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水悠然失魂落魄地走出無極殿，葉漣依不放心便要送她出去，一路上她都是極其擔憂地看著水悠然，想勸她又不知從何開口，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嗯嗯嗯，謝謝了啊，不過你站不站哪邊已經不重要了，此時的水悠然已沒有心思了解她話中的深意，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待著，遂對葉漣依道：「你不必送我了，現在裡頭正亂著呢，你爹又在氣頭上，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免得他與你哥再起衝突，又氣壞了身子。」

水悠然一邊說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至於你哥，不管他身邊站著誰，也改變不了他依舊是你們的驕傲不是嘛。既如此你也莫要放在心上，畢竟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那隻好順其自然。再則人和事不可一概而論，宗門的聲譽也不是靠一個人撐起來的，要那麼大的擔子作甚。所以這事要論起來可大可小，你有空呢也多勸勸你爹…」

勸什麼呢？水悠然迷糊了，難不成勸他順從男女主的心意將孩子生下來，可生下來是什麼後果她不知道，但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她如是說著，像是說給自己般，尾音似呢喃囈語，輕得不像話，若非她言語中的肯定葉漣依還不一定能聽得清。

可半妖的孩子？葉漣依蹙眉思索，想到最後都有些自暴自棄了，她想著哪怕哥哥愛上的是個普通人，她都不至於這麼難過，可為什麼偏偏是妖呢！

葉漣依想不通，這份糾結疑惑也讓她遲遲難以回去面對，很想逃避。但不行，爹爹如今還在昏迷中，她還是得回去看顧一下，免得又弄出什麼亂子來了。

遂送水悠然出無極殿後便憂心忡忡地折了回去，看了走遠的葉漣依，水悠然的神情再也綳不住了，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浮雲峰。

可以說這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寧，神色恍惚，一個勁悶頭往前沖，連面前站了人都不知道，就這麼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啊。」水悠然吃痛地抬起頭。

聽得她一聲痛呼，雲澹仙尊蹙了蹙眉，眼神卻是止不住的關切，想開口詢問是不是撞疼了。然正猶豫要不要問時，一句你可無事便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話出，雲澹仙尊一愣，這是他少有尚未作思索時便脫口而出的話。

「我沒事啊，哪有什麼事，不過就是撞了一下下，能有什麼事。對了，師父，我還有些要緊事要處理，若無事徒兒便先行告退了。」

她急急地說完，便疾步而去，等他再回過神來便錯過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連指間拂過的清香也隨風過境般散了。

半晌，看著空落落的右手，雲澹仙尊苦笑一聲，他也不知怎麼了，聽著外頭的風言風語，他本是不在意的。可後頭關於水悠然和葉晨的事越來越多，他就有些懷疑。直至今日在論壇上看到她在無極殿門前孤獨落寞的身影，恍惚到連劍都踩不穩時，他才不得不相信。

在她回來前的一段時間裡，雲澹仙尊想了很多。他原本想以師之名教她莫要耽於情愛，不務正業，枉顧大道，想要引她重回正途，若她再執迷不悟，他就…他就什麼？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就回來了。

心情尚是複雜的他面對一身落寞的徒兒，雲澹仙尊卻什麼也問不出口。明明其實他想問的很多，想說的也很多，他想問她的事他都知道了。那句你可無事相比之下更多的是想問，想問她還好嘛，那般沉重的神情可是在為了「他」難過，是不是真如眾人所言的那樣。

你喜歡「他」。

雲澹仙尊如是艱難地想著。

這一句是他最想問卻也不敢問的答案，如此這般糾結的心緒是他平生從未有過，畢竟他一向不與自己為難，可是此事卻叫他無從放下。

但為何糾結？為何在意？他竟也不知。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抬頭望著天邊的缺月，像高高掛起的心緒無從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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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八卦論壇

驚：「葉晨喜當爹了！！！」

爆：「問水何以黯然退場…」

底下一群吃瓜群眾排隊吃瓜，都在為水悠然叫屈，替她打抱不平。

正吃得熱鬧時，不過眨眼的功夫帖子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底下坐等吃瓜的群眾先是懵了一下，而後便火冒三丈，叫囂著壇主這看得好好的你怎麼能這樣！

壇主：「……」

我說這不是***的你們信嘛。

看著嗷嗷待哺的卻又發不出去的帖子，嘖，遭不住，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