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來
昨晚葉醴梔回來已經很晚了，昨夜安然睡了個好覺。
葉醴梔有些迷糊的走出房門。
昨夜沒人回來。
她洗漱完畢，走進廚房，準備做些早餐吃點，她沒有不吃早餐的習慣。
外婆經常對她說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因為不管她昨夜幾點睡，早上照常起來做飯，所以她也就在外婆的影響下養成吃早餐的習慣。
因為她也知道早餐是一天三餐的開端，如果連開始都放棄，那後面的一切永遠都不能彌補之前犯的錯誤。
所以她讓每一步都走的穩當。
她吃完早餐，進房間拿了一本季暝給她準備的書。
書是高一的必讀。這本書她在青止山的時候已經看過了。
外面的晨陽微曦，散在被風親吻著的紗簾。陽光照在桌子上隨手放着的鏡子，反光在那少女的側臉上。
少女眉目溫和，過肩的短髮隨意的散著，一雙明亮的眼眸確是比那光還要充滿希望。
或許季羽簀並不知道，被他稱之索然無味的少女，可是被公認為的校花，雖說初中的儀式並不隆重，但同學們也都喜歡叫她校花，葉醴梔在青止山上初中的時候，那時還沒長開些，但已經有天然精緻的外貌。
當時葉醴梔在書店買書時碰到班上的一個男生，那少年說是喜歡她，還大膽的和她表白，當時情竅初開的年紀，一腔孤勇和少年自帶的輕狂。
她還記得當時那少年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把我的荷包給你。」
荷包是那個村鎮的習俗，倘若有心儀的姑娘就把自己的荷包給對方。
那時少年滿眼的誠摯和情意。
她並沒有答應。
只是說道：「喜歡是互換情意，可是一方的喜歡是一方所能付出的心意，我沒有拒絕你，也沒有應允你，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不免是一時興起，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姑娘的，抱歉。」她說完，便拿着買好的書籍，走出了書店。女子溫和的聲音在沒有人的書架旁迴響。
那少年愣愣的站着，手裏還握著那未能送出的荷包。
……
輸密碼的聲音從沒有關門的房門處傳了進來。
「季暝，你說這次梔梔能不能和季羽簀一個學校啊，她們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梔梔剛來，對這裏還不熟悉，萬一有什麼事還能一起幫忙。」
畫着精緻妝容的女人，提着包走了進來，邊走邊和身邊的男人說着。
是季暝和沈清。
聲音再次想起。「你倒是說話啊，她也是你女兒，這幾年我從沒虧待過羽簀，難道就梔梔這一件升學的事你也不管。」
「別說了，我又沒說不管，電話已經打了，再等他們說，我知道她也是我女兒。」
沈清聽季暝這麼說，也不再說話了。
葉醴梔輕輕的把門推上，終究弄出了聲響。
沈清聽見聲音，走了過來，葉醴梔也順手只當是開門。
「媽。」
「哎，你醒了，我給你做飯吧，早上不吃飯對身體不好。」沈清還沒來的及換下工裝，站在一身清秀的少女面前，一個淑順，一個妖艷，倒是無比和諧搭配。
葉醴梔想在吃早飯這一點倒和那位老太太一樣。
「不用了，我剛自己吃過了，你們還沒吃吧，做你們的就行。對了，季羽簀昨晚沒回來？」葉醴梔淡淡的回道。
「啊，回來了呀，在屋裏睡覺吧。」沈清轉向季羽簀緊閉的房門說着。季羽簀的門和葉醴梔的門正對着。
「……」
「那行，既然你吃過了，我就只做我們三人的。」
「嗯好。」葉醴梔重新掩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葉醴梔便聽見對面房門被打開，衛生間的水嘩嘩的響聲。
「……」
開學前的這幾天也匆匆而過。自上次沈清和季暝加一夜班后，便沒有再隔夜回來過，想來是為了多陪葉醴梔，季羽簀依舊照常要麼每天出去，要麼就在房間獃著，吃飯也是沈清送進去的。季暝說他在準備什麼競賽。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明天便是進校時間。
晚上沈清進入葉醴梔房間。「梔梔啊，你季叔叔已經安排好了，你以後就和季羽簀一起上學，有個人一起我也放心。」
「好。」葉醴梔坐在床邊。
「那明天還要早起，你收拾好就早點休息。」沈清站起來又說道。
「嗯好。」
沈清又說了幾句，便出了門，門被重新關上。
她好像是進了季羽簀的房間。
她拿了軍訓要用的茶杯，也不小，防晒霜，雨傘……該拿的都準備好了，衣服也拿了幾件，軍訓完她還是決定住校，她並不想經常看見並不待見她的人，反正她也懶得應付。
等放假回青止山一趟，一個人也行，算了到時候問問沈清有沒有空，這樣外婆應該就不會擔心自己在這裏不受照顧。
想着，便關了燈。
……
天亮了。
葉醴梔今天穿了白色的短袖，下面穿了淡藍的牛仔褲。挺高中生的，蓬勃又朝氣。
綁完鞋帶后，她一手打開房門，另一隻手去解低着頭頭髮上的皮筋，往前走。
「嘶…。」
一道初醒又帶着沙啞聲音的男音從葉醴梔頭上面傳來。
她撞進一個人懷裏。
她忙抬起頭，結果對上的就是正垂眸看向她的眼睛。她像是才發現，少年皮膚如玉，晶瑩紅澤，又有少年人自帶的英氣。
垂著的桃花眼含情卻帶着淡淡的譏笑，無比矛盾，卻又叫人移不開眼，只想要看清他的眼裏究竟容的下的是哪位姑娘。
葉醴梔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算了。
「對不……。」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想起。
「我上廁所。」季羽簀心裏有些不耐還帶着起床氣。
「啊…好。」葉醴梔忙退回來，她倒坦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讓路。
葉醴梔想他這張臉放榜上該多招搖。
一行人吃完飯下樓，季羽簀和葉醴梔一人一個行李箱。
沈清和季暝都沒有急着去上班，開車送他們兩個人。
在校門不遠處停下了車子，這裏人比較少，前面已經很多人了。
車上。
沈清對着葉醴梔說道：「梔梔啊，有什麼事就找羽簀，他在一班，你在九班，昨天主任打電話給你季叔叔，本來想着讓你們一個班，但他說剛開學人多，事比較多，他說開學一個月後，學校會進行分班考試，你好好學，你一定能考進去的。」
「嗯，沒事，在哪個班都行。」葉醴梔不在意的說道。
沈清還要說什麼。坐在副座上的季羽簀開口了：「說完沒有，這裏是校口，不允許久停車。」
「好好。」沈清忙開口。
「媽，我們走了。」葉醴梔打開車門，嘴裏說着，季羽簀也開了門。
季暝開口了：「阿梔啊，有什麼事就去一班找季羽簀。」
「好的，季叔叔。」葉醴梔在關門之前回了季暝。
季羽簀先推著行李箱在前面走着，葉醴梔跟在後面，也刻意和他保持着距離，旁人看着也只是路人走過。
走進校門，走到教學樓前。季羽簀側身說道：「九班在三樓左邊樓梯上去往右走。」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一班在九班前面，按順序，有事就去一班找我。我有事，你自己上去。」
「好。」
等季羽簀消失在人群里，葉醴梔也抬腳上樓。
……
「謝清則，快走啊，看什麼。」一道男聲響亮的叫着落在後面的男生。
「奧，來了。」那男生，轉過頭，抬腳走了過去。
進了右樓梯。
剛才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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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謝清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