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妒的顏色一十八

「這個要問蘇浙了。」彭言癱趴在桌上，用手亂畫着什麼「蘇浙說她做錯了事，要受懲罰，就把腿掰成那個樣子了，眼睛也是他挖的，不過花是我選的，好看嗎？」

趙乾回想了一下「為什麼是黑玫瑰，還有為什麼有一些是假的？」

「哎呀。」彭言有些被問的不耐煩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黑色的好看啊，而且她不是最喜歡黑玫瑰了嗎？有一些是假的，因為花不夠了。」

「用黑玫瑰的原因是因為那是嫁禍給蘇浙的關鍵證據。」趙乾打斷了彭言，直接拆穿了彭言那顯而易見的謊言「因為你知道整個江寧根本沒有幾家賣黑玫瑰，所以你讓蘇浙購買，這麼多的玫瑰，一筆大的訂單，一定會有購貨單。」

「還有嗎？」彭言提起興趣。

「蘇浙很蠢，根本不會把你捅出來，這樣你就完美的洗脫了嫌疑，並且全程除了開始，你後面一直沒有接觸過屍體吧，甚至還將她沖洗了，我說的對嗎？」

「很對，很符合邏輯。」彭言向著趙乾拍拍手「可我怎麼知道江寧有沒有黑玫瑰呢？」

「花店老闆，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嗎？你買花的時候，老闆隨口提了一句『小姐，又來了』又字，就說明你來過多次，能讓一個市場老闆記住，印象很深嘛。」趙乾說。

趙乾看了一眼充滿笑意的彭言，接着說「而且明顯老闆就在把你往玫瑰區帶，說明玫瑰，老闆可以肯定你一定會買，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哈哈哈，果真是趙隊啊，邏輯太厲害了。我甘拜下風。」

「我還有幾個問題。」

彭言挑挑眉「什麼？」

「你明明已經找好了下家，為什麼要給白文起打電話？」趙乾想了想，如果將白文起扯進來，難道是為了誤導我們？

「這個你都不懂。」彭言面露幾分嫌棄「人情事故，我給自己找了，可蘇浙沒有啊，這樣不是他就更不會說出我了，而且白文起，我的好丈夫，錯了，要受懲罰。結果倒是沒想到白文起會給蘇浙打電話。」

「還有，戒指是你扔的吧，如果沒有戒指，那白文起死定了，你還是心軟了。」

「心軟了？」彭言低喃了一句，隨後笑了「我認罪，我殺了人。」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告訴我蘇浙有精神病，為什麼要暴露自己？」

「嗯，趙隊想知道？」彭言望着趙乾，起了壞心思「因為我有上級，而且還是你們的人哦。」

「是嗎？卧底？」趙乾一臉的不信任。

「哈哈哈，開個玩笑。」彭言笑嘻嘻的望着趙乾，「趙隊長，你也不簡單啊。」

彭言說完看向陳末「小兄弟，出去一下可以嗎？我想跟你的趙隊長說說話。」

陳末看向趙乾，趙乾點點頭「出去吧。」

一個半小時過去，向樞回到警隊，便看到彭言早已換上了囚服「這，這發生了什麼？」

彭言在獄警的相扶下，一步一步緩慢地踏出門外，步子沉重「警官，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這時趙乾回想起了案件的開頭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阿姨，我怕她承受不了啊。」

而彭言也似乎記起了一切的開頭，豁然一笑「這件事先告訴我的母親，我怕她承受不了啊。」

兩句話完美地重合了一起，一次在幾人的心中，一次由一切的開始複述。

「趙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大概有了答案」彭言背過趙乾，望着自己的終點「非黑即白，亦黑亦白，趙隊，你很危險啊。」

向樞被彭言的話弄的一頭霧水，轉頭看向趙乾，卻發現他早已閉上了眼「得，我去準備結案了。」說完離開。

只剩下趙乾一人在悠長的走廊里徘徊，轉過身，靠在肅靜的白牆之上緩緩下滑，腦海里充滿了彭言剛離開時的話語「趙隊，你很危險啊。」鏡頭拉遠，這一集畫上了句號。

玫瑰花開始凋零，生命已開始倒時。

這是一場洗禮，亦黑亦白的洗禮。