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陣靈

天生陣靈

此前柳三問便是說過,他的陣法是從周家三小姐身上所得,又有高人贈寶物防身,此女身上亦是有諸多秘密,如今她就在眼前,自是要弄個清楚。

「誰啊?」

「在下張明陽,叨擾了,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三小姐方不方便。」

「哦,你等一下。」

房門嘎吱一聲從裡面打開,三小姐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去。

「咦?你就是張明陽啊?原來我們已經見過,周長老一直與我念叨張明陽張明陽,竟是你呀。」三小姐見眼前之人便是當日潛入馬匪山寨救自己的人,咋咋呼呼的說道。

「呵呵,若是當日三小姐相信在下跟在下走了也就無需攻山這麼麻煩了。」

「那我怎可信你,你並未持周長老信物,亦不能證明自己身份,僅憑一面之詞便要我取下保命之物與你走,你若是壞人我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確實如此,三小姐果然謹小慎微,是在下魯莽了。」

「嗯,你要問我何事?進來吧。」

張明陽拱了拱手抬腿進了三小姐的房間,一直在身後站著的柳三問亦是快步走了進來。

「啊……馬匪,周長老,救命啊!」適才三小姐並未看到柳三問,可轉身之時猛地發現張明陽身後跟著的柳三問,立馬大聲呼叫周承志。周承志鞋都沒穿好急忙趕到,卻見張明陽與柳三問在此,知道是三小姐誤會了,安撫道:

「三小姐,此人現已不是馬匪了,追隨張公子的,無需擔心。」

三小姐這才稍稍平靜,三人交換眼神,皆是尷尬不已,隨後周承志便退出房間,將房門帶上。

「張明陽,你為何將馬匪之流收入麾下,看來你也並不像周長老說的那便高尚」三小姐撅著小嘴,一臉嫌棄的看著二人。

「咳咳,三小姐,柳先生亦是高潔之人,受人迫害不得已才落草為寇。」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你有什麼問題快問,本小姐還要睡覺呢」三小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三小姐可否取下脖間玉石予在下一觀。」

三小姐又警惕的看了二人一眼,但還是慢慢取下吊墜,交到張明陽手上,玉石入手冰涼,通體漆黑,與尋常鵝卵石一樣,若不是見過此石不凡,張明陽亦是認為這就是塊頑石。觀摩了好一陣,並無任何發現,便將玉石還於三小姐。

「三小姐,聽說這玉石乃一高人所贈,那老者可曾說過什麼?」

三小姐一邊將玉石再次戴在脖子上一邊轉著小眼珠子思索:

「並未說什麼,只是說讓我時刻戴在身上,可保我一命……」

「哦對了,這玉石他未曾說過什麼,但說我似乎體質與常人有異。但這麼些年來,我卻未感覺有何異常,可能就是胡謅的吧。」

「他可不是胡謅,你未發覺只因你不是修行之人。」柳三問聽到此話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三小姐似乎還是很怕柳三問,頓時不說話了,低著頭,表情不安。

「柳先生,你且說來聽聽。」

「張公子,此女確是體質異常,我所施展的陣法便是從她身上得來。」

「哦?怎麼回事?」張明陽饒有興趣的問道。

「馬匪將此女截獲之時,並不能近身,便叫我去看看,我亦是第一次聽說此等奇事,趕了過去,查探一番發現是這吊墜在護佑她,不讓人近身,於是我便用才氣外放將之隔空抓回,可我的才氣剛接觸到她的身體她身上便出現了一道縹緲的陣圖,我欲催動才氣加持,陣圖便愈加凝實,最後便形成了之前我施展的那個陣法的陣圖。」

「還有如此奇事?」張明陽驚訝的打斷了柳三問的話。二人面面相覷的看向三小姐,三小姐剛抬起頭見二人的眼神似是要將自己扒光,立馬又將頭低了下去,緊張的抓緊袖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三小姐當真不知?」

「張公子,可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異常,我之前便試過。」

「那這又是什麼情況?」

柳三問搖了搖頭,顯然也是搞不明白,張明陽忽然想到陽明先生,他見多識廣可能了解一些,於是在心中輕聲呼喚:

「陽明先生,您在嗎?」

過了半晌,並無人回話,張明陽打算放棄,每次都是老者自己現身,自己叫他或許他聽不見。

「準備讓老夫吸你的才氣了?」陽明先生幽幽的說道。

「陽明先生,你先幫我解惑,才氣之事稍後再說。」

「哼,有事就找老夫,吸你點才氣就摳摳搜搜的」陽明先生冷哼一聲,語氣幽怨。

「嘿嘿,在下這些時日麻煩不斷,還需充盈才氣解決麻煩,在下答應先生,若無意外這兩日便向先生納貢。」

「嗯……這還差不多,說吧,叫老夫何事?」

「陽明先生,你看看此女,可有異常?」

「一介凡體,修行之路都未曾踏上,能有……咦?」

「先生可是看出什麼?」

「陣靈?不對呀,陣靈雖有靈性可哪能修成人身……」

「先生,你在說什麼呀?」

「此女雖為凡體可確有一股強烈的陣法波動,與陣靈無異。」

「何謂陣靈?」

「陣靈便是陣法之靈,陣法都是擁有靈性的,而越是強大的陣法其靈性更是濃郁,老夫便見過有些陣法的靈性幻化成人形,可陣靈即便幻化成人形還是能被修行之人識破,此女有血有肉必不是幻化而出,可為何會產生陣靈的波動?真是奇了怪了……」陽明先生喃喃自語道。

「此女確與陣法有關,據說只要以才氣加持她身便可生成陣圖。」

「沒錯啊,這便是陣靈的特徵,難道……」

「如何?」

「難道真的有天生陣靈這種體質?」

「小子,你從哪尋來這種寶貝體質?」

「咳咳,先生,只是偶然遇見將之救下,您說的天生陣靈又是什麼?」

「老夫亦是猜測,這種體質我也從未見過,在老夫生活的那片天地有此傳聞,這天生陣靈體內融合了諸多大陣,若是覺醒施展開來,有移山倒海毀天滅地之能,堪比聖人。」

「堪比聖人?」張明陽倒吸一口涼氣,未曾想到這周家三小姐竟擁有如此恐怖體質。張明陽這才明白什麼叫天之驕子上天眷顧,旁人努力修行一輩子也難以踏出小生級,而這種特殊體質之人只需覺醒潛能變更一飛衝天,足以與聖人叫板,這讓他不由得心生嫉妒。

「小子,你也無需氣餒嫉妒他人,這天生陣靈體質雖恐怖,但想要覺醒潛能亦是難如登天,數千年來,也只有一人成功覺醒,讓這種體質被人發現。」

「那是何人?」

「那是老夫生活的那片天地的一位上古神女。」

「先生來自何處?」

「說了你小子也不知道,等你境界足夠,或可接觸到一些這方面的信息,你母親便與我們那片天地有些淵源,故而才能得到老夫容身的凈心玉。」

「先生可知我母親現在何處?」

「老夫亦是不知,老夫只知她被人追殺便是因為有人想通過你母親窺探我們那方天地。行了,你現在還太過弱小,抓緊時間變強才有可能尋到你雙親,他們的對手同樣異常恐怖,這也是你母親留話告知你不必去尋她的原因,他們是不想你實力不濟枉自送命。」

「實力,變強……」張明陽握緊雙拳,實力不濟連雙親信息都是沒有辦法打探到,他迫切需要變得足夠強大,雖然他已然進步神速讓旁人視為異類了,但還不夠,遠遠不夠,跟雙親的對手比起來他仍是弱小得跟只螞蟻,張明陽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將路瑤母女安頓好便獨自遊學感悟詩文,儘快將整首詩文感悟透徹,而後學習陽明先生的絕學。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在乎之人。他平復了一下心情,收回神識。

「三小姐,在下已得知你身具特殊體質,切不可再隨性外出,否則必遭歹人惦記,明日便護送你回府,叨擾了,先行告辭。」

「張公子,她身上可現陣圖,修習陣法,要知道陣圖可是連儒家都沒有收藏多少的存在,難道你就不心動?」柳三問見張明陽如此乾脆的便退出了三小姐的房間不由得問道。

「呵呵,柳先生,在下在你眼裡便是如此勢利小人不成?強奪他人造化這等事還是算了吧。」

柳三問頓時肅然起敬,倒不是張明陽對三小姐的陣圖一點不感興趣,而是陽明先生說這天生陣靈雖身具各種陣法,但以外力催現的陣圖皆是些不入流的陣法,他那裡有更為高深的陣法,待自己能夠修鍊之時一併傳於他。張明陽沒有再過多解釋,獨自回到房間,正準備就寢,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起身開門。

「叔父叔母,這麼晚找小侄可有要事?」如今張明陽與陳父陳母早已叔侄相稱了,見門外站著的陳父陳母忙將其讓了進來,疑惑的問道。

「呵呵,賢侄勿要多心,我們就是想找賢侄閑聊一番,不知可有叨擾?」

「無妨,叔父叔母請坐吧。」

二人心中似是很沉重,坐下后便蹙眉,久久沒有開口。

「叔父叔母,有什麼話便與小侄直說,不必如此拘謹。」

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隨後陳母開口道:

「賢侄可還記得來時路上我二人的請求?」

「當然記得。」

「那賢侄如今可做下決定?」

「嗯」

「如何?」二人緊張的一起挪動身子盯著張明陽,眼神急切。

「恕小侄難以從命。」

二人聞言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彷彿被抽光了全身力氣,雙眸黯淡,沒有任何光彩,顯然張明陽的答覆讓他們難以承受。

「叔父叔母,我既視二位為親,更是視陳兄為親手足,您讓他當我的侍從,這讓小侄如何能答應,如此豈不顯得小侄悖逆不道。」

二人仍是沒有說話,依舊癱坐在椅子上,張明陽繼續說道:

「不過陳兄若是亦有心與我一同修行,捨去雜念,小侄必以兄長相待,所學任何妙法皆可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二人聽完,頓時眼裡恢復神采,撐起身子激動的說道:

「他願意,他肯定願意。老陳,快去叫寬兒過來。」

陳父急忙向外跑去,不一會兒便擰著睡眼惺忪的陳寬再次進來。

「寬兒,你可願與張公子一同修行啊?」

「啊?」還未清醒過來的陳寬被陳母這突兀的一問,問得不知所措。

「啊什麼啊?你母親問你可願跟隨張公子一起修行。」陳父在身後朝著陳寬屁股踢了一腳。

「我願意。」陳寬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陳兄,我已決定安頓好小妹母女后便外出遊學,感悟詩文,你先考慮清楚。」

「那要外出多久?」

「不知,有可能數月,已有可能數年。」

「那豈不是很久都見不到雙親?」陳寬看了父母一眼猶豫道。

「我們有什麼好見的,你且安心跟隨張公子修行便是。」

「可是……」陳寬還是不舍,可話還沒說完便被陳母打斷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勿要挂念。」

陳寬被母親的表現嚇了一跳,母親一向溫婉平和,此事卻是為此事對自己動怒,語氣獨斷,不容置疑,他還從未見過母親這般模樣,但卻在不敢猶豫,連忙點頭道;

「孩兒願意跟隨張兄外出修行。」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臉色緩和下來,陳母示意陳寬可以回房了,陳寬狐疑的看了父母一眼,又看了一眼張明陽,這幾人為何如此怪異?但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退出房間。

「賢侄,現在可還有顧慮?」

「如此便依叔父叔母之意,只是小侄有一事不明,叔父叔母為何這次如此急切?顯得咄咄逼人,可是有何事發生?」

二人聞言臉色當即大變,但卻迅速恢復了原樣,陳母笑著說道:

「呵呵,賢侄莫要多慮,並無何事,只是此事總該有個結果,可能是我二人望子成龍之心過於強烈了一些,故而顯得急切。」

「呵呵,是啊是啊,並無何事發生。」陳父亦是在一旁附和道。

「已至深夜,我們便不打擾賢侄了,早些歇息,告辭。」二人見張明陽還欲發問,連忙拱手告辭。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張明陽心中不安,二人方才的舉動太過反常了一些,讓他難以不產生擔憂,可看樣子他們並不打算告訴自己,再問也不會有結果,按了按太陽穴,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讓他心力憔悴,又甩了甩頭翻身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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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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