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除夕
方林略顯尷尬，他沒想到牛見虎會直白的說出來。
畢竟這件事情對於女孩子來說有些難以啟口，方林尷尬的點點頭，有些不敢看身邊的女子，抬起頭望向天空：
「嗯，是我。那會兒我去找冉祺月。無意間進入你的閨房。」
牛見虎轉過頭來清澈的臉龐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笑得時候如同艷陽融化冰雪般：
「你知道嗎？我大哥去世后，二哥受傷，父親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方林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是走流程先好言相勸一番，再煽情。
然後摟在懷裡發誓讓她過上好日子。
還是直接點，讓她認清現實，勇於面對？
想了許久這兩個方式都不太靠譜，牛見虎屬於那種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女子。
從她直言不諱的見面就問偷看洗澡的事情來講，確實有將門風範。
方林望著那張笑中帶有苦澀的俏臉，將心中所藏的秘密慢慢說了出來：
「牛姑娘，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今天就當給你講了個故事吧。」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方林長舒一口氣，壓在心中半年的話總算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牛見虎伸出潔白的藕臂，將手指指向天空：
「小時候就聽爹爹說過，天上住著人，他們懂一些我們所不懂的知識，你是從天上來的？」
方林想起以前的世界，那叫坐天鏡也不為過，高樓大廈，燈紅酒綠。
飛上天的機器，地上跑的轎車。緩緩地說著：
「我來自一個美麗的星球，那裡有著完善的法律，你不用擔心生命受到威脅，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權。」
「那裡的女性比較強勢，所有男性幾乎都會為自己的伴侶赴湯蹈火，而且一夫一妻。」
牛見虎眼裡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態，張著性感的小嘴高呼著：
「一夫一妻？那怎麼行，男兒征戰沙場，怎能只留一個妻子，那樣子孫不多，就會像我家這樣，哎。」
方林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眼裡露著神意：
「不，那裡男性不用征戰沙場，是和平年代，先烈用血肉之軀鑄建的和平年代，如果有可能，我也會將大正建設成另一個天鏡。」
「而且告訴你個小秘密，那裡的男性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子孫遍地。誰家要是有了三個兒子，那裡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牛見虎將身子挪了挪，離方林近了些，眼裡的不可思議神色更加重，就像看騙子的那種感覺：
「你騙我，哪有兒子多還要死的，其他伯伯家那個不得十多個兒子，他們怎麼說的呢，對，叫傳承。」
方林靜靜的看著面帶微笑的牛見虎，心撲通撲通撲通的快速跳了幾下，在寒冷的冬天，他竟然感覺有些熱：
「因為那裡的男性壓力大，買不起房子，結不起婚，所以不想讓後代也一樣，掙不到錢財，養活不了的。」
「那裡的趣事就不說了，你知道我來到這裡的第一想法是什麼嗎？」
「我想著做個第一人試試，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進了監牢。」
牛見虎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她從不打斷別人的講話，而且在關鍵的時候總能解除別人的尷尬：
「是李鳶儀？我聽她們說過，她們說有個男子為了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竟然搞死了兵部尚書的兒子。」
「她們都羨慕的很，想著以後能嫁給這樣有情有義的男子就好了。後來我才知道是你。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做？」
方林臉上露出一絲緬懷，抬頭望向天空：
「因為她長得像我天鏡里的去世的妻子，我挺感激張先生的，可惜他也長眠了。」
「見虎，我說了你別笑，當時我去安平城的時候，聽說綝王造反成功以為機會來了呢，能大展拳腳。」
「沒想到是皇家演了一場戲，後來在這裡呆的久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慢慢淡去。」
「牛伯伯對我很好，包括老師也是，你也是。」
牛見虎用手臂輕輕的蹭了蹭方林，示意他看向右側。
方林望過去看見牛孔魏那張充滿褶皺的臉上掛滿了安慰，他揮了揮手，腰背慢慢直起哼著小曲走出院子。
方林有種偷情被抓的感覺，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只能提在空中：
「牛伯伯啥時來的？」
牛見虎輕輕搖晃著身子，並沒有回答方林，將袖中的一塊粉色香囊掏出飛快地放進他的懷裡。
臉上掛著一絲紅暈，快速的低下頭說著：
「給你的。」
說完站起身來，蹦蹦跳跳的回屋子裡去了，留下方林一人在院內發獃。
方林將香囊放到鼻尖，一股處子的幽香鑽入鼻孔，讓他心生陣陣漣漪。
不由得想起古人-窩資基碩得-說的那句名言：
愛你的人明白你說的是謊話，也會照樣滿眼是你得聽到最後，並認同。
方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讓牛見虎喜歡上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得想法。
他只知道大腦一片空白得回到家中，肚子瓜瓜得叫。
索性將香囊放在胸口，心一橫去老師家蹭飯。
待方林走到程府門口，遠遠的就看見程鴻哲在那雙手揣著兜，來回的走動著。
他看見方林過來后笑著說：
「回家吃飯。」
方林感覺眼中有些濕潤，這麼冷的天，他沒有說要來，師傅卻一直在外面等著。
更咽的說著：
「師傅，徒兒回家了。」
方林跟著程鴻哲走進屋內，乖乖得站在身後，寬大得圓桌上此時坐滿了人。
程鴻哲扶著椅子坐在主位上，拍了拍身旁得空位：
「方林，坐這。」
待方林坐下后，程鴻哲端起酒杯后說話得眾人全部靜悄悄得等著，他頓了頓說：
「今天除夕，老大老二老三能回來，我這心裡確實挺高興，你們在外做官來一趟不容易，多住些時日。」
「另外咱們家新增了成員，方林，我徒弟。咱們開飯。」
方林靜靜的吃著，時不時打量著桌子上得另外三位男子，也就是師傅剛剛介紹得程斌。程武、程力。
而另外三位女子中最風韻的那位時不時的瞟向方林，甚至時不時的敬酒，方林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程鴻哲說方林今晚住在這裡后，那女子更加兇狠，酒過三巡竟然擠掉了程斌的位置坐到方林旁邊。
一邊半咧著衣衫，一邊拼著酒。
直到方林醉倒在桌上，被人抬著去了客房，昏昏沉沉間感覺一雙冰涼並且柔軟的手在拖著他的衣服，並摸了幾把胸口。
他隱隱約約間看見一抹雪白跳動得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