啤酒，將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裝作生氣的說：「老趙！有你這麼懷疑人的么！你這是對組織的侮辱！你作為領導，保密意識還有么！？我們的行動是很機密的，不是任何信息都要告訴你的！任何一點信息的泄露都會有不可挽回的損失，甚至是危及生命的風險。」
「彥哲兄弟啊！你別生氣啊！我沒別的意思啊！只是那個地方真的很危險啊！」趙水生被張彥哲突如其來的憤怒震懾住了，連連解釋。
「啪！這是我的特別行動顧問證！啪！這是我的市作家協會證！我是這次行動的隨團記著兼顧問，就是為了能夠真實的記錄此次行動的過程，保證行動信息的安全！」張彥哲一邊說，一邊將兩張證件摔在老趙眼前，這兩張證件，一張是執行張家溝村特殊行動時，陸皓給他辦的，起初的目的是為了他能夠方便的進出公安局；另一張證件是張彥哲津橋市作家協會的會員證，這兩張證都是真的，用在此時雖不合時宜，但也勉強說得通。他早在看到胖子的謊言快被拆穿之時，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手，這樣做既不違背自己內心所堅持的原則，也能將問題巧妙的化解。
趙水生戰戰兢兢的拿起桌子上的證件，草草的翻了一下，便恭恭敬敬的放了回去說：「彥哲兄弟、胖子兄弟，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老趙再扭扭捏捏，返到是不通情理了，既然有同志在我們這裡的山中遇險，我們豈有不救之理，這件事容我考慮一下，因為這件事情涉及一個重要的人，我得給他商量一下，畢竟我沒去過你們所說的地方，更不知道路該怎麼走！」
張彥哲和胖子一同問：「誰？」
趙水生此時卻顯得更加平靜了，他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一個老獵人！一個全村最德高望重的人！你們還記得昨晚上我給你們說的那個，給我們講夾金山鬧鬼的那個獵人么？他就是這件事情的親身經歷者也是倖存者，只有他到過那裡，而且還活著回來。」
張彥哲看趙水生欲言又止，遞上一根煙說：「噢？能細說說么？」
趙水生沉默著，面部表情很複雜，顯然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等了半天才說：「我姑且那麼一說，你們姑且那麼一聽，哪說哪了。那是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夏天。那年山中多雨，有一段時間，一連下了兩個星期的雨，山路被洪水沖斷了，村中好多家都斷了糧，於是村中的年輕人就組織起來，打算進山打一些獵物回來充饑，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牛步河裡又有金沙出現，村裡的年輕人都想通過這種方式不勞而獲。老獵人的兒子就在其中，事情就在那群年輕人進山後第二天晚上發生了，當時夜已深，雨下的很猛，村中百姓都陸陸續續睡下了，就在這時，從山溝中傳來陣陣笑聲，確切的說是一會哭一會笑的聲音。」
「我靠！這麼邪門！那女鬼長得漂亮么！」胖子聽到這，嘴裡嚼著的花生米也停了下來，張彥哲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打斷老趙的講述。
趙水生頓了頓說：「是的！當時很多村民都聽到了，但都不敢出門去瞧，村中的狗那一晚上都嚇得不敢叫！到最後只有那個老獵人，聽出了聲音的古怪，拿著獵槍出門一探究竟！這時一個炸雷，將山中的景物照亮，只見村口站著一個黑影，同時又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哭聲，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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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大喊：都死了！都死了！」
「那這個人就是一起進山狩獵的年輕人之一吧？」張彥哲問。
趙水生說：「對！當時一塊進山的有七個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老獵人上前去看年輕人的情況，發現他已經瘋了，已經不能正常與人交流，於是老獵人安頓好年輕人，牽上自己的狗，獨自進山去尋剩下的人！」
「這老頭人夠膽大了，冒著雨連夜進山！」胖子驚奇到。
趙水生又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罷了！因為從回來那個瘋了的年輕人口中得知，其他人都死了，老獵人實在不願相信這樣的答案，即使是死了，也得是死要見屍。」
「那後來呢！其他人找回來了沒有！」張彥哲問道。
趙水生想了想說：「怎麼說呢！我當時還小，只有幾歲，但那時的場景我記得很清楚，那是第二天下午，山中雨停了，陽光也開始炙烤大地，山中水汽迅速蒸發而形成一層距離地面不高的水蒸氣，老獵人渾身是傷的從村外的小路上走回來，他的身上掛滿了手！人的手！」
「什麼？！人手！」張彥哲也吃驚到。
「對！是人手！而且每一隻手的斷面，都是不規則的，不像是被刀砍下來的，更像是！更像是被什麼咬掉的！村民們看到老獵人回來，趕忙迎上前去，但見老獵人滿身是傷，疲憊的將其中的五隻人手分發給各自的家人，自己則拿著自己兒子的手回到家中，他只是向村民說了一句話：我儘力了，我帶不回他們的屍體。自那以後，夾金山就成為了金沙塢村村民的禁忌，大家談之色變，再也沒有人敢去夾金山了。」趙水生心有餘悸的說著。
「那也就是說，之前村民所傳的百鬼夜行，也只是傳說？」張彥哲若有所思的問。
「那也並不是，在那件事之前和之後，村中的獵人都曾在夾金山附近聽到過類似惡鬼的嚎叫聲，尤其是發生那件恐怖的事情之後，這些詭異的聲音被村民們誇大，傳的越來越邪乎！」趙水生說到此，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哎呦呵！說的這麼邪乎，我說老趙，你看看你那憂國憂民的臉，我們偉大的領袖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來來來！我們喝酒！！壓壓驚！」胖子顯然是被剛才老趙驚悚的敘述嚇到了，半天貓在一邊不說話，這一會緩過神，趕忙張羅著要喝酒。
「是啊，老趙，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去會一會這個老獵人啊！請他出山我感覺這件事就會增加很大的成功性！」張彥哲也端起酒杯隨著他們喝著。
「對對對！這件事情要抓緊，咱們山裡的革命戰友還生死未卜呢，我們不抓緊時間他們豈不是更危險！」胖子忙附和著。
觥籌交錯間，趙水生很快便不勝酒力有點暈了，開始說起了醉話：「我給你們說……啊說，你倆兄弟找到我老趙算是找對人了，我老趙的面子他老獵人還是要給的，我跟你們說，這事包……包我身上……咱不能讓我們的同志身處危險之中……」
喝完這杯酒，趙水生遍暈倒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張彥哲心中思緒萬千，從趙水生的敘述里，他漸漸意識到，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危險，或許比自己所預估的要大很多，而且那種因未知而產生的恐懼感越來越強，他心中明白，老獵人是這件事的突破口，而且至關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