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顆青豆
「回來了，怎麼這般無精打采？」
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搗葯，見葉天一言不發，便詢問道。
「師父，我...」
葉天站在原地，耷拉着腦袋，語氣有些更咽。
「又被打了？」老者猜出了個大概，多年來的相處，二人早已如同爺孫，他對葉天的事情了解頗多，葉天有什麼心事，也都會跟他講。
「見到蘇丫頭了嗎？」老者繼續問道
「嗯。」葉天點點頭，緊咬牙關，不想哭出聲來。
「那你哭個屁，哪怕被打的站不起身，只要見到就值了。」
老者著安慰了一句，然後將藥材扔到一邊，拍了拍身邊的石凳。
說道：「過來坐。」
「師父，我不坐了，我要去收拾一下衣物，今日就下山去了。」葉天搖搖頭回道。
「你個慫瓜，他們打了你，羞辱了你，你就不想報仇？」老者問道。
「想！日夜都想！可他們是修鍊之人，我怎麼打得過...」
「屁話，你隨我來！」
老者厲聲打斷了葉天的話，一瘸一拐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見狀，葉天緊忙上前攙扶。
老者露出了慈祥的面容，在葉天的攙扶下，來到了草屋後面。
茅草屋後面是一處斷崖，斷崖之上長著一棵巨大的柳樹。
「師父，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葉天擦了擦已經乾涸的眼淚問道。
老者沒有回話，而是慢步移到了柳樹下，彎下腰觀察起來。
出於好奇，葉天也蹲在地上看了起來。
只見粗壯的柳樹下，長了一株幼小的青豆苗，上面結了三顆翠色青豆。
不等葉天再問，老者便解惑道：「這株青豆苗，生在斷崖柳下，萬年不敗，三顆青豆，更為神奇，一顆為功，一顆為武，另一顆，則為氣。」
「師父...徒兒愚鈍，不太明白您話中意思。」
葉天撓了撓頭道。
「你天命凡體，註定與仙途無緣，但這三顆青豆，卻能讓你另闢蹊徑，踏入劍道。」
老者語氣忽然變得鏗鏘有力，神采飛揚。
「真的嗎？」葉天驚呼一聲，如視珍寶地看着三顆青豆。
按照師父所言，有了這三顆青豆就可以修鍊，打敗林蕭，拜入雲瑤，天天都可以見到蘇柔了。
「你願意吃下這三顆果嗎？」老者問道。
「願意！」葉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劍道不比仙途，其痛苦程度，你能承受嗎？」老者繼續問道。
「任何痛苦，我都不怕！」葉天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怯意。
「好！」老者高呼一聲，接着道：「若等此果成熟，不知還要多久，為師既然已老，就助你踏足劍道！」
「師父！」
葉天眼裏流露出了感激，熱淚再次奪眶而出。
「不必謝我，權當是你照顧為師的報酬了。」
老者笑了笑，隨即就地而坐，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
「給我吸！」
良久，老者發出一聲爆喝，雙手化掌，推向青豆苗。
青豆苗突然開始晃動，一股淡藍色的光芒，順着老者手掌而出，均勻的鑽進了三顆青豆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老者的頭髮開始慢慢變白。
這一幕看的葉天怔在了原地，沒想到多年以來相處的師父，竟然還有這般本領。
「此有一氣，名為劍氣！」
老者面色緊張，聲音落下之時，一顆青豆竟然飛到了半空，突然爆裂開來，一股白色光芒淘氣地漂浮於半空。
「徒兒，坐下，接好了！」
「是，師父！」葉天不敢怠慢，急忙學着師父的模樣，盤坐在地上。
白色光芒上跳下竄，最後化成一縷白絲，射入葉天的天靈蓋之中。
「啊！」
一聲慘叫從葉天口中發出，此刻，他只覺得有無數根針刺進了身體，順着筋脈肆意遊走。
「這是劍氣入體，強行打通你的筋脈，一定要堅持住！」老者提醒道。
「好！」葉天雙眼緊閉，強忍着劇痛。
良久，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常舒適的感覺。
就像是一隻手，撫摸着他的身體一般。
當葉天再睜開眼的時候，衣物已經被汗水浸透，雙眼也變得非常靈動。
「此有一功，名為吞天！」
老者聲音再次響起，第二顆青豆爆開，化成一股濃煙。
濃煙散去之時，一本古樸的書籍出現，落在老者手中。
「此有一劍，名為凡塵！」
第三顆青豆爆開，一柄長劍赫然出現在老者手中。
隨着長劍的出現，老者也用光了最後一絲力氣，重重地倒了下去。
「師父！」
葉天手疾眼快，緊忙跑到了老者身邊。
將老者扶起的時候，可把葉天嚇地夠嗆。
只見老者頭髮銀白，臉上儘是褶皺，比之前要老上許多。
一股垂暮的氣息散發而出，極其濃烈。
「徒兒，待你得道之日，記得去黃林山...」
「師父，你怎麼...師父！」
葉天不敢相信的將手伸向了老者鼻子。
已然沒了呼吸。
「師父...」
葉天鼻子一酸，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回憶也接踵而來，他五歲就拜了師，與老者生活在一起十多年，在他心裏，二人的關係早已超越了師徒。
如果事先知道會讓師父丟了性命，他寧可做個倍受欺辱的凡人，也不會接受這三顆果實。
斷崖上，一陣冷風吹過。
葉天抱着師父，久久不能離去...
三天後，葉天將師父埋葬在了斷崖之上。
「師父，您就留在這裏吧，既清凈又是你熟悉的地方，今日起我定會努力修鍊，不負您的幫助，不論以後修行如何，我都會來看你的。」
葉天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又磕了幾個響頭后，轉身走進了茅草屋。
坐在床上，葉天盯着長劍研究起來。
長劍並無獨特之處，甚至劍身還銹跡斑斑，質樸無比，唯獨劍柄處印着「凡塵」二字。
但他自知此劍定然不凡。
暫時還搞不懂劍的奧妙，就拿起了書籍。
「吞天訣。」
葉天好奇地打開了書籍。
「吞天訣，等級詳解；入體，凡心，了塵，鍛魄，混初，斬魂，無我。對應修仙等級；開門，靈智，神動，聚丹，消融，靈虛，大乘，每一個境界又分為九重。」
「入體，即為劍氣入體，需體內擁有劍氣作為引子，將天地靈氣化為劍氣，存於筋脈之中。」
葉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林蕭自稱是開門境七重，境界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