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張 要打就打

第1張 要打就打

茫茫宇宙寰宇,包羅萬象,有多達無盡的璀璨星斗蘊納其中,向上驚鴻一瞥,瞥向其中的黑暗區域,隱約可見一條隱藏於混沌光影中的璀璨星河,在輪迴交替之間,永恆長存。

其餘的渺星與孤寂的它相比,就彷彿蜉蝣與仙鶴,粒粟與滄海,微小的可悲。

縮進萬星,向著宇宙邊緣眺望。

那裡,懸著一片不算特別明亮的星域。

這裡,光輝已經明顯暗淡不少,與先前那如同皓月般的繁星地帶相比,宛若螢火,雖然此方星域渺渺,但仍是一處花木世界,是一方浩瀚有垠的世界。

繼續向前拉近視野,壯麗的山河景色就開始顯出了,低頭俯視,透過雲層,可以看到一座被無妄海包圍,被多方分裂的大陸。

這裡的人們,稱它為,九州。

……

青州境內,仙門林立。

此時皓月當空,群星璀璨,那片像細碎的流沙匯成的星河傾瀉徜徉在天宇之中,渺光點點,照亮大地。

幽寂森林。

氛圍陰暗,周遭的鬼樹如同惡靈,指骨狀的樹枝爭先蔓延,造型可怖,給地表鋪蓋上了一層爪牙瘮影。

這裡靜悄悄的。

叮!

突如其來,一聲尖銳的刺耳刀鳴打破了許久的沉寂,伴隨著金戈火花,有兩道身影極速穿戰在群樹之上,二人肆意打出的鋒芒在周遭刻下道道印痕。

漣漪肆虐,轟音迸發。

震得鬼樹發顫,枯葉掉落,塵埃瀰漫。

他們是一男一女,外表卻顯得青澀,年紀不過在十五六歲的模樣,很難想象,究竟是何仇何怨,才能讓兩個孩子大動干戈?

白千奕手持一柄與身高並不相稱的銀色長槍,雙手猛烈揮舞,俊逸豐郎的臉頰漲得通紅,他咬緊牙關,接著暴喝一聲,凝聚全身靈力,橫掃出一道凌厲的霸道槍芒。

一擊氣勢逼人,錚錚刺亮。

勁風掀起落葉,猛衝對方。

他手背的青筋凸顯,高舉著長槍迴旋,將其橫在身後,慍怒喊道,「要我說多少遍?」

「刀兵譜不是我偷的,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反觀那少女,小手正握長刀,纖細柔嫩的腰肢開始後仰,軟如靈蛇,上身與地面逐漸齊平,最終,在槍芒斬落了她額前的一縷黑髮后,擦過白皙脖頸,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掠過的槍芒劈上身後的合抱幾樹,摧枯拉朽,瞬間腰斬而過,像如若無阻。

嘩啦一聲,漫天木屑飛揚。

巨樹直挺挺的倒塌轟落,發出悶響,並在地砸壓出一道輪廓。

杜若的瞳孔乍現寒芒,接著一個仰身後翻,遠離地面,被風輕拂,身上一襲紅裙如同浸了血的搖曳彼岸花,最後嬌軀穩穩飄上旁邊的樹冠。

在皎光的照耀下,細紅的狹長刀身泛著一抹寒。戰意凜然,輕鳴攝人。

她在上俯視,長發亂舞,絕美冷艷的臉頰依舊顯出寒淡,面無表情,說道:「存放外門考核獎品的禁室被盜,而那裡,留有槍痕。」

「更有你的靈力殘留。」

「你的嫌疑很大,所以,先跟我回天衍宗等長老發落,懂?」

話音入耳,白千奕用槍尖指對著杜若,眼眸森寒,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回去等長老發落?」

「廢我修為,然後逐出宗門嗎?」

「再說了,禁室守衛何其森嚴?我不過才通玄四重,怎能盜它?」

若白千奕真的妥協回去,保不準會有其他人聯合天衍宗的外門高層,強行給他安插一個莫須有的大罪名!至少,在自證清白之前,絕不能回去。

尋常偷盜,最多也就鞭撻,關禁閉。

可眼下這次,偷盜外門考核第一名獎品的罪名,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因為,那東西…是一門強攻類的通玄級極品靈術,刀兵譜!

按照靈術的品質和威力,由低到高可以劃分為,下品,中品,上品還有極品。

通玄級下品靈術,適合通玄三重及其以下的修士修鍊,同樣的,中品靈術對應六重及其以下,上品對應九重及其以下。

至於極品靈術?則是說明,它將會擁有媲美下一個大境界的強悍威能!所以,被盜的刀兵譜的價值,可想而知。

林中,落葉被風推上臉龐,沒有生疼,反而感覺很柔軟,像是被手輕撫一樣。

白千奕的身形魏然不動,目光堅定的毫不退讓,他手中死死握著的長槍已經表現的很明確了,不會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孤月之下,槍尖寒光閃閃,鋒芒畢露。像是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兩人上下對視,眸中都出奇的平靜。

因為他們散發的起伏氣機,惹得圈波蕩漾,漫葉浮沉。森林中的枯樹被迫搖曳,遠遠看去,像是一群隱匿在黑暗中的千魔百鬼,張牙舞爪。

過了許久。

杜若的目光閃爍,有意無意的掃視了一眼森林中的黑暗邊緣,在短暫觀察后,她的瞳仁開始變化,迅速生長,紋路像是蔓延分岔的花葉,紮根,發芽,生莖,衍花葉。

葉不見花,花不見葉。

左瞳出花,右瞳現葉。

彼岸之瞳,幾乎要破妄一切,杜若把前方的黑暗盡收眼底,撥開了層層迷霧。

在最後,清楚的發現了一個,身披隱匿斗篷,蹲在叢后的陌生身影,那人虎視眈眈,似乎在注視著一場鷸蚌之爭。

看到他之後。

杜若重新盯向白千奕,殷紅的瞳孔中閃亮起花葉紋路,原本冷淡的仙顏勾起淺笑,一抹似雪蓮綻放,初冬消融的弧度。

不苟言笑的人,一旦笑起來真的美,直接令周圍一剎間都失了顏色,甚至星辰都暗淡了。

少女輕啟紅唇,彎彎淺笑道:「你若有冤屈,宗門不會不管。」

「真兇,自然會找出來,先跟我回宗門,或者讓我清理門戶,選一個吧?」

在說話的時候,杜若還刻意加重了「真兇」和「出來」的兩個字眼,頗有韻味。

聞言,白千奕挑眉,目光向周圍掃視。

心中頓時明白了什麼,這是杜若給自己做出的暗號,意味著那魚兒跟來了!

哼,我為了自證清白,可是透支了三個月的靈晶,再三蹲門,才終於把杜若這尊大佛給請了來!

來讓她配合自己演一齣戲。

在刀兵譜被盜的前一晚,白千奕看到了一個鬼祟的黑袍人,行事詭異,因為少年一時意氣,所以二話不說,提著長槍就衝過去跟黑袍人打了起來。

結果發現,那人的實力不僅在通玄六重,一身手段更是詭異,一招一式皆不留痕迹,所以碰撞之間,只有白千奕的槍痕留了下來。

十個回合之後,就讓黑跑人跑了。

誤打誤撞,自己倒是成了嫌疑人。

之後,就發生了一系列事情,白千奕拜託杜若以清理門戶的理由前去追捕自己,而那黑袍人為了徹底開脫,估計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多半會選擇推波助瀾,並跟著前來滅口。

白千奕在原地鬆了松筋骨,拉伸出一陣噼里的骨骼碰撞音,舉著長槍,大聲喊道:「要打就打,說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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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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