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門

烈日當空，路上行人匆匆。

一個男人手握著簡歷從一棟大樓走出，拖著身子向公交站走去，他年紀看著不大，但頭上卻有不少白髮，穿著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條黑色休閑褲，以及一雙看著有點年頭的黑色運動鞋。

走到公交站后他站在角落裡，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圍親熱的情侶，笑罵調皮孩子的母子以及笑著和朋友大談理想的學生。過了一會，公交車來了，男子上了車，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側著頭看著窗外發獃，車子緩緩行駛，當經過中心廣場時，男子的注意力被廣場上的一道光門吸引。

「你還在為錢發愁嗎，你還在為找不到生活的意義擔憂嗎，趕緊接受我們的招募，成為一名光門志願者吧，現在成為志願者立即獎勵10萬獎金，還有其他豐富獎勵等你來拿，還在等什麼，趕緊加入我們吧！」廣告的聲音在車廂中回蕩。

男子在人民醫院站下了車，在路邊的一家水果店買了點水果拎在手上，往醫院走去。

幾分鐘后，男子來到了一個病房前，他站在病房外，用空著的手抹了一下臉，深呼吸了幾下，帶著一如往常的笑臉走進了病房。

「媽，我回來了。」他笑著對病床上的中年女子說。

「兒子，你回來了，怎麼樣今天的面試，通過了嗎？」女子蒼白的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又失敗了，他們嫌我學歷低還沒有工作經驗，但沒關係晚上我再找找，明天接著去面試。」

「兒子，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們回家去，媽不治了。」

「那怎麼行呢，媽，你還不信你兒子我嗎，我這麼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還能找不著工作嗎，你就放心治，錢我來想辦法。」他笑著說道。

此時一位護士走了進來。

「賈先生，主治醫生正在找你。」

「好的，我馬上過去，謝謝護士，麻煩你了。」

「不麻煩，您太客氣了。」

說完護士走出了病房。

「媽，那我先去醫生那一趟，你就放心治，一切有我呢！」男子笑著說完後走出病房。

當門關上后，男子上彎的嘴角瞬間鬆了下來，看了眼房門後走向了電梯。

電梯在三樓停下，男子走出電梯，正上方掛著醒目的牌子——腫瘤科。隨後他向著醫生辦公室所在的方向走去，當來的一扇門前時，他停頓了一下，隨後推開了門，臉上掛著勉強的微笑。

「醫生您找我。」男子微笑著說。

「賈先生，我之前的說的治療方案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醫生，您的治療方案我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手術的費用，您看能不能給我降一點」男子身體略微前傾，脊背彎曲的說道。

「賈先生，這個手術費不是我定的是醫院定的，不是我不幫你，我實在也沒什麼辦法，你說是不是。」

「是是，醫生你說的是。」

「賈先生，我覺得你母親現在的情況，手術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拖久了病情很可能會惡化，我建議你儘快籌錢，將手術給做了。」

「醫生能不能先把手術做了，我後面把錢補上，因為我現在確實是沒什麼錢。」

「『先上車后買票』肯定是不行的，賈先生，我覺得你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去籌錢，你覺得呢！」

「那好吧，謝謝醫生。」說完男子低著頭走了出去。

出門后，男子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嘆了口氣，朝電梯走去，他先來到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幾個1塊錢的小麵包，站在角落的垃圾桶旁吃完了麵包，接著去不遠處的快餐店裡買了盒20多塊的快餐，然後原路返回來到了病房前，帶著笑容走了進去。

「媽，吃飯了，今天快餐店裡有很多你喜歡吃的菜，我給你買了一些回來，你來看看。」他笑道。

「兒子啊，那你呢？」

「我？我早吃過了，你放心吧，我還能餓著自己啊，你趕緊吃吧，我這有個電話要打，先出去了。」

「那行，你先忙。」女人溫柔的說道。

男子走出病房來到了樓梯間，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就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打了出去，沒幾秒電話被接通。

「喂，您好，我們這邊是光門志願者報名中心，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你好，我想報名成為志願者，你們這還有名額嗎？」

「有的，我確定一下是您要成為志願者是嗎？」

「是的。」

「好的，那您明天九點鐘有空嗎，能來我們這邊面試一下嗎？」

「九點是嗎，好的沒問題。」

「好的，您現在打的電話是您私人號碼嗎？」

「是的。」

「好的，我等下將面試地點的定位發給您，您接收一下。」

「好的。」

「那我們明天見，再見。」

「再見。」

男子放下電話長舒一口氣，然後走出樓梯間，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中掛著的月亮出神。

過了一會，男子收回目光，轉身向病房走去，笑著推開房門，對著病床上的女人說。

「媽，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去面試，他們電話里和我說對我很滿意，這工作穩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那你可要努力工作，不要偷懶，別讓他們失望。」女人顯得也很高興，蒼白的臉都紅潤了一點。

「媽你放心吧，時候不早了，睡覺吧，我關燈了。」

「好。」

男子將燈關上后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背對著病床，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第二天，天還沒亮男子就起床了，他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並輕輕帶上門，離開醫院后，男子根據定位來到面試地點附近，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等待時間的流失。

八點五十，男子起身向面試地點走去。

八點五十九，男子走進面試地點，來到前台。

「你好，我是來面試的。」

「好的這邊請。」

前台人員將男子帶到一間會客室，說道「請稍等」。然後離開了，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在男子對面坐下后說道。

「您好，請問是賈先生嗎，我是昨天和您聯繫的那個。」

「你好，我是姓賈，我記得我昨天沒有和你說過自己姓什麼。」

「賈先生請不必緊張，我們是和政府合作的第三方，我們會對所有志願者進行調查，這是正常的程序，現在我向您核對一下您的信息：『賈銀，24歲，大專學歷，無業，未婚，由母親一人撫養長大』對嗎？」

「是的。」賈銀呼了口氣回答道。

「接下來請讓我來向您介紹一下光門：

『一年前，世界各地突然出現了許多光門，各國政府立即介入對光門進行隔離和研究，據統計發現所有光門都是按人口分布的，國家人口越多光門數量越多，城市人口越多光門出現概率越大，經過一年的研究和調查，各國政府得出了相似的結論，所有光門都通往一個地點，而該地點卻不在地球上，甚至可能不在這個宇宙位面。為了進一步研究光門，政府決定與第三方機構合作召集志願者進入關門。』

以上就是對光門的介紹了，請問您有什麼疑問嗎？」

「我記得你們好像有獎勵的吧，能詳細說說獎勵嗎？」

「當然，對於志願者首先我們會提供10萬元作為獎金，並且會根據各人不同的情況做出調整，比如說我這邊了解到您母親身患重病正在醫院，但您好像缺少治病的錢，對嗎？」

「呵，你們調查的可真清楚啊，是，你說的沒錯。」

「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認可，那麼針對您的情況，獎勵就將變成10萬獎金外加您母親的治療費用將由我們來承擔，您對此滿意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賈銀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